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底神殿

紐約發生金剛事件,造成災難性的後果,整座紐約城被那頭巨型黑猩猩毀壞了的建築物佔總數的一半,人員傷亡不計其數,精神受到損害者更是多不勝數。美國現在是鬧哄哄亂糟糟的一片,大批美國民衆走上大街示威遊行,要求政府公佈真相,大批軍警出動維持治安,差點就發生暴亂。

美國政府發言人給出的解釋是,這是恐怖分子的新一輪襲擊事件,希望大衆不要被假象迷惑。緊跟着,本.拉登等恐怖組織的頭目紛紛發表講話聲稱對此事件負責云云,讓很多人很懷疑他們是不是和美國政府是穿一條褲子的,最近流行的說法,9.11事件只是美國爲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製造的藉口。

可惜,這幾個昔日的風雲人物也無法轉移人們的注意力,民衆根本不相信他們,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某些知情人士驚報內幕,金剛事件完全是美國政府的責任,他們用黑猩猩做放射性試驗才導致了這場災難,這個消息一出來,當天就有無數狀紙把美國政府告上了法庭,要求彈劾總統,要求審判國務卿,要求罷免國防部長,要求鉅額賠償。

民衆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美國頓時手忙腳亂,已經無力阻止事態的發展。

與此同時,還有許多人將金剛事件和超級英雄事件聯繫到一起,專門開設網站公佈了那天出現的六人的影像圖片,其中就有蜘蛛超人和麪具人大戰金剛的戰鬥場面,據說是某個記者冒着生命危險才拍下來的,那個記者還參加了一個電視臺的談話節目,向人們述說了當時的情形,他非常惋惜地告訴衆人,那個蜘蛛超人救了他的命,爲此蜘蛛超人身受重傷,他非常感激蜘蛛超人,他希望通過這個節目表達自己萬分的謝意……

人們都很關心金剛事件的最後結局,就像電影裡一樣最後到底是那一方獲得了勝利。但由於當時場面極其混亂,在那個戰鬥範圍內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暈厥過去,沒有人看到最後的結局。當煙塵散去,人們只是發現金剛、超級英雄統統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片殘垣斷壁。人們心底都有共同的一個疑問,這些超級英雄們現在都去哪裡了呢?

這個時候,又有人公佈了一段影像,據說是在戰鬥結束前五分鐘拍攝到的,那是一束直指天際的紅色光束。可是,單單通過這個人們無法猜測出什麼來,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想知道。

在事件的第二週,在幾乎全美國的人的搜尋下,除了一個人,其餘五人的真實身份一一得到證實,幾個超級英雄的家人立刻就成了新聞人物,經這些家人證實,這些超級英雄從那天晚上後都沒有再回家,也沒有留下絲毫線索。也有人追查第六人的身份,希望找到線索,卻一直沒有結果。

在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個星期,一個更讓人震驚的消息公佈出來。在一些人的不懈調查下,結合整個事件,和一些內幕資料,事件的真相已經大致明瞭。真相就是,前一段時間有一批隕石墜落地球,超級英雄和金剛就是在這種隕石作用下的產物。也就是說,只要得到這種隕石就能立刻獲得超乎想像的巨大力量,於是乎,立刻在全世界範圍掀起尋找隕石的狂潮,一些有心人發了瘋似的尋找。

外面鬧哄哄,李緘卻在大西洋寧靜漆黑的海底的某處休息,他也在看新聞,自從那天以後他就等在這裡,一直沒有剩下的兩顆比特龍晶體的消息,李緘只有看看新聞打發一些空閒時間, 這次雖然鬧大了一點,總體上開來,也沒有影響文明的發展進程,頂多是促進民主進步,促進政府工作的公開化透明化,無傷大雅。

看到有那麼多人尋找比特龍晶體,李緘真心祝福他們,要是他們能找出來,那時候他就少了許多麻煩了,如果只是普通人,一刀一個,再焚化屍體,幾分鐘就解決所有問題。

可是,這麼一直等着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李緘決定還是活動活動,要是幾年都沒有反應,他總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然後放假,郭晴應該要回家過年吧。想着想着,駕駛‘獵手’隨意選了個方向潛了出去。

就這麼慢慢潛游,看着海底風景,李緘也頗爲愜意,心想,這樣也不錯,以後無事還能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景色。本來以爲駕駛‘獵手’這個地球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得,可是,偏偏就在這個出了狀況。

李緘在‘獵手’駕駛艙感覺到空間有些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獵手’翻滾着就栽進一股渦流裡,待恢復平衡,李緘發現自己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與聆星的聯繫竟然也被阻斷了,這是什麼鬼地方?李緘想着,調出‘獵手’智腦裡的地圖看了看,最後,他得出一個最可能的結論,自己恐怕剛好跑進有魔鬼三角之稱的百慕大里了。

李緘一點也沒有驚慌什麼的,反正他還活着,活着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不就是一塊空間異常區域嗎,若查記憶裡提到他曾經經歷過宇宙中最可怕的空間斷層,最後還是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李緘當即把自己生體外殼上的智腦和‘獵手’上的智腦連接起來,觀察他現在所處的環境,智腦所有掃描設備全開對這個地方進行掃描分析,李緘的精神力也全部遊離出去,對周圍的情況一點一點的探測。

