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喝,不得了了!”衆人正要動手搜,忽見樓上一個女人拖拖曳曳的走了下來,手中的小手帕兒,輕輕的一甩,眉毛往上翹了翹,眼睛兒迷迷的沖人一笑,頓令人渾身麻酥酥的,“媽媽!這是哪位長官如此有雅興啊?”
“曼瑤,驚着你了?”吳豔萍看到是陳曼瑤下來,趕緊說。
“哎喲喲,我的好媽媽,這驚天驚地的,把人的魂兒都嚇飛了,哪裡還睡的下?”一面說着,一面走到李副營長面前,在他身上搭了一把,“這是哪一位啊?怎麼看着有點兒眼生?”
“這位是李勁鬆李副營長!”立刻有一個隨身小兵搶先說。
“喝,我還以爲是什麼人想在這裡大鬧寶月樓來!”陳曼瑤在李副營長身上拍了拍,不屑的說,“這寶月樓可真是經不住人事兒了,媽媽,這種小人物也敢在這裡撒野!”
“曼瑤!”吳豔萍聞聽陳曼瑤如此說,心中一急,慌忙阻止她。
“大膽!敢這麼說我們營長,活膩歪了是吧?”李副營長的貼身隨從立刻持槍指向了陳曼瑤。
吳豔萍慌忙說:“兄弟有話好好說!”
陳曼瑤擺了擺屁股,貼近李勁鬆,用手鬆鬆的把槍摁了下去:“陳副營長,你既然有雅興,就請儘管搜好了——只是別再拿槍拿刀的嚇死人了!姐妹們都是怕經事的,嚇着了我們不要緊,別把這屋子裡的嬌客嚇壞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姐妹們到時候沒得什麼吃的了,可就都上你那兵營裡吃去了!”說罷,衝着姐妹們眨了一下眼兒,那個什麼美玉、連枝的,早已會意,立刻笑靨如花,花枝亂顫,紛紛攘攘,挨近了持槍的大兵,一個個的搔眉弄眼的,上下其手。
頓時,一羣大兵們被弄得全然不成體統,帽子被扯着歪了,風紀口大開。
那些前來光顧的騷客們,起先是被那兩位公子哥的美貌驚的目瞪口呆,轉眼又讓槍聲震得呆若木雞,正在各自害怕,心動膽顫的,忽然間看到這樣一出好戲,笑得前仰後合,抑制不住!——人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想不到這裡演了一出“脂粉戲大兵”的好戲來!
“媽了個巴子的!都給我住手!不然的話,老子真的開火了!”李副營長一看如此陣式,臉面上下不來了,推開陳曼瑤,厲聲喝道。
衆大兵聞聽,趕緊收回心神,雖有萬分不捨,也只好各自推開身邊這如花似玉的玲瓏人兒,把帽子扣好,衣服整理過了,回望李副營長。
“媽媽的!”李副營長罵道,他覺得今天臉上真是過不去了,“我看着這個寶月樓裡一定是藏着**!給我砸了!”
“報告營長!”一個在外面站崗的士兵突然衝了進來。
“什麼事?”李勁鬆回頭喝了一聲,“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
“曾連長追擊那那個兇手受傷了!”果然,話間未落,就有兩個士兵扶着一個軍官進來了,看樣子,那軍官有腿部受了重傷。
原來,聽到槍聲,李副營長雖然帶人衝進寶月樓,在這裡胡攪蠻纏,卻早已派出手下的曾連長帶重兵去追那兩個公子哥去了——想不到那公子哥如此好身手,把個身負絕技的曾連長都擊斷了腿!
“媽了個巴子的!”李副營長罵了起來,拿槍搗了曾連長一下,“你不是說自己練過的嗎?怎麼連兩個沒長毛的小王八蛋也逮不住?這羣飯桶!”
衆男客一看此事,心知那兩位公子哥不知什麼來路,不但長相美妙,身手也是不凡!竟然在衆目睽睽槍殺王大貴不說,連這位帶兵的長官也身遭極險了!不由得各各對那兩位公子哥,一時之間,說不上一種什麼滋味來!
“把這個寶月樓給我燒了!”看到自己的手下愛將遇險,李勁鬆頓時火氣,命令道。
手下兵士聽了,立刻就要動手!
“嗵嗵嗵!”外面又傳來兵士的腳步聲,接着一撥兵士開了過來,立在寶月樓的門口,接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啊喲,原來是邱副官!”吳豔萍正在擔心如何收場,看到邱副官進來,這才如同是一場熱火眼看要起,突然天降暴雨一樣,“曼瑤,邱副官來接你來了!”
“有勞邱副官了!”陳曼瑤顫着腰身,瞅了邱副官一眼,“邱副官大駕來臨,曼瑤自然是不敢不從,只是……”她故意乜着眼看了李副營長一眼。
“生了什麼事?”邱副官瞪了李副營長一眼。
“邱副官!”李副營長還是認得孫團長身邊的這位紅人的,立刻軟了下來,“我們正在搜查逃跑的**!”
“這裡生什麼事了?”邱副官滿臉嚴肅的問。
“報告邱副官,剛纔王大貴在這裡被**槍殺了!”李副營長立刻雙腿併攏,舉手示禮。
“王大貴?”邱副官愣了一下,“偵察隊的那個王大貴?”
“是的,邱副官。”李副營長回答。
“那個王大貴得罪了那麼多人,如何就能說明是**所殺?”邱副官瞪了他一眼,“這裡有我們重兵把守,**怎能輕易在這裡殺人?被那個仇家所殺也未必。你趕緊撤了去!別在這裡騷擾姑娘們!”
李副營長往樓上看了看,不願的說了聲:“撤!”
“副營長,我們就這樣撤了?”曾連長不服氣的說,“萬一真的給**跑了呢?”
“管他娘娘的個屁事!”李副營長說,“老子混到現在,槍林彈雨的衝來衝去,副的還沒轉正,他***,那些個躲在後面天天看熱鬧的,倒是爬得快!”
曾連長明白,李副營長說的是孫團長,當下不敢搭言,轉而說:“副營長,我們還是要當心一些,那兩個飛賊的來歷恐怕不小!我帶去的人,大半被他們槍殺,幾乎槍槍致命!”
“你是不是被人打了,就說出來了嚇人?”李副營長睨了他一眼。
“絕不敢虛報!”曾連長說,兩人不但輕功卓越,槍法也是準極了!”
李副營長看了看跟曾連長逃回來的幾個小兵連連點頭,表示曾連長說的是實,並非虛言。
“難道是日本人乾的?”李副營長皺着眉頭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