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剎那的光景,又彷彿是過了幾個世紀,意識中驀地閃起一片光亮,像是從噩夢中驚醒,李緘猛地張開雙眼。炫目的燈光入目,李緘頓覺頭暈目眩,禁不住立即閉上眼,一擡手,想要用手遮住光亮。這一動,李緘身體的感官也全然恢復,立刻便發覺自己的右手正被人握着。單憑觸覺,可以感知那是一隻柔嫩的纖手,細膩涼滑,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五指包在手心。
李緘努力想要睜開雙目,額頭一陣溫軟,一隻同樣細膩的纖手,撫上自己的額際,將眩目的光線阻隔,母親安撫嬰兒似的輕輕摩挲,同時,一股山間野蘭一般的淡淡清香傳來。
聞着這股清香,李緘腦子一清,他自然記得,這是艾爾莎特有的體香。睜開了雙眼,李緘側目看去,正好迎上艾爾莎關切的目光,嬌美的容顏帶着幾分欣喜,眼角兩道淚痕,隱約可見。
李緘一愣,注視艾爾莎數秒,李緘感覺自己的腦子運轉起來,意識也越發清晰,想了想,李緘知道自己應該是昏迷了,只是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細細一看,發現艾爾莎欣喜的面容中帶着一絲疲憊,李緘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昏迷這段時間,艾爾莎一直守着自己。擡起左手覆蓋額際的那隻手,他這才發覺艾爾莎的雙手比平時冰涼許多。李緘心中一顫,他完全可以想像,自己是昏迷的時候,艾爾莎是多麼的擔心焦急,即便此刻,她眼中還存在着一些憂慮。
不想讓艾爾莎再擔心下去,李緘振作精神,坐直了身子,又將艾爾莎的手從額際拉下,反手將艾爾莎一隻手拉過,一起捧在雙手中。擱在大腿上,問道:“我睡了多久?”
“快兩天了。”艾爾莎用放鬆的語氣答道。
李緘歉然道:“讓你擔心了。”握着艾爾莎的力道不由大了一些。
“只要你醒了就好。”艾爾莎微笑着,應道,語調輕快不少。
此時此刻,李緘很想對艾爾莎說一些貼心的話語,卻始終不知道從何說起,唯有緊握着艾爾莎。一邊輕揉着,感覺着她血管的脈動。沉默了一陣子,李緘終究沒有說出來。暗恨自己笨嘴拙舌,也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一直不說話也不是一回事,李緘想了想。爲了打破沉悶的氣氛,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裡?”瞥了一眼窗外,窗外是一片冷清景象,厚重的黑色空間,遠處一片燦爛星河。無數恆星。如同幽深湖水中地鑽石般閃耀,此種景象可以推斷座艦正停泊在空間中。
“我們現在正在先前預定的集合點,嗯……所有小組都完成了任務。已經返回大半,一切都很順利,你可以安心休息。”艾爾莎計劃的執行情況簡略說了。
“哦……”艾爾莎這麼說,李緘覺得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做,便鬆弛下來。不過,李緘可不想一直這麼躺着,當即就想要起身,稍微一動,就覺得身體像是生鏽了一樣,一點也不靈活,而且疲倦異常,撐起身體的手臂一陣痠軟,險些從牀上翻下去。
艾爾莎看在眼裡,一把扶住李緘,道:“你不要急着下牀,摩珈等一下就來給你治療。”
李緘勉勵又試了試,知道自己即使勉強下牀也無法支撐太久,想了想,只好坐回牀上,無奈地道:“好吧……”
艾爾莎坐到牀沿,掏出一張雪白的手帕,給李緘擦拭額頭。
李緘面帶微笑,心中暗自尋思身體怎麼會變成這樣,這種情況類似於自己流落異星時的狀況,看樣子又是過度使用虛無能量的後遺症了,不過,當時爲了救艾爾莎,也沒有其他選擇,也沒有想太多後果。那種情況下如果不全力發動虛無能量地話,對上流風和俄金兩人時間一長,唯有敗亡一途。
艙門滑動,摩珈走進來,看了一眼李緘,鬆了一口氣,一撇嘴,氣呼呼地道:“你終於醒了!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不好向聆星交待!”
