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錯惹冷情首席
沉默……
無論是現在的卡門的小間,還是此刻的唐家,都悄然蒙上了一層愁雲憂霧。
而此刻,遠在鳳凰小鎮的戴夢晨,內心卻在承受着另一種煎熬。
“妹娃娃,你肚裡的娃崽,要不得,會要了你的命啊!”
雖然曾聽聞湘西大山裡,還存在着某些神秘到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土醫藥術。可戴夢晨怎麼也沒有料到,這個年過半百,一頭銀髮的阿婆,竟然直言不諱的就點出了自己所患之疾,這令她原本還有些將信將疑的神情,頃刻之間已然生生折服。
“阿婆,你知道我得了什麼病?”
老人點頭:“重病。”她隱晦點道,卻驚得一旁的翠翠臉色大變。
戴夢晨望了一眼,卻是笑了:“可是阿婆,這個孩子,還不能打。”
“妹娃娃,他是一條命沒有錯,可你硬是要留下他,就沒有想過你自己的命也不見得能熬到他出生。所以,你這樣做,還是等於白白搭上了你自己的命。”
話還未完,翠翠長長的吸氣聲,卻驚斷了老人的話。戴夢晨低頭一笑,嘴角甚是苦澀。
“可是我不這麼做,也許我會連另一個孩子也要失去了。阿婆,如果你真有什麼辦法,請你幫我先保住這個孩子,我要的時間不多,孩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就好。”
她的面容微微泛着絲蒼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面色不改,寧靜祥和。讓一旁的老人看了過後,微微頷首,面上生出許多的讚許之情。
而戴夢晨的心裡,卻並不能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平靜,確切的來說,從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刻起,她的內心就已經開始倍受着煎熬。並不是她怕死,也不是她想放棄,她擔憂的正是老人的那句話,怕只怕她的生命會因爲這個孩子的到來而加速了枯萎,還等不到他的出生,自己卻已經倒下。而這一切的前提,還需要等孩子再大一些的時候,所有的檢查都顯示,他能是一個正常的孩子,擁有健康的出生權……
然而,此時的她並不知道,自己一味的想法背後,忽略的有太多太多她不瞭解也不知情的因素。
火爐上,騰騰的煙霧繚繞,絲絲縷縷刺眼的煙劃過眼角,戴夢晨不習慣的揉了揉眼,餘光一瞥卻發現一旁正執着火鉗搗着柴的翠翠,已是忍不住淚滿盈眶。
與劉翠相識不到兩天,戴夢晨卻隱隱的發現這個妹妹,在很多方面樸實的挺可愛。然而讓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才19歲的丫頭,卻在去年開春的時節已經結婚了,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八個月大的兒子。昨天聽人帶信說家裡來了客,稍晚的時候吃過晚飯便趕回了孃家。
戴夢晨知道,這裡面有講究,可究竟什麼講究,她除了猜也說不上什麼。不過也好,這樣以來,她就有了一個伴,拖着個病身子,總也不能讓大舅操心,只是她不理解的是,翠翠隻身而來,孩子卻留在了婆家。爲此,翠翠笑着解釋:“這是我們鄉下的說法,說是怕夜裡帶着孩子,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對孩子不好,落病。”
說到這的時候,戴夢晨微微頷首,目光隨着那舊式大燈泡那黃昏的燈光下翠翠麻利收拾牀鋪的背影,想到了,那個還病着的兒子——苗苗。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手機攥在手裡,漆黑的屏幕,她怔愣許久,開機與否,舉棋不定。
右手的鑽石在昏黃的燈光下猶然折射着柔亮遊離的光芒,心頭莫名的一陣疼澀過後,復又死死的將那隻黑着屏的手機悄悄塞回了包內。
下了火爐,戴夢晨再一次回了房,老式的梳妝檯上,赫然的擺着那個黑色的包裹,她的腳步有些慢。
第二天了,她知道自己拖不久,可是看着大舅目前的生活,她又不好開口。可如果一聲不吭,又怕他怪罪。橫了橫心,只刻大舅不在,她覺得這是個機會,於是,抱着那個包裹,步入了竈堂裡。
“翠翠,你能不能帶我去外婆的墳上去一趟?”
坐在爐臺上的翠翠,正在思忖着什麼,被戴夢晨這突出其來的話,驚得火鉗猛地一落,掉入了火灰裡。怔怔的看着她手裡抱着的那個包裹,問:“晨晨姐,你去那兒做什麼?”
雖然她昨夜裡不知道被戴夢晨如此仔細包裹的是什麼,可是那黑色的包課,緊實又慎重的被她攬在懷裡,總是讓人覺得起疑,眼下了,聽說要去祖墳地裡,劉翠心底裡的暗驚,不免也猜出了幾分。
“這是?是?”關鍵時刻犯結巴,劉翠是了老半天,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心底的那個源頭,戴夢晨還是那抹淡笑,嘴角多了分悽點,默默的點了點頭:“我沒有跟大舅說,其實我把媽媽也帶回來了,這是她臨走前的遺言,帶她,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