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嬌柔的小拳帶着節奏感地捶打在墨淵身上,不痛還癢。
墨淵笑嘻嘻地咧開嘴脣,“怎麼樣,爺這個主意不錯吧。”
“不怎麼樣,餿主意,誰要跟你……”白翩翩覺着自己上了當,臉依舊紅羞着,似盛開的石榴花,又豔又燦。
“哈哈哈……”墨淵爽朗地笑道,“小白,你還是給我乖乖的,不要亂了章程。”
“什麼?”
“什麼什麼?”
“……”這倆繞口令還是怎麼?
白翩翩張大了眼睛,“你剛纔叫我什麼了?”
“白翩翩呀,要不能叫什麼呢?”墨淵攤手聳肩,一臉無辜。
“不對,你好好想想,究竟叫了什麼?”白翩翩堅持追問道。
墨淵的那句小白,這讓白翩翩倍感震驚,難道是他回憶起了她,所以纔有了這樣的稱呼,屬於他們倆的稱呼。
墨淵斜眼上看,眉頭微皺,想得用心,“的確是白翩翩呀,要不還能叫了什麼,難不成叫的臭女,還是醜女?”
“墨妖,你個……挨千刀的!”白翩翩再度追打,簸着的叫一瘸一拐,倒是滑稽至極。
外邊的猴子多數已經賴不住靜夜的襲入,安然沉穩地入睡了。那橫七豎八的睡姿好似詮釋了他們的舒適與安心。
可想而知,在冒火老虎的威懾下,這些飛禽走獸定然沒了好日子安心踏實的過,在墨淵跟白翩翩的到來,便是給他們平定了這方天地的寧靜與安詳。
晚風輕拂,吹起身上蓬鬆的毛,跟翠草連成一片,和諧的畫面臻精至極。
“噓!”墨淵對着白翩翩悄聲的姿勢一做,隨即也停下了奔跑在洞中的喧鬧,“你看,他們都睡着了。”
白翩翩朝墨淵支去的頭處看了,“嗯”的一聲,嘴角自然勾起最純真善的笑容。
“跟我走!”
“去哪兒?”白翩翩詫異地看着墨淵神神秘秘的眼神,跟着收斂了嬉笑的臉色。
“走吧。”墨淵自然牽起白翩翩的白皙芊手,輕手輕腳的走出洞外。
白翩翩腳痛,有些跟不上,墨淵轉頭一看,柔和了聲道,“要不還是我抱你吧。”
白翩翩忽然把自己雙手交叉抱住,很緊而防禦地盯着墨淵看,“你……又想佔姐的便宜?”
“切……”墨淵手指毫不猶豫地戳了白翩翩的腦袋,“你丫成天都想什麼好事呢,誰要佔你的便宜,我瞧你腳痛,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僅此而已。”
“哦……”白翩翩意味深長地發聲,最後還是抱得很緊,“算了,我還能走。”
“好吧,隨你!”墨淵本着不逼迫不強迫的原則,尊重了白翩翩的意思。
當白翩翩最後一聲拒絕的時候,她已經後悔不已。
因爲腳實在是走得有點艱難,誰知道墨淵帶的路凹凸不平,時不時腳下草叢裡還藏匿了小石子什麼的,踮腳得慌。
墨淵也不心疼了白翩翩,這都是她自願的,就遂了她願,看她走得一歪一扭的,動作滑稽搞笑,對墨淵內心上來說,極大的享受與樂趣。
他喜歡看了白翩翩的各種姿勢,有優雅的,也有荒唐的,在墨淵心裡,白翩翩怎麼都是賞心悅目的。
“墨妖,還沒到,姐的腳都快廢掉了。”白翩翩囔囔道,也不怕驚擾了這黑夜的幽靜。
“誰叫你矯情,不就抱抱麼,多簡單的事情。”墨淵摸摸鼻翼,指指前端,“諾,就在前端。”
白翩翩終於看到希望了,跟着也加快了腳步,嘴裡還是不住的咕噥着。
“瞧,到了!”墨淵道。
“什麼?”白翩翩擡頭張望四周,“這裡除了一條河,沒什麼特殊的呀。”
“關鍵就是這條河。”墨淵淡淡道,眼眸中透着一抹皎潔,“河裡的水很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法?”白翩翩側頭,糾結的眼神怒瞪着墨淵,“拜託,你有啥直接就說出,說話吐半截,這樣姐完全莫法跟你愉快地交談下去了。”
“你丫還不耐煩了?”墨淵蹲身捧起一手河水,湊到白翩翩跟前,“你感受下。”
白翩翩跟着蹲身而下,完全不理墨淵的殷勤,自己伸手到河裡。
頓時,那股清新與自然的感覺侵染了全身,渾身一個激靈,通透徹底,舒爽至極。
“怎麼樣?”墨淵緊張問道。
“很舒服!”
