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成一感覺手上一鬆,當即嚇得睜大眼睛。
溫白羽伸手探了探鼻息,說:“沒事,快把他擡出來。”
他說着,就伸手進石棺裡,万俟景侯也伸手過去,兩個人把噫風從石棺裡擡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地上。
鄒成一什麼也看不見,只是側耳聽着他們的動作,說:“他怎麼樣?”
溫白羽說:“失血過多,身上都是傷口,不過不是致命傷,也沒傷到內臟,放心好了沒事。”
鄒成一這才點點頭,鬆了一口氣。
溫白羽想要用自己的血給噫風治傷口,万俟景侯伸手把他攔住,說:“不行,你忘了剛纔鄒成一的反應?噫風是陰邪,你的血不能用。”
溫白羽也記起來了,雖然可以癒合,但是鄒成一剛纔的反應好像特別疼。
万俟景侯從揹包裡翻出止血藥和紗布,乾脆利索的把噫風的外套脫下來,裡面的襯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血斑,一塊一塊的陰溼出來。
溫白羽看着直皺眉,那些傷口雖然都是外傷,但是血跡粘在襯衫上,有的已經快要凝固了,一動襯衫就牽的肉疼,溫白羽拿了匕首過去,小心翼翼的把襯衫割破,露出裡面的肉來,然後撒上止血藥。
噫風已經昏迷了,被止血藥沙的一疼,立刻就轉醒了,閉着嘴沒有出一聲。
噫風的幾處傷口特別深,肩膀上一處燒傷,血還在不停的流,肩膀幾乎對穿,還有胸口上一處劃傷,深可見骨的程度,止血藥撒上去立刻就被血水衝散了。
衆人有些着急,鄒成一突然像想起來什麼,說:“鏡子!”
他一說,溫白羽就想起來了,立刻把鏡子又掏出來,說:“之前你摸了鏡子之後就感覺體力回來了,噫風是你捏出來的,身體裡的靈力應該和你一樣吧?”
鄒成一點點頭,噫風是他捏出來,身體裡當然也灌注了鄒成一的一絲靈力。
溫白羽說:“只是不知道這個鏡子該怎麼用。”
他說着,把鏡子交給了噫風。
噫風掙扎着坐起來,鄒成一雖然看不見,還是伸手去扶他,噫風有些虛弱,笑着說:“謝謝,少爺。”
他說着,從溫白羽手裡接過鏡子,那鏡子已經吃飽了,吸收了無數屍氣,裡面灌滿了陰寒之力。
噫風把它放在腿上,鏡面上流淌着藍色的光芒,在黑暗的墓室裡綻放着流光溢彩,就像天上的銀河一樣。
噫風的手放在上面摸了摸,鄒成一說:“這鏡子你會用嗎?”
噫風笑着說:“少爺都不會,我怎麼會用。”
他說着,伸手又摸了摸鏡子,就在一霎那間,小海“啊”了一聲,詫異的說:“鏡子消失了!”
“消失了!?”
鄒成一看不到,只是有些緊張的抓住噫風的胳膊,摸到了他胳膊上的傷口,噫風抖了一下,不過沒出聲。
雖然鄒成一看不到,但是溫白羽是親眼看到的,那藍色的骨頭鏡子突然散發出一股明亮的光芒,鏡面裡的藍色銀河不斷的快速流轉,然後就在一霎那間,一下消失了,好像被噫風吸收進去了一樣。
溫白羽也有些吃驚,讓噫風擡起手來看看,噫風擡起雙手,什麼也沒有,不知道那鏡子跑到哪裡去了。
溫白羽說:“這真是邪門了,一下就消失了,是被噫風吸收了嗎?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狄良說:“總比被別人拿到的強。”
他說着,看了一眼表,說:“時間要到了。”
噫風側頭看他,說:“什麼時間?”
万俟景侯說:“退潮的時間,墓道變化是按照潮汐來的,咱們要趕緊出去。”
他說着站起來,鄒成一扶着噫風,說:“能走嗎?”
噫風笑着說:“少爺,我沒事了,剛剛那個鏡子很管用,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他說着也站起來,又說:“對了,差點忘了,石棺裡面。”
他一說,衆人就看向石棺裡,除了噫風躺在裡面,沒有屍體,裡面放滿了陪葬品。
那些陪葬品上面多少有些血跡,看起來是噫風的。
溫白羽頓時睜大眼睛,就在衆多陪葬品中間,竟然有一片紅色的鱗片!
是燭龍的鱗片。
溫白羽伸手進去,把鱗片拿出來,鱗片有個斷口,顯然是半片,翻過背面來,竟然還有一些圖畫,正好和他們在廣川王墓裡找到的燭龍鱗片可以組成一對!
溫白羽有些激動,他們已經拿到的燭龍鱗片畫了怪蛇和一朵花,而這半鱗片上畫的更奇怪,溫白羽都看不懂是什麼。
溫白羽給狄良看,狄良笑着說:“應該是沙子。”
溫白羽說:“沙子?”
狄良點頭,說:“或者沙土。”
溫白羽說:“那旁邊畫的小人是什麼意思?”
狄良說:“山海經有記載周饒國,是一個小人國,那裡的人不過三寸,也就是咱們說的十釐米。這個圖上是一個手掌捧着沙土,手掌旁邊畫了一個小人,我覺得應該是這個小人國居住地的沙土。”
廣川王煉製的丹藥只需要這三位藥材,怪蛇的鱗片已經熬成了一顆紅色的丹藥,這個他們已經拿到,不過剩下這朵花,還有沙土,他們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
溫白羽把鱗片放進揹包裡,說:“算了,出去再想,反正咱們這次來,也算是有收穫了,起碼把方子找全了。”
衆人點點頭,就站起來準備往外走,噫風也站起來,伸手說:“少爺,我抱您。”
鄒成一覺得噫風身體還沒恢復,但是又不想麻煩溫白羽老揹着自己,只好“嗯”了一聲,噫風很快俯下身來,把鄒成一抱了起來。
衆人往外走去,他們出了墓室,並不再繼續往前走,而是調頭往回走。
溫白羽說:“你是怎麼躺進棺材裡的?”
噫風苦笑了一聲,說:“這就說來話長了,那石棺裡本身有一具屍體。”
溫白羽詫異的說:“有屍體?”
噫風點點頭,溫白羽說:“那咱們沒有看到啊,屍體是跑了?”
噫風說:“恐怕是跑了,還要小心纔是。”
噫風說完,又繼續說:“那屍體應該就是夜郎王興了,他的屍體採取了套頭葬的形式,我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當時石棺是半開的,我看到他身下有一片紅色的鱗片,因爲想把鱗片帶出去,所以不小心着了道。夜郎王應該已經起屍,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了。”
鄒成一又恢復了冷靜,說:“讓你私自行事,還要我們進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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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風說:“是,是我的錯。”
鄒成一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噫風突然笑了一聲,說:“少爺是擔心我嗎?”
鄒成一突然雙手抱住噫風的脖子,然後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衆人都聽見噫風“嘶”了一聲,然後竟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顯然鄒成一咬的真不輕。
溫白羽不禁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噫風那脖子被咬的血粼粼的,差點掉塊肉,鄒成一還真是能下得去口。
噫風只是“嘶”了一聲,鄒成一鬆開嘴,雙手掐着他的肩膀,粗喘着氣,說:“我擔心你?我恨不得咬死你,你看看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了,現在你開心了?”
