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這樣的,只要不是我國的文物,那就在拍賣之列……”單覺金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個。
“你今晚把你自己所有的存款準備好,我們需要你買下一樣喬伊文森展覽的物品……!”
劉言和練金陽躲避在四間大廈後面的農貿市場的肉市中,這裡令人難以忍受的各種海貨和肉類的濃郁腥臭,混合着燥熱氣味,加上他們刻意隱藏,使得自己與常人不同的“生氣”完全遮掩。練金陽望着氣喘吁吁的劉言,狐疑地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連殺三人?你還要接着對付時行宙嗎?”當然,他忍不住問出來,但他完全知道劉言不會回答他。
劉言卻自言自語地變相回答了:“不行……時行宙可不是靠偷襲能成功的……但他一旦和安洪禹會合,誰能打得過?……”
練金陽突然接到南應龍的電話:“什麼?好了……好,我知道了……”他轉而對劉言說:“應龍在竊聽楊兆林的電話,大概是把鐵翔和溫啓泰給抓住了……這樣的話,嫂子也很快就回來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楊兆林啊……”劉言還在應付性地喃喃自語,陡然間他有些尷尬地回頭問,“你說的這個……這個楊兆林是什麼人?應龍爲什麼要監聽他的電話?”
“是你讓他監聽的啊!楊兆林你不認識了?”練金陽知道劉言基本上不開玩笑,這反問令他一陣恐懼,這種恐懼僅僅在以前他明白要殺的人是黎琪而不得不與三個朋友決生死的時候有過。
劉言對不清楚也沒有利用價值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多問,只是說:“尹心水把人抓回來是遲早的問題,但接下來她就得忙四間國際大廈爆炸的案件了,仍然沒工夫管到博物館展覽……”他略微回頭,稍吃了一驚:“你什麼表情?怎麼這麼看我?那……那麼這個楊兆林到底是誰?”
練金陽搖搖頭:“沒事。你……你還是休息休息吧……”
“不,作戰計劃沒有改動。我去對付時行宙,你們養精蓄銳,集中精力準備對付安洪禹吧!”
“小姐,這是喬伊文森先生的私人住宅,請您不要再靠近了……”一個穿着名貴西裝的高瘦白人操着流利的漢語制止道。
霍紫悠四下看看,把帽檐壓低,儘量不讓周圍的人注意到她的面孔,但腳下還是不停,繼續向前走。那白人立即將手抄進口袋,這雖然不是在他的國家,但他有自信開槍後消除影響,因爲這裡是中國。
“感謝上帝賜給我們閃電和金屬……”霍紫悠清了清嗓子,又重複了一遍,“感謝上帝賜給我們閃電和金屬!有人能聽明白嗎?”
“小姐,別再喊這些瘋話了,你再不走,你知道我會做什麼……”那白人保鏢就要掏槍,在他身後也筆直地站着四五個同樣打扮的白人,但其中有略胖的白人驟然眉毛一揚,注意到了她,隨即對同事說:“別開槍,會有麻煩。我來趕走她。”
另一人招了招手:“我們進門,你儘快叫這個黃皮妓女滾遠點兒!”
略胖的白人走近,環顧四周,若無其事地悄聲問:“你喜歡閃電和金屬?”
霍紫悠心裡鬆了口氣,總算對上號了,可她也有些隱憂:“怎麼鋼谷的人來這麼少?保鏢裡面只有這一個是……這樣的話怎麼能跟安洪禹爭奪‘神的動作’?”不過她也安慰自己:“鋼穀人雖來得不多,但也許武器都比較先進吧,說不定已已經造好了能對抗安洪禹‘冰焰神罡’的武器……”隨後點頭說:“不是很喜歡,但我別無選擇。”
“我也只是普通保鏢,不能帶你進去,但喬伊文森並非鋼谷成員,他的私人秘書兼情婦娜塔莉薩博是。文森先生在博物館監督佈置,娜塔莉在後花園等你,你要進那裡並不難吧,修氣一脈的全統解禁者?”
