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重治想了片刻之後纔回答道:“嘿,井手大人,在下可以保證至少在短期之內,他們應該是會感念我黑田家恩德的。根據本家同心衆的情報來說,祈答院和入來院兩家乃是上百年的宿敵,兩家之間因爲歷史上的長期對立,所以恩怨深重,幾乎到了現在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加上二十多年前,入來院家降服於島津家之後,因爲島津家的蠻橫參與,並且是毫無原則的支持入來院家,兩家更是結下了大仇。
本家現在能夠把入來院家的兩個人交給祈答院大人,以他們兩家的歷史來看,他一定會非常感激的,而且他剛剛的表現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當然了,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黑田家能夠一直強大下去,如果說哪一天我黑田家又遇到了更強大的敵人,他祈答院家的忠誠能夠達到什麼程度,我也是不敢保證的,畢竟在這個戰國亂世哪裡能夠找到無比堅定的忠誠。”
“半兵衛,你不就是對主公非常的忠誠嗎?”井手友氏忽然問道。
“大人,我想有一點您可能錯了,我所忠誠的並不是作爲主公的黑田大人,而是那個能夠爲天下傾盡自己所有力量的黑田官兵衛大人,這纔是我當初願意跟隨主公的原因,而主公也一直在這樣身體力行的做着,這也是我很欣慰自己沒有選擇錯誤的地方。”竹中重治毫不掩飾的說道。
“是嗎?爲了天下的官兵衛呀……”井手友氏低頭說道,不過轉念又點了下頭。
“嘿!”
“天下呀!”
“是的,天下……”
祈答院重廣在得到自己的兩個仇人之後,並沒有喪失理智,他沒有立刻就折磨入來院重朗父子,因爲他有自己的其他打算。
祈答院重廣和麾下一起將入來院重朗父子兩人給帶走了,一直從黑田家在高千穗山外的大營,一直帶回了自己的家族。而事後入來院家的兩個人在祁答院家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可以說真的是生不如死,就像他們預料的一樣。
對於他們的死法,在這裡只是簡單描述一下,祁答院家選擇了讓家族之中所有的男性對他們一人一刀,因爲在這一次對島津家的戰鬥中,祁答院家受到了入來院家的特別照顧,幾乎是家家披麻戴孝,沒有一家人沒有親人死在這場戰鬥之中,兩家之間可謂是舊仇未消,又添新恨。
入來院重朗父子的死的時候的慘狀此處就不做描述了,確實是太過於血腥,描述出來的話有傷天和。
不過這裡要提一下的即使,因爲竹中重治的這個提議,將入來院重朗父子交給了已經歸降的祁答院家,黑田家確實是得到了祁答院家長期的忠誠,這個忠誠一直是延續到了幕末的時候,乃是後話,此處不表。
之後井手友氏和竹中重治還會見了肝付家的家主肝付兼亮,此人在歷史上乃是肝付家的最後一任家主,可謂是亡國之君,所以也不想對他多做描述。
在會面的時候,此人的表現也是非常的不堪,好在有伊地知重興和袮寢重長等家臣爲他挽回了面子,而兩個人的表現讓井手友氏眼前一亮,這兩個人絕對是很有能力的家臣呀!
井手友氏只是看了竹中重治一眼,竹中重治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對他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也非常認可這兩個人的能力,自己會想辦法把這兩個人給弄到黑田家麾下來的。
晚上井手友氏特意爲肝付兼亮舉辦了宴席,肝付兼亮因此表現的非常興奮,看到沒有黑田家家督黑田職高的二叔,黑田家的入田親利實權人物,幾乎是統領整個四國的井手友氏也要爲自己接風洗塵,看來自己還是很有能力,很有知名度的嘛!
也因爲過去興奮,肝付兼亮和黑田家的衆武士喝了許多酒,最後在宴會上就已經一醉不醒了。
將他送走之後,竹中重治笑着來到了伊地知重興和袮寢重長兩人的身邊。
兩個人的位置靠的比較前,和肝付兼亮挨着,但是又和其他的肝付家家臣有一小段的距離,這樣的位置排序是竹中重治特意命人安排的,就是爲了能夠在把肝付兼亮灌醉之後,能夠有機會私下接觸他們兩個。
此時的大營的空地上,黑田家的武士也在給肝付家的武士在敬酒,所以竹中重治走過去的時候,也沒有顯得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兩位大人,在下乃是黑田家竹中重治,在下前來敬兩位大人一杯酒。”竹中重治舉着手裡的酒碟,笑着對肝付家的兩人說道。
“在下伊地知重興(袮寢重長)敬大人。”伊地知重興和袮寢重長馬上端起自己的小酒碟回敬道。
兩個人現在也不得不恭敬一些,畢竟面前的乃是黑田家的人物,肝付家現在還指望着黑田家過日子,自然面對黑田家的人的時候就自動矮了一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哪怕他們的能力再強,在肝付家的地位再高,也改變不了這個現狀,沒看到他們的主公肝付兼亮面對黑田家之人的時候也是謹小慎微嗎?
“兩位大人不用客氣,在下知道兩位乃是肝付家的柱石之臣,在下對兩位大人可是傾慕已久了呀!我坐在這裡和兩位一起把盞,兩位大人不會介意吧?”竹中重治笑着從旁邊隨意拿過一張行軍馬紮坐了下來。
“在下不敢。”
回答完之後,伊地知重興和袮寢重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竹中重治想要做什麼。之前也有人給他們敬酒,但是都是敬酒之後就馬上離開了,就只是禮節上的應酬罷了,但是竹中重治現在以來就先是戴高帽子,之後又不準備離開,兩個人覺得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兩位大人都是九州知名的名武士,本來在下也只是聽說過兩位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兩位都是一時之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