李緘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
說話間,摩珈到了李緘跟前,她看了看李緘,接着,雙眼突然射出一道柔和的綠芒,在李緘身上來回掃了一番,完畢之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李緘感知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沉吟一下,道:“只是覺得有些累,其他沒有什麼?”擡眼間,李緘看到艾爾莎眉宇間地憂慮之色,對她笑了笑,示意艾爾莎放心,自己沒有問題
摩珈思索半響,道:“我先前已經給你喝下宇宙樹的樹液,照理說你的身體應該完全恢復纔對。你之所以沒有完全康復,唯一地解釋,是你使用你本身虛無屬性能量對你的身體造成的影響,我剛纔給你檢查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一長。這應該就是你這次全力使用虛無能量的後遺症了,現在看來,對你的身體沒有造成實質地傷害,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修養,讓你體內殘餘地能量散去。”
摩珈說話的時候,艾爾莎靜靜地聽着,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顯然,她已經知道李緘身上虛無能量的問題。
“……具體症狀和治療手段我還在研究,不過,看樣子你自己已經恢復了很多,不管怎樣,你儘量小心一點,沒有特殊情況千萬不要再亂來了,對了,下次有這種情況你千萬要和我商量……”摩珈外表看來就是一個十多歲地少女,但平時說話卻完全是一派大人的作風,這個時候摩珈對着李緘,更像一個老太婆,一本正經地給李緘逐一交待若干注意事項。
李緘心理暗自思量,因爲虛無屬性的關係自己戰鬥力的增長一直受到限制,就這次表現出的後遺症,如果只是昏迷和身體不適的話,還是能夠承受的。想了想,李緘覺得可以嘗試練習對虛無能量的使用,現在對虛無能量的運用還十分不純熟。戰鬥力大打折扣,如果運用純熟的話,相信也不用全力發動虛無能量,後遺症自然消彌。想到此處,李緘握住艾爾莎地雙手,消除她的不安。
摩珈交待完畢,見艾爾莎和李緘目光交接。柔情蜜意,旁若無人,自覺呆在這裡也是多餘。聳肩道:“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不打攪你們了。我去忙我的事了。”
摩珈出去了,房間內安靜下來,頓了頓,李緘道:“艾爾莎,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們的。”李緘說的自然是虛無能量的事情。
艾爾莎凝視李緘半晌。道:“我明白地。你是不希望我們擔心,只是,李緘。我們是夫妻對麼?”
“啊,對!”李緘忙不迭點頭。
艾爾莎繼續道:“身爲你的妻子,無論什麼,我都希望能和你共同承擔。”說着,艾爾莎依偎到李緘身側。
李緘知道艾爾莎不怪自己,便放心下來,道:“我知道了。”攔着艾爾莎的腰肢。
兩人靜靜相擁,良久,李緘發現艾爾莎已經進入夢鄉,低頭看去,艾爾莎此時說不出地平靜祥和,李緘沒有睡意,只是抱着艾爾莎,回憶着與艾爾莎的過往,從第一次相見開始……
後來,李緘回憶的內容豐富起來,不止是艾爾莎地事情,還有美洛、聆星、沁雪,一切的一切放電影一樣在眼前一一閃過。不過,李緘的回憶並沒有持續太久,感到懷中的動靜,李緘回神,發現艾爾莎已經醒來正看着自己。
睡了一會兒,艾爾莎的疲憊已經消失,容光煥發,越發美麗動人。李緘禁不住低頭吻上艾爾莎,雙手不老實地在艾爾莎身上摸索,探入艾爾莎衣服地縫隙,撫過她柔嫩光潔地肌膚。
“嗯……嗯……”艾爾莎喘息着,推開了李緘,滿面暈紅,輕咬朱脣,道:“不行,你還沒有恢復……”
李緘只好罷手,尷尬地笑了笑。
艾爾莎平復一下呼吸,囑咐道:“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要做,待會兒再來看你。”說着,在李緘臉頰親了一口,就要離去,剛走幾步,發現自己衣衫凌亂,回頭瞪了李緘一眼,整理了一番,這纔出門。
艾爾莎離去,房間內空蕩蕩,李緘一動不動地愣了半晌,一揚手,一團模糊不清的火焰在手心跳動。李緘低頭細看,這團奇異的火焰便是自己體內虛無能量了,但是此時,它並不是純粹地虛無能量,它還包含許多雜質,想要真正控制運用它必須要經過提純,只有純淨的屬性能量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李緘當即就想試試,結果,他只覺一陣眩暈,手上那團火焰也跟着消失了。李緘稍微思索,這才明白過來,對虛無能量精神力的消耗相當大,相對於控制其他能量,要花費的精神力多出百倍,也難怪自己會那麼累,明白這一點,李緘安靜地躺下,閉目養神。
嘩地一聲,艙門大開,寶藍小步跑進來,身後跟着海姆達魯。李緘剛剛睜眼,寶藍就湊到他身邊,問道:“李緘,你怎麼了?”