“還有呢?”
白翩翩乾脆閉上了眼,靜心感受着這水給予的那股靈澈的感覺,“嗯,整個人好似被掏空了,身心乾淨純粹,毫無雜質,好似自己輕飄飄的,快要飛起來了。”
白翩翩的手一直放在河裡,緩緩流動的河水,摩擦了皮膚,更加契合地給予身體內枯竭的需要,清澈見底的水從白翩翩白嫩的指縫喘息而過,灌入絲絲似有生命的精彩進入了她的毛孔,隨之又蔓延至了全身。
月色朦朧,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點點耀眼星光隨着流水緩緩潺動,再照了白翩翩嫩滑有光澤的臉蛋上,讓她更加明媚動人。
那輕輕抿着的小小的脣,溼潤紅嫩而有彈性,墨淵看得真入神,一愣一愣,低下的身子靠得白翩翩更近,他真的想一口咬了上去。
“你幹嘛?”白翩翩察覺了墨淵的靠攏,鄙夷地後仰道,“離我遠點,拜託!”
瞬間,墨淵的興致被攔截,“你這臉……抹了猴子尿,別說還真好看了幾分。”
“滾……”白翩翩真想一腳給踢上去,蹲下的身子換來的只是怨恨地一剜。
“滾”字粗暴又粗魯,聲音達到高尖精的層面。
白翩翩的手還在水中,她的身體正是需要水的滋養,有了水,多少對她體內的靈力都有些恢復,於是一時半會她還捨不得離開了這清澈見底的河水。
河水裡,水草曼妙地搖曳,自由自在,此時正如了白翩翩的心境,“墨妖,我們今晚就在這兒吧。”
墨淵詫異地眼珠那麼一瞪,指了天再指了地,“你的意思以天爲鋪,以地爲席?”
“可以這樣說吧。”白翩翩樂哈哈地點頭,“這水實在是太舒服了,真的不想回洞了。”
說着,白翩翩竟然開始脫起鞋來。
“你要幹嘛?”
“拖鞋洗腳呀。”白翩翩說道,手上動作繼續,“這水我感覺特別的親切,再說了,看對我的腳有木有恢復的可能。”
“你的想法永遠那麼奇葩,一個比一個稀奇。”墨淵撇嘴道,“如果要洗,不應該先洗了你那帶着尿騷味的臉?”
“對哈!”白翩翩還正就這麼一聽了。
墨淵一頓,無言以對,“丫頭,搞清楚,爺不是帶你出來洗臉洗腳的。”
“哦,不是洗臉洗腳!”白翩翩微微眯起了眼,“你個臭流氓,難道想看姐洗澡?不能夠呀,這是條不夠寬敞的河流呀,條件不成熟嘛。”
“滾……”這會換了墨淵的粗暴,“你丫腦子都不想事的?誰要叫你洗澡,誰有想看你洗澡了,少給爺自作多情。”
“不然呢?”白翩翩擡起下頜,故意做出一副高傲姿態。
“好吧,爺這樣給你說吧。”
“嗯,聽這呢!”白翩翩一副認真的表情盯着墨淵的脣,頓時腦子卻開起了小差,“這脣涼涼、溼溼的,上薄下厚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誒,往哪兒看呢你?”墨淵見白翩翩走神的眼眸,雙手在她眼前晃動了幾下,“聽好看,接下來我說的話跟你是有關係的。”
“安?!跟我有關係?”
“是的!”
