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麻桿打狼兩頭怕,指的就是這樣的局面,法國人固T重,可是在空前的勝利面前,黑旗軍同樣是擔心前功盡毀。
這可是交趾支那,法國人經營了二十年之久的殖民地,隨便哪個點上都有法國人的探子、奸細、警察,要知道法國人可以是把越南王朝原本的奇隊都保留下來,組成了地方部隊。
這些部隊對於黑旗軍可沒有什麼好感,完全是因爲被這潮水打蒙了,然後被迫成排成排地交槍,如果讓他們反應過來,沒準就是無數的武裝民團揭竿而起反抗黑旗軍的局面。
何況現在部隊只能說是勉強保持着建制,由於空前的躍進速度,許多小分隊甚至都已經威脅到西貢外圍,而補充營纔剛剛突破邊境線,這種情況幾乎是山西戰役最後階段的覆盤,但是西貢和整個南方法軍都有足夠的後手。
“快把部隊補充起來。”在電話機裡柳引弓這麼建議:“俘虜可以補充的,都補充到部隊裡,我給你這個權限。”
“補了,六百老兵我補了三百新兵,每個連隊都補足了員額,還成立了一個新連,但是我不敢再多補了。”黎秋頭痛着這個問題:“可是還有八百俘虜啊。”
對於這個牆頭草式的俘虜,黎秋雖然自身也是出於投奔黑旗軍的安南土著步兵,可是卻對這些人毫無信任。
當然他投奔黑旗軍是怎麼樣一個心態,這些人投奔他也是同樣的心態,正是因爲他熟悉這些主動來投降土著部隊的心理,他才只敢補足了四個步兵連,編足了九百人的大營。
這個數字完全可以稱爲一個步兵團的數字,但是柳引弓卻有其它的想法:“你再編一個補充連吧,儘可能要掌握住部隊。”
一個五個步兵連、一個炮兵連的步兵營,即便是號稱黑旗軍第一營的細柳營也沒有這樣規模,但是黎秋卻說道:“我沒有部隊骨幹,不敢編啊,怕出問題。”
如果是訓練好的新兵,那他編一個師的勇氣都有,可是這些一打仗就交槍的兵油子,黎秋充滿了懷疑和猜忌:“老兄,給我一個排也行,那我就有底氣了。”
有一個步兵排地話。他勉強還能調派一些幹部。編成一個大編制地連隊。畢竟他對交趾支那地情況十分熟悉。知道哪些人馬戰鬥力相當強些而且比較可靠。
“我把我地警衛排調給你。”柳引弓罵了一句:“如果這一仗打完地話。你還有這麼多兵力。我想辦法把你調整成步兵團。”
“多謝柳老哥。我一定賣力去打。”黎秋在電話裡做了保證:“您放心。交趾支那這個地方。我們周處營不敢說別地。打法國人一個營沒有問題。”
不管怎麼樣。實力地增強讓他充滿了底氣。而且他不需要太懼怕傷亡數字。只要俘虜工作幹得好。補充五百人不成問題。
柳引弓卻是在電話裡猶豫了半天才說道:“我想。俘虜裡地老弱是不是依自願原則遣散一部分。當然按北面地老規矩辦。”
“行!”黎秋贊同這樣地看法:“我繳了不少錢。遣散沒有大問題。”
俘虜的成份很雜,天主教民團、安南土著步兵、地方奇隊、警察……這些人雖然投降了黑旗軍,但是想法很多,有些人只是爲了保命而臨時屈從,但是現在他們喜滋滋地拿到了一筆豐厚的遣散費。
“四十個皮阿斯特,你收好了!”一個黑旗軍的小排長笑着把一盤墨西哥鷹洋交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警察說道:“下次你拖槍過來,我們黑旗軍還是這個價格。”
不願意跟着黑旗軍,願意回鄉的老弱兵員在訓話之後進行了遣散:“兵荒馬亂的,我們給你準備了回鄉的執照,只要亮出這個執照,我們黑旗軍的隊伍就不會攔截了。”
這種遣散是零星性質的,在周處營收容的一千一百名俘虜當中,大約四百五十名在打亂建制後被補充進部隊,大約一百名在得到路費和遣散費被遣散。
但是這點人員根本無濟於事,在接下去的戰鬥之中,周處營傷亡了三十人,卻俘虜了五百名,現在整個部隊前進的速度已經被俘虜給拖累下來了,但是所有士兵都不顧疲勞,拼命前進。
雖然周處營的名頭並不好聽,但是在溶入黑旗軍系統之後,他們的戰鬥力也確實增進了不少:“我們要打到西貢去。”
他們當中的不少人就是出自正統的安南土著步兵,在黑旗軍中經過幾場大廝殺變成了真正的老兵,他們以風一般的速度席捲了兩個省份,目標直指西貢。
與此同時
軍繼續朝着整個交趾支那進軍,他們在一週之內完成月的殲敵數字。
與此同時,通過柳引弓的催促,在邊境另一側的黑旗軍地方部隊也將六個步兵連調往南方,不過這讓劉永福有些焦灼:“我們又少了六個連,法國人拼命的這個勁頭,我們擋得住不?”
