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索斯和艾倫他們來到【占星之城:斯格德爾】的時候,那已經兩天後的傍晚了,豔麗而奪目的晚霞照地這座古老的城市異常美麗。
三年前,索斯隨已逝的霍得教授來過一次,那時候,這座古老的城市並沒有多少人居住,城內大多是一幕幕荒廢的景象,只有屹立在城中央的梵德爾法師塔才居住着少許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老魔法師們。
強大的力量已經不足以讓這些位老魔法師動心,比起力量、地位、權利,他們更期望探索魔法中未知的奧秘。
這裡是【梵德爾】,是古代遺蹟【雷霆之塔】,是黑魔法師除【赫利瑞奧克斯】之外唯一的驕傲,也是現在自由黑魔法師聯盟的基地,因爲不滿於原皇家魔法師協會副會長傑裡.貝爾福特串通阿格斯以及死靈法師將這個國家主導權從黑魔法師的手中奪走,三年來這裡聚集了數量衆多的黑魔法師。
託阿格斯的福,原來這座古老而荒涼的城市現在顯得生機勃勃,殘破的城牆被填補,破壞的魔法陣被修復,街道、房屋、設置都相繼翻新,成羣結隊的傭兵也開始在這裡出入。
一進入這座城市,邦.哈姆斯沃思就感覺壓力非常巨大,因爲城內到處是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檐巫師帽的黑魔法師,他們有的聚集在街道的商鋪,對着一件魔法道具闡述自己的理解;有的站在路上閒談,話中多半帶着對阿格斯的詛咒;有的則向他人展示自己新發明、或者新改良的魔法,以獲取他人的建議。
他們每一個都握着鑲嵌有魔晶石的法杖,可以說,聚集在這裡的黑魔法師,已經有着不下於十八年前兩國交戰時的黑魔法師集團陣容,或許,比那次還要衆多。
回想起【一年戰爭】的慘烈,邦.哈姆斯沃思絕不敢對這些黑魔法師有半點的輕視,畢竟兩千人的黑魔法師,不管到哪裡都是一股舉足輕重、帶有毀滅姓的能量。
爲此,他乖乖地換了一身灰色的長袍,畢竟教廷樞機主教的服飾實在是太過惹眼了,而這裡的黑魔法師,可不是前幾天在博伊德爾遇到的那些傭兵可比的,一旦和他們發生衝突,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路上,艾倫時不時地向那些黑魔法師們打着招呼,對方也以法杖觸碰巫師帽帽檐的動作作爲回禮,畢竟艾倫的胸鎧上佩戴着自由之風騎士團的徽章,曾經幫助過艾倫擊退那些死亡騎士的黑魔法師不可能會不知道。
見索斯不時用詫異的眼神打量四周,艾倫笑着說道,“怎麼樣,這裡的變化大吧?”
“呵!”索斯淡淡笑了笑,卻聽艾倫小聲說道,“夥計,如果你能幫我的話,我的騎士團,再加上這些魔法師,就足夠抵抗阿格斯的惡魔軍隊!”
“爲什麼是我?”皺了皺眉,索斯不解問道,“我又不認識他們,你爲什麼認爲我能幫到你?”
艾倫神秘地笑了笑,隨即用帶着幾分莫名的語氣說道,“你不知道吧,除了出身格隆地區魔法學院的魔法師外,全國的魔法師有大半以上聚集在這裡,你知道爲什麼他們會在這裡麼?”
“因爲阿格斯?”
“對,因爲阿格斯將這個國家的主導權從魔法師手中奪走了,我家老頭子說啊,當利益一致的時候,人就會團結起來,商人是這樣,魔法師也是這樣!”
“那又能證明什麼呢?”
“真服了你了,夥計,梵德爾在魔法師心中是什麼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瑞奧克斯被阿格斯摧毀的今天,梵德爾法師塔那些有名望的長老們自然就被他們當成了領袖……”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關係可就大了,雖說我們當初是一個寢室的,但是教授魔法的導師卻不相同,你的導師是霍得教授,霍得教授是格雷特院長的學生,又娶了院長的孫女艾貝爾姐姐,算來算去,你和梵德爾的關係就比我和斯考特親近許多,當然了,艾維也和你一樣……可以的話,我喜歡你能站在我這邊!”