噫風的臉色冷的怕人,他也不去碰傷口,伸手輕輕的摸着鄒成一的眼皮,說:“少爺,一定會好的。”
鄒成一沒再說話,兩隻冰藍色的眼睛依舊無神,苦笑着閉了閉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軲轆……軲轆……”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万俟景侯突然說:“後面有東西。”
衆人立刻回頭一看,手電光一照,差點嚇了一跳。
那軲轆軲轆的聲音,似乎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事實也正是這樣,一顆已經被抽乾的人腦袋,正在地上滾動着朝他們衝過來。
那顆人腦袋已經乾癟了,臉上的皮膚皺巴巴的貼在骨頭上,張着嘴巴,兩個眼窟窿彷彿瞪視着他們,從後面往前滾,一頭長髮瘋狂的飄在空中,張牙舞爪的。
溫白羽說:“這……這不是剛纔墓室裡的女屍?腦袋掉了都能詐屍?”
万俟景侯皺眉說:“是怨念。”
他說着,女屍的腦袋已經快速的滾過來,乾屍的嘴巴竟然還能一張一合,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哈”的大笑着,然後突然說:“噫風……來陪我……”
女屍的話實在太詭異了,迴盪在幽幽的墓道間,一個回聲套着一個回聲。
女屍說完,一頭長髮突然無風自動,“唰”的飛舞起來,就像鋼絲一樣,一根根豎起來,猛地往前扎過去。
溫白羽喊了一聲“當心”,女屍的頭髮一下從衆人的縫隙間穿過去,直衝着噫風和鄒成一而去。
噫風立刻退開一步,女屍的頭髮就像是帶了定位,“唰”的一拐,立刻又衝着噫風去了。
女屍大笑着說:“噫風……來陪我,來陪我……”
噫風抱着鄒成一,又是快速的閃身躲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同時拔出匕首,快速的往下一斬。
那女屍的動作十分暴戾,只是躲了一下,但是頭髮並沒有收回來,被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一下斬掉了許多,卻不死心,她的頭髮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唰”的一下又伸出去。
噫風手裡沒有任何兵器,也沒有槍,還抱着鄒成一,快速的退了兩步,突然把鄒成一扔出去,說:“幫我照顧一下少爺。”
狄良趕緊伸手接住,背上鄒成一,拉着小海,說:“快躲開。”
女屍的頭髮“嗖——”的一卷,去卷鄒成一,但是狄良的動作很快,並且擡手“嘭”的放了一槍。
女屍的腦袋滾了一下,躲開子彈,頭髮又“嗖——”的打出去,這回不去抓鄒成一了,又去抓噫風。
噫風的雙臂一下被女屍的頭髮捲住,女屍突然大笑着說:“噫風,來陪我啊,我那麼喜歡你……”
她笑的詭異,就在頭髮捲住噫風的一霎那,長髮拽着腦袋一下飛了出去,正砸在噫風的胸口,就聽“嘭”的一聲,噫風后退兩步,後背靠在墓牆上。
鄒成一聽到動靜,說:“怎麼了?”
噫風被女屍的頭髮團團捲住,雙手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女屍的頭髮又“嗖——”的一聲,捲住噫風的脖子。
就見女屍的乾癟腦袋忽然湊過去,又伸出了舌頭,一條幹癟的,皺巴巴的乾屍舌頭,似乎要去舔吻噫風。
溫白羽看的頓時又噁心,又想吐,手中火焰一下打過去,女屍的頭髮頓時着火了,卻不放開噫風,噫風的衣服一下着火了,女屍大笑着,仍然把乾癟的腦袋和舌頭往前送,似乎要和他同歸於盡。
溫白羽頓時有些傻眼,女屍的腦袋竟然不怕火燒,或許也是執念太深,溫白羽被迫無奈,五指一收,飛過去的火焰立刻就熄滅了。
女屍的頭本身就焦黑,此時被燒得更加焦黑,散發着一股糊味,噫風的脖子被她死死勒住,用力往後仰。
女屍的腦袋“哈哈”的大笑,說:“噫風,吻我啊,留下來陪我……”
噫風□□屍腦袋壓在胸口上,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臉上一片冷漠,盯着那乾癟的頭顱,聲音很輕,說:“你做夢嗎?該醒醒了……”
他說着,眼睛一眯,就聽“咯咯!”一聲大吼,突然有一個人從黑暗中衝了出來,一把抱住那乾癟的腦袋,“嘭”的一聲撲倒在地。
女屍大叫了一聲,頭髮一下扯斷了,被按在地上,很快一個腦袋和一個人影就廝打起來。
那人影古怪的厲害,一身斂服,頭上套了一個大鍋。
万俟景侯說:“這是套頭葬。”
溫白羽詫異的說:“夜郎王?剛纔石棺的主人?他不是女屍的爹嗎?怎麼打的跟殺父仇人似的。”
狄良說:“先別管了,時間不多,咱們趕緊出去。”
他說着,噫風已經跑過來,把鄒成一接過去抱着,說:“快走。”
夜郎王的屍體和女屍打了起來,夜郎王似乎沒有意識,只知道發出“咯咯”的吼聲,而女屍的頭顱眼看着衆人從旁邊跑過去,但是卻沒有辦法,女屍的頭髮卷出去,一下把夜郎王的頭上套的銅釜砸了下來,露出夜郎王已經腐爛不堪的腦袋,不甘心的大叫着:“噫風!!你回來!!”
衆人往前跑,溫白羽說:“這個墓可真邪門啊。”
万俟景侯說:“剛纔銅釜掉下來的時候,你們發現沒有?”
溫白羽說:“發現什麼?別賣關子。”
万俟景侯說:“夜郎王的太陽穴有一個小血點。”
他一說,狄良第一個反應,說:“海蟲?!”
因爲在孤島的時候,小海就是中了海蟲,所以神志不清,還對狄良開了一槍,不過因爲小海體質特殊,身體裡全是毒素,所以海蟲存活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吃飽就變成了血漿,從小海的眼睛裡流出來了。
雖然小海沒事,但是海蟲這個東西,狄良肯定要記一輩子。
溫白羽說:“有人給夜郎王種了海蟲?”
万俟景侯點頭說:“不如說有人在控制夜郎王。”
溫白羽更是不解,說:“控制夜郎王,那爲什麼要讓夜郎王和他女兒打起來?按理來說咱們纔是這個墓葬的外來者,他們不應該同仇敵愾嗎?”
万俟景侯也想不明白這些,搖了搖頭。
他們一直往前衝,很快後面又有軲轆軲轆的聲音傳過來,溫白羽說:“那個腦袋真是陰魂不散!”
他說着,又說:“對對,墓道不是能動?”
万俟景侯伸手在墓牆上摸了幾下,但是沒有找打機關,那些機關十分隱秘,他們不能停下來耽誤時間來找這些機關。
他們往前一直跑,溫白羽突然啊了一聲,說:“慘了,咱們都忘了前面的千斤閘!就算到了門口,也不一定能打開千斤閘。”
噫風卻說:“現在不能往後走了,到了閘門再說。”
衆人也沒有辦法了,身後是夜郎王糉子和女屍腦袋,而且看樣子女屍有意識,就算夜郎王糉子更厲害一點,也攔不住女屍的腦袋。
他們一直往前跑,衆人體力還都不錯,因爲一路上沒有任何機關,只是墓道太長,所以衆人沒有阻礙,就只管奮力的往前跑就是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千斤閘面前,石門還關着,石頭門落下來的時候,甚至把地面砸出了一個裂痕,可見重量有多大,下面嚴絲合縫的。
万俟景侯伸手下去摸了摸,說:“如果我變成燭龍,肯定能擡起來。”
溫白羽說:“你要變成燭龍,我們都被砸死了。”
他說着,拔出匕首,說:“鑿洞吧。”
溫白羽一樣鳳骨匕首,“唰”的一聲□□了石頭裡,鳳骨匕首削鐵如泥,□□石頭裡是小意思。s173言情小說吧
万俟景侯說:“來不及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軲轆軲轆”的聲音向這邊衝過來,隨即又笑聲“哈哈哈哈”的響起,幽幽的說:“噫風……噫風你過來……”
鄒成一嘖了一下,不耐煩的說:“真是陰魂不散。”
女屍的腦袋很快滾了過來,一下衝過來,就在她要撲過來的時候,身後又是“咯咯”一響,隨即夜郎王也撲了過來,一把將腦袋半途撲在地上。
“咚!”的一聲巨響,夜郎王抓住腦袋,一下甩在地上,腐爛的頭顱兩眼發直,他們這下都看清楚了,就在夜郎王的太陽穴上,滴答滴答的腐爛的粘液下面,隱藏着一個紅色的小血點,如果不注意真得看不清楚。
狄良說:“真的是海蟲。”
夜郎王像發瘋一樣困住女屍的腦袋,兩個人就開始瘋狂的撞着墓道的石壁。
“哐……哐……哐!”
