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騎士們發現無論自己怎樣用戰靴上的馬刺來刺激戰馬,他們都永遠追不上敵人。
明明對方距離自己近在咫尺,但就這短短的距離彷彿成爲了一道天埑一般無法跨越。
資深騎射手們臉上充滿了笑意的看着緊緊吊在身後的騎士們,他們甚至沒有將戰馬的速度催發到極致,便可以這樣輕易的將敵軍甩開。
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在馬背上左翻右翻做起了花式動作,這樣的行爲更加激怒了後面緊緊跟隨的騎士們,他們心中的怒氣就宛如點燃起來的大火一般熊熊燃燒。
一些騎射手們在前面搭弓射箭,動作嫺熟的朝着身後這羣敵人發射箭矢。
箭矢造成的傷害不大,只有一名扈從中箭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倆,剩餘的箭矢射在騎士們的身上無一不是被彈開,運氣好一些的掛在他們的罩袍和鍊甲上面,卻完全無法射穿他們的鎧甲。
射擊的效果不大,但是這羣騎士們的心中簡直快要氣炸了,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亡,但是這其中的侮辱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我要殺了他們!”最前面的一名騎士發出了飽含怒火的咆哮,他的身上已經掛着兩支箭矢,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前面是敵人臉上帶着的輕蔑嘲諷之意。
正當他們想要加快馬速衝上去的時候,資深騎射手們卻是將馬頭一轉,瞬間變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迅捷的奔跑着。
這些騎士們速度不如對方,只能如同一個被獵人洗刷的也是一般完全跟着敵人的屁股走。
又是一陣箭矢飛過來,騎士們紛紛低下頭舉起盾牌防止箭矢射中頭盔上的窺孔,他們就這樣在雙方的站前兜着圈子,甚至還跑到了哲波伯爵的軍陣旁邊揚長而去,幾名騎士難以控制負擔太大的戰馬,甚至還撞傷了一些正在前進當中的步兵們。
前方有一羣騎兵們正在追逐作戰,前進的士兵們有些踟躕,他們怕在這個時候前進會受到波及而受傷。
對此,哲波伯爵暴跳如雷的大聲呼喊着:“不要管他們!衝上去!快衝上去!”
“這羣該死的蠢貨我不管了!我們直接衝擊敵人的陣型!”事實上哲波伯爵在看到了萊納那陣容整齊的軍隊是有些發怵的,作爲一名大領主他知道軍紀代表着什麼,代表着敵軍不僅要有嚴厲的軍法,還需要長年累月的對士兵們進行訓練。
哲波伯爵麾下的士兵們的軍紀就還算可以,放到同時代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但是把他們放在萊納的軍隊面前卻還是有些相形見絀。
因此不希望因爲這區區二十名輕騎兵就讓士兵們消耗大量的體力踟躕不前,速戰速決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被下了嚴令的士兵們只能遵守哲波伯爵的命令,不過他那些封臣以及投靠他的領主們卻是有些陽奉陰違了,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們因爲自己人而產生傷亡,如果能讓哲波伯爵的軍隊先去踩這個雷那就再好不過了。
而與此同時,其他的領主們也是和投靠哲波伯爵的領主們糾纏在了一起,哲波伯爵這邊的數量佔據優勢,甚至有些難以進攻的小山頭居然要面對兩名領主的聯合進攻。
不同於其他地方的領主實力強弱不一,帝國皇室當初在北境的掌控力可是很強的,分封的這些領主們領地大小相差不會很大,再加上皇室對哲波伯爵的看管他也不敢開戰,因此二十多年以來北境的領地分佈都沒有什麼變化。
這裡的情況和帝國內部完全不一樣,帝國內部的男爵如果家族祖上傳下來大量的土地,那麼他的實力超越某些小伯爵也是有可能的。
擁有伯爵這個爵位的人可是不少,但是擁有龐大領地和強悍實力的人機會那麼些,因此帝國內可不光是憑藉爵位就能區分實力強弱的。
然而北境的領主們領地大小和實力卻都相差不大,因此兩個領主圍攻一個領主,那麼久意味着那個領主將要面對兩倍以上的敵軍。
就這樣,戰鬥進行的非常艱難,小山頭上的士兵們奮力的和敵人進行作戰,他們都被許下了豐厚的獎賞,就宛如一隻只餓狼一樣發出了嗷嗷的叫聲爭先恐後的朝着敵人揮舞着手中的長劍長矛。
即便是這樣,他們的作戰也十分艱難,敵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剛剛解決掉面前是敵人之後,下一個敵人變回馬上衝上來,連喘口氣的時間都得不到。
就這樣,在這樣的戰況之下士兵們被大量的殺傷,餐紙斷臂鋪滿了小山頭,鮮血甚至順着山頭緩緩的朝着下方流淌,每個人的身上都充滿了鮮血和泥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敵人的攻勢無比兇猛,他們瘋狂的攻擊着面前的私人,在他們眼中,這已經不是敵人了,而是一個個的功勳,一個個改善自己生活的階梯,他們的眼中,這些人就是一枚枚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銅子。
爲了勝利而許下重利的不光是保皇黨的諸位領主,哲波伯爵的爪牙們同樣爲了勝利而許下了獎賞。
追逐已經進行了好一會,騎士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胯下的戰馬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他們看着眼前的敵人們,明明就只差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他們就可以揮劍斬殺那些可惡的臭蟲。
此時騎士們的身上已經至少插了七八支箭矢,就如同一隻只的刺蝟一般對前方的敵人窮追不捨,他們已經有三個人落馬了,全都是騎士,至於扈從們早就有十幾人落馬了。
甚至還有好幾屁扈從們的馬匹倒斃,如果不是他們胯下的戰馬都是精挑細選的良馬,恐怕他們此時的狀況和扈從們也不會相差太多。
“噗通!”
一匹戰馬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狂奔倒在了地上不停的蹬着腿,奄奄一息的進行着最後的掙扎,而馬背上的騎士也是隨着戰馬的前傾一下子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便不動了,生死不止,看他那扭曲的樣子或許是被巨大的力量扭斷了脖子。
倒下的戰馬給後面的騎士們造成了很大的障礙,兩名騎士躲避不及硬生生導致戰馬摔倒,和之前那名騎士一樣飛了出去。
就這樣,剩下的騎士們總算是不再和資深騎射手們較勁,調轉馬頭往己方的軍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