感情寶藍是來探病來了,李緘笑了笑,道:“我沒事的。”
“真的?”寶藍不太相信的樣子。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寶藍歪着腦袋想了想,道:“你躺下,我給你看看。”
“呃……不必了吧!”寶藍會看病,李緘第一次聽說,實在沒什麼信心。
“不行,李緘,你躺下,我給你檢查,海姆達魯快來幫忙!”寶藍說着就把李緘往牀上按,還叫上海姆達魯。
“嗨噗!”海姆達魯聽了寶藍的話,身體漲成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圓球,一彈就壓在李緘身上,將李緘死死壓住,讓李緘動彈不得。
鬧騰了一陣子,李緘執拗不過寶藍,只好同意。
寶藍讓海姆達魯變回原樣,坐在牀邊,按住額頭表情十分認真。李緘任由寶藍擺佈,輕輕閤眼,感覺寶藍手中散放輕微的精神力,還有細微的電流,讓身體一陣酥麻,還有些舒服。李緘知道寶藍正用這種方式探查自己的身體,也就放心了。原來寶藍還真有這個本事。
在這種舒服的感覺下,李緘越發睏倦,睡意朦朧。可是就在此時,寶藍手上的電流突然放大,由原來的毛毛細雨變做滂沱大雨。最後簡直就是潑水,李緘只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放在篩子上一樣,不斷顫抖,眼前地整個世界都跟着抖動。寶藍霸道的雷電能量,李緘算是再次領教了。下次再也不敢給寶藍治療了。
李緘全身包裹在無數耀眼的電光中。寶藍知道自己又闖禍了,急忙收手。寶藍一收手,李緘身上的雷電消失了。只是不時閃過一條拇指粗的電蛇,衣服也焦黑一片,李緘呼出一口氣,結果吐出一道雷電,打在對面的牆壁上,結果在那特殊晶體合金的牆壁上,打出一個巴掌大地深坑。
“嗨噗!嗨噗!噗噗……”海姆達魯在半空飄忽忽地叫喚,像是在發笑。
寶藍卻是對着李緘發呆,撓了撓頭,左右張望一下,乾笑一聲,小心地問道:“那個……李緘……你,你怎麼樣?”
李緘緩緩擡頭,一條電蛇正好從他臉上竄過,沒入頭髮間,扭頭看了看寶藍。寶藍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擔憂,露出焦急的神色,正想找摩珈來給李緘看看,李緘開口了。
“寶藍,你再電電我。”李緘這麼說道。
“李緘,你……沒有問題吧?”寶藍張大嘴巴,滿臉莫名其妙,有些擔心地摸向李緘地額頭。
“我真的沒事,你再電電我。”李緘又道。
“哦。”寶藍雖然不明白,還是照做,小心地拉起李緘的手,一道雷電纏上李緘地手臂,電光散佈周身。
寶藍的能量極其霸道,此時,李緘卻恍若未覺,任由電流在身上竄動過了一會兒,又對寶藍道:“再強一點,嗯,就像剛纔那樣!”
“嗯。”寶藍點頭,加強力量,無數雷電一下將李緘全身整個包
裹,寶藍還是有點擔心,問道:“李緘……”
“我明白了!”李緘突然叫道,寶藍被嚇了一跳,停下來。李緘滿臉歡喜,原來剛纔被寶藍電過之後,他就發現自己恢復了許多,當時就有一個猜想,讓寶藍又試試,果然如他所想,寶藍的能量可以抵消虛無能量對他身體的影響。有了可以恢復身體的方法,李緘不禁大喜,心想或許找到了對付後遺症地方法,以後作戰就不必畏首畏尾了。
“李緘!”摩珈地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從上方投射下一個立體影像,道:“最後一組已經完成任務歸隊,不過,一隻神族艦隊正追擊而來,你看怎麼辦?”
李緘想了想,道:“我們先撤離吧,現在和他們正面衝突沒有意義。”李緘這麼說,第一點是因爲,現在不知道對方確切實力,第二點是就算能打贏也要花不少時間,要是凌羿等人跟來的話就麻煩了。
“嗯,我也這麼想,我立刻安排。”摩珈道。
“哦,你打算怎麼做,撤到哪裡?”李緘問道。
“我們前往魔皇星系吧,霍克一直在那裡,現在已經建立了和月球的信息通道,我們可以和月球取得聯繫。”
“也好!”李緘點頭。
“我已經和霍克取得聯繫,由於現在還不能讓讓魔皇星系和其他文明對立,爲了保密,我們將秘密進入魔皇星系,路線已經制定好了,我們立刻出發,你繼續休息吧!”摩珈彙報完畢,影像消失。
“寶藍,這下真地要到你家去……”李緘對寶藍道,看向寶藍,卻發現寶藍有些奇怪。剛纔寶藍聽摩珈說要前往魔皇星系還興高采烈,此時,卻是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愣愣地,思索着什麼。
李緘心想寶藍大概在想她的家人,便沒有多問。下牀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覺已經完全恢復,到更衣室換下身上的衣服。這時。座艦輕輕顫動一下,窗外黑白交替,座艦已經開始空間跳躍。
“到魔皇星系需要不少時間,我們去弄點東西來吃,怎麼樣?”寶藍還在發呆,李緘上前道。
“嗯,嗯!”寶藍回神。看了看李緘,點頭應了一聲。
“那好,我們去廚房。”
廚房離船艙不遠。設施和材料都非常齊備。沒有用多長時間,李緘烹製了幾道寶藍喜歡菜餚。寶藍抱着海姆達魯一直在發呆,等李緘將菜端上來。寶藍也開始吃,但卻吃得很慢,完全不同往日。
“寶藍,你怎麼不吃,沒有胃口?”李緘問道。
寶藍卻是不答。瞟了李緘一眼。垂下頭,玩弄手中的筷子,低聲道:“李緘。我回家……我爸爸,還有媽媽……那個……那個……”寶藍扭捏許久,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李緘覺得寶藍大概是近鄉情怯,有些緊張,算起來從自己和寶藍相遇,這麼多年就只見過她父親。想了想,李緘問道:“對了,寶藍你家裡除了你爸爸還有什麼人?”