夜郎王和女屍就像桌上彈球一樣,在石道里撞來撞去,溫白羽眼看着巨大的千斤閘沒有事,但是四周的墓牆已經開始往下滾小石子,說:“不好了,再撞下去,墓道要塌了。”
“哐!”
“哐哐……”
“哐——”
夜郎王和女屍還在瘋狂的撞着,女屍嘶聲力竭的大叫着:“哈哈哈,太好了,陪葬,你們都給我陪葬……噫風,你終於能陪我了……”
她說着,更加瘋狂的掙扎起來,腦袋一下彈起來,撞着夜郎王向墓頂而去,就聽“哐啷!”一聲巨響,頭頂的石頭和土渣子立刻一片一片的掉下來。
万俟景侯伸手抓住溫白羽,說:“要塌了,憋好氣。”
溫白羽抓緊他的手,墓道外面是河水,一旦墓道坍塌,河水就會涌進來。
溫白羽有些緊張,就聽“哐——”的一聲巨響,墓道瞬間坍塌下來,巨大的石塊一下砸下來,就在坍塌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變成了燭龍,身體一下暴漲,石塊還沒來得及坍塌下來砸到別人,已經被巨大的燭龍往上一頂,全都砸在了燭龍的背上。
溫白羽使勁抱緊燭龍的腰,不過燭龍的體型太大了,他根本摟不過來,燭龍的鱗片又滑不留手的,溫白羽有點費勁。
河水一下涌進來,溫白羽險些被嗆着,一霎那,就聽見“嘩啦——”一聲巨響,万俟景侯已經帶着溫白羽衝上了水面,巨大的燭龍擺動着蛇尾,一下衝上岸邊,就聽“啪嚓——”一聲巨響,撞到了岸邊的一片樹林。
溫白羽立刻大口喘着氣,万俟景侯已經變回了身形,渾身赤/裸着,而溫白羽還伸手死死抱着他的腰,臉貼着他的腹部上。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溫白羽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鬆了手,說:“其他人呢?”
他說着,站起來看向河水,河水上面竟然飄着一根大竹子,竹子只有三節,但是非常巨大,有合抱那麼粗,狄良和小海抱着竹子,被衝上了水面。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竹子,說:“這竹子?是不是甘祝說的古竹?”
狄良和小海爬上岸,狄良的胳膊有一點挫傷,小海本身會水,狄良也不是旱鴨子,又正好飄過來一根大竹子,兩個人就抱着竹子浮了出來。
狄良說:“不知道,不過這根竹子真的有合抱粗。”
他說着,把竹子拽上了岸來。
溫白羽說:“看見噫風和鄒成一了嗎?”
衆人環顧了一圈,並沒有兩個人的身影,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嘩啦——”一聲,噫風突然從水面上冒出來,伸手勾住鄒成一的脖子,把他向後拉住,往岸邊游過來。
衆人趕緊搭手,去拽噫風和鄒成一,鄒成一似乎嗆水昏過去了,噫風身上的傷口抻裂了,有些滲血,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大礙。
溫白羽說:“那些糉子沒追上來吧?”
噫風搖頭,說:“沒看見。”
他說着,小海就指向河水,說:“你們看你們看。”
只見河水中似乎浮着一個圓乎乎的東西,衆人的手電都綁在手臂上,這個時候擡起手來一照,溫白羽差點嚇一跳,竟然是人腦袋。
是那個女屍的腦袋!
女屍的腦袋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水面上,她的嘴巴大張着,似乎被人掰斷了,張開的角度極其的不自然,臉上一片猙獰,似乎非常不甘心,但是已經不會再起屍了。
噫風沒有去看女屍,而是跪下來,看着躺在岸邊的鄒成一,伸手摸了摸鄒成一的雙手和額頭,說:“少爺的體溫很低,麻煩溫先生升點火。”
溫白羽點了點頭,衆人找了些樹枝來,剛纔万俟景侯壓倒了一片樹木,隨便撿了幾支,溫白羽點上火。
鄒成一有些嗆水,噫風按住他胸口,把他嗆進去的水憋出來。
鄒成一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很快就醒過來了,但是他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下意識的伸手抓了一把。
噫風立刻把手放在他手心裡,說:“少爺,好點了嗎?”
鄒成一累的不想說話,又閉上了眼睛,說:“你的手好冰……”
噫風又摸了摸鄒成一的腦袋,說:“少爺,睡吧。”
溫白羽出門之前,一人備用了兩套衣服,現在万俟景侯成功的只有一件上衣穿了,別說內褲了,連褲子都沒有了。
溫白羽看着就笑起來,伸手拍了他的屁股一下,說:“手感不錯,還挺翹。”
万俟景侯倒不是很介意,而且態度很冷靜,溫白羽看着他,頓時覺得不好玩,說:“騷包。”
衆人成功的從墓道里出來,雖然那個吞掉建木脆片的女屍一晃又不見了,不過他們找到了鏡子,還找到了另外半片燭龍鱗片,收穫也頗豐。
最重要的是狄良,本身還以爲找不到甘祝所說的古竹,哪想到墓葬一坍塌,古竹竟然被水衝了出來,就是大了點,要拽回去挺累的。
衆人穿過峽谷,一直往回走,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停在外面的越野車,這回車子還好端端的停着,並沒有報廢,溫白羽頓時感覺特別欣慰。
因爲他們每次和唐子雨老闆一起出去,車子肯定都要報廢。
衆人上了車,車裡還有一個行李包,是狄良的,立面有衣服,趕緊拿出來給万俟景侯穿了。
他們一行人多了鄒成一和噫風,車子有點擠,還有那顆大竹子,放在後備箱裡就關不上了,只好用繩子把竹子捆在了車頂的行李架上,特意多捆了幾圈。
衆人一行就開車回了北京,中途鄒成一和噫風就下車了,他們並不回北京去。
鄒成一的眼睛看不見,似乎有些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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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羽安慰他說:“放心吧,咱們已經找到了剋制發病的丹藥秘方,剩下就找齊建木碎片,你的眼睛肯定也能好的。”
鄒成一勉強笑了一下,說:“我回去研究一下鱗片上的花和沙土,有結果會聯繫你,這次謝謝你。”
溫白羽笑着拍了拍鄒成一的肩膀,噫風很快抱着鄒成一就下了車。
噫風笑着說:“少爺,怎麼了?”
鄒成一躺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說:“沒事,就感覺你的體溫有點冷。”
噫風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隱隱有藍色的光芒,狹長的眼睛眯了眯,說:“或許是鏡子的緣故。”
鄒成一睜開眼睛,說:“對你有影響嗎?”