智腦掃描的結果是這裡仍然是海底,根據水壓等因素,這裡是海底一萬多米的地方,周圍是一片非常廣闊的區域,是一個海底峽谷結構,底部散落了許多大小不一的殘骸,有的是整的一艘船,還有一些半截的飛機。

李緘的精神探測要細緻許多,當他探測範圍擴展到方圓兩公里的時候,他發現,這是一個空間陣法,非常複雜的一個空間陣法,李緘謹慎地擴展自己的精神範圍。忽然心頭一陣莫名的悸動,就在前面的某一個位置,透過空間陣法的層層障蔽,李緘仍然能感應到有什麼東西在強烈地吸引着自己。李緘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邊不停地演算空間結構,李緘一邊控制‘獵手’沿着峽谷邊緣慢慢潛行,過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幾根巨型的石柱屹立在李緘前方,李緘知道自己終於要到了這個空間陣法的中心了,於是加了一把勁,更加迅速的演算,也更加小心第前行。

終於,翻過一個山脊,李緘眼前一片開闊,他終於進入這個空間陣法的中心位置。呈現在李緘眼前的是,八根直徑十米的石柱,近百米的身軀高高聳立,分列八方,不知道在這海底深處經歷了多少年,卻宛如剛剛建成一般。在這些石柱中心有一座熒熒發光的白色建築物,樣式有些像希臘神殿,許多雕刻精美的石柱托起石質的屋頂。在神殿外圍,海水被巨柱構成的空間陣法阻隔在外,這種陣法是御陣的一種,所以一滴海水也無法進入這個範圍。

李緘從‘獵手’駕駛艙出來,獨自遊向神殿,越是靠近神殿,那種吸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精神力一直全面開放,他發現在神殿外圍的海底淤泥下還有許多建築物被埋沒其中,這裡應該是一座城市,神殿所處的位置在這個城市的中央,一座金字塔一般的高臺頂部。

李緘觸摸那道屏障,一點沒有阻力,手一下就穿了過去,李緘這才放心第全身進入其中。踏上神殿門前的臺階,在門前有一些骸骨,分不清是人還是獸,李緘沒有在意,徑直進入神殿內。

這裡原來的主人應該十分巨大吧,李緘估摸着,那些器具相較李緘的身材實在是巨大了些,最裡面的那個神壇足足有十多米高。李緘飄上半空,向神壇看去,上面供奉的不是什麼神像,而是黑黝黝的一個圓球,人頭大小,不像是石頭,也不是什麼晶體。李緘感應了一下,確定就是這個東西吸引他到來,李緘不禁伸手小心翼翼地觸摸了一下。剛剛接觸到,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一段信息,這塊東西是宇宙樹的一部分,是很久以前宇宙樹被帶到地球上的一部分。李緘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回手臂。

李緘凝視那個黑色的圓球,圓球閃了閃,有生命一般,像是在呼喚李緘。李緘的精神一陣恍惚,很不自覺地雙手貼了上去,一下把那圓球舉了起來。李緘驟然清醒,發現自己的舉動又嚇了一大跳,暗想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正要細看,外面傳來一陣山崩地裂的轟鳴,李緘的精神感應到這裡的空間陣已經破開了,外圍的海水正呼嘯着衝向神殿,那巨大的水壓,即使是李緘也不會太舒服,一手抱着圓球,一手上打出一個遁陣,一下遁了出去。

李緘站在‘獵手’停放的山脊上,神殿以及那些巨型石柱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在海水巨大水壓的衝壓下,支離破碎,碎塊徐徐下沉,沒入海底那厚厚的淤泥中,一串串水泡,一個個水晶球一樣徐徐上浮,之後,神殿原來的位置只留下一些殘骸。

手中的圓球閃了閃,似乎在爲能離開這個地方而喜悅,李緘帶着它進入‘獵手’駕駛艙,他要立刻帶這個東西回月球去,至於,比特龍晶體的事情,先緩一緩吧,反正這幾天也沒有一點消息。

剛剛降落到月球基地,聆星就把‘獵手’送去保養充能了。自從有了‘獵手’,李緘來回月球和地球之間方便了許多,‘獵手’的速度比一般飛船快得多,只是做爲超級戰鬥兵器的能量甲士,李緘只用來當交通工具,的確有那麼一點暴殄天物。

帶着圓球進入月球內層,向宇宙樹的所在飄去,李緘明顯感到手上的圓球劇烈顫動。到了宇宙樹面前,簡直就要掙脫李緘的雙手破空而去。

李緘擡頭看向宇宙樹,宇宙樹正放出熒熒光芒,一些部位有節律地閃爍着,周圍能量的波動也與往日不同,如果說往日是微風一般的感覺,現在就像暴風正在醞釀。

李緘將圓球捧在胸前,緩緩放開雙手,道:“去吧!”那圓球閃了閃,一下子就穿越了宇宙樹外殼,投入宇宙樹主幹中。李緘覺得應該會發生一點什麼,可是半天也沒有動靜,李緘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就要離去。不想剛走兩步,周圍空間一陣猛烈震動,李緘懸浮在空中注視宇宙樹靜觀其變,又過了一陣子,除了一點震動也沒有什麼啊,李緘又轉身,卻被轉身看到的東西嚇傻了。

