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女配,綠茶婊,白蓮花
“珈珈!”
越澤滿目驚愕,撲到橋邊,只看見暴雨中黑暗如死海的水面上濺起大片的水花,頃刻間就被波濤洶涌的海浪淹沒。
颱風來臨的大海之上,巨浪顛簸。
而他的倪珈,還哪裡看得到蹤影。
越澤翻身越過橋欄,剛要跳下去,就被身後幾人死死攔住,大家急得吼:“三哥,颱風來了,跳下去會死的。”
“走開!”越澤狠命推開所有人的束縛,縱身跳下了橋。
其餘人傻了眼,眼睜睜看着越澤消失在海浪裡,半刻後,一半人留下掩護,另一半人也紛紛跳了下去。
颱風將至,海水顛簸起伏,越澤奮力下潛,很快就找到了那隻小船,正歪歪扭扭地往上浮。可舉目之處,都沒有倪珈的蹤影。
他屏着氣,四處找了遍,水深處也潛下去了,還是沒有。
浮上水面換氣時,海上的暴風雨愈發猛烈,四處望去,其餘人也一個個浮上來換氣,都是一無所獲。
越澤的心揪成了一個點,想也不想,再次潛入水中,其他人也紛紛潛入繼續尋找。
海下的水流更加洶涌,漸漸蘊含起了不可人控的力量。
慢慢地,有同伴游過來要拉他上去,可他不肯,仍是沉默着執着地到處尋找,他不能上去,怎麼能?
他的倪珈掉在這片海的某個角落了,他怎麼能上去?
海面以下很安靜,濾去了一切風雨喧囂。正是這樣的靜,才更叫他害怕,靜得像沒有了生命,沒有了未來。
他怎麼能把那個怕黑,怕冷,又怕孤獨的丫頭,留在如此黑暗而靜謐的地方,一個人?
只是想到她一個人在海底永遠地漂流,只是想到這一幕,他的心就痛得沒有了知覺。
他恐慌了,害怕了,腦子裡突然瘋了一樣浮現出她最後驚慌失措的臉,朝他伸着手求救:
“阿澤!”
還有那一刻,她被他的領帶矇住了雙眼。電閃雷鳴的暴雨中,她白皙的小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很幸福的樣子,說:
“好呀!”
“公開地交往吧!”
“好呀!”
越澤的心痛得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下一塊,該去哪裡找她?
海水把他的眼睛刺得痠痛,眼眶溫熱起來。可一瞬間,前方深邃的海里似乎飄着一抹紅色。
越來越近。
女子像人魚一樣懸浮在海流裡,長髮隨水波漾開,紅色的裙襬像花兒一樣在藍黑色的海底綻放。而她的胸口有一小枚漆黑的洞,汩汩的血水如泉涌一般在周遭的海水裡抽出了絲。
越澤的心中瞬間燃起亮光,又剎那間皺縮成一團,他咬着牙,竭盡全力地游過去,先是抓住她的手,再順着水流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失而復得。
他再也不會鬆開,看着她胸口溢出的鮮血,他爭分奪秒,擁着她奮力往上游。
終於浮出水面。
海面上的狂風暴雨劈頭蓋腦地砸下來,而她整個人都是冰涼柔軟的,如死了一般靠在他懷裡。
其他的人已擺正了小船,扶着船沿隨着翻滾的波浪起伏,一邊努力地往岸邊遊。
越澤游過去,把她放到船上,自己也翻身上去,手腳麻利地把襯衫撕下來,給她綁繃帶止血。
她側着頭,黑髮遮住了臉,因爲他的治傷而痛苦地哼了一聲。
他着急卻冷靜地給她綁好了,不敢隨意動她,只得傾身下去,把她的頭摟在懷裡,勉強用自己的身體給她遮住鋪天蓋地的暴風雨。
一面輕聲而痛心地安慰:“再忍一會兒,別睡着。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越說越語無倫次,手指顫抖地把她溼漉漉貼着臉頰的亂髮撩開,閃電一過,他的手凝在半空,整個人像是被冰冷的電流襲過,完全僵硬。
這張臉,
哪裡是倪珈?
