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什麼情況?”宮孜惟端眼向身後望去,“啊……”的開始顫抖發聲。
原本還以爲被白翩翩擊中而掩埋的阿蓮一行人又死而復生了呢,那纔是最奇葩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的是,身後還有更兇猛的情況發生。
難怪阿蓮他們最後時刻還喊道,“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估計他們早料到,這方山體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墨淵扭過頭,看見身後的山體有泥土、石子、樹木源源不斷流下,“糟糕——山體滑坡!”墨淵沉重吼到。
抱起白翩翩,緊緊摟在懷中,這會小狐狸早早地被墨淵當成了圍脖,牢固地圍在了頸項一圈。
墨冉靜瞟了一眼,看見茅屋背後的山體多半是泥土小石構成,極爲疏鬆,經過一晚大風大雨的摧殘與浸泡,已經夠酥軟了,再加上宮孜惟和衆人的靈力紛紛撞擊,最後再是白翩翩那駭人的靈力打入,更加不能承受得了,於是……
“真夠走運……”墨冉靜輕哼一聲,滿是戲覷。
墨淵抱了白翩翩,雖然拼盡全力,可還是跑在了最後,“待你醒了,真要監督你減減肥了。”
頸脖上的小狐狸也着急得“嗚嗚”直叫。
待墨淵話音未落,“轟”的一聲巨響襲擊而來,幾乎淹沒了墨淵整個身子,他頓時弓起背來,將白翩翩全然護在了自己胸前。
小狐狸也是不離不棄地跳到了白翩翩身上,對着白翩翩又是刨又是叫的。
莞爾,轟隆隆的響聲塞滿了耳際,墨淵只感覺一陣窒息,泥土石子撞擊到後背,疼痛萬分。
“翩翩,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墨淵心中唯一惦記的還是白翩翩,“你堅持出,我一定想辦法脫離困局。”
墨淵看不到其他同行的人,心中只能是祈禱,這會他唯一能顧得上的人只有懷中昏迷不醒人事的白翩翩,他下意識地惶然針扎着,張嘴想要呼叫其餘的人。
不料,紛飛的泥土沙石不住往自己嘴裡灌去,眼前只是一片昏黃亂雜的呼嘯直逼自己而來。後背的衝擊痛得他最後連呼喊都不能發出。
“難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墨淵心中存有一絲意志,疼痛已經讓他扭曲了素日裡美俊的臉龐。
被泥石緊緊鎖住了身軀,毫無靈力可施,“如果真要死,就讓我跟白翩翩在一起吧。”墨淵不住把懷裡的白翩翩摟得更緊,頭卻跟自己一個高度,露在沙石與樹木的間隙之間。
“小狐狸,你也真不幸運,沒想到在山洞裡救了你,此時時刻也要讓你命喪黃泉。”墨淵慢慢地放棄了掙扎,忽然間覺得時間變得漫長而痛苦,無助的感覺直涌心頭。
其餘的人估計也被衝到更遠的地方去了吧,他們都是隻身一人,照這樣的衝擊力量,恐怕……
墨淵在不敢往下想了,眼前渾然一片黃紅混雜,有泥有血,慘不忍睹。
“冉靜,哥哥對不起你!”
“這是要死了,做出最後的陳述!”
這一刻,墨淵內心一點不恐懼,他才知道,其實死亡對自己而言並不那麼痛苦。雖然身軀實在是不好受,可是懷裡的白翩翩給了他力量與溫度,讓他感覺不那麼孤獨。
就這樣,墨淵安心地緩緩閉上眼來,安然而祥和。
忽然,“啪”的一聲響,墨淵感覺有股力量硬生生地將他往上提起,沒了沙石的束縛,整個人輕鬆得多,連呼吸都暢快不已。
知覺身子更加輕飄飄,沒有一點壓力與沉重。
頓時,天地間格外明朗,沒了之前混沌的飛塵與雜物。
“這是怎麼了?”墨淵仍然閉着眼睛,安詳得當,“難道我已經靈魂出竅了?那白翩翩呢?”墨淵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懷裡着實沒了沉重感。
倏的,墨淵猛然睜開了眼,“翩翩……”
這纔看清了白錦軒他們幾人,微微轉動的頭,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臉龐,墨淵總算鬆了一口氣,“冉靜,你還活着!”
