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司徒冽在閉目養神,精神狀態很不好,無心工作,腦海裡總是在迴旋着丫丫那受傷的表情。電腦屏幕上,用丫丫照片做成的屏保圖案在閃爍着……
“進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司徒冽調整坐姿,正襟危坐着,在員工面前,他不想表現出頹唐,落魄的樣子。
進來的是安城,手上拿了件包裹。
見着是安城進來,司徒冽緊繃着的神經微微鬆懈,“安城,什麼事?”,對安城,他淡淡地問道。
“總裁,這個包裹是您以前在天城大廈那棟公寓的現在主人寄來的,他們裝修時,在一間房間裡發現的。”,安城恭敬地上前,將包裹遞到司徒冽的辦公桌上。
自從那晚後,安城對司徒冽的態度,明顯地要比以前恭敬,疏離。這也是作爲一名員工對上司應該有的態度吧。
幾年前,司徒冽叫人賣掉了那幢公寓,當然,裡面的一切東西,他都沒再要。
司徒冽皺眉,好奇地打開包裹,印入眼簾的,是一疊素描畫。Qv3i。
雙手捧起那厚厚的一疊畫,白色的紙業有些泛黃,一張張畫紙上,都畫着同一個人,那便是他自己。
有正面,有側面,有微笑的,有淡漠的,有沉睡的……
心,狠狠地悸動着,尤其是在看到右下角的簽名與日期後。
安城也是看到了那些畫了,直覺告訴他,這些都是莫芸櫻畫的,安城悄悄地出去,讓司徒冽一個人享受在這感動的世界裡。
看着畫中的自己,每一個線條都那麼認真……
握着畫紙的長指在顫抖,喉嚨哽咽,眼角溼潤……想起那段時間她的反常,她的墮落,司徒冽此時也明白,她是裝的。
就是爲了讓自己討厭她,然後放她走。
而那時,她正被母親威脅着。
原來,她一直在背地裡,認真地畫畫,而且,那麼認真,畫的,都是自己。
灼燙而珍貴的淚水,一顆顆地滑落,司徒冽看着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畫上的自己也越來越模糊。
“呃……”,痛苦的悲鳴聲自喉嚨裡逸出。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哭得如此傷心,而且是一向驕傲的司徒冽!
心裡很苦,只覺得,命運總是在折磨着他們兩個人。
一直相愛,卻相互不知道!
這纔是最殘忍。
當知道她愛他,才知道,那麼遲。
努力地抑制住眼淚,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下,很久很久,才止住。
他將畫紙放回盒子裡,起身,走到保險櫃邊,將它們放了進去,保險櫃裡,還躺着那枚櫻花吊墜……
“安城,進來!”,再次折回到辦公桌邊,司徒冽坐回轉椅裡,按下內線,吩咐安城進門。
“總裁!”,安城進門,走到司徒冽的辦公桌前,恭敬地點頭,叫道。司徒冽看着他,明顯地感覺到安城的疏離,這樣很好。
“這份企劃案,是關於收購花逸塵手下產業的,你給股東們傳下去!過個場!”,司徒冽將一份文件遞給安城,一副公式化地口吻道。
“總裁,您打算做惡人嗎?還有,您也打算捐骨髓了,是吧?”,安城再抑制不住內心的擔憂,接過那份沉甸甸的文件,看着司徒冽,恢復正常的態度,對他似是質問道。
時看冽那。“安城,出去做你的事!”,司徒冽看着安城,沉聲吩咐道,剛在心裡誇安城的,沒想到他又沉不住氣了!
“不!總裁!你不能這麼衝動!中國十幾億人,就找不到和你女兒骨髓匹配的人了麼,你非要犧牲自己嗎?!”,想到司徒冽可能死在手術檯上,安城的心,就如刀絞。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司徒冽去送死啊!
“安城!放肆!我自己做的決定,自己有數!不用你多嘴!記得,給我守住這個秘密!”,司徒冽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衝着安城,厲聲喝道。
安城說的並無道理,但是,目前爲止,只有他的骨髓和丫丫是匹配的,而且丫丫的病情拖一天,就危險一天。
如果宿命就是如此安排,他認了!
“呵呵……司徒冽,你以爲你多偉大嗎?你以爲你這麼做,莫芸櫻會感激你,丫丫會感激你嗎?!她們知道後,會更加愧疚,更加活得不安!司徒冽!你這是自私!你這是逞能!”,安城豁出去了,衝着司徒冽反駁道。
“啪——”司徒冽憤怒地站起,用力地拍打了下桌面,一臉黑沉地瞪視着安城。
“如果讓她們知道一點點真相,安城,我不會放過你!”,司徒冽冷冷地吼道,看着安城那泛紅的眼眶,心裡有點悶堵。
他知道安城是爲他好,也知道安城對他的忠誠,他一直當他是知己,是兄弟。
似乎在他司徒冽身邊的人,都會被他傷害……
“你放心,我保證過的,就會做到!您和溫莎小姐的約會時間到了,媒體我也通知了,準備就緒。不管怎樣,您做的決定,我都會去執行,剛剛,我逾矩了!總裁,抱歉!”,安城恢復平靜,恢復恭敬,只是,一顆心,狠狠地顫抖,抽痛。
他不怨司徒冽對他的無情,因爲他的情對司徒冽來說,就是個錯誤。
他只願默默地爲他做點事情……12512424
司徒冽走到安城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安城,這麼多年,謝謝。”,聲音有些哽咽,司徒冽清楚,他對安城的感激,不是“謝謝”兩個字就可以代表的。
“總裁,這是我分內的事,也感激您的知遇之恩,讓我在sunshine實現了人生價值!”,安城依舊公式化的口吻,恭敬地點頭,說道。
“先去做事吧!”,司徒冽沒再說什麼,吩咐他出去後,自己走到玄關處,穿上外套,出門。
第二天一早,A市各大報紙娛樂版頭條上都刊登着司徒冽與名模溫莎用餐,開房的新聞,爲丫丫拿藥,經過走廊傳媒顯示屏時,芸櫻看到了這條新聞。
屏幕上,司徒冽摟着一個身材高挑絕美的女人,進了酒店,即使戴着墨鏡,但芸櫻一眼就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