“那你還不趕緊說來,囉囉嗦嗦的幹嘛。”
墨淵一臉冰霜,真心想堵上她的嘴,狠狠那麼一咬,看她還嘴厲不嘴厲。
“剛纔不是爲了洗去臉上被你弄的尿液,然後我就出來找了水源,當我落地到此的時候,感覺這處河水無故地吸引着我,好似靈氣甚重,所以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感應了番,確實夠強的靈氣在水裡。”
“靈氣在水裡?”白翩翩訝異,張大的嘴巴示意了她的吃驚,只感受過靈氣在林間空氣中飄浮,卻未聽過水裡也可以蘊涵了靈氣。
“聽我說完!”墨淵討厭地瞟了一眼,他討厭自己講得起勁的時候被人打斷。
白翩翩吐了吐舌頭,一個鬼臉推推手,“繼續。”
“你不是對水的敏感度極強麼,所以把你領來,讓你感覺下它的與衆不同。”
“嗯,我感受到了,的確與衆不同。”白翩翩重複。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墨淵追究道,覺着水裡有靈氣,定然會有不一樣的用途。
“有呀!”
“什麼?”
“嘿嘿……”白翩翩一陣傻笑,那模樣天真無邪,“可不就想洗腳洗澡麼。”
“我倒……”墨淵蹲着的身子做好認真聽了白翩翩的言語,竟然沒想到她卻這般紈絝調皮,差點沒吧自己摔出個好歹來。
“好了,什麼都要說了,我們走吧。”墨淵又霸道地拉了白翩翩的手,起身就走。
“走,又去哪兒?我想再玩一會。”白翩翩不情願,拖着身子嘴裡嘟噥。
“我是不能對你抱有任何希望了,要你感受些東西出來,那純屬白瞎,還不如按照我自己的意願來做。”墨淵低吼道,語氣裡有些責備白翩翩的意思。
頓時,白翩翩覺着委屈,期期艾艾的往起臉蛋來,眼眶裡可以飆出點晶瑩來,打亂墨淵的心緒。
“誒、誒、誒,你丫還耍賴了?”墨淵的手握得更緊,隨即軟聲柔和道,“好吧,等我們辦完正事再來這玩,這樣總行了吧。”
墨淵像哄小孩一樣哄着白翩翩,嘿,別說,這招好真管用了。
“好吧。”白翩翩雖不情願,可還是跟着墨淵走了。
“你看,這條河流是從前邊一直延生到此,才變得越來越寬大了,前端只是一處若隱若現的水源,我就納悶了,這一沒瀑布二沒大河,哪裡來到水源?”墨淵一臉鄭重,辦起正事來一點不含糊,嚴肅有加。
“嗯!”
“最奇怪的是,這處水源竟然含有靈氣在內,讓你感受,你也如此安逸,所以,我猜想……”
“會不會是天上之水?”白翩翩接住了墨淵的話,脫口而出的速度證明了他們倆的心有靈犀。
“嗯,對頭,就是這個意思,關鍵時刻,你還是能夠跟上爺的節拍嘛。”墨淵鼓勵地對白翩翩豎起了大拇哥,逐顏笑開。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找吧。”白翩翩想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蹦了起來。
“哎喲!”
