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真香,清雅而不粘膩,淡淡的,不仔細聞都聞不到,小姐怎麼做到的?這香太別緻了。別說,小姐做這些真有天分,顏色也好看,又透又粉,但在指與指之間溶解開,又覺得什麼顏色都沒有,看着就像沒有用胭脂一樣。
就是貴了些,不過,各府的小姐們,看價格肯定與自己不一樣,說不定小姐們不覺得貴呢。
項心慈滿意的將蓋子蓋起來:“給幀娘送過去,讓幀娘量衣的時候參着賣。”
“是,奴婢的小姐都能賺銀子了,了不起,老爺知道了一定很高興。”他們老爺纔不是那種嫌棄黃白之物的人。
項心慈看着秦姑姑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哭笑不得,她的盛世華裳在秦姑眼裡是多小打小鬧。
……
第三天,容府一樣沒有反應。
項逐元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除了利益意外,另一層意思的不願意,容度會不會根本不願意退親!那時候他跟心慈說話,心慈不理他,他還往上湊,可不是對心慈沒意思,只是爲了利益而來。
何況摸清了容家的底細,令國公府雖然對容家建立正規海防有益,但絕對起不到決定因素,他完全不用估計令國公府的態度。
所以如果是因爲喜歡呢!
項逐元想到這個可能拍案而起,他敢!
鄭管家剪燈的手一抖,看向世子。
項逐元臉色難看的坐下來,他想都不要想:“五老爺現在什麼看法?”還不處理了,留着這件事過年,還是等着容家悔過,再去感激涕零他們家不退親!
項逐元突然想到五叔極有可能這麼想,如果退婚對小七影響很大,可如果對方不退呢?
鄭管家恭手:“五爺沒有向任何人提過此事,也未與項富交流過想法,但奴才推測着,五老爺是同意退親的。”
“哦?”
“五爺,沒有派人去找容家公子說情。”
“如果容家不退呢?”
鄭管家有些懵,爲什麼不退,七小姐都那麼說話了,是個男人都……都……鄭管家驚恐的看向世子,容公子不會認了吧!
項逐元臉色難看。
鄭管家急忙垂下頭,心裡七上八下,這……這……容公子就那麼喜歡他們七小姐:“五老爺……也……也不會認的吧……”畢竟這種事,萬一容度想起來就打七小姐,心疼的也是五老爺不是。
項逐元冷哼一聲:“別忘了他就是被女人衝昏頭腦的,難保他不會相信容度的謊言!”
鄭管家心想怎麼會是謊言,萬一是事實呢:“五爺……不是那樣的人……”世子應該喜歡聽。
項逐元的手放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梳理着事情發展的所有可能性,如果容家不提,五叔會不會先提,他的底線是什麼:“善奇!”
“在。”
“你去……”
“是。”
……
“爹爹,你就讓我出去吧,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項心慈跟在父親身後軟聲軟玉的磨着。
“不行!”項承態度堅決,將書架上的書取下來看一眼又推上去,都什麼時候了!就是自己平日管教太鬆,才讓她這副沒規矩的樣子!
“爹——我不亂跑,就去看看我的山。”
“你想都不要想!”
項心慈臉垮下來:“容家還沒有來退親?”
“你還記得容家,我以爲你只記得你的花花草草,穿的用的!”
“主要擔心爹爹受了委屈嗎,畢竟我說話挺不好聽的,萬一他們在婚事上,欺負你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吧!”不像話。
“爹,你就讓我看看我的山吧,現在是規整秋冬花苗的季節,我不親看一眼不放心。”
“你說這麼多就是爲了出去。”
“哪有,不放心爹。”
“你給我回院子裡待着去,哪裡也不許去!”