以聆星爲中心建造的月球基地,本來位於月球背面的地表的一快平原上,隱藏在幾層能量防護罩下,此刻卻穿越月球那厚重的外殼出現在了李緘上方,泰山壓頂一般的緩緩壓下來,這怎麼能不讓李緘吃驚,李緘急忙飄到一邊,眼光往半空中月球基地的後面看去。好傢伙,和開天窗一樣,那裡有一個巨型通道,把這裡和月球外部完全貫通,月球基地就是從這個通道落下來的。李緘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會像是人一樣,想張嘴就張嘴吧。李緘想到這裡,心裡一驚,這個通道不會是自己打開的,一定是誰在控制,難道……宇宙樹因爲那個圓球的緣故提前甦醒了?!

月球基地完全落入內部後,那個巨型通道也一層一層地緩緩關閉了。月球基地依附到了宇宙樹的外殼上,無數工程機器人從基地內部鑽出來,忙碌起來,到底在忙什麼李緘搞不明白,他現在根本無法和聆星取得聯繫,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無奈地等待着。

“喂,那邊那個小子還呆在那兒幹什麼,快點過來幫忙?”等了很久,李緘幾乎要睡着了,一個脆脆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很生氣的樣子。

“誰?!”李緘被突然來的這麼一句,搞得很茫然,四下張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時一個工程機器人飛到李緘面前,那聲音又傳來,道:“還問什麼問,跟着它,快去清理垃圾。”

“哦……”難道這就是宇宙樹的意識,脾氣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李緘很疑惑。儘管如此,他還是跟着那個機器人,加入了工程大軍的行列。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把那些月球內部的物質殘骸,碎片什麼的清理出來,收集在一起,然後再送到冶煉機器人那裡冶煉,通過分離提純,轉化成新的原料。

“你到底是什麼人?”忙了許久,李緘實在是莫名其妙,發出這樣的詢問。

“我現在很忙,沒有空理你,你別想給我偷懶,我可看着你呢。至於,我到底是誰,等你把所有工作完成了,我再告訴你。”那聲音回答道。

李緘認命的繼續工作,發揮自己的力量,拖着上千噸的垃圾,送到冶煉機器人那裡。

“媽的,這要忙到什麼時候啊!”李緘怨憤地嘆道,他已經連續不斷第工作了有二十多個小時了,那些垃圾還是那麼多,想想也是,整個月球處處都是破損,這樣忙下去,要到猴年馬月啊。

“又偷懶了!”那聲音傳來,很不滿意地道。

李緘也來了火氣,道:“我是人啊,又不是機器,總要讓我休息休息吧。”

“哼,是人就了不起了啊,快給我工作去。”那聲音不屑道。

“老子不幹了,你到底想怎樣?”李緘把手上的千噸垃圾扔到一邊,擺出架勢來。

“脾氣還挺大的嘛!”那聲音饒有趣味地道。

“你能拿我怎麼樣?”李緘道,他想把這個聲音的主人逼出來。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了哦……你看看這是什麼?不要說我恐嚇你哦。”那聲音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李緘對這種程度威脅當然不在乎,但是他還是看了看,當他看到下方空間泯滅炮的炮口正對準自己,而且正在充能,臉一下子就白了,大罵道:“你他媽的是瘋子!想毀了這裡嗎?”

“還不快去工作?不然……”

“你到底是誰?”李緘又問,心裡有幾個答案似乎都不對。

“我就不告訴你。”

“那你休想再命令我,有本事站就出來。”李緘堅決地道。

“那我就發射嘍。”那聲音剛落,空間泯滅炮的炮口,一團黑色的能量球急速凝聚,隨時有可能發射的樣子。

想到空間泯滅炮發射的後果,李緘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咬牙切齒道:“等等,你別開炮,我幹。”心中把這個聲音的主人罵了成千上萬遍,極盡惡毒之能事。

這時候,那聲音卻用幼兒園老師教育小朋友的口吻道:“哈哈,這下老實了,不要臭着一張臉嘛。你以前還不是一樣,總把一大堆工作交給別人去做,現在知道被使喚的人是什麼滋味了,不好受吧?”

“我最後一次問,你到底是誰?”李緘真的火了,很冷靜地問道,心裡卻是一團怒火熊熊燃燒,他幾乎壓制不住自己了,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更年期婦女,喋喋不休,他真想立刻把這個傢伙抓出來給生撕了。

“真的生氣了唉,小氣……咳,我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聆星,請多多關照……我的主人。” 那聲音這才緩緩說出答案來。

李緘呆立當場,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聆星,要知道聆星做爲一臺智腦,開發的時候沒有加入自我意識的程序,它只是做爲人腦的補充,起輔助作用而已。怎麼會突然有了自我意識,性格還如此乖僻?難道是因爲那個黑色的圓球?!李緘心中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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