“唔?”停下腳步狐疑地望了一眼艾倫,索斯皺眉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只見艾倫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夥計,我也不瞞你,我是無所謂,但是我家老子希望能拉絨這些梵德爾,聽說過原第一王子西奧王子麼?西奧.巴茨.亞伍德,被阿格斯設計陷害的倒黴鬼,不但丟了王位的繼承權,還成爲了弒父的通緝要犯,聽說他現在也在積聚力量準備反攻薩森……”說着,他望了一眼索斯,壓低聲音說道,“加利克方面和這位曾經的王子殿下走的比較近……”
索斯莫名地望了一眼艾倫。
“很可笑對吧,”聳了聳肩,艾倫苦笑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不得不防啊,過去我們奧佩瑞爾斯每年幾乎要向帝國交納三倍的稅收,但是我們得到的,僅僅是個暴發戶的帽子,這次商會組建騎士團的根本原因,也是想將奧佩瑞爾斯從帝國的控制下脫離出來,商人們想要自主權以及成爲貴族的權利,但是你也知道,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有哪位當權者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不管是當初的國王陛下,還是哪位第一王子殿下,他們恐怕還認爲我們是他們的錢袋子吧,所以說,商會讓我拉攏梵德爾的原因,就是不希望那位王子殿下得到梵德爾的支持,哪怕梵德爾保持中立!”
“階級的矛盾麼……”
“是啊,”苦笑一聲,艾倫搖頭說道,“我家老頭子是商會裡唯一一個獲得伯爵稱號的商人,但是僅僅只是一個象徵,甚至無法獲得家族徽章,在見到真正的貴族時,哪怕只是勳爵,也要向其脫帽致敬,可想而知奧佩瑞爾斯商人們的憤怒……阿格斯,或許只是這個國家戰亂的前戲而已!——哦,這句話是我家老頭子說的。”
“前戲麼……”輕哼一聲,索斯顧自朝着梵德爾法師塔走去。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城中央的古代遺蹟、也就是雷霆之塔梵德爾,或許這也是索斯在這個變化巨大的城市內唯一感覺到熟悉的建築了。
懸浮於半空的巨大建築、奔騰不息的瀑布,再加上因爲水汽而顯現的彩虹,確實夠得上波瀾壯闊,讓邦神父看傻了眼,畢竟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種反重力的巨大建築。
看了半天,看得目瞪口呆的邦神父傻傻說道,“怎……怎麼上去呢?我可不會閃現、或者空間位移啊……”
“就算你會你也進不去,”戲謔一笑,艾倫指了指懸浮在梵德爾四周的三座代表風、雷、冰方尖塔,笑嘻嘻說道,“如果有人想用空間傳送類魔法上去,就要做好被拋下來的準備……”
“那……那怎麼上去?”
“咒語,要用咒語!”說着,艾倫走到梵德爾底下的湖泊旁,對着水面用低沉的口吻說道,“阿普!”
話音剛落,湖泊中忽然騰起一大片水花,好似有生命一般,將四人託了起來,隨即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水泡,載着他們慢慢騰空而起。
“阿……阿普?”見水泡越來越高,邦神父嚥了嚥唾沫,想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高度上轉移開,遂好奇問道。
“對啊,”或許也是看到了索斯詫異的眼神,艾倫笑着解釋道,“原來的咒語太長太難記,至少那幾位長老沒幾個能記得住的,所以艾貝爾姐姐就換了一個簡單容易記的……”
“哦,”在索斯釋然的眼神中,邦神父古怪地說道,“不過太容易的話,不是誰都可以上來麼?”
“是啊,誰都可以上來!”
“那萬一是想破壞梵德爾的敵人呢?比如說那個叫阿格斯的男人……”邦神父有些疑惑地問道,話剛說完,他就感覺自己有點發傻,畢竟城內可是居住着兩千左右的黑魔法師呢,而且還有數量衆多的傭兵,一兩個敵人過來根本就不起作用,而如果數量過多的,這個城市一定會開啓防護罩,再說了,這種規模的魔法城市,肯定有類似真實之眼的探測裝置,畢竟這裡是占星之城,是原來占星師們的城市,占星師們最擅長用水晶球預測未來,怎麼可能會輕易地被敵人混入?
或許是因爲看到了邦神父那尷尬的表情而猜到了他內心的想法,艾倫聳聳肩補充道,“其實這只是階級而已,算不上真正的門,[門]在上面呢!”
“門?”邦神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索斯則已經想到了。
門,除了那傢伙還有誰呢,自稱是梵德爾守護者的傢伙,伽迪安!
一分鐘後,邦神父就見到了艾倫所說的門,比起梵德爾這座懸浮在半空的塔,他在看到那扇[門],簡直就好像是要把眼珠瞪出來一樣。
“這、這、這、這是什麼?”
“請不要用[什麼]來稱呼我,無禮的傢伙!”那扇擁有人臉的大門氣憤地瞪着邦神父,沒好氣說道,“請叫我[帥氣的伽迪安]、[英俊的伽迪安],另外,請別用手指着我英俊的鼻子!”