噫風說:“少爺還是擔心我。”
鄒成一愣了一下,隨即又閉上眼睛,沒好氣的說:“你當我沒問過。”
噫風低下頭來,親了親鄒成一的嘴脣,鄒成一頓時嚇得睜開眼睛,但是他看不見,只能惡狠狠的用手背擦着嘴,說:“你幹什麼!”
噫風笑着說:“不,沒什麼,只是少爺您擔心我,我很高興。”
鄒成一臉色更是不自然,冷着臉說:“擔心你的人多了,墓裡的女乾屍還讓你留下來陪她呢。”
噫風低笑了一聲,說:“我只喜歡少爺一個人,我只想陪在少爺您的身邊。”
鄒成一被他這樣一說,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抿了抿淡橘色的嘴脣,說:“閉嘴,我要休息。”
噫風幫他拉了拉衣服,說:“是,少爺休息吧,醒了就到家了。”
溫白羽一行人火速的回到了北京,最高興的要數狄良了,狄良和小海交往也有很久了,但是因爲小海的體質特殊,□□和血液都是毒,兩個人的程度還僅限於親吻,而且是單純的觸吻。
有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狄良也會親吻撫/摸小海的身體,小海特別敏感,根本毫無經驗,每次被狄良親吻都會手足無措,但對狄良說,這就是有的看沒得吃,最多讓小海用手幫他解決一下,狄良沒辦法碰小海。
現在就不一樣了,甘祝讓他們找一種夜郎的古竹,他們已經找到了,這種竹子可以剋制小海的毒素。
衆人回到了小飯館,迫不及待的去問甘祝。
衆人把竹子擡進來,甘祝看了也一愣,他從沒見過,只是聽說過。
溫白羽說:“這東西要怎麼用?切開外敷嗎?”
甘祝搖頭說:“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吃。”
吃……
狄良頓時臉色青的跟竹子一樣,這麼粗,怎麼吃下去?
甘祝的表情卻不像開玩笑,正好混沌也在,一聽說吃就興奮起來,圍着竹子繞了好幾圈,伸手敲了敲,說:“怎麼吃啊?竹子這麼粗,肯定長得都老了,哈哈,狄良是熊貓吧。”
狄良:“……”
小海本身的毒素是不能清除的,所以只好讓狄良吃了,說白了有了剋制和免疫的體質就好了。
溫白羽把竹子擡到了後廚,讓廚子大爺切開清炒竹子,足足抄了十大盤,每一盤都滿滿的。
廚子大爺說,這竹子太老了,吃下去非把胃扎穿了……
狄良試着吃了一點,感覺牙都要崩掉了,小海則是託着腮幫子看着他,大眼睛眨呀眨的,說:“好吃嗎?”
狄良有點被噎着的感覺,如果不是甘祝一直不苟言笑,看起來挺嚴肅的一個人,狄良都覺得自己一定被人耍了。
狄良一次實在吃不了這麼多,溫白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可以打包,拿回家慢慢吃,打包盒一塊一個。”
狄良:“……”
這一趟溫白羽從外面回來,帶回了丹藥的秘方,訛獸的腿還沒有發病,但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有了秘方也算是進了一大步。
鄒成一雖然在查這個秘方怎麼用,但是過了幾天仍然沒消息,溫白羽當然知道這個急不了,但是還是心急,打了電話給雨渭陽,讓他幫忙也查查。
雨渭陽這些日子特別閒,他是賣出去一個古董,一年都不用開張的人,自然就答應幫溫白羽去找找資料。
溫白羽給雨渭陽打了電話,心情也愉快了,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了,小飯館馬上就要到上人的時間,就下了樓,準備去小飯館看看。
溫白羽哼着走調的曲子,剛一推開小飯館的門,頓時覺得五雷轟頂,並不是小飯館裡又聚集了很多糉子,其實糉子對於溫白羽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而是万俟景侯正對着一個小姑娘在笑。
笑!
溫白羽頓時翻了一個白眼,裝作沒看見,插着兜走進去,心想着万俟景侯這個渣男,前幾天還把自己弄傷了,結果現在對這一個小姑娘放電。
溫白羽走進去,那小姑娘似乎不是吃飯的,而是把菜打包回去的,她坐在櫃檯旁邊的位置上,万俟景侯正坐在櫃檯後面,小姑娘和万俟景侯說着話。
溫白羽走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小姑娘說:“我……我有很重的事情想和万俟大哥說,能不能……能不能約你明天晚上吃個飯?”
小姑娘說着,羞澀的低下了頭。
溫白羽:“……”
溫白羽一過來就聽見這麼勁爆的消息,什麼重要的事情,單獨吃飯肯定是要表白啊,溫白羽想着,万俟景侯纔不會去呢。
万俟景侯則是擡了一下眼,看着走過來的溫白羽,突然嘴角跳了一下,說:“好啊。”
“嘭!”
溫白羽被桌角一絆,差點摔出去,唐子從旁邊路過,扶了他一把,笑着說:“老闆,還沒過年呢,不用跪。”
溫白羽氣的七竅生煙,一擡頭就看見万俟景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臉色看起來特別溫柔,活脫脫一個渣男。
小姑娘背對着溫白羽,並沒看見他,而是激動的說:“真的?!太好了,地址是這個,我請客,万俟大哥一定要來啊。”
她說着,正好打包的菜好了,小姑娘羞澀的交了錢,從万俟景侯手裡拿過打包的袋子,然後轉身羞澀的跑掉了……
溫白羽:“……”
万俟景侯站在櫃檯後面看着他,挑了挑眉,衝他招了招手。
溫白羽恨不得撲過去把他手指頭掰下來,這個時候手機正好響了,溫白羽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雨渭陽。
溫白羽接起電話,說:“喂,怎麼了?不會這麼快有消息吧?”
雨渭陽的聲音帶着興奮,說:“溫白羽,你說對了,快點過來,我剛收了一個古董,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但是特別有門兒。”
溫白羽聽雨渭陽那個興奮的語氣,定然是什麼好古董了,立刻說:“好,我現在過去。”
他說着,瞪了万俟景侯一眼,然後回頭要往外走。
万俟景侯立刻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說:“你去哪?”
溫白羽掛了電話,沒告訴他是去找雨渭陽,只是笑嘻嘻的說:“我去相親。”
說完,溫白羽就看見万俟景侯的臉色一僵,然後極其嘚瑟的出了門,心裡特別爽,感覺搬回了一盤。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出了小飯館的門,頓時臉色發黑,轉頭過去,大跨步走到裡面的工作間,一拉開門,裡面正在做不適宜的運動。
万俟景侯臉色不善的盯着混沌,說:“你的辦法一點也不管用,白羽他現在去相親了。”
混沌和甘祝正吻的激烈,本身被甘祝弄得不斷呻/吟,一聽這句話,頓時笑起來,不小心咬到了甘祝的舌頭,然後還一腳踹在甘祝的下/身,甘祝頓時臉色鐵青,冷汗都冒下來了……
溫白羽心裡怒火三升,出了門打車到潘家園,這個時候潘家園都關門了,又不是週五週六,早就沒人了,他一個人走進去。
雨渭陽的小店鋪還開着門,似乎是特意等他,也不知道雨渭陽什麼品位,門口點着兩隻燈籠,就跟鬧鬼一樣。
溫白羽走進去,雨渭陽正趴在櫃檯上,夥計已經下班了,只有他一個人。
雨渭陽看見了他,立刻招手,興奮的說:“溫白羽,吃飯了沒有?”
