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混蛋,什麼啊混蛋,那個混蛋就誠心的跟我找彆扭嗎?”在房間裡面,威廉****着上半身,要小女僕幫他清理傷口。每當對方用沾着烈酒的棉球去擦拭威廉的傷口,威廉就是忍不住“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儘管已經覺醒了力量種子,但是威廉目前所能使用的鬥氣量,仍舊少得可憐。能保證他從馬背上被A下去兩次,不傷筋動骨摔斷脖子已經算是不錯了。像是奧托男爵那樣強大的自我復原功能,威廉根本就想也不要多想。
“那個,少爺,夏露米小姐學習騎術已經有幾年時間了,除此之外,老爺也在教導她劍術。就在她十三歲那一年,也就是兩年前,她就覺醒了力量種子。所以說……”
在威廉旁邊,約翰有點兒結結巴巴的說着這樣的話。而他這樣的話,不單單沒有起到安慰威廉的作用,反倒讓威廉更覺得不爽了。
“你是說本少爺比不上他嗎?”威廉呲牙咧嘴,語氣不善的瞪着小約翰,這樣說道。
“不是……我是說,少爺您開蒙的晚一點,現在輸給她也正常,不是不如,只要今後再好好努力,肯定有超過夏露米小姐的那一天。”
聽約翰這麼說,威廉這才平靜了下來。哼哼了兩聲,然後就聽見小女僕說了一句:“好了,少爺。”他便站起身來,然後要小女僕爲他披上了一件襯衣,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女僕可以離開了。
在女僕非常非常覺得委屈的離開之後,威廉勉強笑了笑,然後對小約翰說:“也……是這個道理。說起來,這種道理原本不用你說,我也該知道。但是每次想到這件事跟那傢伙有關係,我就有點兒……有點。”說到這裡,威廉再次勉強笑了笑:“有點冷靜不下來。”
聽威廉這麼說,約翰自然也不能說出什麼。像是往常那樣憨厚的笑了笑之後,他就也被威廉,給揮手趕走了:“好了,你也去訓練吧。老是在這裡陪着我,像什麼話?”
“哦,那我就走了。”小約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威廉的房間。乾脆的態度,讓威廉都覺得很奇怪。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真傻還是裝傻。”威廉說着這樣的話,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窗臺旁邊,將遮擋正午的,太過強烈了的陽光的白色窗簾拉開,然後打開了透明的玻璃窗。窗戶看過去,他就看到了夏露米的身影。
一身緊身裝的她正手持着練習用的長劍,像是威廉一樣進行最最基礎的劍術訓練。汗水沿着被曬成了小麥色的健康肌膚滑下去,同時黑色的單馬尾,也隨着她的動作飄揚着。
“奇怪……”威廉稍微有點驚訝——他之前可沒看見過這傢伙這麼用功。平時的這傢伙不是去跑馬打獵,就是躲到房間裡懶洋洋的看小說。奧托男爵訓過她兩次,不過都被她哼哼哈哈的搪塞過去了。而威廉的父親本來就不是什麼嚴師,心軟的很。再加上認爲女孩子不用那麼好的劍術也無所謂,所以也就得過且過了。但是沒想到,幾個月沒見面,這傢伙竟然轉了性子。
不過,威廉到底是威廉,腦子好用的很。在稍微奇怪了一下下之後,他就馬上的想明白了夏露米這是因爲什麼——除了他的壓力之外,就不會再有別的原因了。
在之前,威廉的確與奧托男爵制定了計劃,要將一份誇張的,熱血的,神經病的少年們血戰半人馬怯薛軍的戰報送出去。
這個計劃的目的,的確是爲了騙人。但行騙的目標卻絕對不是自家人。作爲威廉的堂姐,作爲奧托男爵的監護對象,同時也是侄女,有着伯爵爵位的夏露米自然有資格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這個,也是夏露米一回來之後,就在吃早餐的時候跟威廉好好地爭了一場的原因所在。
當時的夏露米贏了。在緊接着的三場馬術比賽中,夏露米也還是贏了——但這並不意味着夏露米小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從她現在的這個狀態就能看的出來。
“她還是覺得我對她產生了威脅。怕我把她比下去。”看着女孩認認真真揮劍,訓練的樣子。威廉心裡終於產生了一點兒安慰——她這個堂姐要強慣了,十幾年都想着壓自己一頭。
