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鬚然那雙勾人的狹長眼眸,染上了一抹嗜血,興奮的光芒,他希望能看到血花四濺的風采,期待,非常的期待,這幾年從未有過的期待,全在這一刻了。
眼看楚桀那隻手臂,就要被自己砍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正好來找楚桀的許風華,打開門,目睹的就是這一幕,他一驚,想也沒想的,隨手抄起手中的手機砸向楚桀的手腕,幸好,許風華時常玩飛鏢,準確性很高。
沒有?
楚桀毫不猶豫的說道:“那又怎麼樣,一條命,給他就好。”上盯如只。
楚桀被這一砸,震得手腕發麻,雖然,手中的刀並沒有因此而掉落,但是,那下刀的勁道,卻受到了衝擊,所以,雖然那刀依然落在了楚桀的胳膊上,但是,卻是輕了很多。
所以,手沒有斷,只是,衣服被破開,胳膊上多了一條指甲深的傷口。
楚桀聽到這樣的話,心意沒有一點的改變。
許風華說着,將刀往遠處遠遠一丟。
白鬚然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就此滿意,雖然也是鮮血四濺,可是楚桀的手還沒有斷掉,這與他想像的,可是差太多了,他眼一眯,殘忍的提醒道:“還沒有斷。”
許風華知道,陳寶對這個好友有多重要,可就是太重要了,所以,當看到那樣的影片之後,以至於讓楚桀失去該有的理智,進入了害怕失去陳寶的恐慌狀態。
這是,楚桀天大的弱點。
白鬚然說着,將視線放到了楚桀身上,繼續道:“他,也可以不用斷的,這決定權可是在他的手上,不過……”後面的話,被白鬚然巧妙的隱去,不說了。
白鬚然說到這裡,帶着冷笑看着他,反問道:“你們,不也是如此嗎?同樣幹着不法之事的人,現在居然來對我說教,不覺得耍清高,耍得很可笑嗎?”
“愧疚,總比她現在死了好,她會活着,她還有我們的孩子。”
許風華這個人平時雖然吊兒鋃鐺,可是認真起來的時候,卻是比誰都還認真,面對楚桀的話,他眼一橫,不客氣的說道:“還屁啊,別命令我,我早已經就不是你的手下了。
這些,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他只要陳寶平安就好……
這不用他說,楚桀也打算繼續,可是有一個人卻是不許,許風華一擊得手後,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瞬間,奪過楚桀手中的刀,盯着楚桀,怒道:“你發什麼瘋?”
所以,許風華這一擊,正好砸中了楚桀的手腕處……
這一拔,那鮮血像流一樣的,往外面冒着……
許風華真的想敲醒這個朋友,所以,說的話也重了一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交易,是哪些條件,但你不會認爲,你僅僅斷了一手,白鬚然就會放過小包子了嗎?不,他不會的,他只會貪得無厭的,提出更多的要求,現在是要你一隻手,下次要你一條腿,再下一次,就會要你的全部身家,和你的那條命。”
許風華驚愕的看着他,對着鼻子吹了吹風,道:“楚桀,你瘋了,你真的徹底瘋了,你好好想一想,就算,你用你的一條命,換回了小包子的性命,但是,你以爲小包子這樣得救了,她就會開心嗎?她會愧疚得恨不得死掉。”
楚桀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從緊蹙的眉頭可以窺視一點他的痛苦,他沒有回頭去看,因爲,他可以猜到是誰,所以,楚桀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把刀拔了起來。
見狀,許風華啪的一下,關掉了視訊設備,屏幕上白鬚然那張臉消失掉了,楚桀忍住手臂上錐心的痛,盯着許風華道:“你做了多餘的事情,如果,陳寶因此而遇難,我不會原諒你的。”zvxc。
許風華揚了揚眉,對着白鬚然不無譏誚的說道:“堂堂黑鷹組織的亞洲首腦,居然把一個弱女人牽扯在其中,嘖嘖,可真叫人失望。”
對方,顯然也是盯着這一點而來的。
這是,他們認識近二十年,楚桀對許風華說過的最重的話。
他的固執,讓許風華無話可說,可是,他不能看着老友往這條死路一去不回,許風華遂而說道:“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救小包子的,楚桀,你有這個能力的……”
許風華轉而盯着那筆記本屏幕,一眼,就看到了屏幕裡面的白鬚然。
“你……”楚桀那雙深幽的黑眸,驚訝的一閃,盯着許風華,有隱隱發火的徵兆,可是,霸道,強悍如楚桀,這樣的時候,也會因爲失血而多,頭腦有些昏眩。
聽到這話,白鬚然笑了起來,看着許風華,說道:“別拿這樣的激將法對我用,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正人君子,無所謂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的,對我來說就是好手段。”
鮮血,從手臂上濺開,染紅了衣服……
白鬚然的眼眸驟然暗了下來,還敢說沒有,如果沒有,那麼初南是怎麼死的?想到這,白鬚然心中的恨意就更深了,他眼眸一眯,瞧着許風華道:“隨便你怎麼說,我沒興趣跟你扯,不過,你如果是打抱不平,那就是找錯了對象,要斷他一手,可不是我逼着他,硬要他斷的,他自己寧願斷的,不是嗎?”
楚桀對上白鬚然的目光,張開嘴一字一字的說道:“放心,我們的交易不會中斷。”
許風華搖了搖頭道:“說教,這可言重了,清高?我們可不敢自負清高,但起碼,我們,可沒有對一個懷孕的弱女子下手,這一點,跟你可是不敢相比的。”
“還來。”
楚桀擡眼看着許風華,嘴裡只吐出兩個,不容人置疑的字眼。
是,他有這個能力沒有錯。
楚桀盯着許風華吼出四個字:“我不敢賭……”
一句我不敢賭,透露出了楚桀所有的擔心,因爲害怕,對方察覺到他的作爲,會再度對陳寶痛下殺手,所以,楚桀被困在其中,無法動彈,曾經高高在上的王者,現如今纔會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