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話。”白翩翩輕笑兩聲,悠然一旋,自得道,“結界是我加固的,我都沒有辦法,那就再找不出誰有辦法了。”
“姐、墨少俠……你們就聽了老大老三的話,不要走嘛。”老二也開始挽留起來。
白翩翩關愛有加地摸着吉祥的頭,語重心長,“吉祥,你現在已經是一族之長了,要學會擔當與堅強。”
“姐……”吉祥噙着淚在眼眶裡不住閃爍着,心裡的哭全然顯現在一張臉上,“姐……”
他哽咽了又哽咽,可是最終還是將心裡的話嚥了下去。
正如老大當初所說,他何德何能可以擔任了一族之長,沒特長也沒本事,一直存活在大家鄙夷且打擊的陰影之下,如今這般大的變故,讓他怎麼應對族長的職位。
白翩翩看着吉祥的眼睛,似乎已經讀懂了他的心,這也是靈犀血契的作用。
“墨少俠,你們就多留些時日吧,等我們天盡頭安定些然後再走。”老大勸留着。
原來老大擔心的也是吉祥擔任族長一事,怕他沒有威信,沒有突出的功底,始終不能服衆。
這些言外之意白翩翩跟墨淵都看出來了。
於是白翩翩對着墨淵看了一眼,誰知道墨淵迴應的卻是對着白翩翩頻頻一點頭。
“難道她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白翩翩腹誹道,歪着腦袋,不能信了自己所想的,“訂下血契的是吉祥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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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忘了,你喝了他的血呀!”
白翩翩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不用怕,她已經習慣閻明靈尊突如其來的傳音,倒是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都覺得自己很殘忍很血腥呀。
白翩翩快速地瞟了老大老二吉祥他們拉長的臉,都露出不捨與難過的表情,總不能大家就這樣僵持着吧,好尷尬的說。
“咳咳……”白翩翩故意乾咳了兩聲,“那個……我想了一個辦法,你們聽聽看,可行不?”
“好,你說。”墨淵乾脆地道,隨手把小白交到了白翩翩手裡。
白翩翩深呼吸一下,然後對着吉祥說,“如果吉祥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帶上吉祥一起走!”
“啥!?”老二聽了這話,驚得嘴都歪了,“帶走老三,這怎麼成?”
“對呀,老三是一族之長,他都走了,那天盡頭怎麼辦?”老大也反對道,“你這想法也太不靠譜了點吧。”
“你們先別慌,聽了翩翩的解釋再做決定也不遲。”墨淵在一旁幫腔,他知道白翩翩心裡是怎麼想的。
而吉祥聽了白翩翩的話,面無表情,沉默如初,不贊成也沒反對,誰也不知道這會他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對呀,吉祥跟我已經締結了血契,如果就這樣分開的話,對我倒沒多大損害,只是可惜了吉祥這個苗子。”白翩翩嘆出口氣,惋惜至極。
“苗子?”老二再是驚異,“此話怎麼講?”
“他不就多一對翅膀嗎,怎麼還跟苗子扯上關係了?”老大同樣疑惑,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吉祥身上瞟呀瞟的。
吉祥心裡極度想要跟白翩翩一同前去,可是又想着自己作爲族長的身份,實在是有些難辦。
“嗯,苗子,吉祥是顆好苗子,只是你們沒發現而已。”白翩翩眼神篤定,嘴角勾起動人的弧度,“他只有跟了我才能幻化成人,而且功力也會不斷提高,經歷得越多,當然收穫就會越多,到那時候,再回天盡頭,就不會再有對他鄙夷的眼光與不服的脾氣了。”
“如此說來,這還是件好事!”老大反問,臉上露出微微舒緩的情緒。
“聽起來,的確是好事。只是,老三,你願意嗎?”老二也覺得白翩翩說得道理十足,側頭問了吉祥。
吉祥想了想才說道,“姐正好說出了我心中的擔憂,可是如果我走了,那天盡頭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這不還有你大哥二哥在嘛,全權交給他們,保準把天盡頭管理得有條有序的。”白翩翩對着老大老二支支頭,“是不是?”
