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言將正捏着的冒着熱氣的子彈拿到眼前,這子彈通體發紫,尚未爆炸,如果不是他用極其高明的手法接住,這些子彈觸碰到的任何物體都會產生極強的鑽透力,衝擊入內後產生紫外光,旋即爆炸,即便是這些,沒有參與制作子彈和不懂原理的普通人也很難用肉眼觀察總結得出。這樣分析的話,鋼谷知道在自己正規軍的槍支裡使用這類紫外子彈,說明高層很明確自己在跟誰交戰。如果是常見的吸血傀儡,常用子彈也能將其打個稀爛,但要是遇到變異後的高級傀儡甚至吸血怪獸就很難說了,這類具備強勁鑽透力的子彈深入體內後纔開始爆發出紫外線,怪物外殼再堅硬結實,內部也總是柔軟的,子內而外曬化,比單純用紫外光照射要快捷得多。同時鋼谷軍方也肯定考慮過如果遇到四大恐怖組織,單純的紫外光照射槍就成了廢鐵,所以有着爆炸功能的紫外子彈,也是必須具備的。想到從官方到市井關於四大恐怖組織的種種詭秘傳說,劉言突然覺得,也許他們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特殊人類羣體,只不過自己是單槍匹馬,而他們則是有着高度組織紀律的超能力者
。鋼谷能發展到當今如日中天的科技水準,想必高層也同出一轍,但超能力者畢竟是少數,在一千五百萬軍隊中所佔比例定然寥寥無幾。
“不用再浪費子彈了,你們不是他對手。”逄志鷂走上前去,雙手捏緊拳頭,“我們兄弟倆和你玩玩。”
劉言平靜地說:“我剛纔聽了你的演講,你演講的動機怎麼樣,我不好判斷。但是你說的,也都是實情。我看你還算是一個坦蕩磊落的人,所以並沒有趁機先救那些被你奴役的人。而且假如你也自認爲你可以代表勞苦大衆的話,那我也有個提議。我不知道你能否看出來,我要是全力一搏,你手下這些人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殺,但那些被你綁架的無辜的人,也都會死。你要是願意,我和你兄弟倆決勝負,你們輸了,離開這裡。好嗎?”
一直沉默的逄志龍開了口:“那我們兄弟倆要是贏了呢?”
劉言看了看他,說:“沒這種可能。我是想說,我會打敗你們倆,並且不殺你們。你們也可以現在就走,省得麻煩。”
逄志鷂雖然心裡愈發震驚,可也忍受不了他的狂妄:“你挺大口氣啊?我們兄弟倆徒手搏鬥,還沒遇到過對手!那就試試吧!”他狂怒地招呼身邊的人:“都他媽別動,要不就是自己找死,我可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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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鬆死死地抱着手裡的獵槍,有些昏昏沉沉,忽然,樓下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大門吱呀一聲產生了響動,如果不是屋子裡幾個女老師和女學生的尖叫,沈如鬆壓根就醒不過來,他被驚了一下,惶然舉起槍吼道:“是誰?是誰!別動!我開槍了!”
楊兆林身子一側,一把奪過他的槍,掉轉過來命令道:“你別動!你說,你們有多少人?”
沈如鬆嚇得一愣一愣,直到看到驚喜的卓芷筠,還沒反應過來。卓芷筠喜極而泣:“如鬆!你沒事吧?鵬飛呢?”