“有這個傢伙在,看起來,我也不能鬆懈下去啊。”威廉一邊這麼想,一邊將襯衫穿好。而後坐回到了書桌前,先看了一會兒從奧托男爵的書房借來的兩本軍事書籍,將它們“拷貝”進自己的心靈閱覽室,緊接着又用鵝毛筆練習了一會兒硬筆書法。再之後,就離開了自己的書房,向着娛樂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在那裡,威廉有着自己的一個作品要去完成。
在爲男爵的城堡服務的傭人與女僕們,與男爵領地上的領民們完全是親戚關係。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少許秘密,譬如說威廉與男爵有關那次半人馬入侵戰鬥的善後對話內容之外。男爵一家的絕大多數活動,都不是秘密。
就好像是這個:男爵的兒子,也就是威廉·馮·赫裡福德現在出息了很多,也像是個赫裡福德家族的天才一樣,年紀輕輕的就覺醒了力量種子——而且除此之外,男爵的兒子還多出了一些新的興趣愛好。
這件事情很快,很快,非常快的在奧托男爵的領地上傳播了開來。而因爲奧托男爵在他的領地上的威信不俗,而且聲譽也很好。所以有關威廉的這兩件傳言,也自然而然的像是以往一樣,得到了較爲正面的評價。
男爵的兒子是個武技方面的天才?哦,這個很好啊,我們可以繼續指望赫裡福德家族的老爺們,爲我們提供庇護了。
男爵的兒子多了一些新的興趣愛好?是強搶民女,還是鞭打農奴呢?
都不是?那麼這個興趣愛好花錢麼?
不怎麼花?那不就結了麼?人家是貴族,而且人家又沒有影響到你。既沒有強搶民女,也沒有鞭打農奴,更沒有因爲自己的興趣愛好而提高賦稅,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這樣,與“威廉是個武技天才”這個消息相比,“威廉多了一個新的興趣愛好”這件事情,在赫裡福德男爵領根本沒人在乎。也幸虧了威廉不知道這一點,不然的話,他絕對會狠狠地白上那些人一眼,然後像是嘲笑他的堂姐夏露米一樣,嘲笑對方是個笨蛋。
當然了,程度上絕對不同。威廉嘲笑外人的時候,會比嘲笑他堂姐的聲音更小一點的。
也就是在威廉,在娛樂室中仔仔細細的根據心靈閱覽室的內容,繪製各式圖紙的同時,娛樂室的大門,被直接推開了。
完全沒有敲門,問候或者類似的禮貌,房間的大門被直接推開。然後穿着無袖背心和緊身褲,脖子上還掛着毛巾的夏露米,就滿身汗臭味的,大大咧咧的走進來了。
或許別人看了這麼一個年輕可愛的女孩子的話,會用體香或者汗香一類的詞彙來遮醜。但是威廉對夏露米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所以他完全不打算替她遮醜。
“禮貌,赫裡福德家族的人需要禮貌。我記得父親也說過你很多次了。還是說你的禮儀教師沒有教過你,在進來房間之前需要先敲門?”威廉一邊皺着眉這樣說,一邊繼續用手中的炭筆畫着素描圖——只要再有這麼一幅圖,這一套工具的繪圖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他在說話的時候,只是瞟了一眼夏露米,之後就不再去看他了。同時威廉決定將他的稍稍有那麼一點點的臉紅,歸咎爲越來越熱了的天氣,而不是夏露米散發出的荷爾蒙。
“啊,我沒有想到你在這裡,以爲是沒有人來着,進去沒人的房間總不需要敲門的吧?”理所當然的,夏露米沒有認錯,而是這樣狡辯說。
對於自己堂姐的接近無賴的發言,威廉除了翻白眼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迴應了。
開玩笑的,這個混蛋怎麼會知道這裡沒人?
她從來都不來這地方的,而她今天來了,除了找威廉之外絕對不可能有別的原因。威
廉敢肯定,這傢伙是在訓練完成了之後,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也像是這樣不敲門就進去之後,發現自己不在,才問了人然後找過來的。這種小伎倆,威廉在夏露米這裡見得多了。一點兒都不稀罕。而且除此之外,在說過這句話之後,威廉就覺得自己浪費了不少口水。
夏露米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的。同樣的,既然沒有錯誤,那就更談不上改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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