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傷在汩汩地流血,花逸塵沿着公寓的樓梯,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在走到公寓門口時,他的手下已經在等待。
“塵哥,上車吧!”,手下看着一路的鮮血,焦急地說道,花逸塵卻衝着他們擺了擺手。轉身,向着相反方向走去。
爲了保護他的安全,手下一直跟着他。開有地自。
花逸塵邁着虛浮的腳步,腦海裡迴旋着的,有小時候的畫面,也有剛剛葉子璇衝着他嘶吼的樣子……小可憐,呵呵……原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花逸塵說不出心裡是怎樣的感覺,一步一步,憑着記憶,朝着當年的那個地方,走去……
只是,當他走到當年的那個大宅院時,那裡早已被參天的高樓大廈所佔據,一切,面目全非。
是呵……那麼多年過去,這段記憶,如果不被提起,他這輩子可能再也想不起來。
那他還在意什麼呢?那他心裡此時在糾結着什麼呢?是因爲愧疚,還是懊悔?還是覺得自己殘忍?還是在懷念曾經的那個善良,正義,純淨的自己?
惆悵地看着聳立的參天高樓,一顆心,此時的花逸塵覺得,自己是迷失了,爲了芸櫻而迷失了真實的自己……
這一切值得嗎?花逸塵在心裡叩問自己。
在他因爲失血過多而倒下之前,手下扶住了他,那天,他回了日本。
送走了芸櫻和葉子傲後,子璇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這樣的她,令澤瀚擔憂,小小的孩子還不明白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在醫院的時候,爹地和媽咪還很幸福的啊,爲什麼現在又……
深夜,子璇蜷縮在牀上,渾身痠痛着,尤其是雙腿之間,火辣辣地灼痛,昨晚的可怖的記憶侵襲,她渾身都在顫抖。
緊緊地抱着被子,緊緊地,手臂上的傷口也在灼痛,更痛的是她的心。
她狠不下心將他送去監牢裡,或許是因爲他是澤瀚的爸爸,也更因爲他是她的小哥哥。
只是,現實太殘忍,她牽牽念唸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是毀了她的人。
一顆心,痛得難以附加。
那天后,子璇又開始接受了心理治療,原本已經快痊癒的她,因爲第二次傷害,心理再次受到重創,一個星期的催眠治療,令她的心,漸漸地恢復平靜。
芸櫻出事的那天,花逸塵先是從日本趕回了A市,見了丫丫,也見到了子璇和那個心理醫生在一起。
那晚,他叫住了她,第一次對她說了抱歉。
那晚,也讓花逸塵明白,葉子璇對自己的心,應該是有感情的。
那晚,他的心也前所未有的,狠狠地絞痛了。尤其是看着她被那個心理醫生薑皓然扶走時,隱隱有種失去的感覺。Rk4S。
笑話,葉子璇是他什麼人,他爲何要有這樣的感覺?!
在中槍時,花逸塵就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即使他知道,那一槍不致命。
他想瞞着司徒冽逃脫,卻被他發現了。
那天,司徒冽對他說的話,觸動了他的心。
他說,花逸塵,你要爲自己活一次。
之後的幾個月,他一直在流浪,去了很多地方,攝影,賣唱,做義工,過得自由而坦蕩。偶爾會想念澤瀚,也會想起葉子璇……
春節的時候,他回到了中國,也許是對於家的一種渴望吧,在看到芸櫻一家人的幸福時,他的心,有着失落,更多的是憧憬。
那晚,他去了她們母子的公寓,然,在公寓樓下,卻看到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看着葉子璇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看着澤瀚的快樂,看着那個姜皓然的體貼。他花逸塵再次,怯步了……
他只偷偷地看着他們的幸福,沒有上前打擾。
那晚,走在寒冷的冬夜裡,呼嘯的北風颳在他的臉上,生疼,生疼。
他們都幸福,唯有他,是孤獨的。
芸櫻和司徒冽婚禮那天,他趕到了,獻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在分別了那麼久後,令花逸塵欣慰的是,小澤瀚竟然還和以前一樣喜歡他。
婚禮結束,司徒冽和芸櫻坐着婚車去酒店了,晚上還有晚宴。小澤瀚依然在趴在花逸塵的懷裡,不肯離開。
“澤瀚,快下來,我們要去酒店了!”,葉子璇被姜皓然擁着走到花逸塵的跟前,子璇對着澤瀚柔聲說道。
她從未看他一眼,這樣的冷漠,令花逸塵微微覺得心酸,“我帶澤瀚去玩一會,可以嗎?晚上的時候我再送他回去!”,花逸塵看着葉子璇,沉聲說道,語氣裡夾着協商。
聽了花逸塵的話,子璇擡首,淡淡地看向他,那張俊逸的臉,還是令她的心,抽搐了下,“好。”,她看着他,淡淡地說道,鼻頭卻泛着酸意。