“嗯,哥,我好好的,你先躺着不要講話,我把傷口給你處理下。”墨冉靜說着快速地開始翻騰起墨淵的後背。
傷痕累累,一道道血跡未乾的傷口呈現在衆人眼前,橫七豎八。
墨冉靜瞳眸中噙着一抹淚花,強忍着沒有留了出來。
其餘的人紛紛表示崇敬之意,這般深沉的傷痛,居然沒有聽到墨淵的一聲的呻吟。
如若換了宮孜惟,估計早就叫開了天與地。
“翩翩……她人呢?”墨淵還是惦記這白翩翩,睜眼就要找了她知道她的情勢如何,“還有小狐狸,翩翩最喜愛的。”
“墨淵,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她好得很,只是還沒有睡醒。”林曼芝趕緊說道,知道墨冉靜手上動作忙不過來。
“睡醒?”
“嗯,她體內靈力消耗太猛,累得睡了過去。”林曼芝以最簡潔的解釋方式告知,爲了不讓墨淵乾着急。
“……”
這會才見墨淵頭一偏,生硬地倒在一旁,一動不動。
他也該休息了,渾身的疼痛在睡去是最好的緩解方式之一。
不用說,墨淵是被白錦軒他們所救,可爲什麼他們一點事都沒有?
誰知道山體滑坡力度不夠大,遇到的是平原地質,後面失去了推力,前端沒了有斜道滑坡,便在掩埋了墨淵大半截身子的時候止住了。
其餘的人沒有任何的負擔,當然跑得利索,快速地逃出危險的山體滑坡境地。
這也算是運氣吧。
白翩翩跟小狐狸在墨淵的細心維護下,幾乎沒有傷痛。
剛好,墨淵的傷勢被墨冉靜處理妥當,這邊白翩翩就甦醒了過來。
緩緩睜開了眼,再是懶腰一記,小狐狸見了白翩翩醒來坐起身,即刻跳進了白翩翩溫暖的懷中,“嗚嗚”叫着,高興地不住舔着白翩翩的手臉。
弄得白翩翩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翩翩,你醒了!可嚇死我了。”宮孜惟本來就離白翩翩不遠,一個跨步來到她身旁,溫和而關心地問道,“有木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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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有!”白翩翩偏頭看向林曼芝那邊去,指着他們,皺了眉頭,“他們在幹什麼,怎麼都圍在一塊。”
“哦,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宮孜惟故意隱瞞,不想見了白翩翩擔心墨淵的樣子,想着能跟白翩翩多獨處一會就是一會。
“嗯!?受傷,誰呀?”白翩翩快速一眼掃射了這羣人,“譁”的一下扳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宮孜惟,“墨淵,肯定是墨淵。”
白翩翩一個激靈跳起身來,精神百倍地奔向人多那處,一個跪地,“墨淵,墨淵……”粉俏的臉蛋瞬間煞白,那雙嫩白的雙手毫無顧及地握住了墨淵的厚實大手,“你是怎麼了?”
“冉靜,你哥到底怎麼了?”墨冉靜關注着墨淵的動靜,哪怕一個眼動手動都不放過。
墨淵實在是傷得太嚴重了。
“都是你害的唄。”林曼芝毫無遮攔脫口而出,“換句話說,墨淵是爲了救你才成了這樣。”
白翩翩越發地聽不懂了,記憶裡自己好似沒有闖什麼貨呀,“爲了救我,到底怎麼回事?”
林曼芝瞪大了眼睛,完全沒了語言。平時心痛她的林曼芝這會也氣得七竅生煙,不想理了白翩翩。
“翩翩,難道你忘了你莫名其妙的強大?”白錦軒主動提醒道,眼裡嘴裡都沒有責怪妹妹的意思。
“強大?”白翩翩重複後,隨即誇張地“哈哈”笑道,“哥,你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們這連天上之水都還沒有找到,何來強大一說!”
