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很是想嘗試一下女孩子們的那盤兒紅燒肉,只是陳明洛就警告道,“你要是想胸部增大兩個罩杯的話,那就試試吧。”
“真的這麼厲害?!”衆男生們聞言都是大驚失色。
“不信你就是試試,晚上睡覺的時候,保證你會有一種胸部漲漲的感覺。”陳明洛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大家到時都不敢去動那盤兒肉了,畢竟這話雖然未必是真的,但是你要是真的吃了,那傳了出去確實不大好聽。
紅燒肉依然好吃,價格的漲幅雖然明顯,但是也阻擋不了衆人飽餐一頓的熱情,只是兩張桌子上,男生們狼吞虎嚥,女生們細細品嚐,看上去風格相差很多。
陳明洛的胃口很好,心情也很好,眼看着假種子的事情處理了,倒是有點兒無事一身輕的感覺,最近又剛開學沒有多久,也沒有多重的學習任務,各方面看起來都很逍遙。
不過他的這種好心情並沒有維繫很久,吃飽了之後,坐在那裡喝茶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說是創新實踐活動基地那邊兒發生了事故,有兩間實驗室裡面的設備都被燒了。
“火災啊?!”陳明洛聽了之後,當然不可能等閒視之。
畢竟創新實踐活動基地是在他的直接領導之下開展活動的,發生了火災事故的話,還是讓他感到很揪心的,尤其是不清楚有沒有人員傷亡,所以也顧不得再說什麼,開上車就直奔那邊兒去了。
“這傢伙,居然沒有付賬就跑了——”等到王斌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明洛早就匆匆離去了。
“沒關係——”柳輕眉笑了一下,從包裡面抽了兩張大鈔出來付了帳,然後大家才一同離去。
“咱們也過去看看?”蕭瀟有些不放心陳明洛那邊兒,於是就問柳輕眉道。
“好吧,反正就在校內。”柳輕眉點頭同意了。
創新實踐活動基地說是在校內,也不完全準確,嚴格地說起來,它是緊挨着西嶺大學校園的一塊兒地方,是由明宇集團旗下專門成立了一家研究所來主持的,他們主要是爲基地的運作提供資金支持什麼的,日常管理則是有學校方面派人負責的。
實際上,研究所這邊兒只有幾個人在主持而已,他們的存在主要是爲了方便跟學生們接觸,只是在做出成果之後,研究所方面會權衡技術的市場價值,出資購買或者以合作形式來推動技術的市場化。
蕭瀟和柳輕眉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已經來了幾輛消防車,地面上很多水漬,不過似乎他們已經工作完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陳明洛正跟西嶺大學的幾個領導站在這裡,皺着眉頭看着被燒燬的幾間實驗室,不知道心裡面在想些什麼。
見到蕭瀟和柳輕眉她們趕過來,陳明洛點了點頭,表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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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孩子過來之後,就看到三間實驗室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裡面的設備什麼的肯定是化爲灰燼了,主體建築倒是沒事兒,只是所有的牆壁都是烏黑烏黑的,當時的濃煙升起,將大樓的外牆也給薰得不成樣子。
因爲起火的時候正好兒是吃飯時間,實驗室中並沒有人,所以這一次的火災倒是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在救火的時候,聞訊趕來的學生有因此扭傷腳的,倒是隻能說是自己不小心。
“起火的原因調查清楚了嗎?”陳明洛皺着眉頭詢問身旁的工作人員道。
陳明洛不僅僅是校團委副書記,負責創新實踐活動基地的具體領導工作,而且還是基地研究所的後臺老闆,遇到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實驗試劑起火,屬於是操作不當造成的,幸好屋子裡面沒有太敏感的東西,否則的話損失就會更大一些——”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已經摸清楚了造成火災的原因,甚至於連今天在這裡做實驗的學生名單也拿到了。
只是礙於陳明洛的雙重身份,他們不便把這個責任追究問題明着提出來而已。
陳明洛是基地的提供者這件事情,學校裡面其實並沒有多少人清楚,大家只知道這個基地是陳明洛牽頭,跟明宇集團談妥的,雙方利用明宇集團的物業共同興辦了這個實踐活動基地,但是並不清楚陳明洛就是基地背後的大老闆。
“怎麼會有化學用品?”陳明洛對此感到有些疑惑。
基地一成立之後,陳明洛就定下了調子,主要是以電子類產品爲主的,機械類產品也兼而有之,但是對於意義不大的化學試劑什麼的項目暫時都沒有批准,畢竟在陳明洛的眼中,想要在那些方面取得成就,依靠學生來搞確實是不大可能的。
作爲創新實踐活動基地,陳明洛認爲這裡必須成爲目前國內最急需的電子技術類項目的人才培養基地,比如說正在興起的計算機技術,各方面的應用人才,這個培育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可以實現的,畢竟如今計算機技術的應用剛剛起步,在這方面的投入可以得到有效的收益。
但是其他傳統項目,在這裡就顯得既沒有學術價值,也沒有市場價值,陳明洛當然不會批准設立類似的實驗室,浪費掉有限的資源,而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收穫。
因此這裡突然出現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化學實驗室,就讓陳明洛感到非常不高興,假如不是出了火災的事情的話,他可能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是李書記吩咐設立的,他認爲基礎研究同樣很重要——”負責基地日常運作的工作人員表示道。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陳明洛皺着眉頭問道。
“我以爲李書記已經跟陳副書記溝通過了,所以就沒有彙報這件事情。”對方回答道,不過眼睛裡面的一絲不屑倒是讓陳明洛看得很清楚。
