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晨曦

一縷陽光照進窗戶,透過玻璃,又撞到了窗簾,然後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

大學的日子好過到堪比小學。

我早已習慣早晨的懶覺一直睡到中午,不過不幸的是在前一天,這種對我來說的習慣被他們埋沒了。Toel和小軒好像是約定好的一樣,每天輪流換人來在我們宿舍樓下叫我起牀去吃早飯。我認定他們倆有着鬧鐘一樣頑強的精神,我的懶人精神戰勝不了他們的邪惡。

“綠,起牀餵豬了!”樓下傳來皇冥軒那令人厭惡的喇叭聲,再加上這句土得掉渣的話,我真有想死的心。

“喂喂喂,綠,快起來吧。你的守護使者喊你呢。吵死了,別打擾到我們睡覺好不好啊?”椿邊說着還邊晃着牀,想要把我從牀上趕下去。

“就是的誒,趕快撒!”兮夏也不耐煩的扯着她那懶懶的喉嚨對我喊着。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像炎炎夏日,一不下心就能把人燒的火熱。我們說她是個火球都不爲過,不過一般不是別人把她點燃,而是她自己會吸熱把別人點燃的同時自己也着了。一個明顯的自燃體。

蓓子伊沒有說話。對我來說,她是個十分有內涵的人。如果有一天她不小心吃上了槍子,我相信她不會立刻吐出來,而是存在肚子裡,等着積累一段時間再製造出一顆火箭或者炮彈,威力驚人。現在,她安靜的躺在牀上,身體微側,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緊鎖的眉間。在她沒有醞釀好之前,我已經被這種暗藏的殺氣震懾了,我覺得我還是穿上衣服趕快下去吧。

“皇冥軒,你真是我祖宗。我求你別再我們樓下叫魂了,我覺得整個宿舍樓的人都有殺死我的心了,我那幾個舍友都已經把我恨之入骨了。我求求你讓我多活幾年,少得罪幾個人好吧?”我露出渴求的眼神,深情並茂的望着他。

“那就對了。這樣你就自覺點,每天按時下來吃早飯,也省得我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來喊一頭豬起牀進食。哈哈!”他一臉壞笑。

“切!”我是徹底無語。扯着他的衣服拉着他向食堂走去。

今天食堂的早點供應時間推遲了,週六週日估計都是忙着數錢去了。

“大小姐,你這先坐着,我去要早點。”小軒朝着直徑的窗口走去。

“嗨嗨,綠!”toel湊過來,在我旁邊的空位置坐了下來,然後喊着皇冥軒給他也拿一份早餐。

“神奇啊!今天不是你的班啊?你不是睡覺呢嘛!”我粉刺挖苦加好奇的問道。

“哦。是皇冥軒打電話給我的。他說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就把我也叫來了。”toel眼裡透着一次疑問,當然,我比他還疑問。

什麼是特殊的日子呢?我倆都一無所知。

小軒把早點放到我面前,然後把目光轉向toel,用手指了指身後。我和toel同時朝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一個女生樂顛顛的朝我們跑過來,更準確的是朝着toel跑過來。

“hello大家,我叫竹內。”介紹完不二話就直勾勾的盯着toel,“toel,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吧?”她很直截了當,臉不紅心不跳的,感覺就像排練過好多次一樣。說實話,我還真是比較佩服這種女生。

“女朋友?哦,不行不行,我和你又不是很熟誒。再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好意思啊。”toel比她還鎮靜。我很驚訝,這是toel第一次當面直接拒絕一個愛慕者,更讓我疑惑的是他說他竟然有喜歡的女生了,而我一直都沒聽他提起過。

這時的我完全沉浸在迷茫的思想狀態,沒有注意到皇冥軒的眼神充滿敵意的投向toel。

而那個女生也絕望的走了。

“你就是綠?”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搡了我的頭,兇狠的問道。

我從迷霧中醒來,看着他。一看就是一個比我大的學長,皮膚古銅色,長得蠻好。第一次見面,脾氣也太暴躁了一點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小軒就擋在了我的前面“你沒資格碰她。”他狠狠推開那個男生。

Toel把我拉到他身後,問我有沒有事。我覺得我當時可能蒙了,猛個勁的搖頭。

然後我目睹了小軒和toel把那個男生拉出去的整個過程。

“綠,”子伊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看見了,那個男生。”

“哦。”我還是很迷茫,今天蓓子伊起來的好早啊。

是不是平常的日子都會很平靜,然後會在某一天,所有不同尋常的事情都會一起向你襲來?

