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之下,徐福安名歸黃泉,死得是這麼地快,這麼地突然。
他驚恐的表情還留在臉上,眼睛瞪得老大,跪下的身體也起來了一些,想拼死掙扎,可惜的是,莫逍城沒給他機會,直接就一指擊殺,用絕後患。
兩秒後,血,從他的七竅留出來,恐怖到了極點。莫逍城一指之下,用暗勁斷絕了他的生機,也把他的七竅給震碎,打散了他的腦漿。可以說,現在的徐福安是死得不能再死,就算是神仙下凡,都不可能把他救活回來。
“你!”
蕭軍亮瞪圓了眼睛,怒不可耐,指着莫逍城,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你居然把他給殺了!莫逍城你,目中無人!”蕭軍亮很爲憤怒地道。
莫逍城走過來,而蕭軍亮的一干手下,見他走過來,個個都滿臉緊張地防備着,掏出了槍,指着莫逍城。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在十幾把槍的槍口下,悠然自在地道:“蕭軍亮,我念你當年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和你計較,要是按我這兩年的性格,你這種人,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我早就出手把你擊斃。你不用懷疑我說的話,也不用醞釀什麼毒計,憑你的這些人,就算再來十倍,也留不住我,也保不住你的命。”
良久,蕭軍亮才道:“好一個莫逍城,我低估你了,要是我猜的不錯,你現在的武功,是丹道境界吧?”
見莫逍城默認不語,蕭軍亮又道:“那好,很好!從此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犯誰,這是我蕭軍亮第一次主動求和。”他給足了莫逍城面子。
他一個威震上海的黑道霸主,在全國黑道上都赫赫有名,而今竟然向一個人主動求和,實則認輸,說出來,莫逍城足以名動華夏了。
莫逍城如何不知道蕭軍亮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他也懶得去拆穿,得饒人處且饒人,反正他這次來是殺徐福安的,目的已經達到,那他就再也沒有逗留的必要了。
然而,在他轉身就走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遙遠喊來:
“逍城哥哥!”
莫逍城回頭看了一眼,是蕭雅韻。
四年不見,昔日青春靚麗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傾國傾城嬌豔如花的大美女,她豐腴的體態,成熟嫵媚的容顏,示意着時光流逝,往日的種種,也已經成爲過去。
“四年不見,你還好麼?這麼多年,你到哪裡去了?雅韻到處找你都找不到。”蕭雅韻咬着脣道。
莫逍城大大方方,毫無異樣,對蕭雅韻的深情沒有一點兒動容,他道:“我有事離開了上海,幾年不見,蕭小姐過得好吧?”
他對蕭雅韻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極不傾慕,亦不厭惡,就當平常朋友看待。特別是他經過生死大變,連唯一親人都離開人世,只留他孤零零一人在世上,他的心早就和之前大相徑庭。這世上沒有了他害怕的事情,也沒有了讓他留戀的東西,更沒有讓他朝夕思慕的人。
不去管蕭雅韻是蕭軍亮的女兒,也不管蕭雅韻已經沒有了四年前的單純,他就這樣故人相見地和她聊了兩句,然後告辭離去。
“雅韻,這些年,你還對他念念不忘,一直拒絕你星辰哥哥的愛戀,不值得啊。你看看,他已經不是四年前的莫逍城,現在的他,和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聽爸一句,放棄吧……”
“放棄?談何容易……”
……
殺掉了徐福安,莫逍城也就算完了一條事,不過他並沒有去找樑成寬師兄弟,也沒有去找秦香雪,對於他來說,做到這些,已經夠了,以後龍虎拳館的事情,他管不了。
這幾天,他也沒有閒着,幾乎是走遍了整個上海。看着戰爭給上海留下的創傷,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時候戰爭是進行地多麼地激烈,又是多麼地無情,給上海人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一瞬間,他的心中充滿了憐憫,是一種對百姓,對受害人民的同情。這就好比是一個帝王,他愛民如子,看到自己的子民過得不好,就憂慮憐憫起來。
然而,在經過一個地方的時候,他的腳步遲疑了……
這個地方,正是他和郭雲瑤住了幾年的小區,老遠望去,能夠看到那個熟悉的房子裡,還亮着燈。
