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黑頓起牀後呆滯地回味了老半天,意態閒適,媚眼如絲,似乎覺得非常滿足,這纔再次親親劉言的臉,起身出門鑽進車裡上朝去了。(哈十八純文字)
劉言本想提醒她一下“不要忘記跟乞薩說多要個入門牌子的事”,可想想還是不說了,他知道黑頓雖然國事繁忙,卻不見得能忘記這件事,就算白日裡記不得了,等快到晚上,想要再跑到自己這裡就寢的話,這件事就一定會再度出現在腦海中。
在白天的後宮裡,除了一大早後宮集體拜見正國夫之外,也就沒什麼別的事兒了。雖然沒什麼事,也是國夫、國男以及普通秀男們最閒逸的時光,但劉言在到處都是目光注視的後宮也沒辦法來去自如,到哪裡都有人看着,反倒不如夜晚還可以外出探路。於是白天他索性就呆在宮裡,最多中午的時候去大花壇附近散步喝茶,偶爾側耳傾聽一下女皇的諸多大小丈夫們竊竊私語的議論,以便篩選自己需要的情報消息。但他是從不跟這些人直接交流的,也可能是處於人類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私下裡很瞧不上這些靠女人吃飯的所謂“佳麗”們,與之聊天覺得噁心,即使他很明白,這是在一個女權社會,男人被選到後宮做妃子,也是正常的。自己的目的雖然不是爲了榮華富貴,卻也是有所用心,仔細想來也沒資格瞧不起這些人。
但他到底是出了名兒的受寵,早就成了大家的話題焦點,一般而言,比首國男級別高的兩大國夫對他的情感更傾向於痛恨,而比他地位低的普通國男或者秀男們則都對他很熱情,拼命地套近乎,期望能交上朋友,得到牀第間的經驗傳授,將來也好受益,最最起碼不至於被首國男當做敵人。當然,這也有例外,比如倫莎的哥哥坎普察,也被奉爲“敬天”國男,但始終對劉言很是痛恨,無論是燦眉對劉言一片癡心,還是黑頓一直寵着劉言,都讓坎普察一肚子怨氣。
於是坎普察的車經過劉言時,怪聲怪氣地問:“喲,這不是首國男大人嗎?首國男大哥,你這破車得有幾十年了吧?可真是個古董。我聽說皇上特別寵幸你,真要是這樣的話,怎麼不給你換個好車?你要知道,咱們這後宮也是講規矩的,這週末一大早是一月一次是咱後宮集體朝見正國夫的典禮,可不比平時的早見,你得抓點兒緊,這麼個速度,別耽擱了正事。皇上是提倡勤儉,你投其所好,兄弟也是理解的,但別爲了搞象徵行爲,就誤了大事!哥哥不嫌棄的話,就坐我的車吧,這車是重金三千從和平大聯盟的正規車行購置的,豪華牌子,選配了很多不錯的設備,拿去當賽車也沒問題……”
劉言沒想到原本很陽剛的坎普察,進了宮之後竟然說起話來跟太監或者怨婦一樣妖里妖氣,不禁莞爾,如此推想,他也明白了從國夫當年也可能是個陽剛漢子,但到了後宮居然慢慢成了小肚雞腸錙銖必較的小女人性格,看來在女權社會,男性的心理已經有些變態了。
“不必了,多謝。您先走吧。我一定不會耽誤。”劉言簡單地回答,還沒等坎普察繼續冷嘲熱諷,就合上了車窗,他也沒打算在黑頓女國常住,達到目的後就會馬上離開,也不在乎並沒有什麼重要作用的坎普察的心態。司機立即開了冷氣,並討好地說:“首國男大人,你甭聽這小子酸溜溜的屁話,他要是有咱大人十分之一的受寵,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斷不至於還有這麼多牢騷。”
另一個女侍從也討好地說:“那是、那是,自從跟了首國男大人,一路青雲直上,咱們也是雞犬升天,揚眉吐氣!首國男大人受到的恩寵舉世無雙,在黑頓女國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奇蹟,小奴看呀,照這個趨勢,將來必定會榮登從國夫之位,未來的正國夫的位子也跑不了……!”
劉言的第一侍衛外號“老松果”,向後一瞪眼,嚴厲斥道:“別胡說八道!你們想害大人嗎?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等成了再說!”
劉言笑笑,也沒說什麼,他一向待人和氣,與世無爭,主僕之間的關係特別融洽,加上他又得寵,僕人奴才們不但得到的實惠和灰色收入多,而且個個趾高氣揚,當然特別喜歡這位主子。劉言眼睛繼續望着前方一路煙塵滾滾的坎普察的跑車,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坎普察說今天是月底的朝見正國夫大典,我到後宮也有五六個月了,怎麼上幾個月的月底沒有這事兒?”