順化的法軍在得知黑旗軍主力南下並攻擊交趾支那之後,那簡直就是打了雞血一樣,拼命地朝着順化附近的黑旗軍根據地進攻。
交趾支那總督命令他們派遣部隊回交趾支那殖民地進行支援,但是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意願:“利用這個良好的機遇,徹底解決中問題,殲滅黑旗軍在中越的主力,消滅他們的根據地,在這種情況下,南下殖民地的黑旗強盜由於沒有後援將被迫撤回。”
不管怎麼樣,最近增援到順化附近的法軍整整有一個步兵旅之多,加上原來的法軍和越南輔助部隊,在中戰場上他們有兩個整旅的兵力,他們這樣的攻勢讓劉永福有着一種疲於應付的感覺。
“如果柳引弓遲三個月南下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連錦城不願意去交趾支那那個苦地方:“他們要調兵過去,估計是戰鬥進行得不順利,至少不象他們在戰報說得那麼輝煌。”
在兩大系統之間,還是缺乏着溝通與交流,但是連錦城卻是看上了在中擴編的機遇,在部隊南下之後,還有一大堆營的建制需要重新建立起來,只要他抓住機遇,他就能遺失的機會給補回來,重新成爲一名光榮的團長。
而劉成良也站在自身小團體的利益出發:“錦城的獨立營還是暫時不要南下爲好,他們擅動調動了六個獨立連,已經影響到中越的戰鬥了。”
吳鳳典爲人沉穩,他倒是有想法:“我們沒有力量支援,那不如讓北邊來支援,那邊有步兵二十個營,抽調一兩個營支援交趾支那沒有問題。”
“對!沒有問題。”連錦城一向是以請假而著稱,他覺得交趾支那的戰鬥太過於艱難:“我聽說舊黃旗軍的改編已經完成了,不過讓他們和周處營一起去南面,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穩定順化附近的局面。”
不僅僅是法軍因爲柳引弓的南下而變得主動起來,就是那個流亡中的越南小王朝也因這個事情而打了雞血,不自量力地朝着黑旗軍進攻,雖然都被挫敗,卻讓黑旗軍遇到了不少的麻煩。
根據最新的情況,法國人已經和越南小王朝達成了協議,由法國人向他們出售武器,由他們則以進攻黑旗軍作爲代價。
但無論如何,都不復柳引弓南下的大好局面,幸虧劉永福在南下之後第一時間實施了大掃蕩的作戰,把許多中小據點一掃而光,法國人想在戰場上徹底佔據主動,至少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連錦城的營派一個加強排去支援。”劉永福猶豫了一下:“補充新兵後應當是一個加強連,對得起南面的兄弟了,其餘各營……”
不管怎麼樣,劉永福覺得他應當打上一仗,顯現一下老黑旗軍的威風:“集中於橫山北翼,準備一舉重創法軍主力……”
……
西貢。
這簡直是天塌下來的局面,在地圖上又出現許多不知道實際情況的據點。
事實證明將部隊分散配置是白癡的主意,因爲這樣白癡的配置導致許多土著步兵營直接被擊滅。
但是無論是法國人還是他們的對手,都不清楚這些部隊被擊跨的詳細經過,這些部隊分散在廣闊的地域上,被潮水般的黑旗軍打跨時候乾脆是被投誠的安南土著部隊打跨的。
在失去了土著部隊和警察的支援之後,法軍部隊就成了黑色大海的孤星,許多部隊還在堅持着戰鬥,但是更多的法軍部隊已經直接被打跨了。
至於戰鬥力更弱的警察和越南地方輔助部隊,從戰鬥一開始都幾乎失去了聯絡,土著步兵部隊至少還有不少人逃回來,但是他們卻是消失在大海之中。
但是現在終於有了好消息,交趾支那總督閣下對着他的軍官們說道:“我把殖民地的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你們的身上。”
“一個法國步兵營,一個由歸隊傷員組成的法蘭西榮譽營,兩個法國炮兵連,再加上殖民地最有戰鬥力的兩個土著步兵營已經集結完畢,加上若干分隊,交由你們統率。”
“而且我還有最新的好消息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