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女配,綠茶婊,白蓮花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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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珈坐在落地窗邊,望着窗外的草坪出神。
還是走不出來的吧?媽媽的車禍,莫允兒意外的賴藥,都和上輩子一樣,這是某種預示?她走不出這個怪圈?
可是隻有兩個月,戴上面具,再撐兩個月,就好了。
越澤擔心她的心情,把所有辦公設備搬了一整套過來,這兩三天,倪珈便一直在這兒專心致志地看書寫劇本。
今天是和徐賢約好的見面時間,兩點整,他來了,走到倪珈的輪椅邊,遲疑了半刻,才把一個方形的手提紙袋遞到她手中。
倪珈見他臉色不對,問:“怎麼了?“領域”看最新|章節”
徐賢有些慚愧:“在公司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倪珞先生,他看到這些藥了。”
倪珈一愣:“那你怎麼說?”
徐賢忙道:“我說那些藥是我吃的。”
倪珈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倪珞那種馬大哈,應該不會多想的吧。
說到這兒,徐賢擔憂起來:“小姐,我的職責不允許干涉你的隱私,也不能調查這是什麼藥,但是你最近似乎吃的太多了。”
倪珈面色一凝,半刻後,才緩緩解釋:“因爲車禍,身體有點兒痛……沒事,我知道分寸的。”
徐賢這才擱下,又言歸正傳:
“小姐,因爲越家再次確定了訂婚的消息,這幾天,華氏的股票連續漲停,已經創歷史新高了。按這個走勢下去,過不了多久,困擾華氏那麼久的資金鍊問題也可以順利解決。現在,我們的生產設備足夠,高級研發人員儲備穩定,市場營銷策略也得到改善。等財政狀況轉好後,下個月接下mapor項目,完全不成問題。到時候,華氏就會迎來很大的機遇和飛躍了。”
倪珈靜靜聽完,脣角綻開一抹笑:“是嗎?那太好了。倪珞最近表現得很好吧?”
“是,董事長奶奶生病的這段期間,已經漸漸淡出華氏的管理,倪珞先生做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好了。”
“徐賢,”她微笑看他,毫無預兆地說,“這麼久以來,你也辛苦了。你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徐賢稍稍一愣,不自然地臉紅了,這個忠心而不善言辭交際的男人一瞬間被誇得有點兒窘迫。
倪珈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又問:“對了,我叫你查的另外一件事呢?”
徐賢立刻換了嚴肅的面容,把文件夾遞給倪珈,可鬆手之前,追問了一句:“小姐,你這樣查她,真的好嗎?”
倪珈的手頓了頓,半刻後,把夾子抽過來:“不然呢?”默了半晌,卻不敢翻開,說,“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徐賢離開後,倪珈一個人坐着,盯着那黑色的文件夾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心裡漸漸涌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細癢。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不去想它,可難以忍受的奇癢像羽毛一樣在心底撩撥。
倪珈咬咬脣,看了一下時間,比上次的間隔短,比上次的反應烈。
她強定心緒,手指微顫地翻開文件夾,平平靜靜地,默默地看完一切,才把資料扔進碎紙機裡。
不過五分鐘的功夫,她已經顫抖得渾身沒力氣,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原以爲自己還能再忍一會兒的,卻終究敗下陣來,慌忙拆了徐賢拿過來的藥,塞了一把進嘴裡。
痛癢難忍的不適緩緩被壓制,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墜雲端的奇異快感。
倪珈無力地癱軟在椅子裡,沉重地呼吸着。
之前的犯困,她一直沒搞明白,直到澳門的船上被莫允兒紮了一針後,她才意識到,雖然重生換了身體,可心裡的癮並沒有隨之散去。
她記得有治這癮的藥,所以叫蘇賢找了過來。一開始並不是很嚴重,她想着,在心理醫生的幫助和自己的意志力下,應該慢慢剋制得過來。
可是最近媽媽的車禍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又開始大量服用藥物。她對藥物的依賴性越來越重,從毒癮變成了藥物上癮。
倪珈窩在椅子裡,空空地望着天花板,命運真的會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嗎?那迄今爲止她所拼命努力做的一切,又算是什麼呢?
