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認爲,我說的這一切都不重要?”威廉這樣問道。
“額,這個……”雖然說印第安人的性格比較耿直,但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他們還是明白的。威廉的身份高貴,威廉還是他們重要的合作對象。除此之外,他們現在還在威廉的地盤上。
如果讓威廉不高興了的話,拒絕與他的部落合作,那就糟糕了。除此之外,如果威廉真的是那種外寬內忌的人的話,那麼這一會兒得罪了他,自己的性命又會不會有問題呢?
心裡面這麼想着,對方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道歉一下。但是仔細想想,他就又閉上了嘴巴。
絕大多數的印第安人的性格都非常耿直……或者說非常的倔強。很少有印第安人懂得圓滑,委婉,委曲求全這樣的事情。
就是這樣,在這種情況下,他閉上了嘴,沒有說話。
不過很快,威廉便露出了微笑:“我並不是在質問你,或者對你及傲視不滿,我的朋友。”儘管以切羅基語言並不複雜,有不少的詞都有些……詞不達意。但是威廉還是很好的將他的意思表現了出來。
“我只是要向您說明,這件事情的確非常重要——他之所以重要,是因爲我希望各位能夠熟悉我們——熟悉我們的社會,熟悉我們的種族,因爲,我們越是熟悉,我們就越好合作。
在這之前,太多的衝突,乃至戰爭。都是因爲我們相互之間不夠了解。和平——如果兩批人相互之間不夠了解的話,他們又怎麼會喜歡上對方呢。如果我們不交流,那麼我們雙方互相之間,就只能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你會信任一個陌生人嗎?而你在看到陌生人的時候,又會怎麼想呢?
保持戒備,認爲對方並不好?或者說,在我們已經有了一些衝突的情況下,我們之間理所當然的會產生誤解,仇恨,再然後,這一切永遠都不會結束。”
“這個……”對方還是不太明白威廉的意思。不過,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威廉。
於是,威廉就繼續將他的話說了下去。這一回,威廉發現這些酋長中,有一部分不像是之前那樣不以爲然,或者說不耐煩了。他們開始認真地聽起威廉的話。雖然他們絕大多數仍舊聽不太明白。但是他們還在努力。
除此之外,威廉還聽到了這些傢伙,有一些在喃喃自語,似乎是在重複自己的那些話。在死記硬背。想必是要在記下來之後,再回去慢慢的繼續。
就這樣,將這些事情都說完了之後,威廉停止。然後說:“我想,在我們相處的時間多了之後,我會向各位介紹更多有關舊大陸。也就是我們所居住的地方的事情。國家,民族,還有別的事情。我想你們會對這些有興趣的。”
“嗯,嗯。”一些人不以爲然,不過更多的酋長開始點頭。
不管聽懂了多少,認同了多少。或者
“那麼,我們繼續吧。”威廉說:“各位聽過了我說的話之後,應該對於這場戰爭的原因,有了一定的認識。現在,我們就可以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
在聽威廉這樣說過之後,所有的酋長們都開始集中精神,看向了他。不管是之前認真思考威廉所說的話的人,還是對威廉所說的話,覺得不耐煩的人全都一樣。畢竟,比起來,威廉所說的那些,有關舊世界的各個國家的各種情報太過虛無縹緲。與之相對的,他們現在的合作,以及能夠從合作中獲得的好處。纔是實實在在的。
“最最基礎的一點,就是,我希望獲得切羅基人的勇士們的幫助。”威廉這樣說道:
“我爲各位準備了許多的禮物。這一切都是各位急需的。無論是食物,禦寒的衣物,還是食鹽,又或者鐵製品。這一切我都可以爲各位提供。而僱傭各位勇士的價格,我可以在往常的慣例上上升兩成。
而且,各位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只要我們能夠提供的了,那麼各位想要我們用什麼支付賬單,我們都歡迎。”
聽威廉這麼說,一衆切羅基酋長們都鬆了口氣。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東西——事實上,比他們想要的東西還要更多。看起來,這位哥特人的王子,的確與其他的白人不一樣。
“那麼,王子殿下,您究竟想要僱傭多少勇士,爲您作戰呢?”這個時候,一位切羅基酋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於是威廉說:“閣下,是不是害怕我僱傭的勇士的數量太少,所以不划算呢?”沒有等對方回答,威廉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麼閣下完全不需要擔心——因爲,我要僱傭的切羅基勇士的數量,絕對超過你們的想象。畢竟,如果我不需要僱傭太多人的話,那麼我也不用將各位全都找來,是不是?”
