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口味兒比較隨和,只要是好的我都喜歡。”陳明洛對旁邊兒幾位說道。
期末考試之後,班裡的幾個同學拉着陳明洛和蕭瀟去吃飯慶祝,陳明洛不便推辭,就答應下來了。
不過跟這些普通學生們相比,他自己也算得上是財大氣粗,自然就是那個做東的不二選擇,在點了一大堆飯菜之後,有人 就問起了他的口味兒,結果就得到了這個答案。
“不過,今天這湯有點兒忒鮮啊,老闆,你雞精放多了。”一位同學回頭對老闆說道。
他們是在一家普通飯店裡面吃的飯,這個時候人還不算多,因此老闆也樂得跟他們聊上幾句。
陳明洛聽了,忽然露齒一笑道,“話說某天,唐僧被一女妖精捉到了,女妖精笑問唐僧,想知道我身體什麼味道嗎?唐僧說,很想。女妖精就說,那你就舔舔我。唐僧認真的舔了,砸吧砸吧嘴說道,味兒很鮮啊!女妖精嫵媚地說道,討厭,人家是雞精!”
大家聽了,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
喻梓嵐已經跟陳明洛聯繫過了,喻遠帆那邊兒的態度倒是很明朗,直接保證對方大夫進行賠償,而且承諾從醫藥市場中退出去,並對陳明洛表示了感謝。
其實感謝不感謝什麼的,自然不是針對陳明洛,這個他也是清楚的,沒有蕭名學在後面,明陽段事情怎麼可能輪得到他陳明洛做主?自己,只不過是個傳聲筒而已。
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自己還沒有那個實力讓喻遠帆這個曲州市長表示感謝。
新開區派出所的所長李繼遷有個飯局,淩河區的一個幹部找他辦戶籍方面的事情,事了爲了表示感謝,特意請他吃飯。
李繼遷跟這人也不是太熟悉,就帶了自己的片警小田一塊兒赴宴,吃飽喝足之後,兩個人開着車,慢悠悠地在路上晃盪。
“李所,你快看,好像就是那輛車——”小田忽然把警車停了下來,有些意外地指着窗外的一輛車子,對李繼遷說道。
李繼遷愣了一下,擡頭向外望了過去,就見一輛藍鳥停在路邊兒的飯店外面。
“什麼車?”李繼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那天,你侄子,那輛車——”小田提醒道。
那天的事情也是湊巧了,第二天一大早,局裡面就派下來任務,結果衆人也沒有時間去查打了黃毛的那小夥子的車牌號,幾天忙碌下來,誰也都忘記這茬兒了。
卻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路上碰到了,小田自然要提醒自己家領導一聲兒。
李繼遷看了看那輛藍鳥,心裡面有些猶豫,這車的價格不算便宜,能開得起這種車的學生,估計全明陽市裡面也沒有多少吧?
自己家那個侄子是什麼貨色,他心裡面還是很清楚的,說一句幫理不幫親的話,那小子就是欠收拾,整天在外面爲非作歹,還不就是因爲自己在新開區這片兒有點兒小權力麼?要是換了個人當這個派出所長,早就把他給打殘廢了。
不過,自己家侄子被人打成那個慫樣兒,他心裡面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尤其是下屬們都清楚這事兒,自己要是沒有一點兒表示的話,還不被人給看扁了,以後怎麼服衆啊?
李繼遷對小田說道,“找個藉口,先把那輛車給扣了。”
他打的倒是如意算盤,既然是車子在這裡,那麼先把車給扣下,然後隨便找一個理由,坐等車主上門來理論就是了,如果對方沒有什麼太強硬的實力,那肯定是要好好地收拾一番的,如果說對方確實是硬茬兒的話,也可以找個理由把這件事情給應付過去,一切都是打着辦公事的名義嘛。
小田也是有想法的人,聽了之後立刻就說道,“嗯,就說讓車主協查吧,這輛車牽扯到一起聚衆鬥毆事件。”
“扯,怎麼能說聚衆鬥毆呢,這個理由不好。”李繼遷立刻搖頭否定道。
這麼說的話,可就是不打自招了,畢竟黃毛兒跟自己的關係式明擺着的,真要是明着鬧起來了,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
新開區這一片兒的油水不小,自己的名聲也很重要,萬一惹得物議沸騰,那麼自己能不能穩穩地坐在這個位置上,還真是有些難說,畢竟局裡面的小幹部們瞄着這個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們巴不得自己犯錯誤呢。
“那就說,懷疑是走私車輛——”小田立刻又想了一招兒出來。
“嗯,這個理由不錯。”李繼遷點頭贊同道。
陳明洛和蕭瀟,跟幾個同學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一輛拖車正把自己的藍鳥拖着離開。
“嗯?!”陳明洛頓時一愣,心說我這車也沒有礙着誰的事兒啊!
