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再生之德大於天。但我張長江現在是債臺高築，物質方面的，我連請謝先生吃一頓飯的能力都沒有了。九個響頭，只是略表我的感激之情。”
張長江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如果謝先生不嫌棄我一無是處。我完全康復之後。願意一輩子跟着謝先生。別的不行，跑跑腿，打打雜應該可以勝任。”
“張先生，你剛說債臺高築，請謝先生吃一頓飯的錢都沒有了。可你在702軍區醫院，治療方面不用錢，可住院、照片、吃飯都需要錢。這些錢是誰支付的？”
這一刻，方娜從張長江的眼中看到了最純真的，宛如初生嬰兒那樣純潔的真誠，以及發自靈魂深處的感激。她有理由相信，張長江說的都是真的。
“所有費用全是謝先生支付的。剛開始的時候，我是住在謝先生家裡的。但他家有飛雪小姐幾人。我住在那兒不方便。我的症狀得到明顯改善之後。謝先生把我送到了這兒。並接受了第一次照片。”
張長江一邊說，一邊流淚，幾乎一字一淚，詳細說了他接受謝天鍼灸治療的全部經過。說完之後，他從林紅手中接過了四次照片的資料，“我在這兒四周了，照了四次。每一次照片，都有意外的驚喜。”
“能不能把你手裡的彩超光片傳給這兒的腫瘤專家看看？”方娜能看清楚張長江手中的彩超光片，卻看不懂光片的內容，靈機一動，決定讓腫瘤專家鑑定這些光片。
“今天到這兒的腫瘤科醫生，不止第一人民醫院的羅醫生給我看過病。還有第三人民醫院腫瘤科的劉醫生也給我看過病。但是，我不想把光片交給他們。尤其是第一人民醫院的羅醫生。
他明明是我在第一人民醫院接受治療時的主治醫生。可謝先生之前問過。我在第一人民醫院時，誰是我的主治醫生。他沒有說半個字。從這點看，他不但沒有醫德，更是膽小怕事。
一個是醫院的業務院長，一個是科室主任。如果他承認了，就是和院長，以及科室主任作對。爲了自己的工作。他只能同流合污，默默的否認這件事。”
張長江抹去臉上的淚水，冷冷看着羅定安，“像你這種只爲了工作和前程作想，永遠不管患者感受和死活的無德醫生，就算醫術再高明，也得不到患者的認可。
謝先生並不是醫生，只是自學中醫。他幫我治病，從沒有想過要收我一分錢。反而幫我支付了所有的費用。他不是掛照行醫的正式醫生，卻有一顆善良的心，無可比擬的醫德。
可你們呢？雖然什麼證件都有，還是什麼所謂的醫學碩士、博士，但你們成天只知喊口號。救死扶傷，治病救人。你真的做到了嗎？你們眼裡只有錢和前途，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張長江，請注意你的措辭。不要一竿子打翻所有的醫生。”四人民醫院腫瘤科的安逸民冷笑站起，“你說話太過偏激了。你見過多少醫生？”
“安逸民，你用不着這樣激動。我還沒有點你們四人民醫院的名。”張長江的目光落在葉孝倫的臉上，“你問問他。我有沒有去你們四人民醫院。現在的醫院，都是電腦保存患者的病歷，而且可以共享，你沒有看見過我的病歷嗎？”
“羅醫生、劉醫生、葉醫生。張先生先後說出你們三人的名字，並當衆表明，你們曾經都是他的主治醫生。你們三位能不能憑着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原則，和醫者父母心的良心說一句實話？張長江先生曾經是不是你們三人的患者？”
方娜大感意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長江居然分別在三人民醫院、四人民醫院和一人民醫院看過病。可這三家醫院的腫瘤科醫生都沒有吭半聲。俗語曾說，同行相忌。
這一刻，他們似乎也堅守着這句老話。但他們不是彼此之間相互嫉妒，而是嫉妒謝天一個人。所以，他們之間有了默契，誰也不想承認醫治過張長江，不想因此給自己臉上抹黑，更不想影響醫院的名譽。
“抱歉！在我的記憶之中確實沒有這樣的患者。”葉孝倫沉默少頃，用力搖頭，當衆否認了張長江的說法，極力維護自己的名譽和醫院的名聲。
“安逸民、葉孝倫、羅定安、劉國華，三人民醫院、四人民醫院和一人民醫院所有腫瘤科的醫生，你們是不是都否認張長江曾經是你們醫院的患者？”
謝天拉開飛雪和冰欣，冷笑站起，目光一一掃過一人民醫院、三人民醫院和四人民醫院腫瘤科所有的醫生，“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都不承認有這樣一個患者？”
“謝天，你算什麼？憑自己看了幾本中醫書籍，就自以爲是，認爲自己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了？”安逸民冷笑出聲，眼中充滿了不屑之色，“我們在場的各位從事醫務工作時，你還沒有出生，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們，甚至懷疑我們的醫術？”
“很好。四人民醫院算是正面回覆了這個問題了。當衆表明，他們醫院沒有張長江這個患者。一人民醫院、三人民醫院的專家們，你們是不是也不承認曾經接收過張長江這個患者？”
謝天眼中充滿了陰冷之色，目光落在羅定安的臉上，“以張長江的說法，你是他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最後一個主治醫生。時間並不長，相信你不會忘記是否真有這件事。”
“我記得很清楚。確實沒有一個患了肺癌晚期的患者叫張長江。”羅定安已經知道肖永康給醫院發過信息了，讓醫院刪除張長江的病歷資料。只要在醫院找不到張長江的病歷資料，不管謝天和張長江倆人說什麼，他們都可以矢口否認。
“又是一個混蛋！”謝天右手五指微微彎曲着，目光落在劉國華的臉上，“你呢？是忘了，或是完全否認曾經接收過張長江這個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