白翩翩說完,還在捧腹大笑,她認定了白錦軒是跟自己開着玩笑。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那究竟怎麼回事?”白錦軒也搞不懂了,一臉的茫然,還是繼續抓起自己的後腦勺來。
“先不說強大一事了,冉靜,你趕緊摸出靈珠,爲墨淵灌注靈氣,那樣應該會減少他的痛苦。”白翩翩冷靜道,一臉鄭重。
看到墨淵昏沉的狀態中眉頭都皺得似座小山丘,就能估計得到他傷痛的程度了。
饒是換了人,估計誰也承受不了這般的傷痛。
墨冉靜在腰間摸出靈珠,慌亂間就往靈珠灌注靈氣去。
“啪……”
不料三顆靈珠毫不買賬,直接回擊了那道強有力的靈氣,反打在了墨冉靜身上。
墨冉靜吃痛地“啊”了一聲,倒也能承受得了,畢竟自己的靈氣,不會太過排斥。
“怎麼回事?”林曼芝眨巴着嘴,眼神異動。
白翩翩也着急了,雙手不住摩挲,“要不讓我試試!”
“不行,你體內靈氣耗盡,萬不能再冒險,就算要灌注也得等你體力存儲了一定的靈力才行。”墨冉靜懂醫術,纔有了資格這樣制止。
“要不我來試試!”
白錦軒寧心定神,準備做足,“去……”
“啪!”
毫無商量餘地被打回!
林曼芝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道唸叨了什麼,“走你……”
“啪!”
毫無尊嚴地被回擊。
“尼瑪……”氣得林曼芝直跺腳,“虧我還當你們是大寶,居然這般不買面子,丟進火坑燒了埋了得了。”
白翩翩拍了拍林曼芝的肩頭,以示安慰,她最能清楚林曼芝內心對靈珠的情感。
“還是我來吧。”白翩翩堅持,沒人能說服。
“那你小心點!”
墨冉靜和白錦軒異口同聲。
“咦……你們真是好又默契!”林曼芝嘟着嘴,還介懷靈珠反擊了自己靈力之事。
“翩翩,還是不要了吧,反正我看墨淵也不是很痛的樣子,男子漢,忍一忍不就過去了麼!”宮孜惟在一旁說着風涼話,就不想白翩翩冒了任何危險。
衆人紛紛怒目而對,有種眼神與意念要將宮孜惟殺死的感覺。
“少爺,我能行的,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其實白翩翩心裡也不爽宮孜惟的言語,只是出於他對自己的關心,也就沒跟他計較了什麼。
小狐狸也似捨不得地刨着白翩翩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裡有着晶瑩在打轉。
“小乖乖,你也不用擔心,墨淵我是一定要幫的,我們倆的命都是他換來的。”白翩翩飽含深情,頭埋得很低,誰也沒見着她不經意地掉下的兩顆青淚。
“嗚……”
小狐狸這算是理解並同意了。
現場氣氛,好似搞得生死離別一般凝重。
大家好矛盾,既想要白翩翩出手試試幫了墨淵療傷,又不想白翩翩冒險傾盡靈力而給自身帶來危險。
白翩翩深情地望了衆人一眼,然後輕緩地開始閉上眼來。
宮孜惟再不敢做聲了,他已經學聰明瞭很多,知道這會再冒音的話,定然會讓白翩翩更加反感自己的。
倒是林曼芝,斜着眼看來宮孜惟,一個接着一個的白眼翻動不止。
白翩翩的雙手指尖在胸前結印,然後在太陽穴出停頓,只見她緊皺的眉頭,看似吃力得緊。
“翩翩,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墨冉靜關切喝止,卻見白翩翩倔強地搖了搖頭,心中想到,“哥,白翩翩真心是個好大嫂。”
“哇喔……在墨冉靜的心目中,居然默認了白翩翩在墨府的地位,真夠貼心一小姑子。”
白翩翩使勁全身力道,最終還是召喚出那麼一絲淡淡且微弱的靈氣,在指尖晃動不已,透明的靈氣忽現忽閃,讓人好怕的說。
必須減輕墨淵身體上的痛苦,撫平他那似小山丘的眉頭,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白翩翩“呼”的一下。
居然用吹的方式,把靈氣注入到那三顆聚集在一塊的靈珠身上。
這姿勢——真夠奇葩。
衆人頓時消散了悲劇之意,紛紛強忍了笑意,一張張臉給逼得通紅。
“誒誒誒……誇張了點哈!”
