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心目是一個英雄,是一個好人,其實,這些楚桀是早就察覺到的,有時,他也在想,她願意接受他,是不是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對她的好,把他當成了一個好人。
可是,實際上他不是,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是好人,是英雄,唯獨他楚桀不是,他的一切都是有目性的,就算是她,也不是一無所求的對她好。
但這樣的話,面對她清澈的眼睛時,他無法開口告訴她實情,就想着,等她大一點,再大一點,他就告訴她,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就被她先看到了。
窈伯窕。這一晚,楚桀沒有強行進去陳寶的房間。
次日清晨,天才濛濛的亮,陳寶就醒了,她看着天花板有好一會,忽然下了決定,隨後,她不顧身上那些外傷,穿上衣服起牀梳頭,洗臉,刷牙……
而只我不。做完這一切,陳寶拎起昨天帶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的小小行李箱,看了一眼牀上仍在熟睡的趙海若,無聲道了一句:“再見。”轉身往門外走去。
清晨,整個別墅還很清靜。
幸好,王媽一慣起得早,她看到陳寶拎着的行李箱,愣了愣,隨後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陳寶沒有想到會跟王媽遇到,勉強笑了笑說:“王媽,我得回去學校了。”
王媽眉頭一擰,隨既問道:“少爺知道嗎?”
陳寶沒有立刻回答,而王媽一看她的那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是沒有告訴少爺,於是,王媽馬上吩咐人去請少爺起牀,陳寶見狀,忙說道:“王媽,不用去叫了。”
王媽擰了擰眉,說道:“什麼不用了,你要這樣悄悄走了,少爺醒來肯定要發火的。”
陳寶很爲難,她就是因爲不知道要跟桀爺說什麼,纔會不辭而別的,恨桀爺,她做不到,但要她接受桀爺是犯罪份子這件事,她也不能接受,所以,現在的她,根本無法面對桀爺。
所以,她決定先離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一看王媽讓人去叫桀爺了,陳寶不在停留。
“王媽,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身體,也讓桀爺注意健康。”說着,陳寶不忘禮貌的對着王媽微微鞠了一躬,然後,這才直起腰板,往大門外走去。
王媽哪能就這麼讓她走,上前攔住陳寶的路,盯着陳寶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固執,有什麼事,跟少爺好好商量不行嗎?”
“王媽,別攔着我了,讓我走吧。”陳寶說着,便從王媽身邊繞行而過。
就在大廳裡,王媽跟陳寶正在你攔我避的時候,陳寶被一道低沉的聲音喊住:“陳寶,你要去哪裡?”
陳寶聽到這個聲音,目光微微一動,不敢回頭,王媽的另外兩傭人都敏銳的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不用人多說,就匆匆離開了大廳,只留下桀爺和陳寶兩人。
楚桀走近她,再一次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他沒有想到,經過昨天那事,她今早居然要離開他?
陳寶咬了咬嘴脣,力求鎮定的回道:“我得回去學校了。”
楚桀站到陳寶的面前,黑眸盯着她道:“我已經問了,你還有假期十八天。”本來,早在幾天前,他已經致電給她的教官,問了她今年是否休假的問題,可那教官回答他,說今年她仍然不休假。
她昨天忽然回來,楚桀在她昏厥的那段時間,再次致電了她的那位教官,那位教官說,是陳寶的意思,不讓她休假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是他疏忽了。
陳寶被前面的陰影所遮,不得不擡起頭面對桀爺,直視着他的視線道:“但我現在想回去了。”
楚桀雖然知道她不能馬上接受昨天的事情,也願意給她時間冷靜,可是,他沒有說過,他可以接受她現在就離開他,他昨天才剛剛看到她,她現在就想着要離開他?
聽到陳寶的話,楚桀漸漸有些動怒了:“我殺了一個人,就讓你有這麼不能接受嗎?他背叛了我,讓我送貨的幾個手下,一死兩傷,還丟了一批貨,我殺了他,有什麼錯?”Oub5。
陳寶聽到楚桀這話,清秀的臉上失去了平時那淺淺的笑容,她眨了眨眼,回視着楚桀道:“是,也許你沒有錯,可是,你爲什麼要自己動手,不能交給警方嗎?還有,你販賣軍火的事情,又要怎麼解釋,你知道這是犯法的事情嗎?你知道你賣出了武器會殺死多少人嗎?”