怎麼會是宋妍兒?
越澤坐在海邊,面色冷峻,望着洶涌奔騰的海水。此刻的風力大得天地間什麼都聽不清了,大雨瓢潑,再一次澆灌他早已溼透的身體。
心像是泡進了水裡,憋悶,沉重,透不過氣來。
他已經從最初倪珈落海那一刻的驚惶中鎮定下來,腦子也可以冷靜地思考了。倪珈落水的一瞬間,他就跳了下去,同一個位置,卻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其他人也在四處尋找,都是一無所獲。
船都還在,她卻了無蹤影了?
他斂瞳起身,朝岸上走,黑衣人跟上去等着聽吩咐。
越澤腳步不停,眼瞳漆黑,在雨夜中像是被滌洗過的狼眼一樣,陰森得閃閃發亮:“她還在離島上。明天上午五點,海橋解封之前,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衆人皆是面色凝重地跟着,走了一半,有人問:“三哥,那她怎麼辦?”說着,指了指海岸線上被浪濤沖刷的宋妍兒。
越澤毫無興趣,冷冷道:“隨你。”
那人左右爲難,小亮經過他身邊,叮囑了幾句,他又跑回去把宋妍兒抱起帶走了。
倪珈落水後,重壓下的窒息沉溺感讓她瞬間暈厥,迷迷糊糊醒來,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水泥,呼出的氣息也帶着意想不到的高溫。
一夜的淋雨加落水,高燒更嚴重了。
她像是在蒸籠裡,熱得焦灼,又綿軟無力,世界都在搖晃,頭暈得要命;掙扎着想要起來,卻發現手腳都給綁住了,眼睛也蒙着黑布。
她猛地一驚,徹底醒來,感覺似乎被平放在柔軟的地毯上。
身邊有人在動。
脣齒纏綿的親吻,身體劇烈的撞擊,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柔媚的嬌吟……
倪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噁心得幾乎反胃。
“嗯?舒服嗎?”男人的聲音裡帶着濃烈的嫉妒和不甘,“我和他,誰厲害?”接着是更有力的身體撞擊聲。
女人吃痛地“啊”,似痛更似快意,媚語如絲:“當然是你,啊,和他,我都要想做你的樣子。”
男人這下語調柔了,帶着歉意:“對不起,委屈你了。”
女人心甘情願哀哀婉婉的:“只要是爲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森然的涼意從頭到腳地襲過倪珈,
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寧錦年和莫允兒?
倪珈蹙眉,這兩人這麼快又攪在一起了?
耳畔傳來高高低低的浪聲,估計是快到點了,她真恨不得把耳朵給扯下來。煎熬的幾分鐘後,旁邊的人歸於平靜。
可倪珈的世界還在搖晃。
半刻,有人上前粗暴地抓起倪珈的肩膀,把她扯坐起來,一手把她頭上的黑布條拉開。
倪珈於是看見了寧錦年冰冷帶着微紅的臉。這才發現,剛纔一直縈繞不去的搖晃感不是因爲高燒,而是她身處船艙內。
小艇隨着波浪起伏,艙內什麼都沒有,只有地毯。
昏黃的燈光下,莫允兒臉泛紅暈,裙子被掀及腰處,腿根還有隱隱的紅痕。
她倒不慌不亂,慢里斯條地整理着衣衫,扯了扯抹胸,勉強把胸前的兩團遮住。
寧錦年看着倪珈,目光很詭異,突然彎了彎嘴角,像諷刺又像是揣度,一句話不說走出去關了門。
隨波搖晃的船艙內,只剩下倪珈和莫允兒。
