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高手,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傳奇人生,能把武功練到丹道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沒有大資質,大耐心,大悟性,大機遇是練不到丹道的,最多就在化勁巔峰止步。
有多少練家子,練到了化勁巔峰之後,就止步不前,最終老死,泯滅在歷史長河中。
丹道和化勁,是天人之隔,只有突破了丹道,才能算是武林頂尖高手,能夠俯視羣雄,不染的話,最多算一流高手,遠遠不是丹道的對手。
別的不說,就拿莫逍城來說,以他現在的武功,十八個化勁巔峰的高手圍攻他,都能夠破之,只不過花的功夫要多一點而已。
值得一說的是,他和各國的丹道高手比試,沒有一場落敗,盡數完勝,意氣風發,大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雄姿英發。
他不斷完善自己的武道,有了完整的體系,打出的拳腳,不是固定太極或者八卦形意的招式,而是取其中的意,任何一個招式,都能打出太極的意,八卦的韻,形意的神,這纔是武道的真諦。
在一個深山老林中,莫逍城麻衣草鞋,過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在一片滿是枯葉的空地上打起了拳。
呼呼呼……
他一拳一掌之間,狂風大動,捲起了地上的枯葉,在漫天飛舞起來,好像是一團龍捲風,以莫逍城爲中心,圍着啊不斷旋轉。
越打越快。
莫逍城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外界,他的拳法好像是有了粘性,把四周飛舞的枯葉粘在了他的身邊,不落下來。他的腳步從不停留,在走着一種晦澀的腳步,讓人看不懂,也記不住。這種步法看起來不快,實則是走得極快,每走一步地上被踩出一個印,瞬息之下,土地上就多了九九八十一個腳印。
“攏!”
雙手在胸前劃陰陽太極圈,四面飛舞的枯葉立刻向他雙手攏聚,形成一個碩大的球,其中輪廓分明,陰陽在裡面可以看見,有一種淡淡的道的意韻。
“縮!”
再接着,他雙手不斷加快,往內壓縮,這個本來直徑有一米的大球,被他縮得直徑只有二十公分,在他手中不斷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
“升!”
枯葉聚成的球,被他拋到空中,然後他再大呼一聲,“爆!”
被拋到空中的枯葉球,應聲爆炸開來,枯黃的葉子散慢一片天空,如同葉海,飄落下來。
這是莫逍城用他的黏勁“黏”住了枯葉,然後壓縮,再拋到空中,這時候剛好勁散,所以才一下子爆炸,形成美麗的景象。
要是有人在這兒,肯定會大呼神奇,不可思議,這種手段,已經和電視裡有法術的仙人差不多了。
……
重新回到華夏,莫逍城沒有回上海,他是到了一趟老家,拜祭了祖墳,也順便把莫威城的靈牌放到莫家列代靈堂牌位上。
莫正氣,是莫逍城的爺爺。
之下便是莫無雙,他的父親。
再接下來,他把哥哥莫威城的靈牌放在父親莫無雙的牌未下。
恭恭敬敬地給爺、父、兄上了香,莫逍城虔誠地跪下來,然後磕了三個響頭,他雙目晶瑩,隱隱有了淚光。
“爺爺,父親,逍城回來了,也把哥哥帶回來了。好多年了,逍城纔回來一次,可惜,哥哥已經……”
莫逍城心中劇痛,每當他想起莫威城那張威嚴又不失疼愛的臉,就無比思念,也無比地悲傷。
“逍城不孝,實力不濟,被奸人所害,離家三年。也沒有能力保護好兄長和兄嫂,讓他們未得善終,逍城大罪也!”
對於莫威城的死,他是自責萬分,雖然不是他的直接關係,但如果不是他沒有勸住莫威城去上戰場,又或者是如果他沒有自大到一人在武館等待方毅鋒來尋仇,讓方毅鋒把武館的根基毀掉,他重傷之下被任平生救走三年。莫威城也不會在戰場一呆就是一年多。
所以,直到他殺掉了約翰,心裡纔多少好受些。如果可以,他寧願拿自己的命去換莫威城的命……但是,這並不可能。
“唉……”
一聲長長的嘆息,從門外響起。奇怪的是,莫逍城並沒有任何的吃驚,彷彿就知道任平生早就來了的樣子。
“斯人已逝,逍城你不必自責,你哥哥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爲他而活在自責當中,對於他來說,你每天過得好好的,纔是他的最大夙願,而他也走得瞑目。”任平生安慰道。
莫逍城沒有說話,良久,他才站起來,“是我太過放不下吧,哥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的死,對我觸動很大。從小到大,都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現在不得善終,慘死戰場,我這個做弟弟,每每想起,都感覺很不是滋味啊。”
任平生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讓時間治癒你心中的創傷吧。這次我來,是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莫逍城認真起來,問:“請說。”
“這件事,是關於你父親莫無雙的,事情,得追究到三十年多前……”
……
泰山之巔,是否有青天?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渺無人煙,荒涼蒼蒼。
在五嶽之首的泰山之上,天色茫茫,晨曦初開,有一種直上青雲,如劍沖霄而起的氣勢。
而在泰山一處陡峭的懸崖邊上,有兩道身影穩穩站立在此,一動不動,似乎是兩座栩栩如生的石人。
在晨陽破曉之際,其中一個石人說話了:
“逍城,此處,三十年前,就發生過一場曠世之戰!”
