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鐸乘坐的出租車出了順安大酒店,司機就是邱文海。
出租車拐上大街,文海說了句:“金哥,抓住了。”一腳油門,車子轟鳴着一路狂奔,見車就超,不大功夫就上了高速。
車上了高速以後卻突然減速,不慌不忙起來。後面緊追不捨的皮卡車讓他整懵了,不知道玩的什麼把戲。
文海放慢速度是在等人,等皮卡車後邊的皮卡車,那臺車上坐着邱文明和三個兄弟,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邱文明的車出城時慢了一步,正是早高峰時段,路上車多,馬仔的皮卡玩兒命地追,闖了一個紅燈;邱文明的車沒那麼玩兒命,不敢闖紅燈,所以被甩掉了。
十幾分鍾後,邱文明的車趕上來了,邱文海看了一眼金鐸,金鐸點頭,邱文海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一聲吼叫往前猛衝,把脈速表打到了紅線。
邱文海這次加速是有意製造緊張氣氛,讓皮卡車上的人處於緊張狀態,掩護邱文明的車不被發現。
果然,前車突然加速,兩個馬仔不知是什麼意圖,有點慌了。即便是豐田皮卡,速度到了180也有點飄,開車的馬仔全身緊繃,兩眼直視,油門踩到了地板;副駕駛的馬仔在電話裡喊:“你們到那兒了?快點吧,我們油門到地板了,這破皮卡那是捷達的對手,再磨蹭人家就蹽沒影了。”
從高空看下去,這是四車連追。
金鐸的出租車打頭,後邊是馬仔的皮卡車,馬仔的皮卡車後邊是邱文明的皮卡車,邱文明的皮卡車後邊是宋軍四大金剛中的老四,開着一輛黑色的豪華路虎,帶着三個馬仔。
四大金剛中的老四是宋軍的司機兼保鏢,特警出身,受過格鬥訓練,身體強壯,頭腦機敏,深得宋軍賞識。
這天早晨,他剛把宋軍送到鳳凰山莊,接到電話,說金鐸出來了,正在前臺結賬,看樣兒是要走。
四金剛:“幾個人?”
監視的馬仔“一個人。”
四金剛:“看準了?是一個人?”
馬仔:“看準了,是一個人。”
四金剛立即叫了三個得力的馬仔,開着路虎去順安大酒店。
快到順安大酒店時,電話又來了,說金鐸上了一輛出租車,正往高速方向跑,馬仔報告了出租車牌號。
四金剛親自駕車,打開雙閃,一路鳴笛,連闖數個紅燈,一溜煙兒往高速追去。
四大金剛中,四金剛辦事兒最靠譜,有腦力,有算計。金鐸是一個人,算上出租車司機也不過兩個人。四金剛帶着三個馬仔,加上皮卡車的兩個馬仔,這是六比一,或者六比二,絕對優勢。
讓四金剛底氣十足的是,他還有一把雙管獵*槍,雖然鋸短了槍管,威力和準頭打了折扣,但槍管短也有好處,槍砂播散面積更大,三十米距離內殺傷力很驚人,槍響一大片。
照以往的經驗,只要他一亮這傢伙,對手基本就嚇傻了,乖乖認栽,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這幾天,四金剛一直憋着一口氣,二金剛,三金剛太窩囊了,讓一個毛頭小子給撅折了,這事兒傳到江湖上,還混不混了?
金鐸在順安大酒店“蹲倉”不出,四金剛設計了二套行動方案,一是帶人衝進去,把金鐸從房間裡拖出來打斷雙腿;二是派兩個馬仔住進酒店,在餐廳吃飯時找茬兒跟金鐸打一架,倆打一,廢了他。
兩個方案都讓宋軍否了,否了不是方案不可行,而是這兩套方案無論那一套,都會激怒老王家,這個家族雖然很低調,但能量絕對不低,還是別招惹的好,這就叫投鼠忌器。
四金剛只好安排人日夜監視,專等金鐸出來。
邱文海加速跑了十幾分鍾,又把速度降了下來。前面十幾公路里是二道溝大橋,二道溝河是青龍河的支流,正值桃花汛,水勢洶涌,二道溝大橋長一百多米,高懸河面之上,那裡便是金鐸請君入甕計劃的“甕”。
邱文海減速慢行,是在等兩臺皮卡後邊的車上追上來,也就是四金剛的路虎車,邱文海雖然不知道是四金剛,但無論是誰,都得給他機會,讓它堵在大橋上,戰鬥將在那兒展開。
四金剛非常配合金鐸的計劃,邱文海的車減速後,很快就見一輛黑色豪華路虎車高速超車到了前邊,消失在轉彎處。
邱文海和金鐸對視一笑,請君入甕的好戲開場了。
邱文山轉過山角,前面就是二道溝大橋,剛纔超過去的那輛黑色豪華路虎像一隻大老虎蹲在大橋遠端雙車道的中央。
