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張風參加了會議。在會上又認識了其他幾名雨機關的軍官,其中便有大島義雄的學生,同時也是大島手下的第一得力干將、雨機關的第二號人物——山口清子少佐。
?張風與山口清子兩人雖未曾謀過面,在W市卻有過兩次直接交鋒,一勝一敗,兩人打了個平手。
?有一次,張風等人計劃刺殺日軍的一名重要人物,沒想到計劃泄露,刺殺行動失敗,山口清子帶人追殺。在撤退過程中,張風犧牲了兩名手下,自己也掛了彩,手臂被子彈擦傷。
?另外一次,張風等人要將幾件國寶送出W市,山口清子得到消息後,百般設法攔截,後來被張風使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策,成功地將山口清子調開,順利將國寶運出。
?幾次交手之後,張風很認同材料上對山口清子的評價:貌美如花、心如蛇蠍。
?在大島介紹自己的時候,張風從山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發現了好奇的意味,不是那種對身邊新人的普通好奇,而是一種奇特的好奇,是那種獵人對未知獵物的好奇。
?張風將警覺性又提高了幾分,暗暗嘆道:這女人真不簡單。
?人們常說:“戰爭讓女人走開,”實際上,女人一旦主動參予戰爭,往往能更快地適應戰爭。她們以女性特有的細膩和敏感,去感知戰爭,感知身邊的每一個人。只要你稍稍露出一絲異常的氣息,她們便能敏銳而準確地捕捉到。
?張風知道,他們並不完全相信自己,只不過大島隱藏的更好,而山口有所外露,與這兩人交手,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
?散會之後,張風並沒有回宿舍,雖然大島並沒有讓他馬上就開展工作,張風還是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了一會之後,張風走進了對面藤田的辦公室。
?張風藉口破譯密碼的需要,假意向藤田問了許多問題,不明的無線電信號的出現有沒有什麼規律?有沒有從對方發報的手法中發現什麼痕跡沒有?等等。
?一邊與藤田說着話,張風一邊觀察着藤田屋內的情況。在牆角處發現了一個保險櫃,除此之外,藤田屋內擺放文件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櫃子。這一定是藤田存放秘密資料的地方,張風判斷,破譯樂譜密碼的那份密碼本十有*會放在裡面。密碼本這麼重要的東西,藤田肯定不會隨身帶着,也不大可能把密碼本藏在其他地方,比如說他的臥室。
?從目前的情況判斷,藤田是通信處的負責人,雨機關收到的一些絕密情報,都是由藤田進行譯電。爲了方便,譯電用的密碼本肯定會放在他轉身就能取到的地方,從這屋內的情況來看,將密碼本放在牆角處的保險櫃裡最有可能。
?張風探明瞭情況,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那兒細細思索。
?第二天一早,在張風的意料之中,山口清子串門來了。
?“吉田君,你從東京來,能給我說說那裡情況嗎?”兩人寒喧了幾句後,山口說道:“我已經有好幾年沒回去了,真的很想念家鄉呀。”
?張風明白,山口開始查驗自己的身份了,他留學時在東京住過兩年,那裡的大街小巷倒也清楚,便小心地撿着知道的說,對於不瞭解的地方,就推說破譯的工作量很大,自己很少有時間外出。
?山口問了幾句,沒發現什麼破綻,又轉口問起張風家人的情況,這些在吉田正剛的口供中都有交待,張風也一一告知山口。自己的妻子叫小雅惠子,是自己大學時的校友,畢業後在一家報社擔任記者,現在受社裡的委派,正在北平進行採訪,自己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她了,非常想念她等等。
?山口又問了張風在東京的同事以及部門裡的一些情況,張風按照從吉田那裡瞭解到的,逐一應對。
?讓她這麼一直問下去可不行,張風尋思着,自己肯定會有破綻露出,必須小小的反擊一下,瞅準一個空隙,反問道:“山口小姐還是一個人嗎?你這麼漂亮,追求你的人肯定不少。”
?山口的臉色變的有點不自然,張風甚至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痛苦。果然,山口並不願就這個問題進行交談,隨便敷衍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見她離開,張風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拿起藤田那邊送過來的一些截獲的電報,假裝開始分析、破譯。
?山口離開張風的辦公室後,轉身去了大島那裡。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大島問道。
?山口輕輕搖了搖頭,“他所說的和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出入,而且整個過程他一直表現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緊張、不安。”
?大島沉吟了一會,“既然這樣,你就暗中多加註意,我們的一些秘密行動計劃不要讓他參予,機密的情報資料不能讓他接觸到,讓他專心地進行密碼破譯。”
?山口清子明白,大島這樣安排,是在張風未獲得他們的完全信任前,在雨機關內部將張風隔離開來。
?大島接着又道:“目前*的地下組織十分活躍,給我們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如果他能在密碼破譯方面取得突破,對我們破獲*的地下組織也是一大幫助。”
?山口清子應道:“嗨,山口明白。”轉身離開大島的辦公室。
?第二天晚飯時,張風一個人出了雨機關,往好三鮮酒樓走去。經過這兩天的暗中觀察,他基本掌握了雨機關內部一些情況,準備採取行動了。
?張風一邁進酒樓,櫃檯裡的吳德慶便看到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
?“喲,吉田太君來了”,吳德慶滿面笑容地道:“您快樓上請,雅間給您留着呢。”
?張風矜持地點點頭,往大堂裡掃了一眼,生意不錯,現在正趕上飯點,已有四、五起人在那吃飯喝酒了。
?沒發現什麼異常,張風跟着吳德慶往樓上走去,吳德慶邊走邊說:“太君您來的正好,今天的魚可是剛從江裡打上來的,……”,說着話,吳德慶將張風引到樓上的一間雅間裡。
?張風和吳德慶都沒發覺,當他們打招呼上樓時,背後卻有一道狐疑的目光掃過,張風上樓後,那人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似乎想跟上去,想了一想,那人重新坐下。過得片刻,那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仰脖將杯中的酒喝完,起身結帳離開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