在他看起來,陳明洛不過就是個小孩兒而已,也不知道走通了誰的門路,在這邊兒掛了一個校團委副書記的職務,即便是他是基地的實際負責人,但是在大家看起來,陳明洛過來的時間實在是有限得很。
倒是新的校團委書記李牧漁就任以來,已經往這邊兒跑了很多次,顯然是熱心的很。
畢竟大家都知道,創新實踐活動基地是西嶺大學現在唯一能夠拿出來跟國內同類學校相比而處在領先位置上的一項成就,也是校團委工作的最大亮點,離了這東西的話,估計校團委什麼都不是。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前任團委書記林隆才佔了便宜,外放了一個有實權的位置,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在這裡窩上多久呢。
新來的校團委書記李牧漁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就跑得比較勤快,而且前一陣子他過來觀摩的時候,就發現這邊兒的資源配置很有問題,電子類和機械類的一大堆,基礎研究方面的就一個都沒有。
“這怎麼能行呢?”李牧漁對此表示了不同意見,“不重視基礎研究,根基不穩,能做出什麼成績來也都是表面上的,這個漏洞需要補起來。”
就這樣,基地這邊兒就增添了一些基礎研究項目。
“這幾個新開的實驗項目都停掉,以後基地有什麼事情,首先要經過我的親自批准,隨便什麼人的建議,沒有我點頭,都只能是建議。”陳明洛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這不好吧,畢竟我們是在校團委領導下開展工作的。”對方立刻表示了不同意見。
陳明洛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說道,“好吧,你可以不用來基地上班了,我會委任一位新的基地負責人。”
“你沒有這種權力!”基地負責人頓時急眼了。
雖然說自己是要巴結李牧漁這個書記,但是陳明洛纔是實際負責基地運作的人,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自然也有點兒擔心,不過卻並不害怕,畢竟自己是學校這邊兒的人,就算是陳明洛在基地牛逼,不也是得在學校的領導之下開展工作嗎?
“我當然有這個權力。”陳明洛看了他一眼道,“基地是在我的全權負責之下的,不需要向任何人負責,你覺得我換一個管理人員,還需要得到別人的批准嗎?現在我正式通知你,明天不用來了,來了也沒有你的地方了。”
“我不接受!”基地負責人表示了反對。
“那也行。”陳明洛也不再理會他了,回頭走到旁邊兒,對研究所這邊兒的人說道,“從明天開始,基地無限期關閉,什麼時候再開放,等待通知。”
“是。”研究所這邊兒的人立刻點頭記了下來。
辦完這些事情之後,陳明洛就陪着蕭瀟和柳輕眉回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裡,陳明洛也沒有怎麼去學校上課,倒是跑到望朔山的別墅去住了兩天,然後又到蕭名學家轉了一圈兒,最後回到學校上馬老頭兒的哲學選修課時,纔算是見到了柳輕眉。
“你怎麼幾天都不露面?”柳輕眉問道,“那個創新實踐基地的事情,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怎麼說關閉就關閉了呢?”
別人不清楚那個創新實踐基地是怎麼回事兒,柳輕眉可是清楚的,畢竟當初基地草創時,柳輕眉跟着跑前跑後的幫了不少忙兒。
“有人想要挖我的牆角,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如願的——”陳明洛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下,“我搞這個基地的目標是很明確的,主要就是爲了培養計算機類人才,還有機械類人才,基礎研究什麼的,那是學校實驗室裡面應該做的事情,搬到我這裡算什麼,那不是浪費資源麼?”
這事兒顯然是讓陳明洛比較惱火兒的原因之一,畢竟自己的錢用來做什麼,陳明洛心裡面是有一個總體計劃的,團委的人希望藉着這個機會升官發財,對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想要插手這個項目,企圖架空自己,那就是陳明洛所不能夠容忍的事情了。
“哦,這樣的話,那他們就太不應該了。”柳輕眉聽了,倒是絲毫不同情他們。
馬老頭兒的課依然講得很精彩,哲學在他的言談中變得生動有趣。
“黑格爾對於哲學,有過七個比喻——”馬老頭兒對大家說道,“其一,廟裡的神。其二,廝殺的戰場。其三,花蕾、花朵和果實。其四,密涅瓦的貓頭鷹。其五,消化與生理學。其六,同一句格言。其七,動物聽音樂。”
什麼意思?大家聽得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老頭兒說的究竟指什麼?
老頭兒解釋說,所謂“廟裡的神”,意思是說哲學在一個民族中的地位就像是廟裡的神,是一個民族的靈魂所在,一個沒有哲學的民族就像沒有神供奉着的廟,一個沒有神的廟不足以稱爲廟,一個沒有哲學的民族同樣不足以稱爲民族。
“西方的哲學界曾認爲中國是個沒有哲學的國度,但是中國不少學者則認爲中國有哲學,但缺乏西方那種重邏輯理性分析的哲學,也就是說中國的哲學並非西方框架內的哲學。”老頭兒對大家解釋道。
所謂“廝殺的戰場”則是說,古往今來,哲學派別林立,思想紛呈,各派哲學相互批判辯難,甚至相互否定,因此哲學就猶如一個千軍萬馬廝殺的戰場,各派哲學在此馳騁衝殺。
但是廝殺的結果並非是屍橫遍野,一無所留。
在各派哲學思想的相互否定批判下,哲學一步步向縱深處發展,所以在各派哲學的角逐中,沒有哪派哲學獲勝,而最終獲益的只是哲學自身。
馬老頭兒說了一句話,讓陳明洛感到很有味道,“在哲學中,競賽的獲勝者是能夠跑得最慢的人,或者說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柳輕眉湊在陳明洛的耳邊詢問道。
“意思就是說,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一個最終正確的答案。”陳明洛回答道,“不過用在我們的身上,意思就可以理解成獲勝的人總是那個最後才掀開底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