聽威廉這麼說,大部分的切羅基酋長都鬆了口氣。他們也認同威廉的這個理由。覺得威廉說的很正確。
“那麼,具體的數量是……”最開始提問題的切羅基酋長接着問道。
“一萬。”於是威廉回答說:“如果可以,我決定僱傭一萬名切羅基勇士爲我作戰。”
威廉的話,讓切羅基酋長們有些驚訝。他們的生活計量單位,並沒有“萬”這個等級。事實上,在威廉前世,歐洲人也並不習慣使用“萬”他們最習慣的單位是“千”而在使用的時候,他們也更喜歡用兩百千,而不是二十萬。
這主要是受到生產力,受到人口影響“千”是他們最常接觸到的,最大的計量單位。
而在切羅基人這邊,他們要比威廉前世的歐洲人們更差一點。他們最常使用的,最大的計量單位是一百。就好像是在這之前,烏鴉的大酋長說過的“一百個一百”。
不過,理所當然的,當時烏鴉的酋長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
沒有見識的切羅基人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出“一萬切羅基大軍”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就好像是現在,所有的切羅基酋長一樣,他們目瞪口呆,他們全都不知道應該書哦什麼纔好。事實上絕大多數的切羅基酋長現在仍舊不相信威廉所說的話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呢?一百個一百切羅基人,這種數量簡直就是……
“您是在開玩笑麼?”因爲徹底的被震撼了一把。所以,切羅基的酋長們這一會兒與威廉說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看起來樣子比之前謙卑了不少。
“我爲什麼要開玩笑。”威廉裝作有些不滿意的樣子對他說:“您看,我將這片地區所有的切羅基人酋長都請了過來。花了這麼多的時間與精力,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兒,就是爲了跟各位開個玩笑?
請不要這麼說,真的,只有這一次,我可以寬恕您。但是今後請不要像是現在這樣子質疑我。”威廉這樣說。
“我並不是質疑您,王子殿下。”聽威廉這麼說,對方也有些着急:“我的意思是說,您說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太令人驚訝了。實在是太——要知道,就算是最強大的切羅基部落,他們最多也只有幾百名戰士而已。而一般的切羅基部落,只有一兩百戰士而已。”
“不一樣的,我的朋友,或許吧。”聽到這裡,威廉搖了搖頭:“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就在幾天之後,我就會向各位證明,一萬名士兵,實際上並不是很多——真的。至少對於哥特人來說‘一百個一百’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數目。”
威廉在這裡使勁的吹牛,讓切羅基人們覺得心裡面沒底。所以在接下來的談判過程中,絕大多數的切羅基酋長們,都覺得心不在焉。他們又開始患得患失,認爲威廉欺騙了他們。
也有的人覺得,雖然威廉相貌英俊,對他們的態度也很好,但是終歸太過年輕。所以說會好高騖遠,說些大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些切羅基酋長開始重新思考,是否要與威廉繼續合作下去。另外一些切羅基酋長則認爲,威廉實際上只是被推到了檯面上的人。就好像是一些部落,如果大酋長死去的時候,新的酋長還很年輕,那麼這個時候真正說的算的就是部落裡的大薩滿。
無論如何,在接下來的談判,訴說究竟應該出多少兵,應該得到多少東西,各個部落緊急缺少的究竟是什麼的時候,酋長們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些人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另外一些人則決定再等一等,看一看是否真的會有一個“大薩滿”在局勢鬧的一發不可收拾之前站出來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談判自然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而威廉看起來也並不擔心。他就這樣,每天拉着這些切羅基酋長們瞎扯淡,或者招待他們開宴會,又或者別的娛樂活動。安靜的等待。
直到三天後,威廉將最真切的,符合實際的“證據”擺在了切羅基酋長們面前,他們才明白,威廉的確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