“你還迷惑他爲什麼找你事吧?我前幾天就聽比爾說你好像有一次把她女朋友的飲料撞灑了,但是沒有道歉。她就斤斤計較想把你修理一番呢。”蓓子伊貼在我耳根邊悄悄的對我說。

我的天吶,有必要嗎?世界上的人本來就是人的腳跟挨着腳跟走路的,誰會在意那些個小事。人再賤也是有個限度的,不然和瘋子就沒兩樣了。

我搖搖頭,“不清楚,忘了。今天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搡了一下腦門。”我感覺自己還是暈暈乎乎的,就把聲音放得很低沉。

“呵呵,那兩個傻子替你打抱不平去了?”子伊問道。

“呃……”我低着頭回避。

“那個男生是安來,我勸你最好不要惹上他。”子伊說完就走了。

我心有餘悸,起身去找那兩個暴脾氣,害怕他們打起架來。

等我走到門口,沒有看到那個叫安來的男生。我心裡開始不安分了,不會是把人拉到哪個巷子裡埋了吧……我開始異想天開,朝着臺階旁的兩個大男生走去。

“你先回去吧,綠。這幾天沒事就不要出來了。不知道那個瘋子還要趁哪個時候冒出來給你當頭一棍呢。”皇冥軒帶着玩笑的語氣,還沒等我說話toel就想讓我先走人。

“那你們倆呢?”我問着。

“我們倆還有事要談談。”看toel皺着眉頭,我也不想多舌。因爲我瞭解他,他能說的事絕對不會瞞我,幾年來,他都是這樣。

我就這樣朝着無知的黑暗深處走去,頭也不回。

樹下,兩個男生背對着背,周圍吹拂着蔚藍色的風。樹枝緩緩搖動着,那些葉子好像都很堅強,它們不肯回歸大地的懷抱,畢竟這還是夏天。

皇冥軒搖了搖身子,湊向了toel。他擡

起頭,看着toel認真的臉,心裡不禁泛起酸楚。“人們都說,放棄該放棄的是無奈,放棄不該放棄的是無能,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皇冥軒踮起腳尖,目光平視着toel,“你會選擇什麼?現在是不是也該有個了斷了?”

皇冥軒最想看到toel眼睛裡那個最真實的世界。

“我不會放棄,不該放棄的。”toel直視着皇冥軒,沒有一絲的迴避之意。

“好吧。你是我兄弟。那麼,我們就公平競爭吧。”皇冥軒的眼睛離開了toel的世界,他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到,toel是那麼認真,他甚至有些害怕。

“先不說這個。那個男的事怎麼辦。他不會善罷甘休的。”toel眼神裡透出一種好像一個孩子被別人即將搶去玩具而束手無策的樣子。

皇冥軒笑了,拍了拍toel的肩膀,“OK,交給我吧,我會照看好的。這周我知道你要忙你的論文和考試,放心把綠交給我吧。”

“嗯。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可以把你活活宰了。你相信我的。”toel玩笑道,眼神卻很堅決似的。

“綠要是有個萬一,我連自己都不會放過。”皇冥軒也毅然決然的回答道。

其實,他們倆很像。有時候給人一種從一個孃胎出來的感覺。

靜默了。恍若上天有意的安排,讓我們所有人遭受襲面而來的坎坷艱難。

我想,如果我們是一棵樹,數百年後,經歷了風霜雨雪,我們或許還會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我不知道,其實安來被他們拉出去後只是丟下了一句話——“綠。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因爲擔心我,所以他們沒敢告訴我。

而安來口出的狂言,真的改變了我今後的命運。

厄運。

我回到宿舍,看見兮夏穿着塞着NuBra的胸罩到處**,只可惜這裡沒有異性的眼光。。椿從牀鋪底下撈出一個鞋盒,鞋盒上面清楚的標着gucci,她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短靴,仔細研究了一下又放回去了。我想,這肯定是蓓子伊的東西,整個宿舍裡就她最能甩大牌,只是並非裝闊,其實就是很闊。

我一屁股坐到牀上,兮夏走過了摸摸我的腦門,“沒燒啊。這麼安靜?”

“沒燒,發勺了。”我很順勢的回道。

一會,蓓子伊也來了。她依舊去了學校對面的花亭居去喝她的豐胸奶茶,這是她每天的必修課。

黑薔薇正在默默的開放。

“我想紫暄了。”我脫口而出,“子伊,陪我出去打個電話吧。”

子伊答應了。

我站在學校的電話亭,拿起話筒,頓了頓,又放回去了。

夜深了。感到有好多眼睛正在監視着我。我想是上帝的安排,我也只能堅持過下去。

夜更深了。學校柵欄外的那方沙灘和這片大海,終於寂寞起來。

每一個夢裡的人都在等待着清晨的霧,等待着晨曦播下的第一束陽光,然後光把霧攝的四下散開。我這個不眠人卻不是。

終於,它還是來了。晨曦,新的一天。

不知爲何,朦朧聲中,我聽見了小軒的聲音,依舊那樣清脆,像奔放的鳥兒。

“綠,你快醒醒。”兮夏搖晃着捲縮在被子裡的我。現在我絕對跟個毛毛蟲一樣。

“大小姐啊,外面有人哭爹喊孃的,你沒有聽見啊?”椿在鏡子面前梳着她那頭秀美的黑髮,我打賭,那頭髮絕對適合演貞子。

我掀開被子,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帶着惺忪的睡眼和一頭亂髮,跌跌撞撞的下了樓。這一路的過兵斬將,別人定是把我當醉鬼了。