溫白羽有點奇怪,雨渭陽竟然第一句話問他吃飯了沒有,他搖了搖頭,說:“都被氣飽了。”
雨渭陽則笑着說:“沒吃飯就好,我怕你吐了。”
溫白羽說:“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
雨渭陽衝他招手,溫白羽就走過去,雨渭陽從櫃檯裡拿出一個大約十幾釐米的小盒子。
小盒子是長條形的,像一個迷你的棺材。
溫白羽一眼就看見這個木盒子上面刻着建木的花紋,就和他們之前見到的一樣,一棵大樹,被分成了六段,絕對代表的是建木的碎片。
溫白羽說:“這是什麼東西?”
雨渭陽笑着說:“我剛收的,我看見這個花紋,就覺得有門兒了,我告訴你,裡面的東西更有門兒。”
他說着,神秘兮兮的指了指木盒子,溫白羽說:“這麼神秘?”
雨渭陽說:“你自己打開看看。”
溫白羽不信邪,就伸手抓住盒子,那盒子是翻開的,一撥側面的鎖頭,立刻就翻開了。
溫白羽頓時“啊”的喊了一聲,然後退開一步。
雨渭陽看着他的反應,笑得不行,說:“我就說裡面的東西更有門兒。”
溫白羽嚇得冷汗都下來了,雨老闆絕對是惡趣味嚇唬他,這木頭盒子,根本就是一個木頭棺材!
裡面裝着一具屍體。
一具人蠟!
只不過這具屍體身形非常小,溫白羽目測了一下,大約十釐米,不由得立刻想到燭龍鱗片上刻的小人。
這個人蠟雖然小,但是五官鮮明,身體和腿的比例也正常,五根指頭已經風乾了,雖然又細又小,但是異常精緻。
溫白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用“精緻”這兩個字形容這具人蠟。
人蠟躺在木頭棺材裡,手中還握着一把桃木鐗。
溫白羽盯着那桃木鐗看了半天,也異常的精緻,上面刻着繁複的花紋,最重要的是桃木竟然沒有損壞,也沒有腐爛。
溫白羽說:“這是什麼?”
雨渭陽說:“桃木做的鐗,辟邪用的吧,應該是隨身的陪葬品。”
溫白羽說:“這是你剛收的?”
雨渭陽笑着點頭,說:“上面有建木碎片,這具屍體還這麼小,是不是和你們要找的特別有門路,我一看就知道有戲。”
他說着,又看了看後面,說:“万俟景侯沒跟着你?”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說:“別提他。”
雨渭陽笑了笑,說:“你們還能吵架,真難得。”
他說着,手機響了,雨渭陽接起來,似乎是客戶,他就走到小店的裡面去接電話。
溫白羽就低頭研究着這具人蠟,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且看這具屍體的棺材,用料和雕刻都非常講究,應該是有些地位的人。
溫白羽從兜裡拿出一塊紙巾,墊在手上,去捏那個人蠟,把他從裡面拿出來,仔細一看,這個人蠟不止穿着精緻的斂服,而且他的九竅都用塞子塞好,九竅塞異常的小,不知道這麼小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
溫白羽看着有些出神,如果能知道這東西是從哪裡出土的,那麼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要用的沙土。
溫白羽想着,就被人蠟手上的桃木鐗吸引了,這個桃木鐗上雕刻着花紋,全是陰刻,上面的文字很古怪,溫白羽不認識那些文字。
他一拿起人蠟,人蠟手上的桃木鐗就“喀拉”一聲掉在了桌上。
溫白羽趕緊人蠟放回棺材裡,然後去撿那個桃木鐗,生怕給摔壞了。
溫白羽的手剛碰到桃木鐗,頓時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隨即眼前一黑,一下失去了意識。
雨渭陽打了電話,也就兩分鐘的時候,走回來一看,溫白羽竟然不見了,木棺材好端端的在桌上,又重新關上了。
雨渭陽奇怪的轉了一圈,沒看到人,不知道溫白羽去哪裡,就打了電話給溫白羽。
電話一打通,雨渭陽就聽見了聲音,原來溫白羽的手機掉在店鋪的牆角處,屏幕的鋼化玻璃膜都磕碎了,正一閃一閃的響着。
雨渭陽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立刻又給唐子打電話,說:“唐子,你快過來一趟,溫白羽不知道跑哪去了。”
唐子很快就來了,跟來的還有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臉色非常差,他聽說溫白羽突然不見了,手機也掉在雨渭陽的店鋪裡,這並不像自己走掉的,誰自己走掉會把手機扔在地上,還這麼大力的扔碎。
雨渭陽有些着急,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讓溫白羽過來看看他新收的古董人蠟,溫白羽怎麼就突然不見了,而且看起來還是遇到了意外。
万俟景侯聽了臉色不好,說:“桃木鐗?什麼樣的桃木鐗?”
雨渭陽愣了一下,沒想到桃木鐗有問題,趕緊說:“這個……”
他說着,打開放在櫃檯上木頭棺材,這一打開,竟然傻眼了!
只見木頭棺材裡照樣躺着一具風乾的屍蠟,屍蠟穿着斂服,戴着九竅塞,手中握着桃木鐗,而與此同時,木頭棺材裡還有一個人。
一個同樣三寸十釐米左右的人,那人側躺在棺材裡,似乎在昏迷,正是溫白羽!
十釐米左右的溫白羽……
衆人都是“嗬——”的吸了口氣。
雨渭陽驚訝的說:“溫白羽?”
他說着,伸手就要去抓,万俟景侯說:“桃木鐗不能碰。”
他說着,雨渭陽的手就頓住了,万俟景侯伸手過去,小心翼翼的把溫白羽從木棺材裡托出來,放在旁邊的櫃檯上。
溫白羽似乎還沒有醒過來,身體只有十釐米大,儼然是個縮小版,臉色和呼吸如常,並沒有什麼危險。
雨渭陽說:“這……這是怎麼搞的?”
他一說話,溫白羽就醒過來。
溫白羽只覺得腦子裡“嗡”了一下,然後突然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還有點花,然後突然看到了一張巨大的臉,非常巨大,一隻眼睛差不多就相當於自己的整個身體那麼大。
巨人?
怪物?
溫白羽只是短暫的昏迷了一小會兒,突然感覺到自己非常不對勁。
溫白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靈力很不對,似乎減弱了很多,他攤了攤手心,手心中竟然只冒出一個小火苗,就像打火機沒油了一樣……
“白羽?”
溫白羽聽見有人叫自己,詫異的擡起頭,頓時又看見了那雙巨大的眼睛,嚇得一哆嗦,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那雙大眼睛似乎很眼熟,還有眼尾的那顆痣,溫白羽又看了看其他地方,一張巨大的臉,不止眼睛大,鼻子嘴巴什麼都大。
這整一個放大版的万俟景侯……
溫白羽站在櫃檯上,仰着頭,看着巨大的万俟景侯,旁邊還有巨大的唐子和雨渭陽,一轉頭,又看到了一個木棺材,裡面躺着人蠟,人蠟竟然和自己的大小一樣,還有那把桃木鐗,竟然也不是迷你的了……
溫白羽有點犯暈,說:“這是……怎麼回事?”
万俟景侯伸手揉了揉額頭,說:“我之前在一個古墓裡見過這種桃木鐗的記錄,這件鎮神鐗,本是一對,分陰陽兩隻,看花紋來說,這隻應該是陰鐗,你背它縮小了。”
溫白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只體型縮小了,他的靈力也少了,感覺全部都封在體內,非常的不順暢。
溫白羽坐在櫃檯上,說:“那怎麼辦?我這樣像不像鑰匙鏈?”
