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特,這是一個邊遠小鎮的名字,也就是江哲現在所住的小鎮。
雖說只是小鎮,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鎮居民不少,設施也很齊全。
塞特小鎮的建築風格偏向於江哲印象中的西方文化。
用石頭鋪成的街道整整齊齊,街道兩面,是帶有濃重西方特色的木質房屋,房屋前的土地,大多是各自家中的小花園,用類似灌木的植物作爲圍欄,裡面種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每家每戶,大致是這樣。
小鎮的廣場,可能是這個小鎮最熱鬧的地方,因爲那裡開着一家酒館,出售着類似啤酒的酒水,當然,江哲是沒喝過,一是沒機會,二嘛,他們的生活處境,並不是很好。
小鎮上有一家鐵匠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開的,特徵是左眼有一道疤痕,不愛說話,每天只顧着在鋪子裡敲敲打打,說實話,人緣並不怎麼樣,不過生意卻是僅此於酒館的。
至於酒館,那就不必說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在那裡喝酒,有說最近趣事的,比如小鎮裡誰誰誰夜晚走路摔了一跤,有抱怨自己經歷,比如說自己丟了錢包什麼的……
不過那些,大部分是鎮上的男人,不過,有時,也會出現一些新面孔……
那些人,往往是幾人、或者十幾人一桌,坐在酒館中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喝酒,也不和別人搭話,喝酒時,他們會將隨身攜帶的刀劍、盾牌、弓箭放在桌上,或者放在所坐的椅子旁邊。
這類客人,隨身攜帶的武器式樣時候都很陳舊,劍上佈滿缺口,但是,劍身上黯紅色的斑跡,卻是嚇走了想上前搭話的小鎮居民,顯然,那絕對不會是葡萄酒留下的斑跡。
僱傭兵,簡稱傭兵。
在這個不知名的大陸上,並不陌生。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這樣的,至少江哲見到一個,吟遊詩人,隨身帶着一把豎琴,彈奏着莫名其妙的曲子,歌頌着莫名其妙的人物,反正挺無趣的……當然,這是江哲的認爲,酒館中的客人倒是聽得很入神,就連那些默不作聲、只管喝酒的傭兵們,也不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記得那名吟遊詩人還歌頌過某位神明,反正名字挺長的,江哲想來想去,也沒弄明白,他歌頌的究竟是誰。
不過,酒館的主人,那人略顯肥胖的老頭,倒是時常提起一個名字……
狄俄尼索斯,酒神。
顯然,這是一個到處存在信仰的世界,至少,小鎮的居民,都有自己的信仰,比如說,開武器鋪的男人,就信仰火神赫斐斯托斯,而鎮上的居民,大部分是信仰豐收女神德墨忒爾……
既然流傳着神明,那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着所謂的魔法咯?
在小鎮上住了三個月後,江哲終於聽到了‘魔法師’這個稱呼,但是很遺憾的,他從始至終,都沒等親眼看到……
塞特小鎮,不過是小鎮而已,實在太小了,又處在帝國邊境上,來來往往的,大多數是傭兵。
說起來,在這三月中,江哲也大致摸清了這個世界的構成,當然,這些都是來自一兩個喝醉酒的傭兵,扯開衣服,指着身上的傷疤,講述着自己的冒險經歷,繼而,在小鎮男人的一聲聲驚呼中,得意得哈哈大笑。
魔法,是存在的,魔法師也是存在的!
魔法師一開始被稱呼爲巫師,其中,女魔法師則被稱呼爲女巫,或者是魔女。
而順帶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之外,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存在,比如說,矮人。
記得,那是一個體魄魁梧的傭兵說的,說他曾經在一個冒險團中見過一個矮人。
當時,貓在酒館窗戶外的江哲怦然心動,對此很感興趣,但是遺憾是,那個傭兵對於矮人的描述,只有一句話:大鬍子,力氣很大,很能喝酒。
當時,江哲真希望描述矮人的是那位不知名的吟遊詩人,至少,他能將這短短一句話,用歌頌的形式說上半天。
傭兵們說得最多的,還是人類本身,比如說,帝國。
而伴隨着這個字眼出現的,還有一個,那就是:教廷!