“我還有媽媽,大哥、二哥。”寶藍答道。
“哦,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李緘問道。
寶藍思索一下,和李緘談起她媽媽和兩個哥哥的情況,“我媽媽……”
談話間,寶藍的胃口好了起來,也精神許多。寶藍這番訴說,李緘對寶藍的母親和兩位哥哥有了一些初步地瞭解,總結起來呢,就是他們都很寵寶藍,寶藍口中的母親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人,從話語間看得出寶藍很崇拜她母親。至於兩個哥哥,寶藍說她自小就成爲迪美藍戰士,她兩個哥哥一直是她的陪練,不過,自從寶藍達到迪美藍戰士第四階開始,兩人就躲着寶藍,寶藍也是很久沒有見他們兩個了,對於這一點寶藍很是有些不滿。
不知不覺兩人就把所有的菜吃完,李緘收拾了一下,和寶藍一起前往指揮室。
李緘出現,摩珈微微有些吃驚,“李緘,你恢復了?!”
“嗯,已經完全好了。”李緘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還有多久能到?”
“再做一次跳躍就可以到達了。”摩珈答道,爲了不被其他文明發現,摩珈特意繞遠路前往魔皇星系。
數個小時後,最後一次空間跳躍完成。當座艦和其他戰艦衝出空間通道,智腦立即探測到前方有異常,屏幕顯示出來,只見數艘巨大猙獰的黑色戰艦,靜靜地懸在前方空間,座艦在這些鉅艦前像是面對鯨魚的小魚。
事發突然,李緘當即命令全員戒備,不過,摩珈地話打消了他的疑慮,“是雷潼他們來迎接我們了。”
隨後,這些巨型戰艦一側艙門大開,摩珈安排了一下,所有戰艦分別進入這些戰艦的機庫中。李緘所在地座艦,還有其他兩艘座艦飛入最大的一艘戰艦的機庫內。
座艦穩定下來,艙門大開,李緘、摩珈、寶藍一同下船。走了幾步,寶藍卻有些遲疑,李緘見狀,牽住寶藍,道:“我們下去吧。”拉着寶藍就往外走。
出了艙門就看到數人等在懸梯下方,第一眼就看到雷潼和霍克老爹,在雷潼身旁一名美豔婦人,婦人有些焦急,但當見到寶藍,頓時就定住了,盯着寶藍雙目含淚,張開懷抱。李緘猜想她是寶藍地母親,放開了寶藍,寶藍見到母親也是呆了一下,隨後,喃喃輕喚一聲,直奔向她母親,撲入懷中,便在那她母親懷中大哭,眼淚汪汪,她母親連連溫言撫慰,寶藍這才停止哭泣。
雖然她們說的是魔皇星語,李緘聽不懂,還是明白寶藍母女此時的心情。李緘不禁追憶自己的父母,經過這麼多年,那份本來就不清晰的記憶,越發遙遠,就連自己爺爺地音容笑貌也變得不真切,不禁嘆息。
“小子,幹得不錯啊。”霍克老爹到了李緘身邊,拍了拍李緘。
李緘此時有些落寞,笑了笑,應了一聲。
“嘿,小子,你沒有欺負我寶貝女兒吧?”雷潼也搭上李緘地肩膀,用他那打雷一樣的聲音問道。
“沒有,怎麼會!”李緘擺手道,欺負寶藍?真是笑話,能欺負她的人估計都到另外一個世界了。
雷潼上前拍着李緘地肩膀,笑道:“嘿嘿,我開個玩笑,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去吧。”說着,雷潼又對牆壁上的智腦終端,道:“迪多,我們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