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光路眉頭一跳,心想:“這猥瑣的大叔是誰?不會是老媽子那種人吧?”
不理會金光路惡劣的揣測,柳熙烈倒是沒有因爲鄭秀恆的回答而驚訝,而是認真又看了一會才叫道:“呀,你就是鄭秀恆啊,雖然你戴上了眼鏡有了一點改編,但氣質卻一點都沒變啊!”
“這大叔瞎了吧?”金光路繼續惡意揣測着。
而鄭秀恆也是一頭黑線,轉過頭看着認真的柳熙烈有些奇怪,想了想也沒必要隱藏了,畢竟已經被認出來了,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我有什麼氣質?”
柳熙烈突然站直了身體,看着鄭秀恆無比認真的說了一句話,讓旁邊的金光路嘴裡的紫菜包飯,全部噴到了面前的玻璃上。
“藝術家的氣質!”
“噗!”
這一刻鄭秀恆明白了,內出血除了是身體內真的出血外,也有可能是雷出血的諧音,這大叔果然不是正常啊。
“秀恆xi,這是你的朋友嗎?也是玩音樂的?喜歡什麼樂器呢?你用鍵盤,李小樂用的吉他,這個爆炸頭朋友不會是架子鼓吧?看起來倒是挺適合了,對了,你的電話號碼換了嗎?還有小樂的電話好像也打不通了,是不是也換了電話啊!”
“啪!”
鄭秀恆手裡的塑料叉子突然斷成了兩截,一旁正在擦嘴巴的金光路心裡一緊,李小樂已經死了,洞派裡多數人都是知道的,而鄭秀恆和李小樂的關係,經常跑會所的人也是知道的,可以想像自己的好朋友死去後,作爲當事人的心情,此刻這大叔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找打嗎,金光路已經在想像那還留着熱湯的泡麪桶直接扣在這猥瑣大叔腦袋上的畫面了。
彷彿是沒有感覺到了鄭秀恆的情感波動,柳熙烈看了一眼他手裡斷成兩截的塑料叉子,突然一臉無奈的說道:“現在的速食產品越來越不講究了,全是用些劣質品,食材的未知性就不說了,沒想到現在泡麪裡的塑料叉都用開始用劣質材料生產了,秀恆啊,要不我去給你買個麪包吧!”
鄭秀恆浮動的情感瞬間平定,他突然覺得有些已經發生的事不要過多的計較,這樣痛苦的也只有自己,重要的還是關於未來,關於目標,比起沒有任何意義的憤怒、憂傷,還不如用這些時間考慮怎麼查出背後的人,怎麼爲李小樂報仇。
又恢復了那副三無臉,鄭秀恆對柳熙烈回道:“不用了柳大叔,我們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請你喝咖啡!”
說完之後,鄭秀恆心中補了一句‘纔怪!’
金光路急忙起身,雖然剛剛見到不滿五分鐘,但是隱隱有些明白,爲啥鄭秀恆裝作不認識這傢伙了。
“別啊秀恆xi,好不容易見面,上次你不是說過考慮到我公司去的嗎,我等你回覆都半年了,今天你總該給我個答案了吧!”柳熙烈倒是不害怕,直接伸手拉住了鄭秀恆,是經典韓劇中男女主角抓住對方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姿勢,突然出現在兩個男人身上,金光路渾身一抖,不知道腦補了一些什麼。
鄭秀恆也是一樣的抖啊,此刻他多想回頭給這傢伙一拳。
可看着這一臉期待、又十分認真的大叔,鄭秀恆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抽回自己的右手,把耳機取了下來,再把身上挎着包遞了過去,對金光路道:“戴上,有什麼情況,你想辦法處理就是,我一會就出來!”
“好!”
在鄭秀恆驚奇的眼神中,金光路像陣風一樣的接過東西快速的離開了超市,倒是鄭秀恆對於最後那詭異的眼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轉過頭看着柳熙烈,鄭秀恆十分認真的說道:“現在告訴你答案,那就是……”
“我不加入你的公司!”
在柳熙烈期待的眼神中,鄭秀恆直接給他丟了一顆炸彈過去,炸得他哭了。
“秀恆啊,怎麼可以這樣,你相信我啊,你來我的公司,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不當歌手不出專輯,就做音樂總監也可以,實在不行你就當兼職啊,總有一樣是你喜歡的吧!”柳熙烈有些着急的叫着,那表情十分的真誠和急迫。
鄭秀恆在心裡嘆了口氣,其實他是很感激這個大叔,兩人是在一家培訓班認識的,鄭秀恆純粹幫人代課賺錢,偶爾一次收入馬馬虎虎,不過放鬆精神賺錢,這個倒是不錯的選擇,畢竟鄭秀恆也是人,也有想要休息的時候。
結果就被柳熙烈給看到了,一開始只是覺得鄭秀恆鍵盤實力很厲害,聽到說是做兼職代課的,就介紹他去一些表演場做現場伴奏,本來只是單純的幫幫忙罷了,但在聽到過鄭秀恆自己寫的鋼琴曲後,立馬就變了,那看向鄭秀恆熾熱的眼神,讓人真的很想滅了他,不知道還以爲這大叔取向有問題呢。
和妹妹口中的鋼琴家不同,這大叔一開始說他能成爲超厲害的音樂家,等兩人熟悉了一點,又變成了藝術家,接着便是不遺餘力的邀請自己去他公司,爲此還幫了鄭秀恆不少的忙,比如知道鄭秀恆需要錢,還在到處打工,就不停爲他介紹工作,甚至還表示可以借錢給他,或者直接簽約到自己公司,給他一筆簽約金,那氣勢就是買房子也會給鄭秀恆付首付。
反正受了人家的恩惠,鄭秀恆的確是感激,本來是有着離開三龍洞後,就去這大叔公司工作的想法。
這其實是很好的選擇,但是現在情況有些不同,雖然不能說見不得人,但鄭秀恆不確定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混娛樂圈的名聲很重要,鄭秀恆不想因爲自己而影響到這個其實也挺落魄的大叔。
“柳大叔,我現在有工作了,自己做了小生意,你也知道我對賺錢的事是很執着的,所以真的沒有辦法去你的公司了,你的關照我不會忘記,如果你有什麼麻煩或者需要幫忙的,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絕對不會推辭!”鄭秀恆收起了三無的表情,十分認真對柳熙烈說着。
而柳熙烈卻是苦笑道:“秀恆啊,我是很誠心,做我們這個工作的,也不需要每天上多少小時,實話實說吧,你的音樂很棒、真的很棒,所以我希望你能變得更好,也希望你的音樂能真正的分享出去,我絕對不是抱着賺錢的想法才這麼說的,如果你願意,就算免費發佈音源我都可以接受,我真的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拒絕,可以給我一個真正的理由嗎?”
柳熙烈今年已經36歲了,他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他很清楚鄭秀恆是個有故事的人,但關於鄭秀恆的故事,甚至是家庭他從來都沒有問過,並不是不好奇,只是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去探聽別人心底的東西,同時他看中是鄭秀恆音樂上的才能,再加上從鄭秀恆努力兼職,工作努力的面貌,在他個人來看,鄭秀恆是個很努力、也很不錯、也應該很有擔當的男人,所以對於他的印象極好,也願意幫助他,當然能加入他的天線音樂纔是終極目標,在某些程度上他覺得鄭秀恆是有着成爲他老師的能力。
鄭秀恆有些小無奈,不是不願意而是無法做這樣的選擇。
“我現在不玩音樂了,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