万俟景侯說:“找到另外一隻桃木鐗就行了。”
溫白羽說:“你說的輕巧。”
万俟景侯對雨渭陽說:“麻煩雨老闆問問賣主,能不能知道是怎麼轉手的,咱們好找到出土的地方,這個人蠟不簡單,看起來還是有些地位的人,最少是諸侯級別。如果咱們能找到出土的地方,說不定也能找到鱗片上說的沙土。”
雨渭陽點點頭,說:“這個沒問題,賣主跟我挺熟的,我可以問問。”
万俟景侯伸手過去,放在溫白羽旁邊,溫白羽看了看他巨大的手掌,一想到万俟景侯竟然對一個小姑娘笑,明天還要去吃飯,心裡就很不爽,坐在櫃檯上,雙手抱臂,轉頭不看他。
溫白羽現在就像一個玩具,哪裡看起來都非常精緻,抱臂的姿勢沒有半點威嚴,反而讓人想笑。
万俟景侯不禁輕笑了一聲,說:“上來,你現在靈力被封,要小心一點。”
溫白羽不理他,万俟景侯就伸手抓住他,然後把他拎起來,溫白羽只有十釐米那麼大,在空中不斷的蹬腿,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你這麼小,我能幹什麼?”
溫白羽一聽,頓時臉上發紅,万俟景侯已經把他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裡,說:“回家。”
溫白羽被放進口袋裡,正好扒住口袋的邊緣,把腦袋探出來,說:“我可以變成鴻鵠飛着走。”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我勸你不要,你就這麼一身迷你的衣服,萬一扯壞了,你之後想光着嗎?我倒是不介意。”
溫白羽:“……”
溫白羽想了想,覺得万俟景侯說的太對了……
万俟景侯帶着溫白羽回了家,万俟景侯把他放在茶桌上,廁所的門頓時開了,就聽“喵——”的一聲,一隻溼漉漉的黑貓從裡面衝出來,一下衝上客廳的茶桌。
溫白羽“啊——”的大叫一聲,頓時被九命一屁股壓在下面,差點被壓死了。
九命剛從東海的魔抓下逃脫,眨了眨眼睛,說:“我是不是聽到了主人的聲音?主人在哪裡?”
溫白羽幾乎被他氣死,從九命的黑貓屁股下面爬出來,踹了九命的屁股一腳,但是溫白羽實在太小了,九命一回頭,頓時看到溫白羽,“喵——”的大叫了一聲,說:“主人,你變成妖怪了嗎!”
溫白羽沒好氣的爬下茶桌,幸好他伸手靈敏,不過因爲靈力被封住了,所以也不敢用力過猛,只好順着茶桌的腿滑下來,然後走進廁所,準備洗個澡,他剛纔一直和人蠟關在棺材裡,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溫白羽費勁的爬上臺階,走進廁所,就見万俟景侯已經在裡面了,正在脫上衣。
溫白羽看見万俟景侯後背的肩胛骨一張一縮,然後快速的把上衣脫下來,腹部的肌肉隨着伸展的動作也收縮了一下,那身形實在太完美了,看的溫白羽差點流出鼻血來。
溫白羽立刻退了兩步,想要從廁所出去,結果万俟景侯已經看見他了,伸手一抓,把人抓起來,放在浴缸的邊沿,說:“一起洗?”
溫白羽想要跑出去,但是因爲他現在太小了,還沒邁一步,万俟景侯已經伸手把門關上,然後“咔噠”一聲上鎖。
溫白羽:“……”
万俟景侯伸手把浴缸的龍頭打開,在裡面放上熱水,等熱水灌滿的時候,就開始伸手解自己的褲子。
溫白羽仰望的看着万俟景侯解開褲子的扣子,然後“嘶啦——”一聲把拉鎖拉下來,頓時感覺頭皮發麻,万俟景侯現在已經夠巨大了,他可不想看万俟景侯的那個地方……
溫白羽立刻大喊着說:“等等,別脫褲子!”
万俟景侯低頭看着他,說:“不脫褲子怎麼洗澡?”
溫白羽沒來得及再說,万俟景侯已經手一鬆,把褲子脫下來,然後搭在衣服架上。
溫白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着幸好還有內褲,結果就在幾秒之間,万俟景侯也把內褲脫了。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一個不穩,立刻從浴缸的邊沿一下栽下去,就聽“咕咚!”一聲,万俟景侯回頭一看,就見浴缸裡面冒出一個小水花,溫白羽整個掉了下去。
万俟景侯頓時有些頭疼,趕緊伸手把他撈出來,溫白羽嗆了兩口熱水,奄奄一息的樣子,衣服頭髮全都趴着,溼漉漉的貼在身上。
万俟景侯看着,不禁笑了一聲,溫白羽擡起頭來,賞了他一個白眼。
万俟景侯說:“你果然怕水,差點淹死在浴缸裡。”
溫白羽想衝過去扯万俟景侯的嘴,但是實力懸殊,他實在沒辦法辦到。
万俟景侯把他放在浴缸邊沿,然後回身拿了一個肥皂盒,打開來,把裡面的泡沫衝乾淨,舀了半盒溫水,然後把打開的肥皂盒放在浴缸裡,肥皂盒就漂浮在水上。
溫白羽眼皮一跳,說:“這是幹什麼用?”
万俟景侯說:“給你洗澡用。”
溫白羽全身都溼了,而且他只有這麼一件衣服,只好脫下來,放在旁邊,然後跳進肥皂盒裡,肥皂盒像個溫泉池子,大小正合適,溫白羽坐在裡面,水的溫度也合適。
溫白羽感嘆了一聲,剛要享受溫泉,就聽“嘩啦——”一聲巨響,立刻被濺了滿臉的水,睜眼一看,就見万俟景侯的躶/體展現在他的面前……
完美的面容,八塊腹肌,還有下面巨大的……
溫白羽立刻捂住眼睛,感覺自己要瞎了。
万俟景侯坐進浴缸裡,溫白羽趕緊把手伸出肥皂盒,划着水往遠處躲。
万俟景侯一伸手就把他拉過來,說:“往哪跑?”
溫白羽立刻捧起一把水,往他臉上撩,不過就像毛毛雨一樣,根本沒什麼威信。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低頭看着肥皂盒裡的溫白羽,說:“這麼看,還挺精緻的。”
他說着,仔細打量着溫白羽,溫白羽的皮膚白,一頭長髮溼漉漉的垂下來,貼在後背上,因爲縮小的緣故,顯得手腳都細細的,有一種脆弱的錯覺,加上一頭長髮映襯着,感覺腰身也細細的。
溫白羽被打量的渾身不自在,万俟景侯又補充了一句,說:“你那個地方也挺精緻。”
溫白羽:“……”
溫白羽差點被他氣死,又撩了兩把水,但是仍然沒有威信。
万俟景侯說:“讓你下次瞎跑,嗯?”
溫白羽看着他說:“別以爲你大,我就怕了你,誰讓你先對小姑娘拋媚眼的,還要和人家約會。”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曖昧的說:“你知道我大就好。”
溫白羽頓時一口氣梗在脖子上,不上不小的,感覺万俟景侯臉皮真是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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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放在自己肩頭,然後把肥皂盒裡的水換了一下,換成溫水,把溫白羽又放進去,說:“我沒對小姑娘拋媚眼。”
溫白羽說:“你當我瞎啊。”
万俟景侯揉了揉太陽穴,說:“是混沌教我的,他說讓你吃醋能促進感情。”
溫白羽登時差點噎死,混沌教他的?怪不得那麼不靠譜!