這兩個所謂石人,不是誰,而是任平生和莫逍城。
在如此高的山崖上,風是很大的,不要說人站在上面,就算真的一塊大石,也難免不會被吹落下去。然而任平生和莫逍城兩人,卻如履平地一般地站在上面,除了獵獵作響的衣服,身體沒有一點兒波動。
任平生對山崖邊上一出地方指去,說道:“那裡,那道劍痕,就是當年你父親莫無雙留下的。”
莫逍城望去,只見大約十丈之外,陡峭如鏡的絕壁上,有一道深壑的劍痕,長十多米,彷彿是被一柄天劍劈開,十分地駭人。然而任平生所說,這樣一道劍痕,居然是由莫逍城的父親親手造成!
這極大地震動了莫逍城。
他估摸着,自己能夠劈出這麼一劍,但萬萬不能在如此險惡的懸崖邊上劈出這麼一劍。他的輕功雖然出衆,但也沒有到凌空飛行的地步!
“三十年前,你哥哥也就才四五六歲,而你父親已經丹道大成,已經有了勁氣外放的實力,這一劍,一般的丹道根本就劈不出來,是你父親外放的劍氣所造成的。”任平生道。
“勁氣外露?我父親三十年前就有了這個實力嗎?”莫逍城眼中充滿了憧憬。
任平生腰桿筆直,語氣驕傲地道:“你父親用他的大悟性,大智慧,大能耐,早早就突破丹道,並一舉到了大成境界,勁氣外放,世間少有敵手!”他頓了頓又道:“你父親此人,脾氣好,對人豪爽,光明磊落,是個英雄,這點逍城你們兩兄弟倒繼承了他的優點。我和你父親極爲投緣,當年往年之交,雖未結義金蘭,卻也兄弟相稱。唉,可惜的是……”
他語氣一轉,充滿遺憾。
“你父親他爲人太多正道,太過耀眼的資質和絕頂的武功,遭得小人嫉妒,他們害怕你父親越來越厲害,會一統江湖,成爲實際上的武林盟主。於是,便有了後來的曠世大戰。”
莫逍城已經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等待着任平生再說。
接着,任平生對莫逍城說了父親莫無雙的生平事,以及最後曠世一戰的事情,一個多小時,才說完。
“……那一戰,就在這泰山之巔,聚集了當時世界上最有名的高手,足足有十八名丹道高手!”
“逍城,你出道得晚,現在很多丹道高手也隱沒在朝野當中,體會不到當時十八丹道高手一起出現在泰山之巔的震撼。”
“三十年了,我依然記得,那一天,天下小雨,煙雨朦朧,十八丹道高手齊聚泰山,分成兩派……其中,以你父親爲首,加我任平生一人,再加一個華蒼天,三人。另一派,則是以甄沒爲首,十五個丹道高手。”
“其中,也就只有你父親莫無雙,還有甄沒是到了丹道大成,勁氣外放的,他們兩人是主角。”
“好久好久了,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打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後你父親一人獨擋大局,硬抗了甄沒和十個丹道高手的聯手進攻,而我和華蒼天以一敵二,最後重傷,你父親爲了救我們兩個,最後被甄沒推下了這萬丈懸崖……”
莫逍城渾身一震,不可置信。
“那我父親最後……死了麼?任伯,你告訴我,我父親死了麼?”
任平生滿臉的慚愧,“死了,我和華蒼天得一喘息,逃離了泰山,最後在泰山底下,找到了你父親的屍首……”
莫逍城久久不語,咬緊牙關,雙拳被他握得死緊死緊。
“在那一戰,對方死了多少人?”
任平生傲然道:“對方足足十五個丹道,圍攻我們三個,爲天下所不恥,你父親以一擋十,雖然隕落了,但也拉了十個丹道墊底!”
“那個甄沒,死了沒?”莫逍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