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海戰

“”

“院長,遠程監控系統探測到六艘潛艇的信號。它們正朝着這裡全速接近,速度最快的一艘距離這裡還有兩百六十海里。”

遠程監控系統指的是海底金字塔內部的原有設施。從第一次進入金字塔與亞特蘭蒂斯人接觸的時候,王啓年就暗中拍攝了塔內的很多圖像進行分析。當時塔內的留守人員仍然還是辛諾和亞哈,通過對它們的動作和環境圖像分解,王啓年在第二次進入塔內的時候,已經初步掌握了對這套系統的理解和運用。

監控裝置的能力非常之強,它能夠對整個地球進行全面監控。毫無疑問,一定有着某種能夠對地球進行全方位觀察的設施存在。但就目前爲止,研究人員和“工蜂”還沒有找到具體的設施座標。

對海洋的監控也是一樣。甚至要比地面觀測更加細緻,就連海洋內部的生物種類、大小、外形都能進行細緻判斷。

王啓年快步走出房間,來到大廳側面的監控室。這裡已經被欣研接管,她和數十名進化型“工蜂”正在儀器之間忙碌,巨大的藍色屏幕上顯示出六艘正朝這裡接近的潛艇。

全副武裝的夜影走到王啓年旁邊,以特有的冷漠語調說:“有五艘洛杉磯級改進型,還有一艘俄亥俄級的戰略型。從艦體編號判斷,那艘戰略型應該是“賓夕法尼亞”號。這艘潛艇兩年前就經過改裝,卸下了戰略導彈發射系統,成爲大型水下運輸潛艇。很明顯,美國人已經察覺了這裡的變化。斯特林和邁阿密基地之間應該有着某種特殊的約定聯絡方式。據我猜測,應該是潛艇必須在固定時間發回信號。反覆聯絡沒有迴應,傻瓜都知道這裡出了問題。”

王啓年雙手杵着桌子,神情亢奮地注視着屏幕上的潛艇。

他和蘇浩早已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即便是作爲核心國家與盟友,美國人絕對不會放任金字塔裡的秘密被外人知曉。聯絡時間已過,斯特林中將沒有傳回任何消息。邁阿密基地肯定要排出戰鬥部隊。

六艘潛艇只是作爲先導,在另外一塊更大的屏幕上,“杜魯門”號航空母艦及其編隊艦隻正從另外一個方向開過來。顯然,該航母編隊一直在附近洋麪上游弋,接到基地信號便立刻趕往事發海域。

看着屏幕上這些氣勢洶洶的戰艦,王啓年忽然“格格格格”冷笑起來。

“這幫傢伙究竟想於什麼?向亞特蘭蒂斯人宣戰嗎?”

欣研轉過身,用清脆甜美的聲音說:“這次的接觸很重要,美國方面不會放過額外獲取科技資料的機會。”

“他們總是這樣。”

王啓年的笑容有些猙獰,令人不寒而慄:“最初發現螺旋形文字的時候,美國人就一直在隱藏機密。他們封閉了很多資料,我們和俄羅斯人直到後期才知曉內幕。有很多高等文明科技其實早已被美國人破解,進入了實際利用階段。好吧作爲國家之間的爭鬥,這樣做無可厚非,也的確可以理解。但是老子真的很看不順眼。這次也一樣,如果他們老老實實呆在基地和港口,我也不會瘋狂到主動攻擊他們的地步。現在是他們主動送上門,那就沒有留手的必要。

夜影微蹙着眉頭,問:“你要把這支艦隊全部擊沉?這會引發一系列糾紛的。”

“即便有糾紛也不是我們的麻煩,更不會有人把災難和我們聯想到一塊兒

王啓年快步走到另外一臺控制器前,調出語言轉換系統,在控制者主位上重重按下自己的手掌,不無嘲諷地說:“這裡可是百慕大,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地盤。想要進來,就必須付出代價。”

海底金字塔從194號實驗體時代就已經存在。這裡是包括人類在內,所有實驗體的禁區。亞特蘭蒂斯人從海水和地熱中獲取能量,在這一區域製造了強大的磁暴力場。一旦開啓,那就意味着對機械造物的絕對災難。

蘇浩的計劃正處於實施階段,誰也不知道通道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後續計劃也決不允許遭到外來力量於涉。不要說是美國人,就算是國內的艦隊,王啓年也一樣會將其擊沉。

金字塔已經被研究員和“工蜂”控制,依靠那種奇特的語言轉換程序,這座龐大的海底建築在王啓年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

老胖子圓厚肥實的面頰兩邊躥起亢奮的潮紅,盯住屏幕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犀利。他此刻的表情活像是正在惡作劇的孩子,用右手拇指重重按下磁暴釋放指令的同時,扭曲的嘴角發出如電影裡反派特有的邪惡冷笑。