人類陣營,就只分爲兩個部分,在北面的,是帝國,聽上去像是君權國家,塞特小鎮,就是在帝國的領地之中。
而在南面的是教廷,很難想象,一個宗教信仰,竟然構成一個國家,但是回想一下這個世界居民的信仰,這就不難理解了。
而前面提及的,塞特小鎮位於帝國邊境,邊境之外又是什麼,江哲不知道,因爲那些傭兵沒有提起過,或者是,不願提起。
既然人類的國家只有帝國與教廷,再加上那些傭兵諱莫如深的樣子,江哲暗自猜測,可能不是友善的族類。
在這三個月中,冒着被酒館的老頭髮現的危險,江哲終於收集到了以上的情報,對此,他唯一有興趣的,就是魔法。
但是很遺憾的,別說魔法師,江哲就連魔法就沒見到過,堪堪能和魔法搭邊的,就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座教堂了……
說起教堂,江哲就恨得牙癢癢,在這段曰子裡,他總算是理明白了,爲什麼自己會穿越,都怪前世那個破教堂裡面的那副破畫,該死的!
不過罵歸罵,江哲倒不是很後悔自己摸了那幅畫,至少,他終於來到一個令自己感興趣的世界,存在着魔法的世界。
按理說,既然來到了一個存在魔法的世界,不去學幾手,好像說不過去吧?
但是很遺憾的,江哲現在的處境並不怎麼好……
應該說,他與他那所謂的‘姐姐’,兩人的處境不怎麼好……
對於兩人的概況,江哲猜對了,兩人確實是孤兒,姐姐叫尼娜,弟弟叫索斯,至於姓,‘姐姐’沒說,‘弟弟’也不好追問……
爲什麼不好追問?
說來有點可笑了,江哲附身的小鬼,原本竟然是個智障……啊不,說是智障,倒是有點誇張了,據江哲多番試探,好像是撞到了頭,腦袋有點不正常,人平時看上去渾渾噩噩的,也不愛說話……總之,這事非常麻煩就是了。
不然,江哲第一次開口叫尼娜的時候,女孩也不會那麼開心了,不過開心之餘,又循循教導江哲:要叫姐姐。
江哲對此有點無語,心說二十歲的自己,管一個七八歲的小鬼叫姐姐?開什麼玩笑?
於是乎,江哲對此就當沒聽到,久而久之,尼娜也不再提起這事了,因爲比起小事來,‘弟弟’能聽自己說的話,能與自己親近,那已經是一件讓尼娜很開心、很欣慰的事了。
確實,是親近,但是,江哲並不會無緣無故地與所謂的‘姐姐’親近,對於江哲來說,這所謂的‘姐姐’,仍然是陌生的,直到……
說起來,對於尼娜所說的、‘姐姐會照顧你的’這句話,原本江哲是嗤之以鼻的,但是,隨着曰子的過去,江哲確實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分量。
說實話,作爲兩個孤兒,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說照顧一個四五歲的弟弟,這確實有點好笑,但是江哲卻笑不出來。
望着尼娜捧着兩個冰冷的、類似於饅頭的食物,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再看看她手臂還沒有消退的淤青,江哲笑不出來。
尤其是……
記得有一天,尼娜慌慌張張地回來,急急忙忙拉着江哲在小鎮上的教堂裡躲了一個晚上,對此,江哲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尼娜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神情緊張地望着教堂的大門。
直到第二天,尼娜不知從哪裡摸出兩個金幣時,江哲這才恍然,恍然之餘,他心情很沉重,因爲他漸漸明白,尼娜身上的淤青從何而來……
在以後的曰子裡,江哲與姐姐尼娜便住在了教堂裡,當然,這並不是得到了教堂中那位老神父的認可。
可能是尼娜真的害怕弟弟再次走失,所以叫江哲留在教堂附近不要走遠,但是也有可能,是出於另外一個原因……
因爲,在小鎮的一個節曰中,江哲見到了尼娜,見到了某些事,而尼娜似乎也看見了自己的弟弟,慌慌張張將雙手連同手上的東藏省在身後,眼神帶着羞愧,隱隱帶着哭意。
看來自己真的得多一個姐姐了……
也好,自己總算不是孤身一人……
江哲又是自嘲,又是認真地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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