“額……這個,我們說了不算,得聽族長的。”老大老二謙虛道,尤其是老大,自打老族長走後,性情突然大變,變得穩重成熟起來,讓老二他們都有些不敢信了這就是當初畏縮的老大。
“呵呵……兩位哥哥,吉祥當然願意,只是你們不要嫌苦纔是。”吉祥笑着道,斬釘截鐵地,“那就這麼定了,就由你們代理了族長的位置,我隨姐去歷練以提高自身的修爲,以後方纔爲天盡頭效力。”
“額……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老大老二對視一點頭,紛紛同意了吉祥的提議。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吉祥就跟我們走了。”白翩翩笑意濃濃,輕鬆地呼出一口氣,“呼……總算是不跟吉祥分開了。”
墨淵在一旁聽了,皺着眉頭,心裡有點酸酸的味道,不至於跟一頭寵物爭寵吧。
“大哥,二哥,保重。族羣裡就由你們去安撫,我們這就離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吉祥說話有條有序,主張明確,“姐、墨淵,我們走吧!”
“墨淵?!”墨淵聽着吉祥的稱呼,總覺得彆扭,都叫白翩翩姐了,叫自己總歸也該是聲“哥”吧。
吉祥完全不買墨淵的賬,在他心裡,只有白翩翩的地位!
說話間,白翩翩拉起了墨淵坐到吉祥的背脊上,吉祥緩步走到神秘漩渦前,霍然回頭,看了大哥二哥一眼,“保重!”
“咻”的一下,他們被那個漩渦吸走了。
老大老二盯着漩渦出神的看,眼眸中更多的還是不捨。
他們仨兄弟的感情剛剛緩和有所進步,卻又要分離,真是件殘忍的事。
“老三,你一定要有所作爲呀!”老大高喊出,老二驚異地瞧着老大,“大哥,你心裡對老三已經沒有厭棄感了吧!?”
“廢話!”老大惡狠狠地甩下兩個字,“趕緊迴天盡頭吧,看怎麼給族羣們一個交代。”
“哦!”老二屁顛屁顛地跟在老大身後,爲首是瞻。
“……”
“翩翩,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墨淵問道,他們已經出了哪處漩渦,吉祥還不停地望着漩渦看。
白翩翩摸了摸吉祥的頭角,對着墨淵說道,“你平時不是最有主張的嘛,怎麼今天反倒問起我來了。”
墨淵“嘿嘿”又是傻笑,對着白翩翩擠眉弄眼的,“如今你不同了嘛,當然聽你的。”
“不同,有什麼不同,還不是人一個!”白翩翩揣着明白裝糊塗,故意打趣着墨淵,“既然你都問了我,那就由我來決定吧。”
“嗯!”
吉祥也跟着點點頭。
跨過漩渦,他們出來的境地並不是之前的那處山洞,而是一片曠野。
視野何其遼闊,只是少了天盡頭的景緻。
斑駁的樹影和稀拉的草叢,一看就知道此地經常有人過往,倒是這一刻,烈日當空,不見一個人影。
吉祥四處張望,打探了這處地的情況,不禁眉頭一緊,“外界的環境真差!”
“呵呵……”白翩翩聽了,輕笑道,“是哈,比不上天盡頭的四分之一呀。”
墨淵一手背後,反駁道,“這哪裡差了,我看視野很遼闊嘛,不錯不錯!”
