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段日子就搬家,搬到清江大街對面去。”
“萬通花園啊,你有那麼多錢?”
“那兒有個地下車庫,找看車的。”南瓜餅極認真地說。
小桃紅“撲哧”笑出了聲:“讓你看車,啥人想出這麼妙的主意,一夜起來,車庫裡的車全不見了,太好玩了。”
南瓜餅不在乎小桃紅是諷刺還是調侃,依舊認真地說:“車庫邊上有兩間簡易房,一間用來睡覺,一間用來辦公。”
小桃紅忍俊不禁,笑出一大片聲來,笑着笑着,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快看,前面有人!”
順着小桃紅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黑黝黝的天空下,碼頭跟料場交接處,一塊空地上,居然停着一輛車。南瓜餅興奮了,這裡可很少有車啊。大道不通,車要想開到空地上,就得從江邊簡易路上駛過來。再說這兒又冷清又寂寞,誰沒事幹開車到這裡來?
他拉着小桃紅,弓腰快步朝空地走去,鑽過一片密密的榆樹林,藉着夜『色』的掩護,神不知鬼不覺就到了空地邊,離停車點只有五米遠。
“是偷情的。”南瓜餅興奮地跟小桃紅說。
小桃紅也來了興趣,身上的睏乏倏忽間就跑遠了,她雖在那種場合掙錢,但對“情”這個字,看得還是十分重,況且這是在偷情。聽說能讓人偷的情才叫真情。
兩個人做賊似的又往前『摸』了幾步,空地上的一切就盡收眼底了。
站在車邊的果真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挺拔,一看就是當官的,小桃紅對當官的格外敏感,她在大富豪幹了不到三個月,陪過的當官的卻不少,男人是不是官,只要一進包房,她就能判斷出來。她曾不止一次跟南瓜餅說,有些男人穿得很體面,樣子也牛,但一看就是假的,要麼是暴發戶,要麼就是給當官的提鞋的。真正的官,威風不在臉上,在人家眼睛裡,不,在人家一舉一動上。人家雖是對你笑,可那是官笑。人家雖也對你溫柔,但那是官的溫柔,雙手一落你身上,你就能感到官的威力來。
“真的,我不騙你,當官的哪怕是在笑,你也能看到他笑裡的陰森氣,挺怕人的。不過大官好一點,最氣人的,就是那些小官,不是官的官。”有次兩人在牀上討論當官的跟商人有啥不同,小桃紅煞有介事地說。
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官,穿得雖然很隨意,但絕對是正宗貨。腳上那雙皮鞋,少說也值幾千塊吧。那休閒褲,定是老人頭的正宗貨,襯衫啥牌子,小桃紅認不出來,不過她敢肯定,也是正牌子的外國貨。
如今當官的,最愛穿外國貨,就跟他們愛把子女往外國送一樣,好像中國這個國家虧待了他們,這一點小桃紅一直想不通,聽說他們的錢都存在國外。中國對他們多好啊,小桃紅咂了一下嘴。
跟小桃紅看到的完全不同,南瓜餅第一眼就認出女人是華英英,這個女人既是大美女,又是款姐,還常常上電視,南瓜餅閉上眼睛都能想出她的相貌來。好啊,款姐跟大官幽會,今天這場戲,過癮!
南瓜餅屏住呼吸,不讓小桃紅打擾他,他倒要看看,這個挺拔高大的男人是何方高人,怎麼能把這麼有錢的美女騙到荒郊野外來?
不錯,那男人就是向樹聲,他跟華英英到這兒並不是太久,跟南瓜餅他們錯不了幾分鐘。下車之後,向樹聲先是四下看了看,憑感覺,他們是第一次來這裡,對如此冷清如此偏僻的地方,向樹聲好像有一絲不安。華英英顯得比他鎮定,也比他飢渴。向樹聲還在擡着手腕看錶,華英英便情急地偎過來,將身子遞到他懷裡。
藏在榆樹林後的南瓜餅慌忙閉了下眼,又急切地睜開,華英英跟向樹聲,已經緊緊摟在一起了。
華英英的屁股靠在車上,雙手死死摟着向樹聲的脖子,嘴巴不顧一切就吻到了向樹聲嘴上。向樹聲個子太高,爲了接吻,不得不把身子彎下許多,他這一彎,南瓜餅這邊就看不太真,急得南瓜餅想換個好一點的位置。誰知他們的親熱動作刺激了小桃紅,小桃紅軟軟地抓住他的手,想往她懷裡抓。南瓜餅更喜歡看,沒在乎小桃紅,堅決地換了一個更好的位置,這下看得更清了,華英英跟向樹聲咬了一會兒嘴,就伸手撕向樹聲的襯衣。
“是女人先扒的男人衣服。”南瓜餅津津有味地跟鍾濤說——“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