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塵看着眼前俊帥的小傢伙,心裡沒來由地產生一股親切感,本該討厭他的,因爲他是司徒冽的兒子,本該拒絕他的,然,他那雙充滿期待以及對他似乎無比信任的眼神,令他不忍拒絕!
“好!你想玩什麼遊戲?”,花逸塵伸出拳頭,輕輕地砸了砸小澤瀚的胸口,小澤瀚默契地伸出小拳頭砸向花逸塵的胸口,“那肯定是拳皇啦!”,小澤瀚對花逸塵酷酷地說道。
花逸塵寵溺地笑了笑,起身,牽起他的小手,向附近的遊戲機房走去。
夕陽下,一大一小手牽着手的畫面,看起來和諧而又溫馨。
芸櫻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地走了很久,不一會,又回到了司徒冽的公司樓下,鬼使神差地上了樓。
“莫小姐,我們總裁剛暈倒了,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一樓,前臺在打完電話給頂樓秘書室後,對芸櫻恭敬地說道。
“什麼?!你是說司徒冽被送醫院了?!”,一顆心倏地酸脹起來,芸櫻看着身着正裝的前臺女孩,焦急地問道。
“是這樣的,莫小姐。”。
“請問你知道他被送去哪家醫院了嗎?!”,失魂落魄的芸櫻沒有忘記問這個關鍵的問題。
“額……是怡和私人醫院!”,前臺女孩想了想,又肯定地說道。
“謝謝你!”,芸櫻說完,焦急地邁開腳步,快速地離開。
“芸櫻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出門的時候,正遇着花逸塵的手下,對她恭敬地說道。
“不,你們現在先送我去怡和醫院,快點!”,芸櫻對着花逸塵的手下焦急地說道,他們也不敢怠慢,立即上了車,載着芸櫻揚長而去。
芸櫻在花逸塵手下的幫助下,查到了司徒冽的病房,幾乎一路都是跑的,芸櫻跑到司徒冽的病房門口,正要推門,卻看到葉子璇正守在司徒冽的病牀邊。
止住了腳步,她屏息地看進病房裡,他在掛水,遠遠的,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昏迷着。葉子璇正拿着毛巾幫他擦臉,擦手。
溫馨美好的畫面,令她不忍破壞。
站在病房門口,芸櫻想進去,卻不敢,想離開,卻又不捨。
她不知道司徒冽爲什麼會住院,此刻回想起在他辦公室裡,看到他時,他的臉色似乎很難看,看起來很憔悴。是不是因爲最近找孩子,累着了?
越想,心裡越疼,她無措地站在門口,在看到葉子璇要出來時,立即驚慌地邁開腳步,想要逃跑。
“芸櫻?!”,子璇出門後,看到一道踉蹌的身影,疑惑而驚喜地喊道。
葉子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芸櫻倏地頓住腳步,知道被她發現了,尷尬地轉身,看着她“子璇姐——”,好丟臉,感覺就像是第三者被現場抓包了一樣,芸櫻心裡愧疚着,看着葉子璇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
臉上請擎着比哭還難看的笑。
“芸櫻,好久不見了!”,這一句好久不見,讓葉子璇覺得心酸,捉過芸櫻那略顯粗糙的手,聲音有絲哽咽,說道。
五年前的一切,仿若一場夢,一場悲歡離合的夢。
芸櫻也因葉子璇的話,喉嚨哽咽着,是啊,好久不見。
那麼久,久得仿若隔世。
“子璇姐,能夠再見到你,真好。”,這是真心話,掉下山崖的那剎那,她就當自己是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命太賤,就連閻王爺都不收呢。身臉地司。
大難不死,活着回來,不過,這些年的過活,還真的不如死去。
“芸櫻,進去看看司徒大哥吧!他需要你!我先去接澤瀚放學!”,葉子璇從傷感中恢復,看了看時間,確實不早了,對芸櫻焦急地說完,快速地離開。
病房裡,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地能夠清晰地聽到司徒冽那虛弱的呼吸聲。
芸櫻在病牀前坐下,看着他蒼白憔悴的俊臉,伸手,顫抖地撫上他瘦削的有些凹陷的頰,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觸上他那微皺的眉,以及雙眉之間那糾結在一起的,“川”字細紋。這是張成熟而俊帥的臉,從小看到大的一張臉,曾經是排斥的,如今,卻連如此注視他的機會都鮮少。
挺直的鼻樑,立體分明,那張蒼白的薄脣,乾燥得翹了皮。
不經意間,雙眸在他細碎的髮絲裡,看到了一根白髮。濃烈的心疼,啃噬着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三十三歲的他,已經有白髮了……
司徒冽,你是不是太累了?
其實我也很累。如果時間能夠倒回,你願意停在哪?
芸櫻勇敢地,不顧一切地握住他的一隻大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在心裡,哽咽着問道。
如果時間倒回,我想我願意停留在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那時,穆心慈來找我,我就該告訴你事實。可是,那時我是不相信你的啊,我以爲你恨我,也恨我媽媽,所以我不敢賭。
那就再往前倒到吧,在我七歲之前吧,雖然那時總是逃避着你,但是,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懷念你檢查作業後,誇獎我,給我糖果的時候。
懷念你身上的溫度,氣息,和你那灼燙的胸膛……
現在也才明白過來,你曾說我是你暖牀的工具,但其實,你每個寒冷的夜晚,幫我圈進懷裡,都是你在爲我暖身啊。Qv3i。
可是,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是因爲你太驕傲了吧,我們都是很驕傲的人,太過驕傲,傷了彼此。12512424
迷濛間,司徒冽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頰,那熟悉的溫度,淡淡的幽香,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
她怎麼會在這?
意識回籠後,司徒冽並未睜開眼,依舊裝睡。
因爲那溫柔的觸感,令他不忍醒來。
手心裡,是同樣冰冷的觸感,那是她的手,冰冷,粗糙……
她該是不知道他真正的病情吧,安城應該不會對她說的。
不一會,從掌心傳來一抹柔軟的觸感,有點溫熱,那該是她的臉頰,腦海裡浮現起她枕在他手心的畫面,微微地磨蹭,好似一隻求得主人疼寵的,乖巧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