原來命運真的不可違抗,那麼絕望。
不論你做什麼,老天都小看一切,嗤之以鼻,送你“命運”二字,便將你所有的心血摧毀得乾乾淨淨。
如果真的要重蹈覆轍,那她也要拼命撐到寧錦年死的那一天,撐到華氏拿下mapor的那一天。這輩子,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倪珞。
只要倪珞的命運有所改變,那她就算是勝利了。
什麼老天?什麼命運?見鬼去!
除了這個,她還有一個心願,寫一部關於媽媽的電影,現在已經開始構思創作了。
閒暇的時候會給倪珞打電話問問情況,他從媽媽車禍後也隨身帶保鏢了,都是越澤介紹的人,所以倪珈很放心。
倪珞這段時間要整頓華氏,所以格外的忙。
倪珈也只是偶爾打聽個隻言片語,每每放下電話,她都會忍不住彎脣,這輩子,分明和上輩子不一樣呢。
真的,不一樣。
倪珈的腿也很快復原拆了繃帶。
由於前段時間越澤陪她太多,公司裡落下了很多的事,這些天就忙着處理公務,還經常帶着文件過來,一邊陪倪珈一邊處理。
倪珈笑他太過緊張,趕了幾次,纔好不容易把他趕走。
這天,倪珈經過鏡子前,無意瞥了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小腿上留了一道粉粉的疤。或許過些時候會漸漸淡化,但下星期的訂婚宴,是不能穿短款禮服了。
她之所以那麼快表面開朗起來,全都是因爲訂婚儀式,這麼好的替華氏增長市場信心的機會,她哪能輕易放棄。
只是,爲什麼心裡會有悲哀的刺痛?
倪珈心神不寧,一轉身,就見越澤出現在了門口。
倪珈立刻笑了,望他一眼又繼續看鏡子,微微撒嬌地埋怨着:“你看,腿上了留疤,不能穿短裙的禮服了。”
她等着他的迴應,卻只聽見門被穩穩關上,落了鎖的聲音。
她不解地扭頭,只看見越澤的側臉,垂眸望着門那邊,臉上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不知在想什麼。
他在她面前,從來不會這樣子。
倪珈自然猜想到不對了,問:“怎麼了?”
越澤關好門,轉身看她,淡淡的,一如最開始的他,沒有和她交往前的他:“我和爺爺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等你的身體徹底恢復了之後再舉行訂婚儀式。”
倪珈遺憾又心焦,但想着或許是爺爺的決定,他也覺得爲難的,所以走上前,挽住他的手,乖巧地仰頭看他:“其實我已經好了,不過,還是聽爺爺的吧。”
越澤垂眸看她,她這些天氣色好了很多,臉蛋紅撲撲的,眼睛裡也是光彩照人,他心底鈍鈍的痛,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摸摸她柔軟的臉頰。
她乖乖地任他撫摸,清亮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如平日在他身旁的樣子,簡單純粹,一眼就看得見內心。
可,他發現,他好像從來沒有看清楚她。
倪珈見他眸光清凜,始終冷淡,疑惑地蹙了眉,擡手摸摸他輪廓分明的臉頰:“阿澤,你怎麼了?”
他盯她半晌,突然彎了彎脣角,可深深的眸子裡沒有半點的笑意:“記不記得,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藏在心裡。想好了,就告訴我的?”
倪珈一愣:“記得啊。”
“那,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倪珈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滯,半秒後,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他原本撫摸她的手就懸在半空中。
越澤緩緩收回手,看着她,她這樣瞬間防備起來的樣子無疑再次狠狠傷了他,可他仍是波瀾不驚,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默了許久,久到太陽都似乎往西了,才問:
“爲什麼調查我?”
