是心動嗎?
不!
此刻的諾登已經徹底跳過了心動的階段,那是深深的癡迷,甚至是貪婪的程度。
十億多嗎?
當然多!
可若是吳冬所製造的機械義肢真的能夠如他所說的那般,那麼十億美刀與諾登之後所會獲得的利益相比,完全就是不值一提。
“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利益可以衝昏人的頭腦,可對於商場打拼多年的諾登來說,哪怕面對再大的利益他都會保有必要的理智。
諾登不相信,如此前景遠大,能夠創造數百億,甚至是數千億財富的機械義肢,吳冬竟然會以十億這個便宜到血虧的價格出售。
“吳......吳先生,請恕我打斷一下,本人就是非常好奇,像這樣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技術,你爲什麼要出售?要知道,你只需要做出一個像樣的成品,然後隨便拿到一個展會去展示,到時候必定會有大把的人來投資,到時候你所獲得的利潤也絕對不止十億,爲什麼......爲什麼你會找上我?還是以這種方式?我真的很好奇。”
這個時候的諾登自以爲吳冬所製造的機械義肢必定有什麼難以彌補的漏洞,不然的話,就如他剛剛說的那般,只要吳冬稍稍透露出那麼一丁點的風聲,華爾街那些傢伙就會如聞到腥味的鯊魚一般,蜂擁不絕。
可這只是普通人,正常人的想法。
吳冬是什麼人?
且不說他腦袋裡的那些科技。
就說吳冬可是在阿卡班整整待了三年,在那種地方,成天與阿卡班囚徒打交道,思維早就已經不正常了。
故此,當諾登問出他心中疑惑的時候,吳冬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該死!我在想什麼!這傢伙可是個敢劫持一個工廠的角色,我怎麼......可十億,實在是......實在是......”
看到吳冬的臉色變換,諾登的心頭一沉,後悔他剛剛的言辭。
“諾登先生這是不相信我了?”
“不不不,我只是一個生意人,對生意評估風險是我的本能,還請吳先生不要誤會!”
“誤會?我當然沒有誤會!”
噠噠......
緩緩靠近諾登的身後,手掌落在了諾能那緊繃的肩膀上。
“諾登先生,剛剛是我的失誤,沒有及時給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
“現在的情況?”
吳冬這種沒由頭的話,諾登真的是無比疑惑。
“沒錯,就是現在的情況。”
說着,吳冬手掌指着工廠裡關押那些人質的地方緩緩開口道:“看,這裡的工人,也就是被你們稱謂人質的那些人,就在那個地方關押着,一百多人吶,就擠在一個小房間裡,他們現在一定非常難受。”
聽着吳冬的話,諾登的臉色也變得非常不自然,畢竟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與‘綁匪’談好條件,釋放人質。
所以這個時候,吳冬提起了那些人質,諾登就立即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十億,
要是買吳冬所說的那種仿生義肢,諾登不僅不覺得貴,反而是覺得他佔了天大的便宜。
但若是交贖金的話,
諾登是真的覺得心疼。
呵,
這就是所謂的資本家!
“你這是敲詐!!!”
虎老餘威在,更何況諾頓還算是一頭尚在壯年的雄獅。
“呵呵,諾登先生你不要激動!”
再次拍了拍諾登的肩膀,吳冬回到了座位,與諾登面對面對視。
“諾登先生以爲我這個時候與你談論你的那些工人,其實是在威脅你。對不對?”
這不是廢話嗎!
諾登的心裡對於吳冬非常惱怒,只是還不等諾登回答,吳冬卻再次開口道:“其實你想的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說着,吳冬豎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次,這是諾登先生第一次與我談生意,我其實蠻想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不過既然你這麼......嗯,怎麼說吶,用我們家鄉的話說,就是不識擡舉!那麼我就要好好跟你說說,與我吳冬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允許質疑我!”
面對吳冬那趾高氣昂的模樣,諾登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傢伙。
可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對諾登非常不利。
不說諾登本人此刻孤立無援,就是那些被挾持的工人,都成爲了諾登的痛腳。
最後,諾登只能是有些肉疼的咬牙道:“十億太多了,我最多給你們一億,這是我的底線。”
“呵呵......哈哈哈哈......”
聽到諾登給出的價格,吳冬似是興奮,似是猖狂的大笑起來。
如此一幕落到諾登的眼中,自然是覺得吳冬被一億打動了。
綁匪,
無非就是求財。
一億美刀,
這個世界上多少人拼命一輩子都無法賺到。
“啪!”
現實很殘酷的給了諾登一個耳光。
而吳冬,便是現實的代言人。
滿臉憤怒,瞳孔內皆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諾登這麼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黃皮膚的傢伙竟然敢打他。
還不等諾登開口,吳冬卻是率先道:“諾登先生你真的是很不聽話,當我是什麼?一個徹頭徹尾的綁匪?一億就像打發我?”
“你這個混蛋!!!”
被打了一巴掌的諾登此刻是憤怒極了,多少年,沒有人敢對他動手了,憤怒之下諾登差點與吳冬扭打在一起。
“大佬,大大佬你冷靜一下!”
關鍵時刻,還是站在一旁的張浩然看情況不對,趕緊上來拉架。
畢竟剛剛吳冬與諾登的話張浩然可都是一句不落的聽了個清楚。
一億啊!
夠了!
最起碼在張浩然的心中,冒着如此風險便得了一億美刀,雖然不能說是血賺,但最起碼這趟還是值了。
“滾!!!”
但這個時候的吳冬,明顯沒有給張浩然這個面子。
一把推開了自己的跟班,吳冬用手指着諾登的鼻子道:“真特麼當我是綁匪了?一億就想打發我?諾登,我特麼就跟你明說了,你以爲我那麼多的地方不去,偏偏來你集團名下的工廠?還點名要見你?
說白了,就是我看準了你要競選國會議員的機會?你是不是以爲我在趁火打劫,是不是以爲我在威脅你?
沒錯,
我還跟你明說了,我就是這麼想的!”
對面的諾登在聽到了吳冬這番話後,反倒是沒有了之前的憤怒。
是了,這樣纔像一個綁匪。
可吳冬接下來的話,卻讓諾登不再淡定。
“你以爲我的仿生義肢是個幌子?是騙你多拿錢的幌子?麻煩動動你的腦袋,我完全可以用一個更加荒唐的東西,比方說空間門?這個不是更好一些。
還有,我想問問諾登先生,如果,如果我這個仿生義肢是真的。你不買,那你就是把我退給了你的競選對手,而且是白給。你說在這種情況下,萬一對方造勢的話,你會是什麼下場?
不要以爲我現在是被束縛在這裡,你也清楚,設計圖這種東西,不過是一個郵件的事情,設計好了定時發送並不難。”
“你......”
對於吳冬這種赤裸裸的威脅,諾登真的是慌了。
的確,就如吳冬說的那般,萬一仿生義肢是真的,並且被諾登的競爭對手得到,那種情況對於諾登接下來競選國會議員的計劃必定是非常不利。
哪怕,
這種機率及其渺小。
可諾登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