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海激戰

因爲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我恢復了第一絲意識,並再一次感知外界,我首先確定了這麼一件事情,我竟然還活着!記得那一次,我與一名守護者同歸於盡,本來以爲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可是,我又一次活下來,儘管我的肉體已經消亡,現在的我只是一個精神體,我的的確確還活着。但是,對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寧願自己能死於那場戰役,和我的戰友、兄弟、親人、愛人一起死去,可是,我終究是活下來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活着……

活着,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我幾乎承受不住這種煎熬,我的生命中除了無邊的仇恨再無其他,這樣活着真的很累,很累……我想要忘卻,可是越是這樣,往昔的記憶就愈加清晰。我的世界彷彿一片無盡的虛空,空無一物,不過,對這種空寂的感覺我已經麻木了,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感觸,這就是我的生命。

我想死,但是,我不會選擇自殺,自殺這種毫無意義的死亡方式,身爲一名戰士的自尊不允許我這麼做,一名戰士就該像一名戰士那樣死去!

記憶漸漸清晰,我記起來,那股讓我回複意識的“味道”,是守護者身上特有的“味道”。於是,我徹底甦醒過來,彷彿一個常年沒有見到獵物的獵人,突然間發現了獵物一般。雖然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的時間,所有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發生,那些熟悉的人們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那些快樂和痛苦的記憶是如此的深刻,心中的仇恨蠢蠢欲動。

自從失去了所有,戰鬥成了我惟一的樂趣,也是惟一發泄的途徑,獵殺那些守護者是我最爲樂意做的事情。確定這是一個守護者,心中那股沉寂的怨恨再次升騰澎湃,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一定要殺死這個守護者!

之後,我便想盡一切辦法來除掉這個守護者,我想要侵佔他的身體,然後利用這一點將他的同伴一網打盡。可是,原本只是十分弱小的一個守護者,卻出人意料地突然爆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讓我的計劃失敗。他竟然是一個迪美藍戰士,傳說中最爲強大的戰士之一!這次,我失算了,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會放過我的獵物,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放棄對守護者的追殺,即便是迪美藍戰士我也不會放棄。我現在所需要的只是強大力量,可以對抗這個守護者的力量,可以殺死他的力量。

很慶幸的一件事情,這個守護者進入了休眠,雖然在這期間我無法傷害他。但是,趁着他休眠,我要做的就是不斷地讓自己不斷地讓自己強大起來,毫不停息地轉換空間中的能量,等到他從休眠中醒來的時候,我應該可以恢復戰鬥形態。我的戰意沸騰起來,彷彿當年戰場上一樣,活着也不再是一件無趣的事情,我真的十分期待!守護者啊,等你醒來的時刻便是我們決戰的時刻!我們兩人終有一人要死去,是你,或者是我。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困擾着我,那就是我的記憶並沒有徹底恢復,一部分相當混亂和模糊,我甚至記不清自己的名字,只感覺似乎忘記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夕陽西下,龍二站於高地之上,舉目瞭望遠方。他身後千米的地方,一陣陣馬嘶聲傳來,那裡正有無數荊勒士兵正安扎營帳、埋鍋造飯。三年前,龍二率領荊勒鐵騎突襲鉅野關,鉅野關竟然一夜之間被攻破,大夏失去了鉅野關這以北方屏障,荊勒鐵騎長驅直入侵入北方,如今已經有北方三分之二的區域在荊勒的控制之下。

這時,一人緩步走到龍二身後,此人滿臉雜亂的鬍鬚,頭髮散亂,神情落寞,正是龍二的大哥――陸嘯。

龍二沒有回頭,淡淡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你如今已經取得北方數州,你還不願放手嗎?”陸嘯沉聲問道。

龍二轉身看着陸嘯,道:“放手?數百年前,這北方之地本就是我荊勒人牧馬之地,後來被夏人奪了去,我如今只是拿回來而已,我爲何要放手?再說了,如今玄羽軍已經完全拿下整個南方,又掃除了杜仲的少帥軍,玄羽軍大軍北進。我只有拿下了洛州,北方纔能真正穩定下來。看來,我與夏侯烈一戰勢在必行……”龍二說着沉思起來。

陸嘯輕嘆一聲,道:“夏人是不會真心歸附於你的,人心不穩,遲早要生出事端。”

龍二冷冷一笑,道:“人心?當初你帶領青竹幫弟子堅守靖北,讓我大軍不得前進。最後,還是那些夏人就把你給綁了送來,這就是你說的人心?”