倪珈垂着眸,心內一沉,有些心痛,不是爲自己,卻是爲他,爲他的被背叛。
她不想再騙他,肅着容顏,平平靜靜道:“你早就想到要打垮寧家的,是吧?宋家柳家,你也想吞併,所以我,我會忍不住想,我們家呢,你是不是也想吞了?結果,就查出來華氏有1%的散股分屬世界各地不同的公司,其實卻全在你手上。”
她突然擡眸看他,傷痛而憤怒:
“你不也是騙了我?如果不是這次姑媽和奶奶對寧家發起攻勢,你會怎麼樣?如果沒有我,你會怎麼樣?坐山觀虎鬥,看着我們鬥得兩敗俱傷漁翁得利,還是甚至會和寧家聯手把我們家整垮掉?”
他眼眸清冷,寂靜無聲地看着她,直到她把話說完,才風淡雲輕地回了一句:“我想要對付誰,還需要找人合作嗎?”
還是一副獨來獨往的樣子。
“是啊,”她突然氣他的淡定,苦苦一笑,“你太厲害了,你今天想要誰死,誰就活不過明天。如果哪天你想滅了倪家,我和倪珞肯定也逃不過。”
原來他在她心裡就是僅此而已?
越澤的眸光漸漸深了,神色莫測:
“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本來從澳門回來我就可以把寧家毀掉的,因爲你,我和蔣娜談了條件,計劃失敗了;至於那1%的華氏,是,越家手上各大集團公司的股份都有,自然也包括你們家的。可因爲你,我和爺爺準備拿這1%做你的聘禮。”
倪珈狠狠一怔。
她不知道,他說的這些事,她都不知道。
是啊,她單憑姜還宇一句話,就起了疑,想着或許上輩子倪家的覆滅和他有聯繫也說不定,想着今世或許改變不了上輩子的結局,所以纔不相信他。
可她要該怎麼解釋?
說因爲上輩子?
看着他淡漠到陌生的臉,倪珈知道,她對他的不信任和試探,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所以,他纔拿出了對陌生人的防備。
分明受傷的是他,她的心卻深深刺痛了,她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的多疑。更多的卻是悲哀。是啊,像她這樣揹負着沉重的過去,像她這樣誰都不信任的性格,其實,還是適合孤獨一人的吧。
她雖然過得艱難痛苦,可他一個人闖蕩多年也是傷痕累累的不是嗎?
這樣殘缺的兩個人其實不應該在一起的,不管表面多麼小心翼翼,假裝的多麼溫馨親暱,一到了關鍵事情上,都會豎起全身的刺。
其實,不應該在一起的吧?
這段時間的灰暗消極情緒全在這一刻爆發。
倪珈瞬間莫名地絕望起來,錐心般的痛,她不知道爲何心裡痛成那樣,他一開始分明只是她想要聯姻依附的對象而已,可是有些話想要說出來,爲什麼那麼艱難?
她安靜又沉默地立在落地窗前,晚霞像濃墨重彩的油畫鋪陳在她背後,她仍舊是一襲白裙,聖潔純真得像是西方壁畫裡的公主。
被霞光染得緋紅的臉上也是寧靜的安詳,像是某種奇怪的解脫,她微微吐出一口氣,如遊絲般輕盈:
“是我的錯。是我不夠信任你,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在一起了吧?”她說得心都虛了,腦中浮起一絲暈眩感,四肢也開始無力起來。
聽了她這句話,越澤仍是沒什麼表情變化,淡靜地看着她,半晌,突然朝她走過來。
倪珈呆呆的,直到他靠近了纔想躲,可他手指冰涼,已經伸進她的長髮間,扣住了她的後腦,力度大得她根本無法動彈。
被他扣着這麼近,她這才發現他漆黑的眼睛裡暗流涌動,像是狠狠隱忍着什麼,分明看上去風波不起,說出來的話卻異常的狠烈而不甘:
“怎麼,我做的一切,還不夠你安心的嗎?”
倪珈被他陰鷙的氣勢嚇到,可偏偏此刻身體裡那種螞蟻吞噬般的痛癢之感潮水般來襲,她止不住渾身一抖,快忍不住了。
她不理他,還要掙扎,卻被他控制得更死,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我都愛上你了,你卻想逃?”
她內心猛顫,從沒想過第一次說愛是在這種情況下,可她沒有時間感動,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能讓他看見她那副樣子。
她暴躁武斷地衝他嚷:
“你放開,我說了要和你分手!”