“今後三天是學校特例給我們這屆學生開的假期,學校說要舉辦什麼重要的活動,外地的領導幹部都要來觀摩,鑑於人數過多過亂,所以校長髮話,讓我們該回家的回家,該出去玩的就放開了的出去瘋玩。”小軒興奮的搖着我的肩膀,我都要被他搖散架了,“綠,我帶你OKUSU牧場,咱們去放鬆一下。那是我一個叔叔新開的農場,一直想帶你去來着,就是沒有時間。這次正好,哈哈。”

我睜大眼睛,用那種天上掉餡餅的眼光看着他。我是個喜歡嚇跑的旅者,對於這種事情當然興趣十足。我急切的問道:“okusu牧場啊,好啊好啊,就我們兩個人啊?toel呢?”

“他要準備論文和考試,沒時間去。”回答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帶着小情緒。

“哦。好吧。”我有些遺憾,因爲平常都是三個人一起去玩,這回少了一個人,怪不自在的。“toel,對不起啦,我們要暫時丟下你去‘私奔’一回啦,你可不要怪我啊。不過我肯定會回來的……”我裝作祈求上天的樣子,十指緊扣,看着天空,這就是我給自己心裡找點安慰罷了。“原諒我啊。”吐出最後一句話,我便樂顛樂顛地上樓收拾行李去了。

“喂,你去幹嘛?”看着我抽出旅行包急着往裡面塞衣服的樣子,子伊不解的問道。

“看她這麼着急,八成是打算跟哪個男人私奔去。瞧她那樂呵樣,撿了金龜婿一樣。”兮夏拿我開涮。

“我覺得十成是逃役。綠,你是不是瞞着我們乾地下黨工作啊?哈哈。”椿拿起的質問的口氣朝我開着這種冷笑話。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你們以爲我演還珠格格還是007啊。還私奔、地下黨的……我是要去旅行,小軒帶我去okusu牧場玩兩天,嘿嘿,時間寶貴,不和你們瞎扯了。”我急匆匆的拎起旅行包開門準備出發。

“好好玩。”子伊說。

“嗯。沒問題。”我笑着回答。

小軒開着朋友的車子帶着我前往目的地。一路上他都放着抒情輕快的鄉村音樂,他果真和toel一樣,toel也從來不會聽那些嘈雜勁爆的歌曲,他說那些事魔鬼製造出來玷污人類耳朵的。我就一直不承認。

“皇冥軒先生,很感謝你帶我出來散心,哈哈。”我的目的是用一句話打破這個只有音樂作響的冷氣氛。

“呦呦,你還是綠嗎?跟我說話還這麼客套。哈哈。我也是隨便拉個人出來閒一閒唄。你就是運氣好,碰上本少爺了。”他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壞壞的笑道。

我知道那是個十分爛的藉口。就他呢長臉晾出去

,會陪他人肯定數不勝數。那些個外貌協會的夢想就是和這種男生在一起度假。想着想着,我心裡就冒出了一種莫名的罪惡感。

小軒用他熟練的技術駕着車,我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那臉上突然印出我平日裡沒有發現的溫柔。因此,我的罪惡感就越發的強烈了。

我們到了牧場,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我擡起頭來,這時候的天空已經開始藍的讓人心動,喇叭花等不到夕陽就已經全部收斂了,最低的那片火燒雲感覺就像幾乎是貼着我的臉頰飄過去的,更深處,則是一空曠無際的草原,綠得蔓延。

牧場很靜謐,已經看不到有牧人和牲畜的身影。小軒跑進前面的小木屋,然後和幾個管理人員一起走出了,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麼後,我們便被其中一個大叔安排到了住宿的房間休息。

“綠,明天的行程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起來你就直接去找我。”小軒幫我把行李放到地毯上,準備關門離開。我點了點頭作迴應。

房間裡很整齊,也很乾淨。傢俱簡單,基本呈淡色風格的裝飾,讓真個小屋有種小家的溫馨感覺。

我望向窗外,此時夜幕已降臨,從這個視角可以看到廣袤的草原,不過現在已經一片漆黑了。草原也已望不到邊了。

突然有種世界很大,我卻很小的感覺。

伴着夜風的輕鳴,我進入了夢鄉。

睜開眼睛,一縷陽光照得我感到刺眼。我下牀到衛生間洗漱。沒幾分鐘,聽到一陣敲門聲,我從貓眼裡看到小軒的大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他換了一件藍白相間的T-shirt,看上去是個十足的純淨陽光大男孩。我打開門讓他坐在椅子上等我一會。我用火速洗完臉紮上頭髮,然後拎起手機就和他一同離開了。