“……”陸嘯無語,面露夾雜着無奈痛惜等種種情緒的複雜神色,一聲長嘆變做重重的咳嗽,高大的身形顯得痀僂,宛如一名老人,一步一步地走回營地去了。

三十日後,在一個離上京一百來裡的平原上戰鼓隆隆,號角長鳴。兩軍對壘,而這兩軍正是夏侯烈的玄羽軍和龍二的荊勒鐵騎,爭奪洛州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

戰鼓停歇,夏侯烈和龍二兩人一齊打馬到了兩軍中間,夏侯烈招呼道:“龍二,好久不見!”

龍二道:“嗯,是啊,有三年了。”兩人這番言辭倒不像是敵人,完全是好友見面一般。

夏侯烈深有感觸地道:“真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會有對陣沙場的一天,世事無常啊。”

龍二道:“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掃平了南方,還把杜仲的少帥軍給滅了。”

夏侯烈輕嘆道:“說起來那杜仲和徐少陵也算人才,不過始終還是太年輕,又失去了武功,一時大意被我所趁,也不值得誇耀。”

聽到這裡,龍二問道:“那他們兩人如今怎樣?”

夏侯烈有些惋惜地道:“我本想招攬他們,無奈他們心灰意懶,說是要退隱山林,我也沒有阻攔。”

龍二嘆道:“他們兩人的確是難得的人才,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就敗在這上面,他們的心性也實在不適合爭奪天下。”

“好了,閒話就不說了,該辦正事了。”夏侯烈提議道:“今日我們便在這戰場上一決勝負,怎麼樣?”

龍二同意道:“好!我早就想領教你烈火玄冰勁的厲害了。”

夏侯烈道:“今日也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奪日大法!”

不再多言,兩人同時出手,騰身攻向對方。氣勁對撞,兩人旗鼓相當,誰也沒有占上便宜,飛身後退,落地遙遙對峙。夏侯烈拔出背後冰火雙劍,運轉烈火玄冰勁,雙劍烈火與寒氣流轉,周圍的空氣受到影響,捲起一股旋風來,夏侯烈投身這股旋風之中,身體急旋,火熱冰寒兩股氣勁一齊攻向龍二。

龍二也不含糊,催動奪日大法,渾身散放淡淡金光,橫天在手也是毫光綻放,高高躍起橫天,對着夏侯烈毫無花巧地直直劈下,一刀巨大的金色刀芒從橫天射出。

轟!!!劍氣刀氣對撞,憑空一個響雷,塵土飛濺,炸出一個大坑來。兩人的戰鬥就這樣開始,夏侯烈一身烈火玄冰勁已經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龍二因爲曾經吸收寶玉的能量也是將奪日大法練到最高層。雙方功力相當,一時間都奈何不了對方,僵持下來。

一個時辰以後,兩人都有些力竭,停下來,遙遙相對。夏侯烈道:“一招定勝負如何?”

“好!喝!”龍二道,大喝一聲,全身金光大盛,像是一座黃金打造的人像。而夏侯烈也拿出了看家本領,身上極熱的熱勁與寒氣相互交替了九次,雙劍遙指天空。

眼看兩人就要出招,就在此時,北邊天空一片雪亮,只見一道光柱直射天際,接着,大地一陣劇烈的震顫。受此影響,夏侯烈和龍二兩人停下比鬥,望向北方,相互對視一眼,各自退後一步。夏侯烈笑着問道:“還打不打?”