他的心跳,霎那間停止了一般,變得緊張,患得患失起來。他左右躊躇,考慮着要不要回去看看?三年前,郭雲瑤給他來了個一月之期,要他成爲她的男朋友,正式確立關係,然而他卻在最後一天人間消失了……
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忽然消失,給郭雲瑤帶來的是多麼大的突變,讓她是如何地一番傷心欲絕。
“唉……就回去看一眼吧,一眼就好……”
莫逍城喃喃自語,終於還是決定要回去看一眼,他就這樣偷偷地看一眼,看看郭雲瑤過得好不好,是否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
要是說這世上誰令他覺得最爲愧疚,那麼非郭雲瑤不是。
燈,亮着……
夜,深了……
莫逍城並沒有從正門進,他跳到窗戶上,比狸貓還要靈敏萬分,根本就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撥開窗簾,他看到在沙發上,躺着一個人,是郭雲瑤。
她比之前更瘦了,在沙發上睡着了,電視機還在開着,她身上就披着一張單薄的毯子,天氣寒冷,雖然開着暖氣,但也頂不住寒風入侵。所以,她像一隻小貓一般地弓着身體,眉頭輕鎖,似乎是在憂慮着什麼事情。
莫逍城心裡的一根弦,被狠狠地觸動了一番,他再也不多想,打開窗,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房間。
“傻丫頭……累了也不會到牀上睡,在沙發上受冷。”他低頭溫柔抱起了她,撫順了她披在臉上略顯凌亂的髮絲,然後再輕輕地把她放到牀上。
“逍城別走,別走……爲什麼不理我,爲什麼不理我……”
“我不會再逼你了,只要你能夠留在我身邊……我一個人過得好辛苦……快撐不下去了……我是真的真的好想你……”
莫逍城心裡猛然一跳,聲音一響,他馬上就閃到了角落裡,逃離出郭雲瑤的視線範圍內。
呼……還好,只是她在說夢話。
“對不起,等我完成了所有的事情,那時候如果你還在等……那麼我們就在一起,永遠一起不分開了……”
最後,他無比溫柔地在郭雲瑤額頭上一吻,毅然離開。
翌日,郭雲瑤醒來,她愣了一會,然後忽然尖叫一聲,再後來,她聞到了空氣中那股熟悉的味道,淚如雨下……
……
兩天後,莫逍城已經離開了上海,降臨到洛杉磯。
又是一個物是人非,熟悉的武館沒了,熟悉的人也不在了,同樣是威城武館那個位置,一棟高樓聳立在那裡,連最後一點能夠懷念的地方,都給莫逍城扼殺掉了。
那一戰,他生死不明,人間蒸發,而許廣劍八人也相繼死去,武館大創,後來莫威城又戰死沙場,武館就徹底荒廢了。而方玲知道莫威城的死訊後也跟着殉情了,所以武館便成了無主之地,很快就被美國政府徵收回去,半年下來,就有了眼前的大廈高樓。
搖了搖頭,莫逍城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就這樣走進了黑手黨的地盤。
“方毅鋒,滾出來!”
他一直走來,如入無人之地,有黑手黨的人走上來阻攔他,被他點暈在地上。而有人想掏槍射擊,他看都不看,從牆體上摳下幾顆小石,就彈飛他們手中的槍,令他們失去抵抗的能力。
“敵襲!”
“速速來人!”
這時候,黑手黨表現出他世界一流大幫的素質,其中紀律的嚴明,對突發事件的應對,堪比軍隊。
很快,莫逍城被上百人圍在了中央,密不透風,棍棒招待,但是他絲毫不驚,甚至是連眼都沒眨一下,每一次出手,他都打殘一個人。是真正地打殘了,成爲植物人,五臟皆傷,經脈盡斷。
才兩分鐘,以他爲中心,地上就躺滿了密密麻麻百多個大漢,刀槍棍棒灑滿一地。
“不出來?那我就一直開,直到你出來爲止!”
莫逍城一腳踩下,地面開裂,向四處延生,他再腳一跺,地板徹底龜裂,一條條的蜘蛛網般的裂縫呈現出來。
嘭嘭嘭……
他每向前走一步,地面的裂縫就開得更多,這樣下去,不出十步,這片土地就要報銷,比被壓土機壓過還要大破壞。
四周不斷有黑手黨的人涌出來,但是他們不敢向前,就這樣瞪着眼看着莫逍城一步一步向大廳走來。
就這個時候,方毅鋒出來了。
“莫逍城!你還沒死!”
莫逍城看了他一眼,胸中殺機噴涌而出,形成冰冷的寒意,入侵方毅鋒身心。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冤冤相報,但他不得不做,現在他對方毅鋒恨意滔天,黃河難洗,只恨不得拆其骨,剝其筋,喝其血,讓其永世不得超生,以祭許廣劍、鄒飛飛八人黃泉之魂。
“死?”莫逍城話不多說,直接就怒目一瞪,滔天殺意籠罩方毅鋒,然後如同鬼魅般到了方毅鋒面前,一拳打出。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要你命!”
方毅鋒駭然一片,不敢硬接,趕緊後退,嘴裡大喊,“唐老救我!”
砰!
一隻手,出現了,在方毅鋒面前擋住了莫逍城的攻擊。
正是唐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