“我同意了嗎?”
說了愛她卻還是這種嫌惡的迴應,刺激得他幾乎要發瘋。他指尖的力度加大,握着她的腦袋,猛地拉近。
倪珈推着他的胸膛,想要掙開,可下一秒,他手指一收,就把她帶到身邊,低頭狠狠咬住了她的嘴脣。
“嗚!”她齒間溢出一絲模糊的抗議,來不及發音完全,就全被他吸走。
她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因爲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擰碎,強迫她僵硬地擡着頭。
而他深深低頭,近乎發泄地吮咬着她的脣舌,前所未有的粗暴而狂野,細細密密的吮吸狠咬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她劇烈顫抖了一下,心像是被誰緊緊攫住,鋪天蓋地的窒息感讓她竭力想要掙脫,可他的手臂越收越緊,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一個大步,就將她摁在了落地窗上。
倪珈被他吻得頭暈目眩,呼吸困難,酥□癢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上心頭,竟分不清究竟是因爲他,還是因爲癮。
直到心底由內及外的猛然一搐,她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一瞬間像有千萬只毒蟲在她心裡咬噬,揮之不去的絕望與悲哀。
她極盡痛苦地嗚出一聲,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越澤聽見她悶悶哀鳴般的嗚咽,心一沉,下一秒口中便嚐到了鹹鹹的淚水。
她竟然哭了?
就這麼厭惡他?
他驟然鬆開她的脣,就見她淚流滿面,整個人像是遭受過重創一樣頹然而悲哀。
他徹底放開她,往後退了一步,這纔看見,外邊霞光溫暖,她的臉色白得嚇人。越澤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剛要去拉她,沒想她突然撲到桌子前,雙手顫抖地拉開抽屜,一抽屜大大小小的藥瓶。
越澤驚怔。
而倪珈幾乎是瘋了一般手忙腳亂一個個打開,可全是空的。她不甘心,一個一個地找,空瓶子在抽屜裡稀里嘩啦地響。
越澤大步過去,拿起藥瓶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
他趕緊抱起她,手伸進衣服裡一摸,全是冷汗,他瞬間兇狠得像是要殺人,吼:
“誰給你吃的這種藥?”
可她只是死死咬着嘴脣,像是要把自己咬爛:“阿澤,你知道這種藥對不對?你幫幫我,幫幫我啊!”
他默不作聲,突然緊緊把她攬進懷裡,死死扣着,一動不動。
倪珈拼命掙扎,指甲狠狠摳進他的胸口,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發了瘋一般死命地想要掙脫,可越澤的手臂就像是鋼筋做的,任她如何用力都逃不掉。
視線漸漸模糊,人還是本能地想要擺脫,體內密密麻麻火山爆發一般的奇癢席捲而來,她全然崩潰地大哭:“阿澤,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越澤死死咬着牙,幽深的眼睛裡滿是劇痛和疼惜,帶着無處發泄的仇恨。
懷裡的人像是困獸一樣死鬥掙扎,亂踢亂打。她哭喊的每一聲都像是在他心口劃一刀,不出半刻,鮮血淋漓。
可他還是不鬆開,死也不會鬆開。
兩人的對抗不知堅持了多久,許是體力消耗過了頭,倪珈終於不鬧不動了,卻換成劇烈地抽搐,身體每一處連嘴脣牙齒都是顫抖的。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她身上全給汗水溼透,白衣緊緊貼着身軀,頭髮也是汗淋淋的。
她咬破了嘴脣,目光渙散地望着他,連聲音都是哆哆嗦嗦的:
“阿澤,我寧願死了。你不救我,我寧願死了。”
他盯着她不成人形的樣子,心裡在淌血,挫骨揚灰的痛:“珈珈,不能這樣,你再吃下去,會死的。”
“可我現在就要死了!”她無限悲哀地尖叫,身體又開始痙攣。
