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的生活這麼悠閒嗎?”
這是她再次看見我後說的第一句話。
“最近剛有明星的感覺,這都是託你的福。”
我微笑着回答她。
“和我有關係嗎?”
“當然,多虧了你,我才這麼備受關注的。”
“唉,看來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出那件事的陰影了……我求你了,別再提那件事了好嗎?”她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求饒道。
“好啊,我們說點別的,你的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開始發癢了,應該快好了吧。對了,我住這裡的醫療費是誰出的?”
我指了指我自己。
“那砸我的人呢?應該由他負責纔是呀!”
“一個只能吃免費牢飯的人,哪有錢給你治傷呢。”
“這纔是社會治安問題的漏洞啊。謝謝你了,我會把錢還你的。”
“光還錢恐怖不夠吧?”
“還算利息嗎,我也還你。”
我搖搖頭,指着自己的臉說:“我的名譽呢?”
“暈,你剛纔不是還謝我嗎,說因爲我纔有了明星的感覺。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不一樣,作爲明星,我得到了關注,這我得謝謝你,可是作爲男人,我的清白受到了質疑,你讓我怎麼去找女朋友呢?”
“哈哈,別賴在我頭上,歌友會現場我聽到你的歌迷說了,你喜歡男人。”
我將臉湊近她的臉,鼻息拂到她的臉上又彈了回來,望着她的眼睛,輕聲說:“想驗證一下嗎?我究竟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她屏住氣,眼神左撲右閃,慌張的樣子擾亂了我的心,我真想就這樣吻下去。這時,門開了。
“啊,不好意思!”
雨婷看到如此場景不由得倒退幾步,就差把門關上了。
“別緊張,我只是幫她吹吹眼裡的沙子而已。”
我口不對心地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掩飾內心的小鹿亂撞。
“是呀是呀,這裡的天花板怎麼這麼不乾淨呢?錢收得倒挺貴。”若秋也幫着掩示道。
“是嗎?無緣無故,怎麼會往下掉沙子呢?難道地震了不成?”雨婷好像不想放過我們,我只好另找話題。
“醫生說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後天吧,她的傷口恢復得挺好的,加上用的是最好的藥,最好的護理。”
“別說了,爲了這麼些‘最好的’標籤,我得省吃檢用好幾個月了。”若秋哀怨地說。
“哦?你是來找她還錢的?”
“可不是。”她盯着我,一副鄙視的樣子。
我尷尬
的笑笑,“其實也可以不還的。我們樂隊會在赤金呆上些日子,但是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如你們倆當我們的導遊,這樣,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是要我們當三陪嗎?”
我詫異地望着若秋,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會嚇死人。
“陪吃,陪喝,陪聊……”她斜眼看着我,“想多了吧?”
“哈哈,你真有才,那就這樣吧,你們兩個‘三陪’陪我們遊赤金。”
“好啊,求之不得。不過,我們需要戴墨鏡嗎?”雨婷有些興奮地問。
我搖搖頭:“我戴就好了,太多人戴不是反而引人注目嗎?”
她倆一*點頭。
回到酒店,我把雨婷會同遊的消息告訴了陶翼,那傢伙還不承認自己心裡面的高興,一本正經地說,赤金其實沒什麼好玩的,不過就是什麼都貴一點嘛。我只好點點頭說,那好吧,我們幾個去就行了,你留下來看行李。結果那傢伙撲上來就掐我的脖子,還引得林子和阿寶也對此產生了興趣,全都撲過來,我們幾個人扭成一團,玩得正開心,只聽曉雯說,還是我留下來吧。
“爲什麼,我說着玩呢,大家一起去呀。”
“我還不知道你?你不過就是想陪那位一吻定情小姐一起逛逛,然後發展一下感情嗎?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兄弟們,我看除了陶翼,你們也別去瞎攪和了。”
“又關我什麼事?”陶翼繼續狡辯道。
“你們都去吧,不然我的居心不就太明顯了,萬一她心裡有壓力,不來了呢?”
“你這個自私的傢伙,談個戀愛還要麻煩大家跟着你受罪,好吧好吧。”曉雯抱怨說。
我一把拉過她的手,摟着她的肩膀說:“還是你對我最好了!”說完,頭也靠了過去,結果她雙手一拖,差點摔我個狗吃屎。我氣得衝她大叫:“剛誇你,不用這麼狠心吧!”