“知道爲什麼綁你過來嗎?”莫允兒穩穩坐好,雙手搭着屈起的膝蓋,臉上還留着剛纔激烈運動過後的紅暈。
倪珈不回,不動聲色地把重心靠在牆壁上,搖晃的船身和燈光叫她頭暈目眩,她現在連獨立坐起的力氣都沒。
莫允兒沒有繼續,而是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倪珈。
倪珈落水後掉了風衣,現在只穿着一件紅色的抹胸晚禮服,溼漉漉的貼在身上,身姿妙曼;肌膚原就白皙,被這鮮豔的紅色襯得愈發瑩潤得不像話,看着就讓人想毀滅;小臉白裡透紅的,長髮凌亂溼潤,偏偏眼眸靜默而散漫,整個人都有種不拘一格的驚豔。
比起宋妍兒那種精雕細琢的美麗,比起自己那種標準的美麗,莫允兒更嫉妒倪珈這種漫不經心,又處處隱約閃光的美。
所以,寧錦年派人對宋妍兒下手的時候,莫允兒提議把倪珈也抓來。人被帶來時,僱傭人說有別人在追殺她,他們剛好看她落海,撿了個便宜。
還真是如有天助。
莫允兒饒有興致地看她,很想知道她現在被握在她手裡,是種怎樣的心情。
可打量了半天,倪珈看都不看她,雖是頹然地倚着牆壁,臉上倒沒半分驚慌,異常的鎮定,甚至是不屑。只是面色又紅又白,呼吸聲微弱又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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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生病了?”莫允兒湊上前,矯情地要摸她的額頭,她反感地別過頭去。
莫允兒的手懸在半空,眼眸暗了暗,笑:“我幫你治病吧!”說着提起一旁冰鎮香檳的冰桶就朝她潑去,冰塊和着水,噼裡啪啦地砸在倪珈身上。
刺骨的冰冷。
幾塊冰鑽進了倪珈的胸口,她發燒發熱的身體被刺激得劇烈一抖。
可倪珈死死咬着牙,不吭一聲。
莫允兒蹲身下來,涼颼颼地笑看她:“你這狼狽的樣子,還真討人喜歡。有沒有覺得涼快了點?”
倪珈深吸了口氣,努力剋制住發抖的身體。這桶冰雖然冷得刺骨,卻莫名讓她腦子裡的混沌消減了些,反而來了點精神。
她扯扯蒼白的脣角,輕浮地瞟了莫允兒一眼:
“謝謝。”
莫允兒心裡一堵,不爽地擡眉。
倪珈調整好呼吸,緩慢而啞重道:
“我猜猜,宋妍兒被你騙了。這麼快又和寧錦年恩愛,看來你不是致幻劑的受害者,而是利用了這件事。她以爲坑了你,挑撥了你們的感情;可實際情況是你們倆將計就計了?”
莫允兒挑着眉毛,訝異地看了她一會兒,輕笑:
“倪珈,你果然一直都很聰明。比宋妍兒聰明多了。”
“她以爲換個樣子,寧錦年就會對她刮目相看?”莫允兒哼笑,滿臉不屑,
“居然還自信到跟寧錦年提議換女朋友。只不過她沒料到,我和寧錦年原就打算坑孫理的,所以將計就計讓她和孫理給我下藥。我和孫理髮生了關係,但寧錦年沒有睡宋妍兒,而是拿着視頻去跟孫理說宋妍兒反悔了,還錄下了視頻準備要挾我們。換女友的協議作廢。孫理睡了我,宋妍兒卻反悔,還有迷/奸案的視頻,他於情於理都處於下風。寧家的股份還不是低價賣給我們了。”
“現在,孫理還以爲宋妍兒故意設套,錄了視頻要要挾他呢。”
倪珈強忍着頭昏腦脹,譏笑:“只要孫理和宋妍兒一對質,你們這出佛跳牆的戲碼不就拆穿了?”
“對質?”莫允兒笑,“寧錦年很縝密,派對後就綁了宋妍兒。她這麼久不出現,孫理早起了疑心,還對什麼質?”