万俟景侯說:“我明天不去,我給她打過電話了,說有事去不了了。”
溫白羽先是鬆一口氣,然後又覺得被万俟景侯耍了,立刻從肥皂盒裡跳出來。
万俟景侯怕他淹着,立刻伸手去接。
溫白羽順着他的胳膊爬上去,從万俟景侯的胸口一路往上爬,因爲溫白羽也是光着他,摩擦着万俟景侯的胸口,万俟景侯頓時覺得有些癢,但是那又是人體的溫度,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呼吸變得粗重了一些。
溫白羽像爬一座大山一樣,踩着万俟景侯的下巴爬上去,然後雙手抓着他,對着万俟景侯的下脣狠咬了兩口,不過溫白羽這個體型加上這個比例的力氣,對万俟景侯來說最多是輕微的刺痛。
溫白羽咬了兩口,只是有點紅,沒見出血,立刻想着,万俟景侯不僅臉皮厚,連嘴皮都這麼厚。
他想着,又笑了一下,突然伸出舌頭,在万俟景侯的下脣上又舔了兩下。
万俟景侯感覺到溼漉漉的熱氣,呼吸頓時又粗重了,立刻把他抓下來,說:“惹我是不是?”
溫白羽坐在他的手心裡,豪放的叉着腿,抱着臂,說:“惹你怎麼了,我現在這個體型,你還能做點什麼?”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把溫白羽又放回肥皂盒裡,溫白羽瞪大了眼睛,只見万俟景侯竟然當着他的面,把手伸下去,開始自擼……
溫白羽一張老臉頓時通紅,划着水想要跑出浴缸,可是他剛劃兩下,就被万俟景侯拽回來。
万俟景侯的呼吸很快急促起來,帶着濃重的粗氣,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吼聲,一邊自己弄着,一邊睜開眼睛,一雙完美的眼睛緊緊盯住溫白羽,嘴裡還不停的用沙啞的聲音輕聲說着:“白羽……白羽……”
溫白羽心裡臥槽的大喊了一聲,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背後升起來,一下竄上頭頂,頓時口乾舌燥的,万俟景侯現在的表情實在太犯規了……
万俟景侯發泄之後,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用花灑衝了衝身體,然後開始擦乾,把溫白羽也抱出來,給他衝了衝,然後用毛巾給他一點點擦乾。
溫白羽臉上通紅,身上也是紅的,而剛剛叫着他名字自擼的万俟景侯則是一臉淡然,好像自擼的其實溫白羽一樣淡定。
溫白羽的衣服溼了,他就沒有衣服穿了,万俟景侯拿了一個浴巾,把他裹上,然後帶着他出去,放在臥室的牀上,給他拉了被子蓋上,說:“我去店裡給你打包兩盒飯上來,你在家等着,別亂跑。”
溫白羽拽了拽被子,感覺巨大的被子太沉了,根本拽不動,說:“你放心,我又不是暴露狂。”
万俟景侯很快就出門了,沒有十分鐘就回來了,這也太迅速了,万俟景侯的呼吸有些喘,估計是跑着過去跑着回來的。
溫白羽坐起來,說:“跑什麼。”
万俟景侯把飯放在旁邊的牀頭櫃上,說:“誰讓你不讓我省心,你現在靈力變弱了,凡事小心一些。”
他說着,弄了一張小桌子放在牀上,然後給溫白羽把菜擺好。
溫白羽想要裹着被子吃,可是被子太沉了,反正剛纔洗澡都看光了,而且他們以前又不是沒見過,溫白羽就大咧咧的光着身體坐起來。
但是吃飯是個問題……
無論是筷子還是勺子,都太大了……
万俟景侯低笑了一聲,坐在牀邊,拿了一個頭比較尖的勺子,然後給溫白羽舀了一勺米飯,有放上去一點菜,放在溫白羽嘴邊。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有一種養兒子的感覺。”
溫白羽:“……”
溫白羽現在體型太小了,吃不了兩勺就撐的要死,万俟景侯突然伸手過來,杵了杵他光溜溜的肚子。
溫白羽哆嗦了一下,說:“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只是想摸摸。”
万俟景侯把牀上的桌子收拾了,自己吃了飯,然後又去廁所把溫白羽的迷你衣服洗了洗晾起來,這樣明天應該能幹。
溫白羽躺在牀上,看他忙來忙去,似乎還挺賢惠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浴室裡,万俟景侯發泄的樣子,頓時臉上漲紅,趕緊縮進被子裡。
万俟景侯忙完了,雨渭陽給他打了電話,說要查起來估計有些麻煩,因爲這個人蠟轉手了很多次,賣主已經答應幫他問了,但是估計要幾天時間。
万俟景侯答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把事情和溫白羽說了一遍。
溫白羽有些失望,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去。”
万俟景侯躺上牀來,把溫白羽放在自己旁邊的枕頭上,按了燈把燈關上,說:“這幾天別亂跑。”
溫白羽說:“知道了,我當你的鑰匙鏈還不行?”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說:“行。”
他說着,探頭親了親溫白羽,溫白羽被他親的一晃,整個身體似乎都被万俟景侯吻了,還是光溜溜的,頓時臉又紅了。
第二天早上,溫白羽醒的非常早,万俟景侯還沒有醒,溫白羽一翻身,就能看見旁邊的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閉着眼睛,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在睡夢中都非常嚴肅,表情嚴肅又冷漠的万俟景侯充斥這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確實非常吸引人,万俟景侯對別人不常笑,怪不得笑一下那個小姑娘就迷得暈頭轉向了。
溫白羽心裡想着,打量着万俟景侯的臉,因爲身體很小的緣故,感覺万俟景侯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又長又密。
溫白羽不禁伸手過去,一根一根的撥弄着,似乎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玩了十分鐘都不覺得膩歪。
万俟景侯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嚇了溫白羽一跳,趕緊把手收回去。
万俟景侯的表情有些“怪異”,氣息也比較粗,聲音透露着晨起的沙啞,說:“你又惹我?”
溫白羽低頭一看,下面的被子鼓起一個想對他來說巨大的包,溫白羽頓時一哆嗦,說:“我就動了你的眼睫毛!”
万俟景侯沙啞的聲音笑了一聲,說:“晨起的正常反應。”
溫白羽搖頭說:“你一點也不正常,你是不是補大了?”
万俟景侯說:“我是憋大發了,我昨天想了想,當爹的感覺不錯,咱們什麼時候生一個小白羽?”
溫白羽踹了他一腳,說:“滾你的當爹!”
万俟景侯從牀上下來,把溫白羽的迷你衣服拿下來,果然幹了,就扔給溫白羽,說:“要不要我幫你穿?”
溫白羽跳起來咬他的手指頭,說:“你真當養兒子啊!”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舉着光溜溜的屁股,發狠的咬自己的手指,禁不住笑着捏了一把溫白羽的臀瓣,說:“雖然小了點,但是手感和之前一樣。”
溫白羽徹底敗下陣來,立刻套上衣服,穿戴整齊。
雨渭陽本身說這件事情不太好查的,但是第二天晚上就打來了電話,万俟景侯按了免提,讓聲音外放,好讓溫白羽也聽見。
就聽說雨渭陽說:“我這邊已經有眉目了,但是倒手的人是個富商,嘴巴特別嚴,我估計這東西的來歷不正當,他肯定怕惹事,所以一直不開口,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万俟景侯說:“什麼辦法?”