釋放磁暴,就意味着重新封鎖航道。

欣研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對老胖子當然不會有所不滿。她只是覺得,現在就釋放磁暴太早了點兒。畢竟,無論是洋麪上的“杜魯門”航母戰鬥羣,還是水下的潛艇部隊,都沒有完全進入百慕大三角海區範圍。嚴格計算下來,只有位於艦隊最前面,也就是最早收到指令轉向,朝着金字塔方向移動的改進型“洛杉磯”級潛艇“亞歷山德亞”號,剛剛駛入了三角地帶的邊緣。

強大的磁暴力量在整個控制海區瞬間釋放出可怕威力。金字塔表面同時釋放出無形的能量防護罩。原本安全的航道變成了死亡地獄。位於監控屏幕中央的“亞歷山德亞”號突然失去平衡,整個艇身朝前傾斜,彷彿被一隻無形巨手緊緊握住,在水中停留了幾分鐘,開始朝着海水深處慢慢下墜。

磁暴破壞了水密門控制系統,“亞歷山德亞”的潛壓倉突然打開,大量海水瘋狂涌入。

如果是電腦正常發佈的指令,那麼潛艇就屬於正常下潛。

可是現在,水密倉注水根本不是人爲,而是被強烈的磁暴於擾。

“亞歷山德亞”潛艇內部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驚恐無比的叫嚷和咆哮聲。

“天啊我們正在急速下潛,深度即將達到警戒線。”

“趕快加壓,以最快速度排水上浮。”

“電腦已經無法控制,手動輸入程序也不起作用。”

“進行人工操作排水,否則我們都得沉下去餵魚。”

“電力系統全部失效,我們的艦隊就在上面,快發射求救信號。”

混亂持續到最後,驚恐已經變成了絕望。

“亞歷山德亞”像一條缺氧的鯨魚重重墜落在海底,強大的水壓使艇身破裂,發出令人恐懼“吱吱嘎嘎”的金屬響聲。艇長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下達求救信號的時間實在太晚了。一些想要棄艇逃生的船員甚至來不及穿上救生衣,就被水壓碾爆了肺部,導致當場死亡。

緊跟其後的“派託卡”號攻擊潛艇較爲幸運。艇長當機立斷命令棄船逃生,大部分乘員得以生還。

強烈的電磁暴使航母編隊和潛艇戰隊無法繼續前進,只能在三角區域外圍徘徊,對逃生者進行施救。海面上的秩序異常混亂,不時有鯊魚從人羣裡穿行。無論它們只是無意經過,還是對落水者抱有食物的想法,都只是招來巡邏艦艇上無情的機槍掃射。

王啓年看着屏幕上正在不斷盤旋的直升機,以及來來回回的各型艦艇,對欣研慢慢地說:“知道我爲什麼沒有選擇成爲“工蜂”嗎?”

欣研轉過身,眼裡滿是不解。

“蘇浩是個很不錯的瘋子。”

王啓年抱着雙手,目光滿含複雜的情緒:“他有偉大的理想,而且爲了實現理想敢於奮不顧身付諸行動。當身邊的人都爲自己舉動歡呼吶喊的時候,很容易使人頭腦發熱。激動和亢奮會使人失去冷靜,進而喪失最基本的判斷能力。“工蜂”永遠不會勸誡“蜂王”,王者的命令只需要得到服從,而不是懷疑它是否正確。蘇浩是我最好的朋友,瘋子做出可怕舉動的時候,身邊必須有人對其進行遏制。我之所以贊同他的計劃,是爲了拯救更多的人,而不是爲了殺人。”

欣研長而濃密的睫毛網上挑了挑,認真地問:“所以你提前釋放磁暴,給他們一個教訓丨讓他們遠遠離開。”

“最然種族不同,但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類。”

王啓年非常嚴肅地說:“在國家和民族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就是狹隘的種族主義者。然而,現在受到生存威脅的是整個人類,我們必須拋開成見,儘可能保存更多的種族數量。我知道,蘇浩在種羣選擇方面已經有了非常詳細的計劃。我不想知道,也無意參與。我身上一直帶着他留給我的藥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使用。對於那些其它國家的覬覦者,我仍然還是相同的態度。只要他們無法進入,知趣的離開,我也不會繼續追究。”

欣研沉默了近半分鐘,冷漠清麗的臉上漸漸顯出笑意:“蘇浩說過,您很值得尊敬。他是對的。”

“我可沒那麼偉大。”

王啓年搖着頭,把目光投向站在旁邊的夜影:“其實,我從未有過充當什麼地球拯救者之類的該死念頭。我只想呆在家裡當個好男人,看看報紙,偶爾和朋友打打麻將,吃老婆煮的飯,再生個兒子。不聽話的時候,就用小棍子朝他的屁股上輕輕抽幾下。”

“真是令人嚮往的奢侈幸福啊”

欣研嘆息着不斷搖頭:“真希望我也能有這麼一天。”

老胖子的目光逐漸變得沉重:“會有的。我們正在反擊,我們會徹底贏得整個世界。”