車上下來四個馬仔,一字排開,站在車前等着金鐸的車。
四個馬仔都很強壯,三個手持鋼管,四金剛拎着一把鋸短了槍管的獵*槍,四個人組成一堵無法逾越的人牆。
邱文海的車減速駛上大橋,在距離路虎車五十米開外停車,文海和金鐸都下了車,金鐸向前,邱文山向後,背對背站在車旁。。
前方路虎車旁的四個馬仔見金鐸下了車,晃着膀子壓過來,雖然在深圳看監控時面目模糊不清,但從體型和步態,金鐸一眼就認出,後邊拎獵槍那個人就是參與控制玉珠的其中一個,這人正是四金剛。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金鐸緊握雷擊槍的手微微顫抖。
金鐸身後,皮卡車上下來的兩個馬仔拎着鋼管氣勢洶洶地逼過來,邱文海臨危不懼地站在車旁,已經作好還擊的準備。
前方的馬仔距離金鐸二十幾米時,一聲大喊,舉着鋼管衝過來。金鐸以車門爲掩護,舉起雷擊槍,扣動板機。
只見雷擊槍三點頭,三個藍幽幽的光球飛出,不偏不倚分別擊中三個馬仔,發出燒灼皮肉的哧哧聲,空氣中瀰漫着烤肉的味道。
三個馬仔像是中了魔法,身體先是僵硬的一挺,然後在慣性作用下,整齊劃一地撲倒在地。
馬仔們表情痛苦,眼珠直勾勾上翻,嘴裡發出豬拱圈般哼哼的聲音,手裡的鋼管噹啷噹啷掉落在地上。
走在後邊的老四大吃一驚,一個跳越避開倒地的馬仔,舉槍便射,金鐸一閃,槍砂呼嘯而來,打在車門和玻璃上,噼啪作響。幾乎同時,金鐸也舉槍射擊,一個藍幽幽的光球飛過去,四金剛機警地閃身,但已經晚了,光球追着他飛去,哧一聲,四金剛也中招兒了。
那個藍幽幽的光球是蓄積着巨大能量的等離子體,因爲人體是導體,等離子體有自動追擊導體的特性,接觸導體釋放能量。
所謂的金剛也是肉體凡胎,像他的三個兄弟一樣,四金剛身體先是僵硬的一挺,像一截木樁撲倒在地,嘴裡哼哼有聲,獵槍在落地的一瞬間響了,鉛砂打在隔離墩上濺起一縷白煙。
幾秒鐘功夫,金鐸放倒四個馬仔,其中一個是臭名遠揚的四金剛,回頭看邱文海時,他正站在身後衝着金鐸笑,十幾步遠的地方,皮卡車上的那兩個馬仔堆縮在地上,兩根鋼管橫在馬路上。
邱文海舉了舉手裡的雷擊槍對金鐸說:“哥,這玩意兒真好,值一萬,太值了。”
兩人正洋洋得意地說着話,邱文明的車上來了。
邱文明一瘸一拐地奔過來,老遠就喊:“我靠,這麼快就完事了?這事兒整的,我還沒伸手呢。”
邱文海指指癱在地上的馬仔說:“哥,你看,一坨坨的臭狗屎。”
邱文明哈哈大笑。說:“我靠,這仗打的,一點意思沒有,這不是欺負人嗎!”對身後拎着十字鎬把的小兄弟說:“看見沒?腿,我啥樣兒,讓他們也啥樣兒。”
小兄弟走向兩個馬仔,舉起十字鎬把,只聽兩聲慘叫,兩個馬仔在地上滾來滾去。
拎鎬把的兄弟走過來,金鐸要過一個鎬把,走向四金剛,就是他在深圳抓住了玉珠。
四金剛雖然癱軟在地,但眼珠還會轉,正惡狠狠地盯着金鐸。
金鐸走過去,對準他的膊勒蓋兒(臏骨)就是兩下,四金剛大聲慘叫,滾了兩滾,身體放平在路面上,像一堆死肉。
邱文海把路虎車開到路邊,讓出道路;他跳下路虎,拾起地上的槍,卸下槍管,把槍管和槍托分別從大橋兩邊扔進波濤滾滾的二道溝河裡。
金鐸一招手,所有人都上了車,車子繼續往前開,前面是瀋陽。
在車上,金鐸訂了一張南航上午11點30分瀋陽飛深圳的機票。金鐸剛收起手機,有信息進來。
“哥,我們已過天津。”是文慧發來的信息。
此時,霍金率領着“影灰聯盟”從深圳北上,他們開着兩臺車,車上裝載着十幾臺高科技裝備,已經過了天津。
金鐸回覆道:“別急着過來,我也想休整兩天。你們可以在北戴河玩兒幾天。”
接着發了一首偉人的詞:
大雨落幽燕,
白浪濤天,
秦皇島外打漁船,
一片汪洋都不見,
知向誰邊。
往事越千年,
魏武揮鞭,
東臨竭石有遺篇。
蕭瑟秋風今又是,
換了人間。
文慧發回一個笑臉,“哥,好興致。”
金鐸:“我剛自導自演了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老精彩了。”
霍金:“哥,是我,這是序幕,好戲在後頭。”
金鐸發出一個得意的笑臉:“大幕拉開了,大俠們各顯其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