項心慈又磨了一會,見沒有轉圜的餘地,跺跺腳:“哼。”走了。
項承看着她還生氣的樣子,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的看眼項富:“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項富陪着笑,小姐就這脾氣。
……
項心慈難得起了個大早,匆忙練完舞,洗漱結束,飯都沒吃,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藍色窄衫同色下裙,跑去了日益堂,磨項逐元:“哥哥,哥哥……”
項逐元拿開她的手,不動聲色的繼續吃早飯。
項心慈又黏上去,將椅子搬的再近一些,搖晃着項逐元的手:“哥哥,哥……我就你這麼一個哥哥。”
“老二老三他們都是死的,你吃項逐言的綠豆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都是童言童語不作數的,哥,你就帶我出去吧,哥……”項心慈將可憐兮兮的腦袋埋項逐元肩上,蹭啊蹭。
清涼的香氣瞬間縈繞在他周身,項逐元將她推開些:“我官服。”一會怎麼換。
項心慈抱着他的胳膊,仰着頭:“我說怎麼這麼好看呢?”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加送甜甜的微笑。
鄭管家將新出爐的小蒸餃放七小姐面前,另外加一碗鮮蘑湯,笑容慈愛又開心,七小姐有段時間沒來了,今天來了,世子都能多吃一碗飯:“七小姐這麼早,還沒有用飯吧,廚房知道七小姐到了,特意給七小姐做的,七小姐快趁熱嚐嚐。”
“這麼不會說話,是給我哥做的,當然我哥先吃。”
項逐元看着她諂媚的樣子,無奈又好笑:“你離我遠點。”他沒想一會換衣服。
鄭管家在一旁看着,剛纔世子都要起身了,結果又坐了回去。
“不要,我最喜歡哥哥了。”項心慈再抱緊一點。
項逐元也不再管她,一會再換一次便是:“沒吃早飯?”
項心慈搖搖頭。
“趕緊吃。”
項心慈再搖搖頭。
“吃了就帶你出去。”
項心慈立即鬆開項逐元,撲上她鍾愛的小蒸餃和鮮蘑湯,她練完舞的時候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真好吃,鮮。
項逐元伸出手,將她滑下的頭髮攏起來,拔下她頭上的簪子,全部晚上去。
項心慈沒辦法,她昨天發現拿着大哥的腰牌也出不去,今天一大早不得不來堵真人。
項心慈夾個小蒸餃給大哥:“哥,你幫我跟我山旁邊的水庫說說,讓他們引條水道去我山上吧。”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項逐元喝口粥。
“我這是正事,哥——”
“不要用你吃着飯的臉,往我胳膊上蹭——”項逐元看着自己的袖子,算了,怎麼也是換。
一刻鐘後。
項心慈坐着項逐元的馬車出來了。
項逐元新換了一身官服,一會他直接去衙門,會給她換一輛新馬車讓她去山上:“不要亂跑。”
“哪裡也不去。”項心慈開心的靠過去。
項逐元這次沒讓她靠,他去哪裡再換身官服:“坐好了,否則現在就送你回去。”
項心慈很乖的坐好,長髮重新打理過,乖巧又懂事。
項逐元看着她,完全看不出她會與容度頂的那麼直白,雖然只打聽到幾句,也夠氣人了。
“哥,我銀子不多了。”
……
荒野山腳下。
項心慈優雅端莊的從車上下來,她沒有戴帷幔,只是戴了面紗,放眼望去,荒野山已經封了院落,支起了框架,清楚了半個山頭,早已不是曾經慌林的模樣。
但項心慈不打算改名,荒野,她希望這裡的花就像這個名字一樣,品種多樣,大象包容。
還有,今天她約了汪家小姐汪棋,她自然知道她今天能出來,項逐元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不滿足她。
而項心慈也不確定,項逐元今天會不會安排給她勘探水道的人?又會安排誰?可不可能是他?
項心慈不會等確定後再約,那樣太露痕跡。
這件事,她也不是非汪棋不可,而是,她做這一行,又知道明西洛將來可能走到哪一步,爲什麼不在他的家眷上多加一個籌碼,就算將來明西洛的身世不會曝光,明西洛也能坐到一二品的位置,這樣人的家眷,如果閨中有交,自然有益處,爲何不算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