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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
這是一個充滿幻想的年代,這是一個需要不斷用新聞填充人們貧乏思想的年代。這更是一個網絡的年代,網絡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把一起普通的案件渲染得煙花四起,波光閃閃,讓任何人都能參與進去,充分發揮想象力,從而演繹出無數個版本的生動故事。
向樹聲一馬當先充當了這個故事的主人!
網絡草民滿天橫飛的利劍下,受傷的是官員形象,懷疑的是『政府』作爲,被動的,是彬江,是他鄭春雷!
鄭春雷合上兩份材料,沉沉地閉上了酸困的眼睛。
到底怎麼辦?他的心裡再次發出叩問!
晚飯鄭春雷吃得寡而無味。對他來說,從某一天起,他的日子便少缺了陽光,少缺了雨『露』,少缺了原本該擁有的許多歡樂。吃飯只是一種簡單的需要,目的只是爲了能繼續活下去。至於吃什麼,怎麼吃,現在已無實質意義。p米p花p書p庫p?
這似乎跟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太吻合,是的,鄭春雷早就脫開了正常人的生活。《搜索看最快的》
原來不是這樣的,原來的天空很美好,陽光燦爛,和風習習,生活處處飄着芳香。
鄭春雷原本有個完整的家,妻子是彬江市第一中學語文教師。七年前,彬江發生過一起大案,當時彬江最大的建築商王洪山因爲在清江大街工程招標中意外落敗,輸給了自己的競爭對手騰龍雲,一口惡氣咽不下,竟然從黑道僱來三名殺手,企圖以兇殘的方式讓騰龍雲這個剛冒出水泡的建築商從彬江消失。一天夜裡,彬江最大的夜總會華聲歌舞廳發生槍擊案,8號包廂的五名客人連同五位坐檯小姐還有一位送茶水的服務生當場斃命。兇手作案後,又打傷兩名保安,一名警察,搶劫一輛警車後逃離。此案驚動了江東省委和公安部,在公安部的督辦下,江東公安廳和彬江公安局聯合成立了專案組,緝拿兇手,查辦此案。
僥倖的是,那晚騰龍雲沒去歌舞廳,躲過了一劫,不過,他的同胞弟弟讓兇手誤認成他,第一個倒在了槍口下,另四位客人兩位是建委招標辦的官員,一位是清江大街項目指揮部副總指揮,另一位是彬江建行副行長,都是些身分顯赫的人。
兇案發生當晚,建築商王洪山從深圳乘飛機飛抵香港,隨後便逃到了馬來西亞,三年後才被引渡回國。而此案的策劃者兼執行者王洪山的弟弟王洪川到現在下落不明。三名兇手兩名被專案組於一個月後從深圳機場抓獲,另一名一直潛逃在外。一年後,已經升爲彬江公安局副局長的鄭春雷接到羣衆舉報,潛逃在外的兇犯在彬江出現,彬江警方迅速出動,然而,一次次抓捕,一次次落空。兇犯像是跟警方玩捉『迷』藏,明明捕捉到了他的信息,等趕去時,那兒已是人去樓空。一天夜裡,鄭春雷已經回家睡覺,電話突然響了,當時的刑偵大隊副大隊長鍾濤報告說,兇犯在龍騰公司二號工地出現,鄭春雷火速趕去,兩百多名警察包圍了二號工地,結果還是撲了空。就在他納悶地想到底哪兒出了差錯時,他的手機突然叫響,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鄭春雷,你很厲害是不,你一次次壞我好事,讓我除不掉該除的人,拿不到該拿的錢,你好狠啊。”
等他意識到對方就是要緝拿的兇犯時,手機裡突然傳來妻子和兒子的哭叫聲。他大叫一聲不好,合上手機就往家趕,等趕到家時,家門大開,屋內被翻得『亂』七八糟。
兒子和妻子被綁架了!
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鄭春雷心裡永遠也不可能變亮的一團黑暗。兇犯挾持了他的妻兒,驅車到了新修的清江大橋上,跟警方形成對峙。對峙的過程中,鄭春雷才知道,兇犯殺了那麼多人,並沒拿到應拿的錢,躲在馬來西亞的王洪山認爲他們沒幹掉騰龍雲,殺多少人也是白殺。世上竟然有這種邏輯!更荒唐的是,王洪山願意拿出他在國內的全部資產,換一顆騰龍雲的人頭,反正國內的資產他也拿不走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這位姓程的兇犯竟然就信,竟然就二次潛逃到彬江,想取騰龍雲的人頭!
騰龍雲的人頭是那麼好取的嗎?
對峙到後來,鄭春雷命令狙擊手開槍,誰知槍響的一瞬,橋上的槍也響了,兒子當場從橋上栽下去,死在清江中,血染紅了江面。他的妻子,那個嫁給他並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的語文老師,一聲慘叫中也從橋上摔下去,她的頭部被兇犯用槍把子猛烈一擊,墜下橋後又不幸磕在水泥墩上——“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