倪珈彎彎脣角,寧錦年果真夠狠。
栽贓嫁禍宋妍兒,反咬她一口,這下孫理估計恨死了宋妍兒,她要是再出現在孫家的地盤,絕對下場很慘。
莫允兒揉着額頭,惋惜地嘆:“我本來是想放她走的,反正孫理的人都在找她,她也活不出去澳門。可是,寧錦年說不能留一點兒紕漏,萬一孫理的人沒有殺她反而相信了她的解釋,出不去澳門的就是我和寧錦年了。所以,我救不了這個好閨蜜,只能把她處理掉了。”
“處理?”倪珈聲音嘶啞,“什麼意思?”
“今天不是有黑幫火拼嗎?現在,”莫允兒望了一眼掛鐘,凌晨三點半,“估計她被黑幫誤傷,中槍落海了吧。”
倪珈一怔,什麼黑幫,就是他們請人去殺了宋妍兒。
雖然她不喜歡宋妍兒,總想着眼不見爲淨,可真聽到昨晚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就沉進大海里餵魚了,倪珈一時又梗又堵。
莫允兒瞧倪珈臉色變了,嬉笑起來:“喲,你不會是關心她了吧?要知道,她拿5%的華氏去換了宋家的股份呢。當然,東西是她自己的,爲了都是自己的利益,怎麼換都無可厚非,可就算是無意的,也損害了你的利益,你就無所謂?就這麼大度?”
倪珈擡眸,眼睛因高燒變得迷濛,卻透着一絲清亮:
“我不大度,還很小氣。可如果我手裡有那麼多宋氏股票,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換成自家的。就算是賣給宋家的對手,我也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所以,”
她說的話有點兒多,氣息提不上來,又極力喘了喘,
“所以,既然大家都自私,都不是什麼好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
莫允兒笑容凝滯幾秒,鼻子裡哼出聲鄙夷:“宋妍兒錯在她自以爲是!她真以爲就憑她能玩過寧錦年?可笑。”
倪珈掙了一下繩索,還是沒力氣,她倚着牆壁喘息片刻,道:“你呢?你以爲你玩得過寧錦年?”
她眼中浮起一絲不悅:“你什麼意思?”
倪珈扯了扯嘴角,聲音虛弱,卻是滿滿的譏笑:“他爲了低價收購寧家的股份,把你的身體送給孫理,這樣的男人,放在身邊不擔心嗎?”
莫允兒的臉色冷了幾度,眼睛裡卻帶着笑,十分詭異:“去和孫理髮生關係,是我自願的。”
倪珈一愣。
莫允兒笑:“我和寧錦年有個約定,每三個月有一次和別人睡覺的機會。不然一直和同一個人,會膩的。”
倪珈皺眉,已經開始噁心。
莫允兒卻繼續:“倪珈,這就是現實。男人在以後那麼長的日子裡,一定會出軌,一定會對唯一的女人感到煩膩,既然如此,不如定這麼一個約定,收放自如,男女平等,多好。”
倪珈閉了閉眼,她算是明白這兩人怎麼綁得那麼緊了,原來他們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稀有得一模一樣。
“不過這次,我和孫理做了,寧錦年卻沒碰宋妍兒。這麼說,我欠他一個人。”莫允兒眼光幽幽地盯着倪珈。
倪珈心裡一緊,還不信她會那麼變態,可下一秒,她就笑了:
“倪珈,你不是和我勢不兩立嗎?如果,你被我的男人強/暴了,我想你一定痛苦羞恥得想死吧?”
她說完這話,密切注視着倪珈的表情,可她還是平平靜靜的,竟然極淺一笑:“我今天落在你手上,結局是註定的了,換誰不都是一樣?不過,”
倪珈揚着脣角,一點兒不害怕,反倒很張揚,
“你就不怕我讓寧錦年動心了?就像你和孫理恩愛的時候,動過心吧?”