龍二望了望那道光柱,道:“改日吧,今天不是時候。”

夏侯烈也望向光柱的方向,和龍二並肩而立,道:“看樣子……那個人醒了。”

“嗯。”龍二微微點頭,應了一聲。

忽然,天空中一片亮色,地面上的一切都被染上一層耀眼的白色,玄羽軍和荊勒鐵騎的軍陣被白光淹沒,幾乎所有人都眯上眼睛,用手臂遮擋強光。龍二和夏侯烈十分驚訝,兩人望天空中看去,只見一團巨大閃耀刺目銀色光輝的雲團鋪天蓋地從天邊涌來,到了先前那光柱的上方,無數銀色光電劈向那光柱的所在。轟隆隆的爆炸聲彷彿就在耳邊,整個大地劇烈顫抖,無論是荊勒鐵騎還是玄羽軍,一些膽小的人哭叫起來,還有的跪在地上不停叩首祈求神靈保佑。

蒼山地底基地

經過三年的休眠,終於到了進階的最後階段,李緘的意識甦醒一些。目前,儘管他還沒有從光繭中脫出,身體中的涌動龐大能量早就不由自主地升騰,化作一道光柱衝破地面,直射天際。

李緘感覺着自己的身體,他的確是恢復過來,回覆了以前那種充實的感覺,能量流轉也前所未有的順暢。身體本身相比以前也大大地強化了,就算不變化戰體形態,李緘也自信能對付能量值在50萬左右的戰士。不過,現在身體中的能量李緘自己有些捉摸不透,具體是什麼屬性李緘也說不清楚,反正和以前有些不同。現在自己究竟是進入了迪美藍戰士第幾階,李緘自己也是不太清楚,這次休眠感覺上和往日的進階稍微有一些不同,惟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體內的能量大大再次飛躍,粗略估計已經達到強者級數100萬以上的能量值。不過,話又說回來,跨越式的成長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沒有對自己進行全面的瞭解,很難發揮應有的實力,所以,李緘當務之急就是要儘快熟悉自己身體的變化,掌握自身的能量特性,並摸索新的技能。

這次,不知道自己休眠用了多長時間?李緘又想到,李緘估計不會太短,又想,不知道這段時間凌凌怎麼樣了?想太多也沒有,李緘認爲還是先從光繭裡出來再說。微微睜開雙眼,打量四周,李緘確定自己現在就在蒼山基地中。

輕輕的腳步聲,凌凌出現在李緘視野中,正向他跑來,她滿臉的歡喜,眼角還掛着淚珠。就在此刻,李緘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警兆,精神力擴展,他感覺到上空正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襲來,來不及多想,李緘一邊奮力想要掙破光繭,一邊分出一些精神力護住凌凌。

轟!!!那股能量來得實在太快,李緘剛剛用精神力將凌凌包裹起來,基地內一片銀亮。巨大的爆炸讓整個基地上方的地層瞬間被炸開,基地暴露在露天之中,防禦系統也遭到破壞。這些並不重要,李緘現在最關心的是凌凌的情況,他用來來保護凌凌的精神力被那股力量突破,凌凌被波及,倒在地板上。

喀嚓一聲,光繭破碎,變成無數細小的光點。李緘撲出將凌凌摟入懷中,身體外形成一個護罩將兩人緊緊罩住。察看凌凌的情況,還好,凌凌沒有死,但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凌凌只剩下一絲非常微弱的氣息。她受了很重的傷,想要恢復的話,一般的治療手段已經沒有作用。而且,李緘此時也明白過來襲擊者就是天魔魂,因爲這股能量是天魔魂發出夾雜巨大的精神力,凌凌的神經也受到很大的衝擊。

李緘暗怒,這個天魔魂在他剛剛甦醒之際,驟然發動襲擊,同時,也驚訝於天魔魂竟然也變得如此強大。凌凌的傷勢嚴重,現在卻不是救治的時候,李緘只有迅速給凌凌輸入一股能量維持生機,再將她放入基地的醫療槽中,暫時穩定住傷勢。李緘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消滅天魔魂,安置好凌凌,李緘變換戰體,化作一道黑光,呼嘯着衝向天魔魂的所在。他也不客氣,飛出的同時雙手當即轟出一道能量束,一道直徑五米,繚繞無數紅色閃電的黑色光柱,直衝天空中那團銀色雲團。