她用力摳住他的手臂,近乎卑微地祈求:“阿澤,你讓人給我送藥好不好?只要你救我,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她痛苦地無以復加,再次拼命抵抗,卻怎麼都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兩人最終撕扯到了地上,這下他得了優勢,整個壓在她身上把她控制住,任是她怎麼許諾怎麼哭求都沒用。
也不知就這樣耗了多久,她終於平息了下來,軟成一灘爛泥,全身虛脫了般,上下都是溼漉漉的。
就連越澤也是一身的汗水。
他頹廢地躺在她身旁的地毯上,睜着眼睛,無聲地看她。而她閉着眼,像是累暈過去了,可他知道她應該是清醒的。
只不過剛纔的一切耗盡了她的體力,她或許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太陽已經完全西沉,暮色漸闔,房間的一切都籠着淡淡的灰,唯有她,是純粹的白,衣衫白盡,臉也是白透的。
他伸手過去,痛惜地覆上她的小臉。
這一刻,她猛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一瞬間心跳得格外厲害,手都頓在了半空中。她似乎是清醒過來了,靜靜地一笑:
“阿澤,我想洗澡。”
他把她抱起來,比想象中的還要綿軟無力。走進浴室,把她放進浴池,又調好了水溫,看了坐在池邊的她一會兒,才走出去帶上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越澤立在昏暗的暮色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浴室那邊,世界始終都是安靜的,只有浴室裡流水的聲音。
只有這一種。
越澤看了一下手錶,十分鐘了,他終於站不住,闖進了浴室。
白玉色的圓形大浴池裡鋪着一層紅色的防滑毯,而她閉着眼睛,側躺在偌大的圓形浴缸裡,以嬰兒的姿勢蜷縮着,靜謐得像是睡着了。
浴缸的塞子沒有塞上,水嘩嘩地流着,周而復始地衝刷着她的身體。
她烏黑的長髮像是海草一樣漫開,在薄薄的水面上漂浮,白色的裙子隨波輕舞,在紅色的圓形浴池裡綻開,雪花一樣。
他看着她沉靜的容顏,心想,或許真是雪花,捧在手心,便會消散了。
急匆匆的流水沖刷過她的半邊臉頰,他擔心她會嗆水,邁進浴池裡,想要把她的頭抱起來,她卻突然睜開眼睛,衝他笑了。
越澤再次心跳加速,手停了停,卻還是把她扶坐起來,花灑裡的水從頭到腳的淋在越澤身上,他想,他確實是需要清醒的。
“好像有點兒累了,”她軟軟說着,偎進他懷裡,將頭擱在他的肩上。望見他被水淋溼的襯衣和後背流暢的曲線,又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身子。
兩人的身體只隔着一層溼透的薄衣,曖昧的體溫差肆無忌憚地撩撥着彼此的心絃。
倪珈摟着他,莫名有種空虛之後格外充實可依靠的感覺,不知是因爲剛纔的一番苦痛掙扎,讓她心裡格外脆弱,還是因爲和他的一番爭吵決裂,讓她意識到了他的重要。
她戀戀不捨地摟着他,像是貪心的小孩,不願鬆開。
還是她最喜歡的男人的味道,她的心又莫名癢癢了起來,卻不是因爲藥。而是因爲……
她閉了閉眼,哀哀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水草扔了一個地雷,yoyo扔了一個地雷,蟲子愛吃肉扔了兩個地雷,陳小嘉扔了一個地雷,喜劇片扔了一個火箭炮,謝謝妹紙們
繼續講故事——
小狼湊過去嗅了嗅,小刺蝟的肉香香軟軟的,小狼含住她的肚皮,把她叼了起來。
小刺蝟就懸在他的嘴邊,離地面高高的,搖搖晃晃的,真好玩呀。她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珠,傻呵呵地笑。還伸出短短的小爪子,探過來摸摸他鼻子。微溼,有點兒粗糙,還有暖呼呼的呼吸,真好抱。
小狼低頭,把她穩穩地放在地上,說:“再摸鼻子,我會打噴嚏的。”
“那我再不摸了,”小刺蝟睡在地上咯咯地笑,粉色的肚肚一動一動的,她再次朝他伸出小小短短的爪子,“我不摸了,你快抱我呀。”
他於是又把她含起來,繼續往狼窩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