倪珈很清楚,莫允兒這種見了條件不錯的男人就想上的女人,和孫理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沉醉的瞬間。
果然,她的話音才落,莫允兒臉色就變了,陰沉沉看了她幾秒,道:“是寧錦年看不上你,他知道他媽想撮合你跟他,所以,他一見到你就反感。”
“他見到你也好感不到哪裡去吧?”倪珈腦子裡面又清楚了一些,一字一句地道,“莫允兒,作爲女人,你還真是蠢。寧錦年說的好聽,什麼男女公平地找別的性伴侶,讓愛情更持久?狗屁!真愛一個人,絕對無法容忍她和別的人上牀親熱。”
“你的男人既想偷腥,又想利用你的身體幫他獲取利益。”倪珈不恥地笑看她,“他最在乎的是他自己,你這是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莫允兒恨得牙癢,她確實沒有那麼在乎寧錦年,可是她卻不容許別人認爲她不被寧錦年在乎。她真恨倪珈這雙眼睛,總是把事情看得那麼清楚。
她笑臉抽搐,死撐着:“你懂什麼?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方式,看上去荒謬卻堅不可摧。比談戀愛什麼的堅固多了。畢竟,只有利益纔是永恆的。”
“是啊,只有利益纔是永恆的,但你忘了,你的利用價值不是永恆的,你和他之間的利益紐帶也不是永恆的。”倪珈歪着頭,說出來的話字字千鈞,
“莫允兒,我猜你早就知道,寧錦年和宋妍兒發生過關係吧?”
莫允兒得意地笑了笑,反倒是很有成就感。
倪珈問:“這麼有勝利感嗎?你想過沒,寧錦年今天能對宋妍兒這麼狠,明天就能對你這麼狠。”
莫允兒斂起眼瞳,幽暗地看着倪珈,半晌之後,脣角再次陰鷙地勾起:
“倪珈,你這張嘴真厲害。我差點兒都要被你說動心了。可你以爲就憑這幾句話能挑撥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倪珈抿着脣,鎮定地看着莫允兒,看來這個方法也行不通了。
她吃力地咳嗽幾聲,決定先探清楚底細比較好:
“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本來準備一槍打死你,可太痛快了。還是讓你跟着小船漂到太平洋去吧。”莫允兒故作憐惜,“你好像病得不輕,沒水又沒食物,嘖嘖,想想都真可憐啊。”
倪珈不語。
她很清楚莫允兒在說謊,他們既然抓了她,僞裝黑幫的槍殺是最直接的方式。海上漂流漏洞大又不保險,以寧錦年的智商,不至於此。所以他們綁她是有別的理由,而不是要她的命。
這麼一想,倪珈底氣又足了些。
她擡眸,淡然看她一眼,無聲諷刺着。
莫允兒見她緋紅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慌,心中更氣,這倪珈在她面前總是一副大局自在掌握的雲淡風輕樣子,讓她看着就想撕破她的臉。
她也不知爲何,在宋妍兒寧錦月或是柳飛飛面前都可以徹頭徹尾的冰冷陰狠,可偏偏在倪珈面前,總是底氣不足矮她一等。
難道她天生便是來克她的?
莫允兒恨恨道:“倪珈,今天送你一份禮物。”
倪珈仍舊沉默。
“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未經人事就香消玉殞,太可惜了。”她眼中閃過一絲陰邪,“我找了幾個男人陪你,讓你死前也嚐嚐銷魂的滋味。”
“莫允兒,”倪珈開口了,眼眸無波,平靜得可怕,聲音嘶啞,卻擲地有聲,“不管你今天對我做什麼,我都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那語氣堅定得就像是她很確定她會活着離開一樣。
她忽然想起什麼,心裡涌起酸酸暖暖的痛,目光有一瞬的柔和,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斬釘截鐵,
“即使你讓我失蹤了,也有人會追到天涯海角地找到我;即使你今天殺了我,也有人會不顧一切地查出來,殺了你替我報仇。”
她看着她,目光堅定而決絕,毫無懼色。
到了現在,她居然還是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高傲樣子。
莫允兒恨得咬牙,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威脅:“誰?媽媽,奶奶,還是倪珞,還是你迷倒了哪個男人?那我倒要看看,你把倪家和你自己的臉面丟盡後,還有誰會爲你做主?”說完她快步走了出去。