天魔魂此刻的形態就是那巨大的銀色雲團,李緘發動進攻,他也射出一道銀色光束來。銀色光束與李緘的能量束對撞在一起,無聲無息中,一陣巨大的閃光,兩股能量抵消了。

李緘虛浮半空,仔細觀察此時的天魔魂。李緘現在的戰體大致形態與以前沒有太大的不同,只是面部已經是他真實的容貌,無比冷峻。頭部三支刀刃一樣的尖角比以前要長了一些,也愈加鋒利,彷彿要劃破天空。脖子上那條血紅色的圍巾迎風飄揚,奇遇部分的戰體都是幽深黑色,純粹的黑色,像是一片無盡的虛無,將所有的光都吸入其中。背部六支刀翼也愈加伸展,超過了李緘戰體手臂的長度,刀刃閃動異樣的亮色。四肢上同樣掛着鎖鏈,不過,卻不是以前的銀色,也變做了和戰體一般的黑色,而且此時鎖鏈的鏈節是菱形,四面都帶着鋒利刃口,鎖鏈搖曳着,相互碰撞發出風鈴一般的輕鳴。黑月倏然出現在李緘手中,是月牙長槍的形態,紅色和黑色的閃電在黑月周圍跳動,有生命一般。

李緘對面天空中,銀色的雲團翻滾凝聚,漸漸地越來越小,又是一陣強光,一具銀色的戰體出現在李緘眼前,這具戰體的形態並沒有特異之處,看起來簡潔明快,武器也只是一柄看似普通的十字長槍。不過,李緘能看出,這是對方能量高度凝聚的結果,能連續發揮最大的戰力,不過,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特長是在近身搏殺上。

不約而同地,兩人都向高空升去,穿越大氣層,進入那廣闊的宇宙空間。只有這星海之間纔是他們的戰場,這顆小小的星球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狹窄了。

敵對的戰士之間沒有多餘的話語,力量的比拼就是他們的對話,相互警惕的雙方同時發動進攻,天魔魂一個瞬移就到了李緘身邊,一槍刺來。

李緘早有近身作戰的準備,也是一個瞬移,先躲開長槍的正面攻擊,到了天魔魂身後,黑月的月牙刃勾向對方後背,當然,顧忌到對方是精神體,李緘的攻擊中灌注了大量高頻振盪的精神力。

就要擊中的瞬間,天魔魂微微側移,十字長槍反手刺來。李緘後退,黑月發出一道夾雜精神能量氣芒,一下掃中了天魔魂。同時,天魔魂的十字長槍驟然伸長,李緘用黑月架住。天魔魂似乎受到氣芒的影響動作一窒,李緘趁機肩部發射能量束。因爲發射能量束李緘也是稍稍一緩,天魔魂的手臂橡皮糖一樣伸長,一拳正中李緘胸部,而天魔魂也被能量束擊中,倒飛而出。

下一刻,兩人又對拼在一起,雙方都選擇了近身搏殺這種戰鬥方式,拼盡全力,龐大的能量在兩人間衝擊激盪。

面對強大的敵人,李緘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中,戰鬥中李緘學習着對方的戰鬥技巧,也熟悉着自己的新能量。因爲這種能量的屬性,還有李緘戰體的超強防禦力,李緘要佔一些優勢,不過,也只是很少的一點,天魔魂畢竟是精神體,做爲遠古戰士,戰鬥經驗豐富不說,他精神力攻擊非常嫺熟,還能運用一些十分怪異的招式,而物理攻擊對他的效用十分有限,而精神攻擊也很難直接命中他。

兩人翱翔於無盡的星宇之間,不斷衝擊對撞,時分時合,兩人心無旁騖,都一心想要消滅對方。戰鬥持續了很長時間,兩人離原來的星球已經很遠,進入一片有許多隕石的空間,兩人就在這些隕石之間展開戰鬥,無數的隕石被兩人戰鬥釋放的能量,轟成宇宙塵埃。

戰鬥繼續着,不知道要持續多久,但是,戰鬥在某一個時刻發生了轉折。天魔魂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頓了頓,接着,一下子急速飛退,瞬間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李緘愕然,打了怕是有二十幾天了,這個傢伙一直和自己糾纏,怎麼突然間就逃跑了?難道有什麼詭計?想歸想,李緘急忙追上,一直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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