霍紫悠會意,隨即高聲罵道:“拿開你的髒手!”然後裝模作樣地走開,等到消失在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再一個轉身,輕捷無比地飄走,她的輕功來源於全統內部正宗的上乘武學,在修氣一脈裡算是一流高手,走野路子的普通解禁者也未必能察覺得到。
翻越到後花園時,霍紫悠不由得怔了怔:眼前是一間很有古日本風格的“枯山水”庭院,幽靜深邃的牆壁間勾勒着夢枕貘的圖案,四周雅緻地種植了一些蘚苔和灌木。霍紫悠沿着純白砂鋪設的役石小路,經過一座水池,水色清澈,中央豎有一根蘆葦管子。驟然間,她驚得向後一退,右手捏緊腰帶間纏繞的鰈須鞭柄,因爲她看到水池內有個身材矮小的人在水遁!這人穿着與水池壁一樣泛着青光色澤的緊身衣,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遠處草菴式茶室的“添水”系統自動催動中空的竹水具倒水,發出“咕”地一聲輕響,霍紫悠猛地轉過身,看到四名身穿夜行衣的忍者。
霍紫悠有些明白了。早在19世紀中期美國叩關日本時,全統因隔海難以控制的日本解禁者就被鋼谷挖走,在同樣開始崇信電子與金屬科學的同時,日本解禁者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古老本能,他們將獨特的東方武技也帶到了鋼谷。鋼谷畢竟以白人居多,來東方會顯得非常招眼,而同樣是黃色皮膚的日本臉孔,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驀然,茶室內有人拍了幾下手掌,於是忍者們全部颼颼散開,隨即隱入了園林中。霍紫悠聽出這是女人手掌發出的撞擊聲,便朗聲說:“別裝神弄鬼的,出來吧!還是要我進去?”
裡面的女人用英語笑着說:“我以爲東方的解禁者都喜歡繁冗縟節呢。你們不是最講究這個的嗎?”
霍紫悠冷然說:“這也是我離開全統的原因。我們開門見山吧,我的乾兒子心焰怎麼樣了?”
娜塔莉薩博故作優雅地踱步走下青石階,木屐發出“篤篤”的輕響,她是羅馬尼亞人,卻穿着雪白的和服。
“您的乾兒子已經到了我們的總部,衣食無憂,生活舒適,您放心吧。霍小姐,我對修氣一脈的解禁者嚴格講究的輩分不太瞭解,不知道究竟依據什麼排資論輩。看不出來,您真是安洪禹和時行宙的長輩?”
霍紫悠仍舊很警惕地一步步走近,嘴上說:“只要是處子之身,修氣一脈的解禁者會長久保持盛年時代的容貌,一直到死亡,而且壽命普遍比其他地域的解禁者要長。說這些沒意思,我想知道你們就這麼點人,怎麼對付安洪禹?你們是對此不重視,還是勝券在握?”
娜塔莉薩博示意霍紫悠到洗手鉢洗洗手,隨即又拍拍手,一名日本侍女上來奉茶,從她的腳步聲中也能聽出區別常人的力量。
“霍小姐,你不必懷疑我們的力量,鋼谷是這個世界實際的統治者,而且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從幕後走到臺前,引領人類開創新的時代……”
霍紫悠一凜:“什麼?”
娜塔莉amp;#8226;薩博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解釋她上一個問題:“我們有強大的武器,但那是爲對抗我們五門解禁者共同的敵人而準備的。眼下這個世界還是普通人的世界,那麼多雙眼睛,電視媒體、網絡媒體和報刊雜誌都盯着這場盛大的展覽會,所以在目前的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還是能源佔有權和豐足的財力。這次拍賣,我們會公正地用無人能夠匹敵的數字拍下‘神的動作’!”
“安洪禹會那麼講理,讓你們按照公平的原則這麼輕鬆地拿走秘籍?薩博小姐,您太不瞭解東方了……”
“正是因爲這次要在東方做事,我才勸說特工部門總經理助理動用同樣是修氣一脈的東洋武術力量,儘可能地不用火器,把影響力減弱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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