倪珈目光虛浮,無力地靠着牆壁。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可她並不絕望,她知道有人肯定瘋了般在四處尋找她,一定會來,他一定會來。
腦子裡又是一陣高溫來襲,視線模糊,暈眩感越來越強烈。
她強撐着不讓意識渙散,她要拖延時間,等越澤來救她。
門開了,幾個男人走了進來。
莫允兒笑得輕佻:“還是處女呢,真是便宜你們了。”
有人卻猶疑:“不會有問題吧,看她的樣子像是有錢人家的。”
倪珈聽了這句話,心裡有了打算。
莫允兒皺眉,厲聲道:“沒膽子就出去!”末了,輕悠悠地加上一句,“我要是男人,她這張臉,這種身材,殺了我也願意。”
幾人紛紛看過去,縮在牆角的女子,長髮如瀑,雖是遮住了半邊的臉,可顯露出來的輪廓已足夠勾人心絃,上身的紅色抹胸異常妖豔,白皙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曲線玲瓏叫人遐想連篇。
莫允兒見大家遲疑,臉色一變,走上前去,抓住倪珈的下裙襬,“嘩啦”一撕到底,大擺紅裙上,女孩白淨勻稱的雙腿,性感得叫人挪不開目光,光露的腳踝處還被繩子緊緊綁着,更有一種禁忌的刺激。
紅白色的視覺衝擊讓人血脈賁張。
莫允兒勾着脣角,幸災樂禍地看向倪珈。
後者一動不動,仍是低頭垂眸,長髮遮面,看不到任何情緒。整個人都是無力抵抗的樣子,就連綁在身後的雙手,都是鬆散的。
“看來你也知道掙扎無用了?”莫允兒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嗤笑,“你其實也覺得不如享受吧?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賤。”
“莫允兒!”倪珈深深低着頭,誰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像是無力,說出來的話卻異常的兇狠決絕,不知哪兒來的力度,
“你想要羞辱我的決心,我已經感受到了。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不發生什麼,我都會從這裡走出去。而且我發誓,以後,一定會親手毀了你!”
船艙內一片死寂,船外的風雨聲愈發強烈。
幾個男人發現這裡不是溫柔鄉,而是毒蛇窩。
至於莫允兒,她有一瞬被她狠烈的話震得蒙了神,可就是這一瞬的蒙神讓她心中涌起更大的羞恥,情緒反彈:“毀了我?就憑你?那我今天先親眼看着你是怎麼被我毀掉的。”
說着就示意那些人儘快動手。
可倪珈的話沒說完:“還有你們。”
倪珈扭頭看向他們,烏髮凌亂地遮着她的臉,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陰森而狠毒,像是怨毒的蛇:
“你們誰要是敢動我,即使是碰一根手指頭,我都會派人追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到天涯海角,把你們千刀萬剮。讓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千倍萬倍地報應在你們的妻女姐妹身上!”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陡然間陰鷙得不顧一切,狠烈地比外面的颱風還恐怖。
幾個男人都臉色煞白,不敢亂動,一開始就看得出來她來歷不簡單,而今她又說出這一番怨毒的賭咒。大家雖是垂涎美色,可也不至於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冒險,一時間全躊躇不前。
莫允兒恨不得衝上去把倪珈的衣服扒光,剛要動手,船艙門卻被拉開,寧錦年衝了進來。
他剛要說什麼,看到倪珈這副勾人到銷魂的樣子,也晃了神。可只是轉瞬間,便看向那羣人,聲音很低,帶着禁令:“全都出去。”
幾人目光貪婪地在倪珈身上掃了幾遍,走了。
見了寧錦年,莫允兒立刻溫柔下來,但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焦躁:“怎麼了?”
寧錦年直接說:“不動她了,我們立刻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yoyo?三毛Gg?阿淺?暖葉Sora的地雷,謝謝啦
還有,我明明記得我要在作者有話裡面說什麼的,可是我忘了,o(╯□╰)o
下章就回家了,弟弟也出來了,甜蜜戀愛期先到這兒,主要又是要虐壞人了
我到底要說神馬的,忘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