“英、英俊的鼻子……”邦神父望着那一塊凸起的岩石嚥了嚥唾沫,露出一個難以苟同的眼神。
或許是看到了邦神父的表情,守衛者伽迪安氣憤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太無禮了!——你是想進去吧?再給你一次機會,叫我一聲帥氣的伽迪安,我就讓你進去!”
“……”邦神父一臉苦笑,求助似地望了一眼索斯,還沒等他說話,就聽艾倫笑嘻嘻說道,“伽迪安,每次都這樣,會被艾貝爾姐姐揍哦!”
“艾貝爾……”邦神父分明看到那扇鐵門上的人臉頓時大變,鬼鬼祟祟地瞅了一眼四周,戰戰慄慄地說道,“沒事,她已經休息了,不會知道的……”說着,他好似瞧見了艾倫,不滿地說道,“你這小鬼太不可愛了,每次都嚇我,我要罰你,罰你喊我三聲帥氣的伽迪安,英俊的伽迪安,哈哈哈!”
艾倫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只得照着他所說的喊了三聲,隨即沒好氣說道,“行了吧,快開門吧,我們還有事呢!”
“只有你一個呢!”伽迪安哼哼地搖了搖臉,望着索斯、邦神父以及阿爾吉狡黠說道,“還有他們!”正說着,他忽然表情一愣,望着索斯喃喃說道,“咦?你是三年前曾經來過這裡的小鬼吧……”
“是啊!”索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好久不見了,伽迪安!”
“是帥氣、英俊、強壯的伽迪安!”伽迪安哼哼着補充了一句,還打算說些什麼,忽然從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伽迪安,你又想要被修理了是吧?開門!”
“……”頓時,伽迪安表情大變,一臉汗然模樣、悶不吭聲乖乖打開了大門,露出了門內一個女人的聲音,隨即討好、幾近獻媚的語氣說道,“艾……艾貝爾大人,您……您不是休息去了嘛……”
“哼!”女人狠狠瞪了一眼伽迪安,冷聲說道,“待會再來修理你!”
“是……是……”
在邦神父詫異的眼神中,那名叫艾貝爾的女人年紀大概在二十多歲左右,非常地漂亮,帶着成熟韻味的她看不出有什麼威脅,但是那扇原本顯得格外‘囂張’的大門愣是一聲不敢吭。
“喲,艾貝爾姐姐!”艾倫嬉笑着打了一個招呼。
“哦,是艾倫啊,”艾貝爾點了點頭,隨即望着索斯說道,“我知道你要回來,不過比我預計的晚了幾天……”說着,她仔細地打量這索斯,皺了皺眉說道,“我最討厭不負責任的男人,你那個混蛋導師是,你也是!——還有,你身上那亂七八糟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着艾貝爾帶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兩枚戒指,索斯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苦笑說道,“是聖力啊……”
“聖力,不就是靠合成的元素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你像你那個混蛋導師一樣,拋棄自己的人在薩洛尼亞呆了三年?”說着,艾貝爾從口中摸出一個金色的盒子,從中抽出一根菸。
見艾貝爾將金色的盒子放回口袋後再另外一個口袋摸了摸,索斯擡起手,指了一指艾貝爾嘴裡的煙,頓時,那根菸燃起了一絲火光。
在微微一愣後,艾貝爾的眼神軟了許多,望着索斯輕聲說道,“看來你那個混蛋導師教你的東西,你並沒有拉下嘛!——等下再來教訓你!”說着,瞥了一眼邦神父淡淡說道,“薩洛尼亞的樞機主教,到我們梵德爾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啊?”
“呃,”聽着那盛氣凌人的口吻,邦神父不禁有些錯愕,望了望索斯,卻見他別開了視線,望了望艾倫,卻見他竟然擡頭望着天空,不知狀況的邦神父愣了很久,不知所措地說道,“這個……您好,美麗的小姐,我……”
還沒等邦神父把話說完,艾貝爾舉起了帶着兩枚戒指的左手,冷哼地說道,“是女士!——美麗的小姐只適合用來稱呼那些被壞男人欺騙的女人,枉你一大把年紀,連這不懂麼?!”
“呃,是!——抱歉,美麗的女士……”
“把前綴給我去掉,你以爲我像別的女人一樣喜歡聽這種客套的讚美?”