總之就是要跟他們唱唱反調。
白翩翩剜了一眼墨淵,盡是不屑,“天上之水是找到了,可是我們還有一顆靈珠沒找到,也不找到曼芝和冉靜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對呀,一直以來都沒有受到他們的訊息,鈴鐺除了我們搖響過,就再沒任何動靜了。”墨淵也幫着分析。
“嗯,難道說,除了我們找到了一顆靈珠和天上之水外,他們一無所獲?”白翩翩猜測道,這個猜測讓她很是吃驚。
“嗯……”墨淵摸了摸下巴,走了幾步,緩緩轉過頭來,“完全有這個可能。”
“那照你的分析,真還有一顆靈珠沒有出現?”白翩翩問道。
“嗯,我想是這樣的。”墨淵的回到完全像是在幫腔一樣,毫無見地。
“那我們就繼續前行,找了靈珠再說!”白翩翩積極性極高,一手搭在吉祥的背上,吉祥一個字也沒說,因爲他完全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好吧,聽你的,前行!”墨淵又強調到。
白翩翩望了望着空曠的原野,有四條道,分別支往不同的四處,他們正好處於正中心。
“這個……”白翩翩抓了抓頭,“到底走那條呢?”
墨淵也看着有點糾結,嘴巴不住地左右支動。
“小白,你說我該走那條?”白翩翩無奈,低頭看着小白圓溜溜的眼睛,“要不你去聞聞?!”
“我去……白翩翩這簡直是把狐狸小白當狗使了,想想,或許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吧。”
無奈之舉引來墨淵的笑意。
小白還真挺認真地去聞了每條道上的氣味。
最終它可愛潔白的小爪子指向了西邊。
“好吧,就聽小白的,我們走這條道。”白翩翩臉上露出和悅的笑容,摸着小白毛茸茸的頭,揉了又揉,“你最聰明,最可愛。”
吉祥聽了,白了白翩翩一眼,嘴裡嘀咕着,“難道我就不聰明不可愛了嗎?”
墨淵覺着白翩翩的決定太過草率,這算什麼嘛,讓小白隨意指出一跳路,要知道錯了一步,接下來很有可能步步出錯。
“喂,翩翩,我們走這條吧。”墨淵指着東邊的那條道,堅持地說。
“東邊?!”白翩翩默默扶額,“你這是要跟姐對着幹的節奏呀。”
“嗯,就東邊,我覺着小白的選擇很不靠譜也。”墨淵柔和着聲道耐心地說。
“什麼叫不靠譜,再說了西邊是我決定的,就走西邊。”白翩翩堅持自己的,硬氣得很。
墨淵站在東邊的道上,樣子突然冷峻下來,“東邊!”
“墨妖……你……”白翩翩隔着幾米的距離,伸出玉手指着墨淵,指頭分明有些微微顫抖,“你不是說聽我的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跟我唱了反調?”
“這……”墨淵纔想起剛纔自己對白翩翩唯命是從的態度。
“要聽我的,就跟我走這邊,不然……”
“怎樣?”墨淵踮起腳尖,傲氣的頭昂得老高。
“不然怎麼再來一個分道揚鑣!”白翩翩恐嚇道,眼眸裡閃過陣陣寒光,她就是要考驗下,墨淵對自己的忠心度。
“……”白翩翩這樣的做法感覺有些多餘,墨淵還用考驗麼,絕對忠心不二的。
墨淵頓了頓,眼眸中的冷峻漸漸褪去,他想了想,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既然答應了你,那就跟你走吧!”
“哈哈……這就對了嘛!”白翩翩敞開嗓門地笑道,爽快得意昭然若揭。
吉祥聽了墨淵最後的妥協,悄然地鄙夷癟嘴,“有本事不要跟來呀,不是說是位牛哄哄的人物麼,我看一般,在姐面前還不是乖順聽話了。”
在吉祥心目中,白翩翩已經超越出人的範圍了,她已經不是單純的一個人了,而且達到了神的級別——女神!
在墨淵心裡,白翩翩估計早就是女神了吧。
“好吧,出發!”白翩翩指着前方的路,意氣風發!