管理員說這段時間大馬都在繁殖小馬駒,所以沒有幾匹能出來。然後他帶我和小軒去了一間小棚,讓我們在那裡面選馬。

我對這些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小軒給我牽了一匹馬,我倒是覺得他很有經驗。看得出來他給我調的這匹馬很精神,也很好馴服。管理員說他的確很有眼光,這匹馬是牧場裡有名的馬,它很溫順,叫madamlip。

隨後,我們就去給馬安裝鐵蹄。

安裝鐵蹄的是一位老人,管理員給我們做了介紹,說這位老人雖然脾氣很怪,但是是牧場場主特地請來的裝蹄師,在這裡相當有名氣。

小軒禮貌的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跟他調侃了幾句。

我在小軒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問道:“什麼叫裝蹄師啊?”

小軒笑了笑,“裝蹄師就是專門給馬匹安裝鐵蹄的人。在人類世界裡生活的馬運動量很大,馬蹄磨損的也很厲害,所以得裝上馬鐵,可是這樣就無法削去新長出來的角質,所以就要定期的把鐵蹄摘下來,削去角質,再重新裝上馬蹄鐵。把新的馬蹄鐵加熱,按照馬掌的形狀加工。不過馬掌形狀都是不同的,就算是一匹馬的四個馬掌也是會有不同的。”

當小軒說完這套科學理論時,我被嚇住了。我只不過是問了一個小小的問題,他卻回答的如此周到得體,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小夥子,知道的挺詳細啊嘛!”那個老人誇讚着小軒。

“呵呵。略知一二而已。再說這些應該小孩子都知道的。”小軒謙虛了一下。

我在暗中揪了他一下,小聲嘀咕着“你是說我連小孩都不如嗎?”

他又笑了,彷彿笑着對待一個幼稚的小孩。可目光,又或許不是。

馬被“整理”好後,我和小軒就牽着它們走進了牧場。我不會騎馬,第一次很好奇坐在馬背上的感覺。小時候覺得騎在馬上打仗的將軍都是那麼的威風,所以早就想嘗試一下,可是今天騎上馬,卻有些後悔。因爲馬鞍很硬,所以把我屁股硌疼了,有些難受。我心裡暗想,是不是屁股大的女人都是騎馬騎出來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種在草原上自由飛奔的感覺很棒,有些令人忘懷。

小軒騎在馬上,像一個紳士,怪不得那麼招女孩子疼愛呢!

我們在牧場上逛了一圈後,小軒偏要拉着我去牧場的餐館參觀。他說那間餐館是按照他喜歡的風格設計的,有着他的style。

餐館裡到處都充滿着西式的裝潢,風格獨特,看上去就是一間洋館。我也喜歡那種國外的建築風格,古典卻不失風韻。

小軒定了包間,在樓上漏窗的東風閣。他說那裡可以看見牧場上最美的風景。

就如他所說的,東風閣的正對面視角廣闊,牧場的一切都能引入眼簾。包間裡面安靜的放着60年代的法國金曲。

小軒還沒有坐下,就直奔後廚,說要獻上他獨到的一手好菜。我從不知道他還會廚房的事。相比之下,我則要在老鼠裡躲着過日子了。

一陣冷風吹過,我覺得身旁多出來一個人,我緩緩地擡起頭。

“嗨。綠,我們又見面了。”站在我眼前的,是安來。

第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來是幹什麼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說吧。”我沒有正視他。

“這裡有些不方便,你跟我來吧。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這件事解決了,我也就再也不會打擾你了。怎麼樣?”安來看上去沒有什麼惡意,反而比上次和善了不少。

就這樣,我毫無防備的傻乎乎地跟着他走了。

他帶我到樓下的後樓臺,那裡很暗,對於我這個夜盲患者來說,一到黑暗的地方我就會慌起來,不知所措地亂抓。而這次,我壓下了自己害怕的心理,不想讓自己在敵人面前露出破綻。

如果說,這個世界只有一個入口和一個出口。那麼,我想沒有人能夠逃出這個世界。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上帝手線上的木偶,我們只能跟着線在擺動,我們的思維也在上帝手中。

如果上帝早有安排,那麼我也早就有了覺悟。

“綠。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那麼你能不能放棄皇冥軒呢?”安來的聲音劃破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臉,更不知道此時的他臉上到底是真是假的表情。

“我和皇冥軒是很好的朋友。你讓我放棄一個朋友,那麼不好意思,我做不到。”很久很久以後,我都不懂自己說的這個話在別人聽來究竟蘊含着些什麼個含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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