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北境軍內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法師,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莫蒂埃公爵同樣愁眉不展地說道,“就算是整個聖德蘭王國所有的法師,加起來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多的數量,北境到底是怎麼才能培養出這麼多的法師的?”
“我在想這些法師的表現有些奇怪。”,從剛纔起一直沉默不語,好似在思考着什麼的里斯本突然開口說道,“北境軍攻城也有幾天了吧,可這些法師從沒使用過火球術之外的法術,這難道不可疑嗎?”
“要知道雖然火球術威力不俗,可若是想要破城的話,有許多比起火球術,消耗更少效果卻更佳的法術。據我所知就有土系魔法中的山崩地裂。就算不用這種釋放困難的魔法,就是最爲普通的化泥術,比起火球術卻也絲毫不差。”
“里斯本,你是說……”,格里弗斯大帝也疑心起來。
“這只是我的一種假設,北境軍的這些法師並不是真正的法師,或者說只是學徒而已。有可能他們會使用的魔法只有火球術這一種,因此北境才能快速地、成批量地培養這些次品法師。”,里斯本回答道。
“可是這怎麼可能?從沒聽說過法師是可以速成培養的。”,莫蒂埃公爵有點不相信。
“當然有可能,別忘了聖教!可是培養出了大量的修女和神父,與現在這種情況相比又何其的相似。當日那個女法師可是曾經這樣說過:神術就是魔法的一種。也許這些北境培養的法師,用的就是聖教的技術?”,里斯本臉色複雜地說道。
“難道說是那些聖教餘孽,又或者是聖教內部的機密被泄露給了北境?”,莫蒂埃公爵疑惑地問道。
“此時再討論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格里弗斯大帝打斷了他的問話,此時他們已經走下城牆,坐上了返回皇宮的馬車。
“局勢崩壞如此,再找尋北境軍爲何有如此多法師的辦法,於局勢無補。諸位愛卿,有何妙計可以力挽狂瀾,擊退這北境軍?”,格里弗斯大帝冷靜地轉移了話題,接着問道。
“恕我直言,陛下。現在還想着擊退北境軍,怕是不太可能了。”,從剛纔起就一直沉默不言的那位老者,終於開口說道。而他一開口,里斯本和莫蒂埃就不再說話,這就能看出老者在三人中的地位。
格里弗斯大帝皺起了眉,“格列切夫,你一向都是我的智囊,難道就連你都沒有辦法了嗎?”
“不,當然有辦法,如果那些法師正如里斯本大人所說的那樣,都是殘次品的話。”,老者回答道。
“如果真的這樣,那這些法師是有缺點的。他們本就精神力不夠,也無法像普通法師那樣凝神靜氣,以此來快速恢復精神力,甚至不能迅速聚集元素來進行快速施法。因此這些法師擅長於壓制戰、長期戰,而不擅長於持久戰、突襲戰。”
“而這次聖輝城被圍,我們如此被動的原因恰恰就是因爲城中兵力不足,因此只能龜縮城內被動防守。而北境軍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完全自主,這恰恰發揮了這些殘次品法師的優點,而又掩蓋了他們的缺點。”
“但是如果反過來,若是我方能聚集大量軍力進行突襲,在一開始付出巨大傷亡接近這些法師後,這些法師也就好似待宰羔羊一般,任我們宰割了。”
格里弗斯大帝點了點頭,“您的意思是集結大軍,再與北境軍決戰嗎?只是這城中實在是軍力不足啊。”
“所以我的建議是:棄城!”,老者給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
“什麼!你讓我放棄聖輝城?這怎麼行!這萬萬不可!若是我放棄了聖輝城,紫羅蘭皇室的威儀何在?國民們又怎麼看待我這個國王?首都淪陷,軍心大喪,地方還會聽從我的號令嗎?這是王國的計策!”,格里弗斯大帝訓斥道,即使是一向冷靜的他也不禁激動起來。
格列切夫卻依舊沒有動搖,大帝鬚髮皆張的憤怒模樣根本沒有嚇倒他。
“陛下,待在這座城內又有何用處呢?你只是會淪爲階下囚而已,而您若是被抓住,那纔是萬事休矣,大勢不可逆轉了。相反您要是逃出聖輝城,與正在趕來的城衛軍、北部軍團、西部軍團匯合的話,不僅可以保障您的安全,而且可以率領大軍再度與北境軍決戰,以優勢兵力擊敗這些叛逆!”
“甚至如果到時候局勢不穩的話,您大可把其餘兩方:東邊軍團與南部軍團一起召集,到時候區區北境軍也只不過是脆弱不堪的螻蟻罷了。”
“而您若是被無謂的自尊心和皇室威嚴所迷惑,堅持自困於聖輝城,這纔是正中北境叛逆的下懷,他們打的正是直搗黃龍,擒賊先擒王的主意:利用城衛軍與北部軍團都不在的時間差,突襲聖輝城。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絕不能按照北境叛逆的計劃行事,而是應該反其道而行之。”,老者向格里弗斯大帝勸說道。
格里弗斯大帝胸脯一起一伏的,正在不斷地做着深呼吸。顯然他正深思熟慮,做着最艱難的決定,作爲聖德蘭王國的國王而言,放棄聖輝城,夾着尾巴逃跑對他而言是難以忍受的恥辱,不過他的理智正在不斷告誡他:格列切夫所說的纔是正確的,這也是扭轉現在局勢唯一的辦法了。
許久之後,當馬車抵擋皇宮之後,格里弗斯大帝終於做出了決定:“格列切夫,就按照你說說的吧。”,他回頭望向城牆的方向,“就讓這些逆賊暫時得意一段時間吧,該是我的,我總會親手拿回來的。”
緊接着他向莫蒂埃公爵說道:“斯瑞爾聯繫到了嗎?現在這時候,我需要他的那把劍。”
“回陛下,我馬上聯絡他,希望他不要伺候小女孩久了,連持劍的姿勢都忘了。”,莫蒂埃公爵笑着回答道。
“哈哈,你不也是一樣嗎?弗雷,希望你不要當莫蒂埃這個假公爵久了,連原本天下無雙的騎術也生疏了。”,格里弗斯大帝大笑道,他豪邁地一揮手,“只要有你們四人在,這天下大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