“他……他……”沈如鬆舌頭打結,說不下去。
田志立解釋道:“楊大哥,他是我們的同學,也是蓉蓉的男朋友……”
鐵翔快速瞄了沈如鬆一眼,暗想:“這貨多半也是個廢物,看那熊樣就知道了
。而且閆蓉蓉一直在昏迷中,他加入了也不會佔到卓芷筠的陣營裡面。”
沈如鬆定了定神,除了任鵬飛的事,把所有的經過都講述了一遍。講述的過程中,大家已經能感受到同一樓層走廊末端的位置傳來陣陣的劇烈碰撞聲。
“這麼說還沒結束?咱們得上去幫劉言一把!”田志立對楊兆林說。
“不行,別給他添亂,幫不上忙的!”鐵翔擺擺手,“你沒聽到嗎?人家是職業軍人,二三十個,都是好槍,咱們幾個人就這麼一杆打獵的槍……”
卓芷筠本打算揶揄一下鐵翔和劉言的兄弟情深厚,鐵翔竟然以“不添亂”爲藉口拒絕上樓幫忙,但她剛剛“痛改前非”過,要是再流一次淚,就真不值錢了,於是也收斂了一些,沒有時刻針鋒相對,況且這次大家能來,都是間接爲了救自己的男友,想到這裡,不由得隱隱覺得不妙。
楊兆林端詳着手裡的獵槍,皺眉說:“這槍雖然不是打仗用,但製作精良,民間的作坊是做不出來的。也許是軍方用來打獵用的……”
“怎麼可能?”田志立沒有鐵翔那麼多顧忌,尤其在表達失望情感的時候,“咱們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鋼谷正規軍,原來就是一幫土匪?”
“也可能是逃兵……”卓芷筠繼續焦急地追問,“那麼如鬆,你快告訴我,鵬飛怎麼樣?”
沈如鬆沉寂了一下,說:“失散了,也可能躲在這樓上的哪個地方吧?我不清楚。對了,蓉蓉怎麼樣?”
“骨折了,簡單包紮了一下,但一直昏迷不醒……”卓芷筠想調動起所有人的情緒,“大家別愣着呀!快去找鵬飛呀!”
忽然,同一樓層的窗玻璃由遠及近,傳來了陣陣的碎裂聲,某間屋子的牆壁再次轟然震坍,一扇木質門齊刷刷被截下,直挺挺射出窗外,落了下去。
鐵翔對未知的事物恐懼感比較大,緊張地對楊兆林說:“咱們幫不上忙……還在打呢,很激烈……”
話音剛落,一切歸於沉寂
。
大家緘默了十幾秒,楊兆林說:“我看……已經分勝負了……要是劉言贏了,咱們快點過去幫一把,他一個人又要打又要救人……要是輸了……咱們這一組人也沒什麼希望了,生存機率會大大降低,總之不管輸贏,咱們都得去看看……”
幾個人遲疑着,互相倚靠,緩緩地挪着步子,向對面走去。其實這一段走廊雖長,卻也沒多少米,但大家的心跳加快,走得異常艱難。
等到經過後窗,鐵翔的手機還未顯示危險的信號,而個子最高的楊兆林也看清楚站在講臺上俯視衆人的劉言,才欣喜地喊出來:“成功了!咱們進去幫忙!”
剛進去的時候,人們又如常地驚嚇了一次,劉言忙解釋道:“是自己人。是我的朋友們。”
鐵翔進門的時候,還看到有俘虜抑制不住激動之極的情緒,抱着劉言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心想,自己終究押對了寶。
那羣兵匪被困在一處,滿地是子彈和水泥碎塊,有一個黑瘦的兵匪半跪着低下頭,吹響地面的雙手不住地滴血,渾身顫抖,另一個獨眼龍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變成一條一條的布,但還沒有死,在微弱地喘氣。而劉言站在講臺的最中央,全身繃緊,除了雙手滿是淤青和血跡外,衣服只是有些髒,沒有受傷。
大家都是大喜,上前噓寒問暖,而鞠雪甚至抓住劉言的手,嬌聲說:“我以爲再也看不見了你呢!這麼莽撞,不知道人家爲你擔心麼?”
劉言是個寬容的人,並不計較她這話的做作,可他餘怒未消佈滿血絲的雙眼掠過鞠雪,鞠雪還是有些驚懼,連忙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卓芷筠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一聲。
劉言問:“你們這裡誰負責呢?”
大家沉默了一陣,一個瘦弱的中年女老師怯生生地說:“校長……他們都變成……吸血妖怪了……都被太陽曬化了……”
“那這裡級別最高的是……?”
五六個不像老師也不像學生,倒像企業人員的人面面相覷,其中歲數最大的一個舉起手,弱弱地說:“我……算是吧?我是心翔海業的……一個部門科長……組織員工來考職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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