“剛還說姐多能耐,這會有這樣,瞧不起還是咋地?”白翩翩眉梢一挑,不屑衆人輕視情節。
靈氣灌注,衆人眼前一亮。
三顆靈珠果然只識了白翩翩跟墨淵倆人,真夠可惡!
林曼芝滿眼裡都是對靈珠的怨念,“哼……姐不跟你們玩了。”
只是宮孜惟笑得仰天伏地,對林曼芝無盡的奚落。
“二貨……你有病吧!”只有林曼芝纔敢這樣無禮以對宮孜惟的肆意。
見三顆靈珠飛旋到墨淵上身,乖順地往墨淵身上輸入五彩斑斕的靈氣,衆人紛紛鬆出一口氣來。
白翩翩欣然一笑,眼前一黑,倒了。
這會宮孜惟手腳麻利,近水樓臺先得月,如願地把白翩翩環住了。
“啊啊啊……”林曼芝不停地叫到,快要瘋了似的。
居然連她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的這聲突如其來的叫吼是爲了白翩翩的昏倒還是爲了宮孜惟的環抱。
“翩翩,翩翩……”又是一連串的喊叫,小狐狸也來到白翩翩腳邊,小嘴不住地扯咬,可愛至極。
“早知道,還是不該讓你冒這個險了。”宮孜惟感傷地說出,滿眼流轉着難受的深情。
林曼芝再也受不了宮孜惟的真情流露,一把拉開他環住白翩翩的手,兇狠對他道,“起開,讓我來。”
林曼芝快速地接過白翩翩倒下的身軀,拇指麻利地往白翩翩的人中地方掐去,再是吩咐道,“白錦軒,你給你妹來輸靈氣。”
“嗯,沒錯!”墨冉靜見了林曼芝的做法,點頭贊同,這樣的急救辦法是最得當的。
“沒能想,林曼芝懂得還不少,真真應了那句:人小鬼大。”
宮孜惟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對眼前這個成天只會跟自己擡槓叫囂的女子多出一份崇拜之意。
白錦軒隨即盤坐而下,簡潔地結印,毫不吝嗇地往白翩翩的鼻翼下方輸入靈氣。
慢慢地白慘白的俏臉上多出一點血色來,這樣大家才安心下來。
白翩翩使勁地抽動着,努力吸入每一絲送往的靈氣,當意識清醒一點,立即想到躺倒在地的墨淵。
她腦中頓時靈光一閃,霍然醒來。
“墨淵!”
“這是做夢都想着墨淵的節奏呀。”宮孜惟在一旁腹誹,默默地搖頭,只有林曼芝關注到了,“你……早該死心的。”
白翩翩的氣息緩了過來,但仍舊坐在地上,只是眼神盯着離自己不遠處的墨淵的身軀。
那三顆靈珠勤快地工作着,一瞬的功夫又緩緩跌落到了墨淵身上,輕輕歸位入了墨淵的手。
墨淵這纔有了意識,動了動手指、鬆了鬆緊皺的眉頭。
忽然,墨淵驟然睜眼,緊張而激動地喊出第一聲,“白翩翩……”
衆人臉上掛起笑意,除了宮孜惟板着個臉,大家心知肚明。
“諾,她在哪兒!”
不知是誰說出這句話,只見大家知趣地讓開的身子,分出了他倆對視的地境。
“你倆可真夠有默契!”宮孜惟瞥了他倆,眼嘴口都瞥得老低。
白翩翩跟墨淵就這樣坐在地上,對視着。隨即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甜膩到心頭,讓彼此忘記了傷痛的地方。
只見墨淵一身玄藏衣袍已經沒了個全樣,血跡斑斑已經硬結得一塊一塊,其中還有一隻手好似詭異的姿勢扭着。
“你該換身行頭了。”白翩翩擡頭,跟往日與墨淵的對白一樣,只是嘴角多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嗯,還是等你給我選!”墨淵淡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