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夜風無精打采地從樓上走下來。
樓下有兩個老人在等着他。
“夜風!”
那個老頭子一看到他下樓來,倏地低叫一聲,那聲音極爲嚴肅,把無精打采的夜風嚇了一跳,擡眸就看到了樓下的兩個老人,他頓時叫起來:“爸,媽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你們怎麼會有我房子的鑰匙?”
夜風的老媽子李春花,名字俗,但人不俗,她幾大步,蹬蹬的就順着樓梯走到了夜風的面前,一伸手竟然扭捏着夜風的耳朵,夜風痛叫着:“媽,你鬆點力,鬆點力呀,你寶貝兒子的耳朵都被你擰下來了。”
“痛嗎?”
李春花扭着他的耳朵,把他扯下樓來,推進沙發裡,挨着老頭子夜英伯而坐,他還想爬走,夜英伯大腳一擡,就把大腳搭放在他的雙腿上了,一勾,夜風認命地坐回來,挨着老爸苦着臉坐。
“還想跑去哪裡?”
李春花似笑非笑地睨着寶貝兒子。
老倆口最喜歡的就是作弄這個寶貝兒子,或許是有這種對自己的孩子都帶着玩性的父母吧,纔會養成夜風吊兒郎當的個性。
“爸,媽,拜託了,你兒子都三十二了,馬上就三十三了,給我留點面子行嗎?不要每次見到我,都把我往死裡整,我知道,你們還有一個小兒子,還有一個女兒,整死了我,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可以幫你們送終,好歹也給我留個全屍吧。”夜風嬉皮笑臉地說着。
夜英伯猛敲他一記爆粟,罵着:“臭小子,你在說什麼?你敢說我和你媽虐待你嗎?你還要面子?我和你媽的老臉都不要了,你還要面子幹嘛?反正你這張臉也沒有什麼用,到現在也沒有粘一個兒媳婦回來給我們,你這個不孝子。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不知道嗎?你看看黑曜,你和他一般的年紀,人家現在都結婚了,就他那樣的人,都有人愛,你咋就沒有人要?”
捂住被老爸敲了爆粟的頭頂,夜風在心裡腹誹着,幸好寒初曉不在場,否則讓她瞧見他被父母整得跳腳,她肯定沒良心地仰天長笑三個小時!
“爸,你和媽也不能怪我呀。”
夜風想拉開與老爸的距離,李春花往他的身邊一坐,就把他夾在中間,要是他敢跑,夫妻倆會很不客氣地把他撲倒,扒光衣服,往他脖子上掛一塊徵婚的牌子:此子,身材一級棒,求包養!
“你說,不怪你怪誰?我的寶貝兒子。”
李春花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寶貝兒子。
夜風一聽到老媽子那句寶貝兒子,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有哪個當寶貝兒子的被父母當成玩具玩着的?
老父母就是瞧他不順眼,最喜歡整他,他的弟妹們卻可以安安心心地過着安靜平淡的日子,他抗拒過的,老爸兩眼一瞪,駁他一句:你接管家族事業嗎?
夜風頓時就如同泄氣的皮球。
他們一家子雖然都學醫,可夜家也有家族事業,他這個嫡長子不肯接管家族事業,他的弟妹們只得硬着頭皮去接管了。
父母就喜歡聽話的孩子,他夜風在父母眼裡就成了不聽話的孩子,不整他還能整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