……
林曼芝跟宮孜惟落水之後,順着水流的方向跟着遊動着。
清澈透明的水中,一道如行雲流水般的身段不停地扭動着身軀,白衣飄飄被河水透得更見白淨,散落的秀髮烏黑而光澤,透過湖面照射而入的光亮相互輝映,讓林曼芝顯得如水中精靈一般。
宮孜惟在身後看着林曼芝的身影,自己狗刨式地遊動着,腦子裡卻開始遐想翩翩,“饒是真娶了她,做了我的太子妃,這個樣子也還算不錯。”
宮孜惟想着就開始發笑,嘴裡不住吐出幾個泡泡來。
林曼芝遊動着回頭看了看宮孜惟,卻被他的狗刨式給折服了,心想,“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會的只是狗刨式,真是不服都不行呀。”
兩人一前一後地遊動着,宮孜惟一直都跟得緊緊。
水裡帶來的神秘,讓宮孜惟無形中心升畏忌。
遊着遊着,林曼芝的前邊跟宮孜惟的後邊竟然多出許多泡泡來。一串串小小的水泡直往他們頭頂冒去。
只是這一片還是摸不着邊際的湖水,他們一時半會還找不到上岸修腳的地,也就一直在水裡泡着遊動着。
“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多泡泡?”林曼芝側頭看了宮孜惟一眼,“嗯,他身後也有!”
宮孜惟的瞳孔瞬間放大,緊張地手心開始出汗,只是在水裡,分不清是什麼而已,“什麼情況呀,我就覺着這不着岸就有問題。”
他們倆紛紛將頭浮出水面,深吸幾口氣先。
“怪事,怎麼水面上還沒有水下面亮呢?”林曼芝問道,隨之有沉下身子,然後又浮出水面,“宮孜惟,你怎麼看?”
宮孜惟大口大口地吸着氣,不緊不慢才道,“我看——有妖氣!”
“嚇……”林曼芝被宮孜惟的回話嚇得夠嗆,“我看,你就是個妖怪!”
“切……”宮孜惟不屑林曼芝的奚落,反而靠了她更近。
“你幹嘛,保持距離……懂不!”林曼芝伸出拳頭,對着宮孜惟比劃了又比劃,“知道這個啥意思不,不要一會給你放到身上了,你才知道喊痛!”
“威脅,絕逼*裸的威脅。”
宮孜惟帶着憂傷的情緒,稍微遊開了一點點,“哎喲!”
“幹嘛……要你保持距離你還給姐裝疼痛,你可真夠有的。”林曼芝癟嘴怒瞪了一眼宮孜惟。
“哎喲……”
宮孜惟再是一聲慘叫,“真有妖氣!他們再咬我的腳,不!還有腿……”
“啊……啊……啊……”
宮孜惟接二連三的慘叫,真心嚇壞了林曼芝,頓時林曼芝覺着一股莫名的神秘氣息漸漸逼近她們,唰的一下,她的臉又回到虛脫那陣的白。
“宮孜惟,你挺住,待我下去看看究竟再說!”林曼芝喊道,儘管自己心裡害怕極了,可是爲了救得宮孜惟,只有自己鋌而走險。
“曼芝……唔唔……謝謝你呀,關鍵時刻還是你對我最好。”宮孜惟的小心肝早已嚇破,青淚兩行直往水裡打,“但是……你也要小心呀。”
宮孜惟在林曼芝面前已經不是一次流淚了,人就這般奇怪,只要習慣了也就不覺着丟臉什麼了。
“嗯,我知道!”林曼芝說道,用力地又往水裡鑽去。
水底的泡泡更多,密密麻麻,混淆了她的視線,“到底是什麼東西咬了宮孜惟的腳?”
林曼芝乾脆沉得更下,能夠看到宮孜惟不住顫抖的腳,卻什麼異物都沒有。
“咦……幾個意思,他在上邊叫得厲害,可下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呀。”林曼芝納悶,再旋動着身子,往別處看去。
“媽媽咪呀……”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林曼芝咻的一下,趕忙把自己的身子竄了上水面,露出頭深吸幾口,“場面太嚇人了!”
“什麼!?那我們還有救沒?”宮孜惟繼續哭着,一點都不安靜,“話說……你都看到了什麼呀?”
“嗚嗚……我不想死呀,我還沒娶太子妃呢!”
宮孜惟,真是夠了,你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