哥倫比亞華盛頓特區,國會山基地。

每一個人類種族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習慣和理念。比如中國,長久以來的儒家思想使我們習慣於選取中庸之道。當然,這並不意味着絕對不進取或者喪失激情。我們在探索和勇敢方面即擁有理論,也敢於付諸實際行動。

也許是血管裡流動着移民祖先遺留下來的冒險因子,美國人總喜歡無時無刻表現他們所謂的幽默和傲慢。即便是在病毒爆發的危局面前,他們仍然用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眼光來看待世界。

國會山基地就是在這種慣性思維下出現的產物。它沒有建造在人跡罕至的荒野或者沙漠,而是選擇了五角大樓和白宮之間的寬闊地帶。這樣做,當然是爲了便於利用已有的各種設施。畢竟,這裡是全美國最安全,保密等級最高的地方。地面上的建築只是僞裝,最主要的相關機構全部設置在地下。在原有設施的基礎上繼續深挖地層,既不會造成浪費,也更加安全。

京一號基地在選址上與國會山基地頗有類似之處。可最大的區別在於,京一號以悍,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無情的機密措施保證了工程實施。從決定建造開始,京一號周邊所有民用建築被全部拆除,給予當地民衆的補償款項由國務院直接發放給個人。從最高領導層到最下面的街道辦事處,各條措施層層落實,強有力的監管保證了款項發放過程中無人可以染指。當然,用現在的眼光來看,這不過是民衆爲了國家做出的最後犧牲。病毒爆發的消息永遠不可能公佈,高達數萬元每平米的拆遷補償也的確高得驚人。然而即便是這樣,仍然有當地居民覺得自己很吃虧。他們一面臆測這裡是否要進行某種極其賺錢的高密度商業項目,一面對拆遷談判人員獅子大開口。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有人直接開出每平米十五萬元的天價補償。同時威脅:如果拆遷方據不答應,自己就買汽油買狼犬自制火藥槍,在屋頂上插紅旗,看哪個王八蛋敢拆老子的房子?

釘子戶的產生並非毫無緣由。我們相信其中肯定有貪官污吏上下其手導致民衆真正到手的補償款過低。但也的確不能排除有人過於貪婪,開出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高昂價碼。他們總覺得自己可以威脅到政府和地產商,總認爲旁邊的房子已經全部拆完,就剩下自己一戶獨門獨棟完全可以得到更多補償。至於那些已經簽署協議的居民……要不到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就得呆在這兒,至於你狗日的能不能回遷,住上新房,關老子屁事?

京一號基地在建設過程中至少秘密處決了數百名頑固份子。設置在外圍的警戒部隊擊斃了數十名擅自進入施工現場的好奇民衆。所有工程項目全部由工程部隊執行。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很多想要從中分一杯羹的民間建設公司以各種藉口插手。他們無一例外遭到審計總署和廉政總署的聯合查辦,查收後被接管的資源財產多達上千億。

在京一號原有的設計圖紙上,外圍警戒半徑整整擴大了三公里範圍。爲了保證工程進度,當時已經通過審覈的北京七環公路被全面中止。越來越多的局外人對京一號感到好奇,幾個自認爲身家豐厚,在方方面面都有人照顧的年輕富豪甚至駕駛私人直升機進入警戒區,想要從空中一探究竟。三架直升機當場被防空部隊擊落,闖入者家人被連坐監禁,家產抄沒。直到病毒爆發,他們仍然被關在監獄裡。

用趙志凱的話來說:“雖然手段血腥冷酷,可是與後來出現的複雜局面相比,當時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美國人在探奇方面的心理顯然要比中國人強烈得多。國會山基地從建設初期就引起了外界關注。多達數百名記者在工地警戒線外圍長期紮營,絞盡腦汁以各種方法進入探秘。在自由、民主、新聞公開等口號的標榜下,這些爲了普利策獎而不要命的傢伙使出渾身解數。地下管道、空中、地面,所有可能進入工地的渠道,都被他們全部翻了一遍。

報紙銷量意味着利潤,收視率提升意味着得到更多金錢。軍方和政府嚴密得令人髮指的態度,使所有美國人對國會山基地感到好奇。電視臺和各種媒體都在對民衆瘋狂轟炸,最著名的主持人總是用充滿調侃和疑問的口氣誘導民衆:“國會山究竟怎麼了”、“哪裡到底在進行什麼樣的工程項目”、“總統和國防部長先生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要知道,他們是世界上最大的兩頭蠢豬。我們能夠放心把安全和未來真正交給他們負責嗎?”

很多謠言在民衆之間肆意蔓延。“集會”和“示威”這兩種東西顯然是在世界各地都能生根發芽。那裡是正在修建的核彈發射井,那裡正在建設新的核電站,那裡是最新的鈾原料工廠……謠言滿天飛,民衆對政府的信任力一再下降。

美國人總是在抨擊我們沒有人權,總是對我們的各種制度嗤之以鼻。但麻煩真正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從總統到實際負責安全保衛工作的官員,都不由自主的對大洋彼岸的紅色國家感到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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