那個伶俐的女侍從則乖巧地回答:“哦,大人,那是因爲正國夫一直患有重病,抱恙已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侍奉過皇上了,估計得有個……三四年了吧?但正國夫賢良淑德,是皇上的賢內助,與從國夫那種囂張跋扈的性格完全不同,大家是十分尊敬的,本來按照禮節,就是正國夫得病,也得每月月底按時朝見,人家見不見是一回事,咱得盡到義務。但是好像正國夫病得特別厲害,而且好像好事傳染病,沒辦法見人,我們只能暫停了朝見。這半個月來正國夫的病情突然好轉,聽說是得到了乞薩夫婦的醫治,所以月底的朝見就又開始了。本來打算通知您的,但您昨晚……那不是,熬得太晚……我們也沒機會呀。”她其實差點說脫了嘴,想起昨晚黑頓在宮內忘情地高聲呻吟,頓時面紅耳赤,羞不可抑。
半晌,她才接着說:“這不,您來之前的這半年左右,從國夫趁着皇上寵愛他,要求以後改成暫時朝見自己,可皇上不同意,認爲正就是正從就是從,哪有正國夫還活着的情況下大家改了規矩朝見從國夫的?再說正國夫就是去世了,從國夫也得當上正國夫以後纔能有被羣妃朝見的權利,總而言之從國夫吧就沒達到目的,一直氣鼓鼓的。您想啊,就是他那麼受寵的時候,皇上都沒答應,忽然半路殺出個……嘿嘿,殺出個您來,他就更沒戲了。所以說,他恨您恨極了,您也得小心點兒……這從國夫心狠手辣,宮裡常有下人失蹤,最後屍體總是在荒僻處被發現,小道消息都議論是得罪了從國夫的結果。而且我聽幾個要好的女僕說,從國夫常常在宮內咬牙切此地罵您,什麼難聽的話都有,尤其是昨晚,她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是皇上現在連正常的翻牌抓抓鬮程序也免去了,回回都一定要來咱們主人的宮殿,給他氣得,將一大桌子菜全部扔進了西邊的第三十九池塘,那天他的僕人個個都怒氣衝衝的,我們都看見了,嘿嘿,可真解氣!……”
老松果喝道:“你這小娘們兒!主上可不是你議論的!”但他話鋒一轉,顯然底氣不足:“不過主人您也的確得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您現在畢竟名義上還是不及他的地位……”
劉言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放心吧。”
等到了正國夫的大殿外,發現場面很隆重,只是與一般的節日慶典不同,畢竟正國夫剛剛大病初癒,喜歡安靜,敲敲打打吹吹的不合適。場內的車一輛接一輛,最終最少停下了六七百輛,都是和平大聯盟的豪華車輛。儘管在宇宙間兩大聯盟並立,但單純說起生化基因科技和金屬電子信息科技,還是後者的範圍更加廣泛,像黑頓和鬼眼星等不屬於任何聯盟的獨立國家,雖說兩種科技都有,可多半還是以金屬電子信息科技爲主。這還是有資格將車停進來的,外面數千秀男只能走着進來,就算有車也必須停在外圍,不得將車開進來。
很多人看到劉言,都紛紛打招呼,在這些高等秀男和底層國男的眼睛裡,劉言是製造奇蹟的人,能打破從國夫本來就已經是奇蹟的記錄,還有更多的底層秀男則從未見過劉言長什麼樣,有的甚至踮着腳尖爭先恐後地觀看。跟坎普察點頭打招呼的也有不少人,就算坎普察並不怎麼受寵,只是數百個國男中的一位,可到底還是波察家族的公子,地位顯赫,有如此豪門作爲背景,自然討好的人也少不了。在人羣中坎普察衝着劉言冷冷地掃去一眼,做出一個極其輕蔑的笑容,這是當衆的挑釁,一般人要是不迴應,就會被看成示弱。而坎普察敢於在這麼多人面前挑釁劉言,也是爲了讓大家看到自己並不害怕他,波察家族在背後撐腰,怎麼會怕一個外來人?而且還是個亞特蘭蒂斯賤民。
劉言則若無其事,沒有任何反應,衆人的心裡已經在衆說紛紜,大部分都覺得劉言謹小慎微,不敢招惹波察家族,想要和品共處,也有的認爲是故作謙讓,顯示大度,籠絡人心,還有的則認爲是隱忍不發,吞聲在心,將來會在成爲正國夫之後建立朋黨,然後再行報復。只有負責後宮安全的皇家侍衛副總都統蒼勇看在眼裡,才很清楚劉言完全不把坎普察看在眼裡,他們的差距是雲泥之別,壓根不屑於有所表示。
劉言本人則在暗自盤算,只要一得到黑頓從乞薩那裡拿到的手牌,就立即通知阿痕將三個大冰塊運出來,自己進入聯合制藥公司取得解藥後馬上治療三個朋友,然後盜取飛船先送他們三人脫險,再威逼乞薩夫婦把伏影甚至紅體之母的老巢告知,然後自己再通知兩大聯盟傾巢而出主力部隊,和自己一起徹底毀滅紅體。
蒼勇則遠距離觀察着劉言的神態,估算着他身體周圍氣流的運行情況,然而劉言畢竟比他高出太多,蒼勇所能看到的氣流情況全是劉言有意讓他看到的,因此也察覺不出什麼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