姜皓然一直陪在她的身側,沒有說一句話,葉子傲本想阻止,但,在葉子璇答應了花逸塵後,他也沒有再幹預。
妹妹長大了,如今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
何況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
“咯咯……爹地爹地,我要追上你了!”,遊戲機室裡,小澤瀚和花逸塵在玩賽車,父子倆的臉上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子!那你得加速了!”,花逸塵看着小澤瀚,臉上洋溢着幸福和寵溺的笑,大聲地叫道。
玩了賽車後,父子倆人去了快餐店,吃飯的過程中,澤瀚一直是爽朗地笑着的。
“爹地,這麼久,你去哪裡了?”,七歲大的小澤瀚看着花逸塵,啞聲地問道。
“去了很多很多地方!飽了嗎?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花逸塵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這會葉子璇應該回到家了。
澤瀚衝着花逸塵落寞地點點頭,然後,任由他抱起,出了餐廳。
“爹地,媽咪要和姜叔叔結婚了……”,花逸塵的車上,小澤瀚坐在後座,稚嫩着嗓音,落寞地說道。
澤瀚的話,令花逸塵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她要結婚了?心臟跳動地,漏了一拍。
心裡泛着酸意,眼角發脹。
突然之間覺得,有些人,有些東西,似乎本就不屬於你。
抵達公寓樓下,小澤瀚戀戀不捨地下了車,花逸塵抱起他,進了公寓樓,五樓的那個房間的燈亮着。
她在家。
想到一會可能會見到她,花逸塵的心,有點緊張。
似乎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她。
“唔……不要過來……走開啊……”,單人牀上,女人被男人壓在身下,那女人正是子璇,而那男人正是姜皓然。
“子璇,給我……我們都要結婚了……給我!”,姜皓然的雙手在子璇的身上摩挲,聲音裡夾着嘶啞,夾着隱忍,他的雙脣埋在子璇的胸口,急切地親吻着,失了原來的冷靜。
他想要她,太久太久了,此時此刻,他怎麼能冷靜下來?
“不……嗚……不要!放開我……”,子璇不停地掙扎,奈何今晚她喝了太多的酒,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剛剛她也是酒醉了,意識迷糊,才任由姜皓然爲她脫了衣服,不過就在姜皓然的雙手觸碰到她的身子時,那原本對男人的厭惡,令她的意識清醒。
她反抗,掙扎,然,姜皓然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子璇,我愛你,給我,求求你!”,姜皓然像個卑微的乞丐,伏在她的身上,擡眸,看着一臉通紅的子璇,祈求般地說道,聲音裡夾着沉痛。
“不,皓然,不可以……放開我……”,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她本能地拒絕。
“由不得你!”,沒想到子璇的話音才落下,姜皓然臉上原本那祈求的神色變爲了霸道,“嗤啦——”一聲,子璇的衣服在他的掌中化爲碎片,許是**的驅使,再冷靜的男人,此刻都成爲了一頭迅猛的野獸。
那雙眸裡,帶着掠奪的神色。
“不……不要!不要碰我……救命……救命……”,子璇無力地掙扎,反抗,小嘴裡不停地喊着叫着,後來被姜皓然封住。
狂野的動作,不停地在她的身上肆虐,絲毫忘記了子璇的心理有着陰影,此刻的姜皓然只想得到她!兩年了,他們的關係一直止步不前!
“爹地,你要不要進去坐坐?”,公寓門口,小澤瀚邊按着門鈴,邊不捨地問着花逸塵。
“不了,澤瀚,以後要好好聽媽媽的話,知道嗎?”,花逸塵彎着腰,看着澤瀚,嘶啞着喉嚨說道,聲音裡帶着不捨。
一顆心臟更是疼痛不堪。想到澤瀚以後要叫那個姜皓然爸爸,他的心便酸澀不堪。
喉嚨有些哽咽,花逸塵站起身,微微擡首,企圖將眼角的溼潤逼回去。
花逸塵的話,令澤瀚的心,狠狠地顫抖,爹地,我好想和你和媽咪在一起……
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人來應門,“爹地,媽咪爲什麼這麼久還沒開門……”,十幾分鍾過去了,們還沒開,澤瀚疑惑着問道。
花逸塵這也才意識到了這點,明明屋裡的燈是亮着的,她也該在家的,怎麼會不開門?
越想,心越慌,花逸塵隱隱地覺得不安。就在他疑惑不安的同時,擡腳,一腳狠狠地踹開了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