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阮慕香憤恨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對於父親,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她比賤丫頭還了解。外人看父親一副文質彬彬、儒雅的樣子,在政界上幹練、親和力十足,其實只有她才清楚那副面具下隱藏的是什麼。當初爲了能娶到高官的女兒母親,他不惜瞞天過海先把母親欺騙到手,等生米煮成熟飯有了身孕之後纔開始跟外公談條件。
爲了政界仕途,他可是不擇任何手段的。徵峰公司的倒閉,已害得她在父親面前失去了信任,能力得到懷疑。如果這次計劃再失敗,她將被父親毫不留情地冷落一邊,永遠都不會得到重視。
她知道如果在父親身邊得不重視的後果,想到這,她精緻的臉上終於動容了。伸手揮退了正望着她是否繼續剝衣命令的男人。
“賤丫頭,看來你也有點了解父親嘛!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爲什麼不求求你那個情夫戴迪衛克,讓他放過徵峰公司,這樣,父親也許會更疼你。”阮慕香邊說邊向窗口靠近。
米柔一半的身子臨窗,手伸進褲袋裡,摸出手機,直接按了一號鍵,那是顧辛鬆的電話號碼。只要他接到電話,那就有救了。可是,手機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纔想起手機在上午打電話的時候就已耗盡電了。想到這,她的心如墜入冰窟般的冷,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真的是絕望到了頂點。
望着阮慕香漸漸靠近的身體,她的絕望有了一絲絲的鬆動。
“站住,別過來。你過來,我也一樣跳下去。徵峰公司和尖峰公司之間的恩怨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權利要求辛鬆爲我做任何一種決定。他是他,我是我。”倆個人雖然有個孩子,雖然現在同居在一幢別墅裡,但誰也不會想到顧辛鬆那混蛋有多難搞得定。沒有確定他的心,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他爲自己做什麼事?再說了,就算確定了他喜歡自己,愛自己,自己也不能有所要求啊。否則,這種就有太多的附加條件了。
阮慕香聽罷嗤之以鼻,揚起毒蛇般的冷笑:“哼,不用你來開口了,有了米奇,還怕他不答應嗎?”
一聽到米奇的名字,米柔就開始心慌意亂,惶恐地急問:“你,你到底把米奇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你如果不從窗臺下來,我可就不保證他會怎麼樣了?你也知道的,這度假屋裡有個地下室,裡面爬滿了老鼠、蟑螂,說不定還有蛇什麼的。我懶得聽他那破噪子的哭喊聲,所以就乾脆把他扔在那個又黑又髒的地下室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哭着喊他那無所不能的爹哋?還有你這個下賤的女人。”
“你……你這個……。”從來就不怎麼會罵人的米柔竟找不到適合的詞來罵這個蛇蠍般歹毒的女人,只能憤怒地瞪着眼前可惡又可恨的人,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剛纔的凜然之勢即刻又變成了滿臉又驚又怒之色,擔心孩子的恐怖使她每根骨頭都在發抖。只要想到孩子在那個又黑又冷的地下室,還有一些不明物從他身上爬過去或者去咬孩子。啊,她都要崩潰了,孩子還小啊,怎麼受得了?這種殘忍的事情她怎麼做得出來?
“他還只是一個二歲多的孩子,你竟然這樣對他,你還是不是人啊?”米柔不顧一切地從窗口撲向她,因爲沒想到一向柔弱的米柔此刻竟然會象頭猛獅下山似的撲來,所以沒防備的阮慕香一下子被米柔壓倒在地。
隨着阮慕香這具嬌軀倒地發出的巨響,再加上米柔的身體重量,她吐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眼冒金星,後腦倒在地板上頭痛欲裂,接着耳邊就聽到米柔的聲音:“他還只是孩子,你就如此狠心地對他。小的時候欺負我也就算了,現在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快叫人把我孩子放出來,否則,我現在就跟你拼了。”毫無章法的撕打,糾扯着阮慕香的衣服。
“還不快點把這個賤丫頭拉開。我花那麼多錢就請你們站在那裡裝死不幹活的嗎?!md,一羣廢物,看到這賤人壓過來也不知道阻攔。”阮慕香怒極而罵房裡兩邊站着不動的男人。
聽到罵聲那兩個男人卻仍然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象兩尊神像。
這時輪到米柔象瘋了似的撕打阮慕香,一直嬌生慣養的阮慕香即使在身材上佔有優勢,但被嬌小的米柔騎壓在地上,其優勢也發揮不出來,更何況剛纔倒在地上的時候,估計腦袋撞傷了,疼得厲害,說不定還受傷了。
“住手,賤人,再不住手,我等會叫這些男人都來輪姦你,然後把你兒子關在地下室活活地餓死。”阮慕香一邊招架着米柔的撕打,一邊威脅道。等會她起來,一定不饒這個賤人和房裡的這兩個男人。
“那我現在就跟你同歸於盡好了,死前也要把你拉下來墊底免得害我孩子。辛鬆一定會來救他的,他不會讓孩子有事的。”米柔悲憤填膺。
“想拉我墊底,就憑你這個賤人還差得遠呢。想當年,就連戴迪衛克最心愛的女人都沒辦法逃脫被我算計的命運,你又算什麼?一個又笨又賤的女人而已。啊……你竟敢打我的臉,你這個賤人。跟莫妮娜一樣賤,該死。你還指望戴迪衛克來救孩子,你別指望了,他有什麼能耐救孩子。你還不住手?啊……。賤人,你還打我的臉。”
“虧你還是莫妮娜的好友,竟然算計她的男朋友,你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哼,那是她該死,如果沒有她,戴迪衛克愛的是我。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弄死,讓她連死的屍體都不讓戴迪衛克找到,永遠的陰陽相隔,永遠地活着痛苦地尋找她,再也愛不上任何一個女人。”即使被米柔壓住,她對此事也感到由衷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