“怎麼了,又怎麼了?”墨淵緊張地轉頭關注道。
“腳又傷着了,剛光顧着高興去了,忘了腳上的傷。”白翩翩蹲下身子不住地摸着受傷的腳,語氣幽怨。
“你看你,歡喜麻雀打破蛋了吧。”墨淵無奈地搖搖頭,蹲下身去,拍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我揹你。”
“要你背姐,不合適吧。”
“來吧,爺這會完全沒有心思跟你鬥嘴了。”墨淵低沉道,無奈地拍拍最,他困了。
難怪,今天戰鬥了一天的時間,身體又受了那麼大的撞擊與變動,不累纔怪。
這個細微的小動作被白翩翩也瞧見了,乖乖地移到他身邊,婉然清脆道,“墨妖,這會別去找什麼水源了,我們還是回洞裡休息吧,我困了。”
白翩翩刻意打了個哈欠,她知道,男人嘛都愛面子,不如撒謊說了是自己犯困。
“你真的困了?剛剛不還很激動麼?”墨淵有些詫異,這正好說出了他是心聲,但是又爲了不打擊了白翩翩的積極性,所以才勉爲其難。
做男人——真心累。
“好吧,我答應你,回去休息,但是你得答應我,讓我揹你,你的腳不是很痛麼,不適應走路太多。”墨淵說得溫柔得體,讓白翩翩再沒了拒絕的理由。
“好吧!”白翩翩趴在了墨淵的肩頭,心中一股暖流緩緩升起,那種感覺好踏實貼心。
墨淵一步步走着往山洞的方向去,白翩翩趴在肩頭,看了眼下的墨淵,心中頓時想起了夜擎蒼對自己的說的那些話來。
……
“白翩翩,你要好好珍惜墨淵。”夜擎蒼道,一臉嚴肅。
“嗯,會的,大家都是朋友,都挺珍惜的。”白翩翩順着夜擎蒼的話道。
夜擎蒼聽到,不禁皺起眉來,心想“這丫頭長得不咋樣,難道腦子還不好使?”妖帝夜擎蒼才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
夜擎蒼突然覺着,跟白翩翩溝通起來是不是有點障礙,那墨淵又是怎麼受得了的,“好吧,朕換種方式跟你說吧。”
夜擎蒼抓急得一把撈了順手邊的青草在手玩弄。
白翩翩還覺着奇怪呢,“這妖帝,究竟要說個什麼名堂出來。”
夜擎蒼深深吸入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還記得冰蓮境吧?”
“嗯,記得!”白翩翩靈動的眼珠子的眼眶地轉動幾下,那刻發生的所有全部想起,只是臉上略顯憤怒,心想,“墨妖在那個地方沒少欺負姐的,成天就知道吃紅薯,直到姐現在在三千凡界,也不敢沾染了紅薯,真夠缺德的。”
“冰蓮境是墨淵耗費多年來的修爲才把你帶入讓你修煉冰陽火種的,而且是他硬生生給你砸出一個空間種了紅薯,其實他那是的修爲完全不用進食,一切都是爲了你,才做了那種讓三界都嫉妒到極致的事來。”
“在別人眼裡,你那時僅僅是一直狐狸而已,何德何能能夠讓墨淵妖君爲了做了這樣有悖常理的事來,他又頂了多大的壓力而爲之,這個你沒事的時候倒可以想想。”
白翩翩聽得真切,心裡想來,“我錯怪了他,還以爲是成天逼姐吃弄來簡單的紅薯,結果……”
“還有那個冰雪猿王,他可不是一般的猿呀,就因爲他覬覦了墨淵辛苦爲你等候下來的火龍靈晶,墨淵才憤恨徹底地將他殺害。”
“嗯,這事我知道。”白翩翩頻頻點頭,每件事她都知道,卻僅僅是皮毛。
“你不知道!”夜擎蒼打斷,繼續自己的方式說道,“那冰雪猿王不是普通的妖獸,殺害他耗費了墨淵更多的修爲,就這兩次的功力耗費,卻沒得到一點緩釋的機會,他又要渡劫了。”
“渡劫?什麼劫?”白翩翩偏頭,一雙大眼忽閃忽閃。
“你不知道?”
“什麼呀,不知道,當時墨妖不是打敗了冰雪猿王就要去療傷修養麼,從未聽他說起過要渡劫什麼的。”白翩翩說了自己的知道的一切。
“那個二貨,居然什麼都沒給你說。”夜擎蒼搖頭,不是對墨淵的否認,相反是對他的稱讚,也夜擎蒼心底,他真能配得上跟自己稱兄道弟,出來也都沒拿墨淵當過外人。
“妖帝,你趕緊道來吧。”白翩翩有些急了,她很想知道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因爲之後的事,她完全不清楚,“最後,墨淵到底去了哪兒?”
“哼……去了哪兒?”夜擎蒼不是對白翩翩無禮,是種說到情懷深處的發泄,“他渡劫去了,萬年天劫加上天罰!”
“嚇!”白翩翩驚異地捂起了嘴巴,雖然她還沒經歷過這些,但是聽起來就夠牛掰的事情,不得不讓她詫異至極。
“可想而知,原本就因之前兩件事損耗了體內靈氣與修爲,這會又要經受這般大的考驗,他能承受得了麼,於是便幻成了他真身——麒麟。”
白翩翩聽聞,要不是因爲腳痛,她真的會跳起來,“那隻龐大的妖獸麒麟……就是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