不過他又看了一眼,就發現路邊兒還停了一輛警車,兩個警察站在那裡,靠着車門,正在同一個交警說着什麼。
看來是找茬兒的,陳明洛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不過他心裡面也有點兒納悶兒,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居然在明陽還有敢惹自己的人物存在,這真是稀奇的很。
他這輛車是掛在明宇公司名下的,倒是也不用擔心什麼,他也不上去追問原因,只是給明宇公司那邊兒打了個電話,讓已經回到明陽的水柔來處理這件事情。
“居然有人拖你的車?”水柔聽了之後,也是感到有些詫異。
不過她辦事兒還是很利索的,立刻就給警察局那邊兒打了電話,質問爲什麼有人把自己的車給拖走了?
無論是作爲明宇公司的股東也好,還是陽成大酒店的老闆也罷,水柔在明陽市裡面的名聲還是非常響亮的,她這個電話一打過去,警察局那邊兒立刻就有人處理這事兒,電話直接就達到臨凌區分局這邊兒了。
臨凌區分局當然不敢怠慢,跑過來一看,就發現是新開區派出所的李繼遷在這邊兒搞事兒,帶隊下來的一個隊長就問道,“李所,你搞什麼呢,怎麼把水總的車都給拖走了?!”
“哪個水總?”李繼遷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還有那個水總,陽成大酒店的那個水總唄。”隊長答了一聲,然後有些不悅地說道,“市局都有領導過問這事兒了,我說你沒事兒招惹人家做什麼?人家水總雖然長得漂亮點兒,又死了老公,可也不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惦記的,趕緊給人家把車送回去吧!”
李繼遷自然知道陽成大酒店的老闆十誰,水柔的名聲在明陽都是很響亮的,尤其是她亡夫家裡也算得上是有點兒名堂兒,自己也是非常有名的企業家,納稅大戶,警察局這邊兒的人也不敢隨便招惹。
“不是說打人的是兩個學生麼,怎麼車子倒成了水柔的了?”李繼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就說了一句,“這車可能是走私的,我們正準備拖回去詳查呢——”
“你愛聽不聽,自己找麻煩不要讓我們難做——”那隊長兩眼一翻道,“反正我把話是帶到了,你要是堅持這麼做的話,後面的事情就跟我沒有半點兒關係了。”
說完這話,那隊長掉頭就要走。
“哎,你先別走嘛——”李繼遷一看這個架勢,心裡面也有點兒發憷,心說看樣子人家纔不怕把事情搞大呢,他這裡的態度立刻就軟下來了。
不過人家那隊長也夠拽的,根本就不理會他,直接就走人了,弄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所,現在怎麼辦?”小田見狀,就知道這次估計惹下麻煩了。
“怕球,我就是把它拖回去,還找不出理由來?”李繼遷這個時候也火了,心說你一個商人而已,就算是招呼打到了市局,我要是挑你點兒毛病,還怕沒有出處麼?
他心裡面可是很清楚,像是這種進口車,隨便查一查,總是能夠找點兒毛病出來的,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把車拖走,在理法方面自己是站得住腳的。
警察想要整人,就是蠻幹也能變成是合理合法的。
李繼遷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把車給拖走了,心說到了所裡面,先挑這車的毛病,總是要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纔好,至於說市局的意思,我自然是要尊重的,可是你們也不能直接包庇有嫌疑的車輛吧?
再說了,市局裡面那麼多人,天知道是哪個人打的招呼?一個小科長說句話,底下人都拿着雞毛當令箭,說不定就是屁大點兒的事兒,被下面人給無限放大了!
他這麼決定下來,就讓拖車把陳明洛的藍鳥給拖走了。
“喲呵,還真有不怕事兒的人啊!”陳明洛站在一邊兒,看着自己的車子被拖走,心裡面真是不誤驚訝,不過他很快就從水柔反饋回來的信息中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報,那個拖走自己車子的人,正是新開區派出所的所長,也就是那天自己痛打了的那個黃毛兒的叔叔。
“看起來,做人太低調兒也不一定就是什麼好事兒呢。”陳明洛搖了搖頭道。
低調做人固然不錯,可是連自己地盤兒上的幹警都不清楚自己是那座廟的和尚,那就有點兒太不應該了。
作爲一個衙內,就要有衙內的覺悟,到了外面要低調不假,可是在自己地盤兒上也被自己人欺負的話,可就混得太背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