昨天,那時桀爺冷酷嗜血的表情,那個人整個頭濺出血的畫面。
此時,只要一看到桀爺的這張臉,這個畫面就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一直在她腦海裡徘徊不去,所以,她沒辦法看到桀爺,還有,桀爺居然是販賣軍火的,也讓她無法接受。
販賣軍火武器,殺人用的,不就是跟販賣毒品一樣嗎?
她真的沒有想過,她喜歡上的人,她想嫁的人,居然是一位這樣背景身份的人,她一直以爲,桀爺只是做生意的,但是卻不知道,他居然是做這些犯罪生意的……
這完全與她是非觀,背道而馳了。12032407
楚桀聽到陳寶的責問,勾脣冷笑了笑:“交給警方,我自己能動手殺了,有必要交給警方嗎?陳寶,別把我想成一個好人,還記得我告訴你的一句話嗎?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好人,只是壞的程度不一樣而已。”
陳寶搖頭,大聲道:“你不一樣,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楚桀盯着她,不想她再抱着什麼幻想了,既然已經發現了,那麼他就全部將她的幻想擊破。
他沉着聲道:“我是,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爲了想得到的可以不擇任何手段,只是以前的你,不曾發現我這一面而已。”
陳寶看着此時的桀爺,震驚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楚桀繼續說道:“還有,你說我販賣武器犯法,我犯了什麼法?我跟所有做生意的商人一樣,只是一個賣商品而已,不過商品換成了武器,如果說我賣的商品危險,那麼賣車的會告訴你車有危險?賣香菸的會告訴你吸菸會死?每年他們的商品比我的商品害死更多人,而我的商品起碼還有保險栓。”
“至於我賣出去的武器殺了多少人,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賣給他們能保護自己的商品而已。”
陳寶被他的話,說得啞言,好半響才說出話。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不想跟你說。”
說完,陳寶拎着行李箱,就快步往外走去,楚桀幾步就攔住了她的去路,將她手中的行李奪下,丟到了一邊,死死的盯着陳寶的臉,瞬間,那一雙墨黑眼眸裡閃爍的陰晴不定,讓陳寶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害怕。
她不由往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大廳的柱子上,背部的傷因爲撞到後面的柱子,更疼了,陳寶因爲疼痛不由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下一秒,她的身體被楚桀整個圈住。
“你想……”陳寶看着楚桀爺神情陰暗的臉,還沒說完,旋即就被一雙炙熱的脣奪去了呼吸。
陳寶因爲這突如其來一吻,瞬間睜大了眼睛。
強健有力的成熟男人的胸膛,帶着早晨特有的慵懶和性感,此時更是帶了一絲憤怒,緊緊的壓在她單薄的身體上,緊密貼合的身體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心跳。邵伯南窕興。
不要……她現在不要……
陳寶伸手推着楚桀。
可楚桀的手死死的固定着陳寶的後頸和腰,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抗,於是,陳寶的反抗完全無濟於事,他深/入他想念許久的嘴脣裡,侵略着他渴望已久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吻,跟以前任何一個吻都不一樣,帶着憤怒,征服,渴求,以及慾望。
陳寶,只覺得自己腦海有一剎那的空白,以她的經驗,無論如何也是敵不過楚桀的,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一瞬間,她的心有些柔軟,可是,當腦海裡閃過那血腥的一幕時,她又激勵的反抗起來。
“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開我。”
陳寶的話語,卻只激起了楚桀更強勢的反應,他鬆開她的脣,退後稍許,深邃黑沉的眼眸,勢在必得的盯着她,一字一字的說道:“放開你?這種事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你是屬於我的。”
這樣的楚桀,陳寶記憶中只有一次,那次是他想殺她,她不由心驚,心跳得很快。
這是桀爺嗎?真的是那個只是有些少言,卻待她非常好的桀爺嗎?是不是一開始她就錯了,錯把一隻危險會咬人的野獸看成了一隻只是有些霸道的動物?
以前,陳寶聽到他霸道的宣告,還有些暗喜,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抗擊他的霸道:“我不是你的,我們還沒有結婚,就算結了婚,我也不是屬於你的。”
“我說你是你就是。”楚桀咬着她的耳邊說着,忽然打橫抱將陳寶抱起,往樓上走去。
陳寶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她晃動着雙腿,盯着楚桀問道:“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