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終結者，再給我拿盒筆來。”
張翟再次將一盒中性筆用完，書桌旁邊的垃圾桶裡，擠滿了撕碎的稿紙和用盡墨水的筆桿。
甩了甩酸澀的手腕關節，張翟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將書桌上那頁寫了一頁的稿紙拎了起來，放在眼前。
張翟皺着眉毛，看了眼。
“嚓……撕啦。”
伸出右手，直接將這寫了半夜的稿紙揉成一團，撕成碎渣。
“啪嗒……”
手一揮，將這團廢稿紙扔進了快溢出來的垃圾桶，眼神瞥向視線範圍內的系統界面。
“短距離空間傳輸技術已掌握程度：89%”
張翟看着這進度，露出點笑容。
“還僅剩下百分之一就到九十，也不知道在今天內，有沒有可能完成。”張翟說着，透過書桌前那道窗戶，看了眼外面。
外面，陽光明媚，太陽正當空，時間是正上午。
“按之前的進度，這種可能性很大。”張翟說着，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趁着終結者拿筆的時間，稍作休息。
此刻已經距離翟城科技獎頒獎典禮已過去三天時間，外界依然就翟城科技獎的事情，議論的火熱。
九位獲獎者的生平，頒獎典禮的過程被一衆媒體扯出來反覆討論。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張翟這位翟城科技獎的創辦者。
張翟已經在休息室裡待了三天時間，期間所做得事情就是不斷逆推短距離傳輸技術，就連前來請教問題的科研人員，都被張翟暫時拒之門外。
張翟休息室外，蜘蛛與野狼一動不動矗立着。
野狼神色有些擔憂，“蜘蛛，張先生三天沒出門，不會出事情吧。”
“沒事。”蜘蛛臉色輕鬆，“我觀察過，張先生作息正常，不會出問題。”
……
“咔嚓……”
張翟身後，休息室的門應聲而開。
“噠……噠！”
終結者踩着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走了進來。
張翟睜開眼睛，接過那盒筆，深深出了口氣。
“繼續！幹！”張翟沉聲說道。
……
“嘩啦……嘩啦。”
休息室裡瞬間恢復安靜，唯有筆尖與紙面摩擦的聲音，不停響着。
時間不停走着。
十分鐘！
半小時！
一小時……
正當空的太陽慢慢西斜，張翟仍然樂此不疲的沉浸在最後一步的推演中。
時間慢慢從正午來到傍晚，一直開着的燈開始發揮作用，照得休息室裡，亮如白晝！
“先生，已經到達您制定的休息時間，請立即停止工作，進行休息！”大白從盒子裡鑽了出來。
張翟對此，置若罔聞，仍然快速揮動着筆，任由自己的汗水滴落在書桌上。
“先生，休息時間到了……”大白開始重複。
“閉嘴！”張翟頭也沒回，吼了一聲，手上動作也沒停，甚至越來越快！
大白被張翟喝着，只能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時間在張翟不停揮動的筆尖流逝。
一小時……兩小時。
當太陽徹底落入地平線，當傍晚徹底陷入黑夜，張翟的動作也沒停下來。
直到！
“撕啦……”
一聲撕裂聲響起！
張翟手中的筆尖劃過滴了汗水的稿紙，稿紙直接被筆尖撕碎。
張翟拿着筆，靜靜看着這頁破碎的稿紙，似乎在走神。
突然！
張翟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順手就將中性筆扔在了一邊。
“啪嗒！”
“成了！”
張翟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已經不用再逆推，結果有了。”
“叮，短距離空間傳輸技術已掌握：90%”
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90%的掌握程度，意味着他已經徹底掌握理論部分。
……
張翟站起了身，微笑看着自己最後書寫得這十幾張稿紙。
張翟伸出有些僵硬酸澀的右手手指，輕輕摸了摸。
然後……將這十幾張紙，全部撕碎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終結者，把垃圾桶裡的東西，按照最高保密級別進行銷燬。”張翟回過頭說道。
終結者應聲而動，拿起垃圾桶，就走了出去。
張翟將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大白，笑着搖了搖頭：“大白，回去吧。”
大白得到紙巾，退回了盒子裡。
張翟看着書桌上的稿紙和筆，微微思索後，便抽出張紙，在紙上寫了個極其複雜的公式。
代入幾個常數進行運算過後，張翟在紙上寫下一個數字。
“213，769KM”
“理論上，短距離空間傳輸的極限傳輸距離是21萬公里，如果按現在的工業基礎和材料水準，達到21萬公里的極限距離不太現實，20萬公里就是極限。”
張翟看着紙面上這個數字，低聲自語道。
“如果只是在地球上使用，這個距離綽綽有餘，即便是地球最遠兩點，直線距離也不超過兩萬公里，但……空間傳輸技術在地球上有多大使用空間。”
“只能夠傳輸非智慧生物，嚴重製約了傳輸技術的使用範圍。
或許能夠促進經濟發展，大大節約運輸成本，但也僅此而已，不能傳輸人，制約了他的發展上限。
但如果……”
“但如果用在宇宙中！特別是使用在地月之間，無異於是打通了天地線！”
“地球資源與月球資源能夠在瞬間互換！
這意味着，別說在月球建造一個城市，就是建造一個國家，徹底將月球進行改造都行，而月球資源也能夠被真正利用！”
……
“但是……這短距離空間傳輸技術，傳輸極限距離偏偏就差那麼多。”
“差一半啊！整整差了一半的距離！”
張翟皺着眉毛。
“除非……”
張翟猛然擡起頭，“除非在太空中，有個中轉站……”
……
“A1！幫我看看甘院士睡沒有！”
“父親，甘效華仍在實驗室中。”
“讓他去地面指揮室等我，我有急事找他商量。”
“好的，父親！”
張翟看了眼那寫着公式的稿紙，直接快速撕碎，然後往外面跑去。
“咔嚓！”
張翟打開門，衝出休息室，就往電梯裡走。
蜘蛛與野狼見張翟急匆匆出來，立馬就跟了上去。
電梯很快抵達一樓，電梯門剛一打開，張翟瞬間便衝了出去。
指揮室裡，一衆值班人員仍然兢兢業業監控着月球基地的情況，張翟一打開門就看到站在前排，氣喘吁吁的甘效華。
“甘院士。”
“張先生，有什麼急事嗎？”甘效華喘了兩口氣。
張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拉着甘效華來到了指揮室裡全息屏幕邊。
全息屏幕上，有個正在轉動的月球。
“甘院士，你說，要是能夠讓物質瞬息間從地球抵達月球，那意味着什麼？”張翟盯着那月球，沉聲說道。
甘效華皺了皺眉頭，對張翟突然詢問他這種問題感覺有些奇怪。
想了想，他笑着回答道：“那月球就不再是月球，而是地球的一塊大陸。”
甘效華說完這句話，自己愣住了！
他突然想到種可能性，心一緊，太陽穴砰砰砰直跳！忍不住失聲道：
“張先生，你不會是……”
阿根廷……去你妹的，白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