“不是客套啊……”邦神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說道,“是這樣的,女士,我這次來梵德爾,是奉教皇命令,與你們商議阿格斯的一些事……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了,那座黑暗祭壇的作用,這種邪惡而黑暗的存在,教廷認爲必須摧毀……”
“行了!”打斷了邦神父的話,艾貝爾冷淡說道,“不管是帝國還是阿格斯,亦或是梵德爾,我們的事不需要你們這幫僞善的傢伙插手,別以爲其他人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阿格斯我們自己會對付,你們少插手!”說着,他望了一眼艾倫,說道,“艾倫,帶這個叫教廷的傢伙去會客室,找一個房間把他丟進去,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晚,我們也算是盡到了禮儀,明天一天亮就讓這傢伙滾蛋!”
“呃?”邦神父被噎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了想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見艾倫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小聲提醒道,“噓!——別說話,她看上去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別觸怒她……”
“可是……”
“放心吧,她這會說的都是氣話,等她氣消了就好了……聽我的!”
“呃,好吧!”邦神父勉強露出幾分笑意,他剛纔看得很清楚,這位女士,可是連自己身旁這位[沃爾蒙.克萊斯特閣下]都對她好似非常尊敬的樣子……唔,也不算是尊敬吧,應該是一種……總之,這種沉默的索斯,邦神父在一路上從來就沒有看到過。
“還等什麼,艾倫!”
“是是!”艾倫笑嘻嘻地行了個騎士禮,隨即對索斯使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嬉笑着走到塔內去的,只剩下艾貝爾還有索斯,哦,還有閉着眼睛不敢吭聲的伽迪安。
“呼!”在抽了幾口煙後,艾貝爾望着索斯長長嘆了口氣,用異樣溫柔的語氣說道,“這三年你都做什麼去了?在不負責任這方面,你和那位混蛋導師一個模樣……”
“我……”出於某種原因,索斯啞口無言。
“是不敢回來麼?”艾貝爾靠着牆壁嘆了口氣,用莫名的語氣說道,“換做你那個混蛋導師的話,他一定也不敢回來吧……不停地徘徊在門外,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笨蛋!如果他回來了,我一定會替他開門的……是的,我會替他開門的,就算心裡原諒了他,嘴上也絕對不說,一定要讓他反覆說上一大堆討好的話,然後才表示勉強原諒他……咯咯!”用帶着悲傷的表情勉強笑了幾聲,她微微嘆了口氣,熄滅了手中的煙,輕聲說道,“進去吧!——我沒有任何指責你的權利,但是有一個人有,去吧!”
點點頭,索斯默然地走入了門內,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腳步,低聲說道,“對不起,我那時沒能趕上……”
轉過身望着索斯搖了搖頭,艾貝爾微笑着說道,“笨蛋,這句話你不應該是對我說!——如果是道歉的話,就讓你那個混蛋導師自己過來向我道歉!——我把她安排在當初你的房間……去吧,她還不知道現在你會回來,去給她一個驚喜!”
“嗯!”
沿着模糊的記憶,索斯來到了當初自己的房間,但是,卻久久不敢敲門,右手擡起又放下,放下又擡起,反覆了許多次。
是啊,怎麼進去呢?
回想起當初她含着眼淚默默地望着自己離開,回想着自己承諾她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去,難道簡簡單單一句[我回來了]就能抵消所有的一切麼?
不知怎麼,回憶變得清晰起來,彷彿她那帶着淚痕的笑容就發生在昨夜……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門忽然吱嘎一聲打開了,驚動了回憶中的索斯。
他錯愕地擡起頭,入眼的,卻是她那張同樣顯得錯愕的面孔……三年不見,當初顯得青澀的女孩變得成熟了許多,淡藍色的眼眸還是像湖水那樣清澈,細膩而白皙的臉龐因爲過分的驚訝而顯得稍稍有些紅潤,微張的紅脣輕輕顫動着,不,是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索……”望着啞口無言的索斯,女孩猶豫着擡起右手,輕輕撫上索斯的臉龐,隨即喃喃說道,“不是做夢呢……”說着,她的臉上的錯愕表情被驚喜所取代,清澈的淡藍色眼睛頓時蒙起了一層水霧,隨即,兩道淚水從她臉龐直淌而下。
“對、對不起,”只見女孩慌慌張張地用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頭,隨即,她輕輕吸了幾口氣,擡起頭,直視着索斯的視線,溫柔說道,“你回來了,索斯……”
聽着那溫柔的聲音,望着她喜極而泣的表情,索斯的心情異常沉重,彷彿被觸動內心的那根弦,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一步,將女孩輕輕地摟在懷裡,用臉龐廝摩着她的頭髮,輕聲說道,“啊,我回來了……”
在敞開着門的房間門口,偎依着,站了很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