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老沙場

唐英傑引起衆怒,讓朱立世的侄子當衆臭罵一頓,狼狽不堪地退出八一慰問活動。憋了一肚子氣回到鳳凰山莊,盯着天花板前思後想,根源還是因爲“唐刀”,便密謀綁架金鐸,逼近他交出“唐刀”,否則就長期囚禁。

唐英傑對黑熊說有金鐸沒有他,有他沒有金鐸,這是殺人的暗語。

黑熊當即表態:“哥,大象和我商量好了,你瞧好吧。”

唐英傑望着黑熊血紅的眼睛點點頭。

唐英傑相信黑熊的忠誠,需要他的忠誠,賞識他的忠誠;但這人有忠心沒腦子,只會三拳兩腳,打打殺殺,對付街頭小混混綽綽有餘,跟高智商的金鐸過招兒,顯然不是對手,第一次交手就讓人家幹殘廢了,還連累號稱五虎的兄弟中四個成了瘸虎,好在老四逃過一劫,全須全尾,下一步就指望四虎出菜了。

目前來看,對付金鐸還得靠大象,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別看人家平時不哼不哈,該出手時決不含糊,那叫穩、準、狠,一招斃命;大象的手段唐英傑是領教了:黑老大劉勇加他的兩個特種兵保鏢捎帶他的情婦,四條人命,一夜之間全辦了,無聲無息,誰也不驚動。

其實,眼下對付金鐸也只有大象了。黑熊和他三十多個得利的馬仔都殘廢了,其餘馬仔除了飯桶就是膽小鬼,再也挑不出能打能殺的人了;重金僱江湖殺手文志強,結果讓人捆成個糉子,剪掉了右手食指;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活閻王,莫名其妙地活活燒死在自己的車裡了。眼下,除了大象和傅彪,唐英傑也確實無人可用了。

唐英傑這次並不想殺死金鐸,他從朱立世的死吸取了教訓,金鐸如果出現意外,他的同夥肯定會不顧一切,揮舞“唐刀”的亂砍亂殺,那對順安官場就是一場核災難,立刻腥風血雨,天翻地覆;他唐英傑就是人人唾棄的臭狗屎,會有很多人想弄死他,那就沒法混了,甚至有性命之憂。

唐英傑冥思苦想的對策是秘密劫持金鐸,秘密拘押,逼他交出“唐刀”。其實,無論他交不交,只要他在自己手裡,他的同夥就投鼠忌器,不敢胡來;只要拘押金鐸半年到一年,唐英傑就能把產業轉移到蓮花谷和省城,那時他和他的生意不在順安了,“唐刀”雖然還能“傷人”,但“害已”的作用可以忽視了,順安即使發生核災難,自己已經遠離現場,一切都無所謂了。

天下難買後悔藥。

從三寶粥鋪,到二道溝大橋,再到滾兔子嶺,再到玉珠家小區和月亮泡,一次次交手,一次次失利,幾十個馬仔被敲斷了膝蓋,成了瘸子,這一切太出乎唐英傑的意外了。

剛發現“唐刀”丟失時,唐英傑雖然惱火,卻沒太在意。就算它是一把屠龍劍,能不能砍下龍頭還得看持劍人的武功如何。而且,老話說,磨刀怕不快,刀快傷自己;“唐刀”雖然鋒利無敵,卻是惹禍的理由,或者說搞不好是惹火燒身。一個小小的,無權無勢的大學畢業生,仗劍面對江湖上的惡虎強龍,如果不是找死,就是不想活了。

然而,事情總是出人意料,苟局長和朱立世這兩把最可靠的保護傘剛支開,就被“唐刀”砍折了,不僅是折了,唐英傑的卑劣手段徹底曝光;朱立世的死把唐英傑推上了風口浪尖。他做夢也想不到金鐸把“唐刀”舞得出神入化,滴水不漏;人觸人傷,鬼碰鬼亡;現在刀壓脖子脅迫別人圍攻自己,這一招兒太狠,這是要徹底搞垮自己呀!這一招兒夠狠毒了。

如此局面下,要想力挽狂瀾於即倒,只有奪回“唐刀”,秘密囚禁金鐸,除了這一招兒,再沒路可走。

然而,像文志強,活閻王這樣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殺手都一敗再敗,大象有膽量,有辦法把金鐸秘密“請”過來嗎?