雨渭陽笑着說:“這個富商的女兒,在北京上大學,我打聽了一下,好像就住在你們那小區,好經常去你們店裡吃飯呢,是常客,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叫許薇。”
溫白羽一聽,頓時瞪向万俟景侯,這個叫許薇的女孩,不就是那天約万俟景侯吃飯的女孩嗎!真是無巧不成書,溫白羽見過許薇遞給万俟景侯的那個卡片,上面寫了地址和見面時間,落款就是許薇。
万俟景侯沒吱聲,就聽雨渭陽繼續笑着說:“那富商是個老油條,實在不好對付,你們不如從許薇那邊問問,沒準能套出話來,我可聽唐子說了,之前那許薇不是還約你吃飯嗎,你不如試試美人計,這個事兒我保證不和溫白羽說,替你保密,怎麼樣?”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鐵青的臉色,咳嗽了一聲,說:“雨老闆。”
雨渭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溫白羽就在旁邊呢,我按了免提。”
雨渭陽:“……”
雨渭陽的聲音一頓,溫白羽立刻說:“我下次給你家唐子介紹一個美女,我保證不跟你說。”
雨渭陽乾笑了兩聲,說:“哎呀,店裡來人了,突然好忙,我先掛了。”
溫白羽沒想到這麼巧,暗戀万俟景侯的女孩竟然是個線索,溫白羽是不想讓万俟景侯和她見面的,就算万俟景侯不喜歡她,但是那個許薇一看就是愛慕万俟景侯的,溫白羽覺得心裡特別不對勁。
万俟景侯掛了電話,說:“怎麼辦?”
溫白羽說:“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万俟景侯伸手從碎紙簍裡拿出那張已經被扔掉了的卡紙,上面寫着許薇的聯繫電話,晃了晃,說:“要打電話問問嗎?”
溫白羽頓時很糾結,如果不打電話,似乎沒有知情人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真的吃醋?”
溫白羽立刻“呸”了一聲,說:“誰吃醋。”
他說完,頓了頓,突然撲上去,在万俟景侯的嘴脣上狠狠咬了兩口,說:“我現在想吃你!”
万俟景侯則是淡淡的說:“是嗎,正好我也想吃你。”
他說着,又說:“那就早點找到另外一把桃木鐗。”
万俟景侯還是撥通了電話,許薇接到電話特別興奮,不過万俟景侯第一句就說明了自己的意思,說自己的朋友收了一個古董,很喜歡,知道是許薇的父親倒賣出去的,想問許薇幾件事。
許薇頓時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答應了,估計也是想見万俟景侯,兩個人約在小飯館見面,万俟景侯請客。
晚上的時候,溫白羽就鑽進万俟景侯的上衣口袋裡,盡職盡責的做一個“鑰匙鏈”,跟着万俟景侯到了小飯館。
許薇已經在了,看見万俟景侯走進去,頓時有些羞澀,小聲打了一個招呼。
万俟景侯就感覺自己的胸口被踹了兩下,溫白羽躲在裡面不老實。
他伸手壓了壓口袋,讓溫白羽老實點,然後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感謝許小姐這回能來,我想替朋友問問關於之前那個古董的事情。”
許薇聽他叫的生分,知道自己沒戲了,有點失落,問了問万俟景侯是什麼古董,聽万俟景侯說是一個人蠟,頓時緊張的說:“万俟大哥,你讓你朋友趕緊把這個人蠟扔了吧,我不知道你朋友從哪裡搞來的,但是這個人蠟真的特別邪門,他會動,是活的!”
溫白羽躲在口袋裡,聽着確實有點玄乎,難道是起屍?
許薇說:“我說的是真的,一點兒不騙人,這個人蠟,是我父親的親戚送來的,親戚是搞研究的,去科考回來,就帶回了這麼一個東西,起初父親也覺得是寶貝,但是後來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家裡會無緣無故的颳起陰風,父親挨近人蠟時間一長,眼睛就會疼,還會流血淚……還有,螞蟻會成羣結隊的聚集在人蠟旁邊,特別的可怕。有個風水先生給父親看過,說這人蠟陰氣太強,不能留在活人手裡。”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說:“你家的親戚給你父親的?他知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話,怎麼會給你父親?”
許薇搖頭說:“知情不知情我不知道,不過那個親戚整日神經兮兮的,做研究已經入迷的階段,我自己感覺是知情的,他給我父親的時候,說的非常神秘,父親也是一時貪便宜,就收下了。”
万俟景侯說:“那後來你們家有沒有找過那個親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找回去吧?”
許薇說:“確實找過,但是那個親戚老早之前就跟着科考隊出海去了,一直不回來,一下就是好幾年,最近聽說他已經死了,這件事就沒法再說了。”
溫白羽聽着更詫異,一個搞研究的親戚……後來出海去了……最近聽說死了……
万俟景侯皺眉說:“你知道這個親戚叫什麼嗎?”
許薇回憶了一下,說:“比我輩分要長,我不知道叫什麼,但是姓方,有個大我幾歲的女兒,我記得他女兒叫方欣然。”
方欣然……
許薇的親戚一定就是方教授了。
溫白羽頓時腦子裡轟隆隆的亂響,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從腦子裡閃過去,但是轉瞬即逝,總感覺許薇一下揭露了很大的謎團,但是這個謎團又只是冰山一角,許多隱藏在霧霾裡的東西不得人知……
溫白羽覺得,這個方教授和他們的交集太多了,先是孤島,他們要找建木碎片,方教授要找鏡子,隨後是夜郎國,現在又是人蠟。
方教授絕對不只是研究夜郎國的鏡子這麼簡單……
就在溫白羽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時候,只聽許薇又說話了。
許薇說:“對了,人蠟的盒子外面還包了一層布,當時親戚把盒子給父親,布拿走了。”
万俟景侯說:“什麼布?”
許薇說:“上面不是字,是一張圖,我記不住是什麼了,但是我知道那個東西現在在哪,那個親戚有好多學生,有一個學生把那張布當成了寶貝,一直留着,我前不久還見過他,現在已經在我們學校裡當副教授呢,我有他的電話,可以給你。”
万俟景侯點頭,說:“謝謝。”
許薇翻了手機,把電話抄給万俟景侯。
溫白羽頓時覺得很有門路了,他們可以根據那張包着棺材的布,繼續找一找線索。
就聽許薇突然囁嚅的說:“万俟大哥,我能知道,你爲什麼拒絕我嗎?是因爲我……我不夠好嗎?還是……”
万俟景侯頓了頓,溫白羽的心臟一下提起來,不知道万俟景侯會用什麼方法回答這個問題。
溫白羽腦補着万俟景侯用一張面癱臉說,我現在一心撲在事業上,還不想談戀愛的畫面,畫面感實在太強烈了。
万俟景侯隔了一小會兒,許薇說:“万俟大哥不想說就算了。”
万俟景侯卻搖頭說:“不是你不好,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溫白羽差點“臥槽”的喊出來,對着万俟景侯的胸口踹了兩腳。
許薇頓時臉上更是失落,說:“是……是嗎……一定是個大美女吧?”
万俟景侯伸手壓了壓上衣口袋,讓溫白羽老實下來,一張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溫柔的笑意,說:“不是,他是個男人。”
溫白羽頓時感覺五雷轟頂。
就聽許薇說:“是那個店的老闆嗎?”
溫白羽感覺頭頂的雷炸的跟多了,都能把自己劈死,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出櫃了!
万俟景侯點點頭,許薇說:“我覺得也是,万俟大哥對誰都很冷淡,但是我看見好幾次万俟大哥對老闆笑,我終於明白。”
許薇說:“其實老闆也很帥,和万俟大哥很配。”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說:“謝謝。”
許薇很快就走了,溫白羽使勁踹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把他從口袋裡拽出來,笑着說:“聽見了嗎,咱們很相配。”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人家搪塞你的。”
万俟景侯把他放到肩頭,說:“明天咱們去找那個人問問。”
溫白羽說:“方教授的學生,狄良應該認識吧,可以先找狄良問問。”
万俟景侯點點頭,突然皺眉說:“這個方教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