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並不明白艾爾口中的色彩是什麼,難道就是那些像是塗鴉般的難看顏色?但他知道這恐怕是法師才能看見的“特有”的風采,這不是自己這個普通人可以踏足的領域,於是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方面,“那個大鐘你是怎麼弄出來的?你一個人在頂樓神神秘秘地待了一段時間,結果上樓一看,就多出來了這麼一個大傢伙,說實話當時我都嚇壞了。”
說着他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真的把那頂大鐘搬過來了吧,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艾爾有些哭笑不得,“怎麼可能,你也不想想我爲什麼把下人、僕人們全都遣送掉?那個神秘組織如果真的勢力龐大的話,早就將這幢房子盯得密不透風了,我要將那頂大鐘搬過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再說我身邊有沒有人手,怎麼把那頂大鐘搬來?”
亞倫舒了口氣,“我就想,法師要真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那就實在太恐怖了,以後睡覺也得提心吊膽的。”,不過他又很是好奇,“那大鐘到底是怎麼來的?”
“現造的。”,艾爾輕描淡寫地說道。
“現造的?”,亞倫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設想過很多可能,就是沒想過這種答案,“這怎麼可能!”,他大聲嚷嚷道:“那可是口銅鐘,你哪來的那麼多銅?又哪來的人手造那麼大的鐘。”
“但魔法本來就是神奇的,不是嗎?”,艾爾的一句反問讓亞倫啞口無言,“其實那頂鍾只不過是個樣子貨,沒用到那麼多的銅,現在估計早就破了。
“至於那些銅哪來的,你或許聽說過一個詞:鍊金術。”
聽到這個詞,亞倫不禁激動起來,“真的有鍊金術嗎?我曾經聽說過這個詞,但也以爲只不過是對於法師的誇張傳聞而已,這世上要真有鍊金術的存在,所有法師豈不是各個都富可敵國了?”
“難道鍊金術竟然是真的,能將泥土轉變爲金子?”
“哪有這樣的便宜事。”,艾爾對此嗤之以鼻,“要是真的奏效,我也不用千里迢迢到聖輝城做孫子了,早就躺在西境的金子堆上做我的貴族大少爺了。”
“所謂的鍊金術,其核心的原理只有一條,那就是等價交換,你想獲得什麼,就要付出對等的代價。既不會多得,更不會少得。比如我要造那樣的鐘,必須要提煉銅這種金屬,那我首先要有一大塊銅塊作爲引子,然後用鐵等等這樣性質類似的金屬與元素產生反應,讓同等的金屬漸變成銅塊。如果我手頭沒有銅塊,那這種鍊金術一開始就不成立,因爲我無法憑空地塑造銅這種物質,如果沒有同等的金屬,這種鍊金術同樣也不成立,因爲不符合等價交換的原理。”
“但是把銅啊,鐵啊這些便宜的金屬變成金銀這樣的貴金屬不行嗎?這樣從中賺取差價。”,亞倫好奇地問道,當然他也明白,這世上恐怕沒有這麼好的便宜事。
“哪有這麼簡單。”,果然艾爾搖搖頭,如此說道:“爲什麼自然界中沒有這種現象?因爲光靠普通的周圍的元素含根本不夠支撐這樣的鍊金術。你知道我爲了提煉銅,如何補充元素的嗎?”
這種問題亞倫當然不可能知道,艾爾也直接給出了答案:“一塊元石,就爲了這些銅,我耗費掉的這枚元石足以購買下將這間密室全都堆滿的,甚至還遠遠有餘的銅塊。”
“而且你以爲將不同的金屬進行轉化會什麼都不耗費嗎?我告訴你耗費巨大,遵照等價交換的原理其中要耗費掉相當多的珍奇魔法草料。”
“所以如果想要將鐵塊轉化成等量的金子的話,總共的耗費大概是百倍以上。”,最後艾爾總結道。
“這哪是鍊金術啊,簡直就是燒金術。”,亞倫縮了縮脖子,“艾爾先生,這次您真是下了血本了。”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可只有一條。如何讓相隔很遠的城衛軍迅速反應過來,前來支援,這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我想了很多方法,可惜都不如意。比如在頂樓升起狼煙什麼的,但是若是天色太暗,或是相隔太遠城衛軍沒有看到怎麼辦?又或者乾脆放一把大火,火勢旺得相隔千米都能看見,但這裡可是聖輝大道,周圍都是顯赫世家,要真是一把火將他們的老宅燒了,那我就真在聖輝城混不下去了,所以思前想後,還是聲音來得最妥當。。”
“是啊,你都已經做了最妥當的佈置了,所以我們可是將身家性命都交託在您身上了,艾爾先生。”,亞倫以輕鬆的語氣說道。
“那是當然。”,艾爾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安的老年夫婦,被他牽連進來的無辜醫生,剛訓斥完小菲特,瑟縮在角落裡的維亞莉,依舊是興致勃勃,似乎是有着使不完精力的小菲特,還有在他身旁,可以信賴的戰友亞倫先生,這麼多人將自己的生命交付給了他,而他必須將這個重擔肩負起來。
一個人都不能少,所有人都要保護起來。正是抱持着這樣的理念,他才捨棄了地表的複雜地形,而將所有力量集中在暗道之中,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將所有人集中起來進行保護。而在地表那麼大的地形,他無法一一控制佈置好的各種法陣,而在暗道中,所有佈置好的法陣都能發揮出功效。
反正那些人的目標是這個J,他們如果找不到還好,若是找到了那就只有這條路,無論是怎樣的刀山火海都要硬着頭皮往裡闖,而他已經如同一個準備好一切的獵人一樣,等待着獵物走進他的陷阱。
正在這時,只聽得上方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長嘯,將衆人都嚇了一跳。
“是他們來了。”,亞倫在一旁說道。
“是啊,我們的朋友來了,現在想必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水了。”,艾爾嘴角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