唐英傑惴惴不安地跟大象說出自己的想法,大象低着頭想了一會兒,最後擡起頭,證據肯定地說:“行。”

大象把整個行動分解爲三步。第一步由黑熊挑選了十二個精明強幹的馬仔,請傅彪親自培訓他們簡單的偵察,監視,跟蹤技能,之後分成三組,每組四人,配一臺車一臺摩托,三組輪流,全天候監視月亮泡,養殖場專賣店和玉珠家;這夥人由四虎帶隊,黑熊坐鎮;任務是發現目標;第二步,鎖定目標,金鐸就算是隻老鼠,也有出洞的時候,就會被發現,就會被定位,發現金鐸的具體位置,他們的任務即告完成;第三步,金鐸被具體定位後,大象和傅彪親自出馬,把金鐸秘密“請”過來,用金鐸跟他的同夥談判,如果不交出“唐刀”就找個秘密地點長期囚禁起來。

大象的忠誠讓唐英傑大喜過望。唐英傑清楚,成敗在此一舉,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了。

老話兒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唐英傑承諾:凡是發現金鐸行蹤和具體位置者,獎勵現金十萬元;劫持計劃完全落實後,獎勵大象和傅彪一人一套世紀廣場的門市房,每套價值三百多萬。按照現在的行情,如果出租,每年租金十多萬,有這麼一套門市,大象和傅彪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用兩個門市獎勵可謂鉅獎,唐英傑得對兄弟們交待一聲,他對宋軍說:“我安排了點事,要是相師傅和傅師傅完成的好,一人獎勵一個門市。”

黑熊知情,裝作不知情;宋軍眨眨牛眼,知道這事性命攸關,不便多問,他沒表示反對,也沒表示支持,哼哼哈哈打了個馬虎眼;三胖點頭表示知道了。

下午,宋軍給三胖打電話,說心煩,晚上一起喝點?

三胖說:“我也心煩,喝唄,上那兒喝。”

宋軍說老沙場。

老沙場是唐英傑和兄弟們開辦的第一家沙場,偉業集團起家之處,現在雖然廢棄了,場地還是偉業集團的,集團企業用沙和員工個人用沙經常在這兒挖取;馬仔們偶爾過來釣魚,燒烤和胡鬧。新建的彩鋼板房設施齊備,全當一個度假別墅,文志強曾經在這兒住過幾天。

三胖的車還沒到老沙場,就見一縷輕煙從老沙場升起。

宋軍的司機已經支起了燒烤架,紅肉青菜擺了一案子;三胖的司機跳下車洗手幫忙,烤肉的香味立即瀰漫開來。

不遠處一棵大柳樹下,宋軍和三胖支起一個小桌,一個水桶裡鎮着啤酒,肉串隨烤隨送過來,宋軍和三胖邊聊邊喝。

宋軍問:“最近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三胖低頭擼串,回答說:“沒呀,咋的了?”

宋軍:“大哥當着那麼多人,讓一個小B崽子罵得狗血噴頭,你不覺得這裡有事兒?”

三胖擡起頭,嘴裡不住地嚼着烤肉問:“咋不覺得呢?按理說不應該呀。朱立世死不死是他自己作的,跟大哥有啥關係呀?”

宋軍:“三弟,你心粗呀,沒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三胖停了嘴,望着宋軍說:“二哥,你還甭說,是有點不對勁兒,前天晚上有個飯局,隔壁那桌有幾個領導,我尋思去敬杯酒吧,是個禮數,我它馬一過去,領導全站起來上廁所了,弄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敬也不是,走也不是,真它馬的!弄得我一天心情不好。”

宋軍說:“唉!咱哥們將來可咋辦呢?”

三胖端杯跟宋軍碰了一下問:“咋的了?”

宋軍對三胖說:“下午我到法院坐了坐,問了問咱那個案子,情況不好,挺麻煩。”

三胖一口吹了半瓶啤酒說:“真它馬邪門了,這銀行跟商量好了似的,一齊催貸款,這誰受得了啊!”

宋軍說:“催貸款是表面,他們是商量好了整人。”

三胖輕鬆地一笑說:“大哥去說一聲,有啥麻煩的,多大個事兒啊。”

宋軍擼一串羊肉,嚼得油汁順着嘴角往下流,宋軍擦一把嘴說:“唉!──兄弟,有個事兒你還不知道,大哥,大哥最近┄┄不怎麼好使了,要不,能當着那麼多人捱罵。要照過去,老虎拉車──誰趕(敢)吶!”

三胖停了嘴,看着宋軍說:“那是咋的?”

宋軍說:“自從朱局出事兒,官場就跟開了鍋似的,接二連三,那得消停了。”

宋軍把一個烤羊腰子夾給三胖說:“吃啥補啥,你補補。”

三胖把焦香撲鼻的羊腰子在料盤裡滾了幾滾,卻沒往嘴裡送,擡頭看着宋軍問:“咋的?他們自己倒黴,讓人抓住了把柄,管他尋死,還是跑路,跟大哥有啥關係?”

宋軍四顧無人,兩個司機在幾十米外彩鋼房前喝得正酣。宋軍小聲說:“你是跟我裝,還是真不知道?”

三胖住了嘴,看着宋軍說:“我跟你裝啥呀。到底咋的了?”

宋軍小說:“朱局的死,還有官場最近的事兒,都跟大哥有關,他們把賬算在大哥頭上了。”

三胖有點懵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宋軍,等他繼續往下說。

宋軍故弄玄虛地嚼起肉串。

三胖問:“咋回事呀?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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