林子在一旁幸災樂禍,“活該,誰叫你不把她當女人的。”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她一直是我兄弟,什麼女人不女人的!”話音剛落,又被曉雯用沙發靠墊狠狠地砸了一下,“去死吧!”她摔門而去。
林子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教育我說:“木可,女人始終是女人,記住這一點,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這麼誇張嗎?我還以爲女人只分兩種,一種就是我媽,一種就是我女朋友,其他的都算男人呢。”
“你從哪裡得出得這種怪異理論啊,難道你的頭比一般人大的原因,就是因爲裡面的內容是畸形嗎?”
陶翼和阿寶聽了,哈哈大笑。
我們幾個人的笑聲四處迴盪,整個房間裡充斥着一種溫暖的氛圍,這就是我要的,一種家的感覺。
幾天後,若秋出院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通知她,她的三陪工作要正式開始了,今天的任務,是陪我們一行人逛逛赤金最著名的洋人街。其實這裡,我小時候就已經玩過不下四次。嘿嘿,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心裡樂道。
她今天穿得很隨意,上着深紫色的休閒棉服,下着水洗牛仔褲,頭上戴了頂可愛的黃色圓帽,看上去跟第一次見面的感覺完全不同
,多了些生氣。
我走去過,捏了捏她帽頂上的小毛球說:“這樣裝可愛不好吧?老實說,你多大了,我還不知道你年齡呢?十六?十歲?八歲?”
她咬住下脣,然後使勁掐了下我的手臂,還好這是冬天,衣服穿得厚,不然,看她用的力道,一定給我身上添上塊銅板印。
“都說不要動手動腳了,請注意你的公衆形象,再說本小姐哪有這麼老,我才六歲而已!”
她的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無所謂,今天暫且當她是個六歲的小孩吧。
“雨婷,這是陶翼,還記得吧,很關心你的那位。”
我故意這麼強調,這樣做的目的,是作爲鋪墊,待會我們七個人如何分頭行動,大家應該有點預見性。
洋人街裡什麼都有,各國的小吃,手工藝品,遊樂設施,特色服務,DIY作坊,等等等等,因此吸引了一大批在週末無所事事又有好奇心地小青年前來。藉着人多的關係,我纔可以和她走得這麼近,近得可以聞到她身上的藥水味。因爲頭部受傷的關係,這傢伙肯定是很久沒洗過頭了。
“咦,他們人呢?”
若秋再轉身看時,其他人已經閃得無影無蹤了。我假裝很吃驚,東張西望,還抱怨說:“這些笨蛋,這樣都能走丟!”
“不行,我們往回走,找找看,不然我這個導遊就太失職了。”
見她執意要往回走,我只好“哎呀”一聲,稱自己扭到腳了。
“剛纔不是好好的嗎?這裡這麼平坦,怎麼會呢?”
她懷疑地看着我。
我繼續裝痛。“我這裡本來就受過傷的,就在昨天,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你扶我吧。”說完,就把手臂伸給她。
她雖然懷疑,但又沒辦法辨別真僞,於是只好順從地挽着我的胳膊,扶着我走到了身旁的咖啡店裡。
“想喝什麼?”
“碳燒。”
“哇,在我眼裡,喝這種咖啡的都是些執着的人,性格倔強,有種特殊愛好——自討苦吃,你是這樣的人?”
“差不多吧,你呢?”
“我喜歡卡布奇諾,特別是幹卡布奇諾。”
“哈哈哈!”她一聽便大笑起來,一點也不給我面子。
“據我所知,喜歡這種咖啡的都是些幼稚可愛的傢伙,有種特殊能力——被賣了還幫人數錢,你是這樣的人?我總算明白什麼叫‘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了。原來那些娛記也並非無中生有啊。”
“你的意思,是想再試試?繼續上次我們被雨婷打斷了的事情?”我不懷好意地威脅她說。突然想起雨婷的話,“她只會欺負熟人”,這是不是說明她已經當我是值得信賴的朋友,纔敢隨意取笑我?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樂,端起服務員剛上的咖啡,啜了小口。
再擡眼看她時,她的眼眶又溼潤了,我嚇了一跳,她怎麼這麼喜歡哭,想哭就能哭呢?
我剛想張口問她原因,她卻遞了張紙巾遞給我,“擦掉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抿了抿嘴,上面的牛奶泡泡被我擠破了好些。“我是想逗你笑來着,怎麼就哭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