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別怕，是鬼啦！”
林小七說完，看了路一白一眼。
路一白臉上有驚詫，但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恐懼。
這讓林小七不由暗自點了點頭。
如果性子畏畏縮縮的，那是極難成爲一名優秀的守夜人的。
無疑，路一白神經比較大條。
他也發自內心的覺得……鬼有什麼好怕的？
傻孩子，會害你的都是人呀。
不過，他現在所面對的鬼，似乎有點特殊，和他自己想象出來的不大一樣。
這段時間，他還是惡補了不少常識的，對於鬼，他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一般情況下，人死了也便死了，或許存在輪迴吧。
但是，也有一些比較特殊的情況。
人一旦執念過深，或者怨氣太大，便會成爲怨鬼、厲鬼之類的。
劃重點，只有怨鬼或者厲鬼，不存在電影裡的“開心鬼”。
因此，現實中存在的鬼怪，其實多爲“有害生物”。
而怨氣、戾氣等負面情緒，將會成爲他們的養料。
醫院這種地方，說實在的，很容易產生負面情緒。
有些人正在感受着病痛，有些人甚至是在等死。
有些封建思想的人一看嬰兒，嚯，沒小丁丁，氣炸。
有些家人沒有被醫生救回來，對醫生產生憤恨。
衆生相！
這裡可以說是負面情緒的聚集地。
雖然這裡同樣有新生，有治癒，有大病初癒的喜悅，也有着大量的正面情緒……但是鬼不吃！
任性，它挑食。
如果放任鬼怪在醫院裡野蠻生長，很容易出大事。
鬼怪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發現的詭異存在，但對於守夜人來說，發現鬼怪遠比發現妖魔來得輕鬆。
妖魔如果不動用妖力，守夜人印記一時之間也很難感應到他們，除非靠的比較近。
現在烏城或許還存在妖魔，但如果他們安心做個普通人，不動用妖力，哪怕林小七的印記範圍很廣，也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
但是鬼怪不同，它們本身就是一團鬼氣，一種類似於“能量體”的存在。
守夜人印記對它們極其敏感。
就像是一堆泰日天裡混進了一隻哈士奇，還是表情很豐富的那種。
太顯眼了！
也正是因此，這隻鬼怪還沒有成型，就被林小七給發現了。
“老闆，這類鬼怪雖然容易發現，但很難解決。不過你的獅傘陽氣極重，倒是鬼怪們的剋星。”
“老闆，要不你捅捅看？”林小七看着路一白手中的獅傘道。
路一白嘴角抽了抽：“……”
捅？往哪捅？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獅傘，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畢竟他沒經驗嘛，不知道怎麼捅比較帶感。
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那隻雙手環抱着膝蓋，靜靜低頭蹲在角落的鬼怪……
擡起頭來，睜開了眼睛！
不！她沒有眼睛！
她的眼睛就像是兩個空洞，眼眶周邊黑氣環繞，就像是從眼底流出的血淚！
路一白看愣了。
難不成要把獅傘往兩個眼洞裡捅？
……
……
這隻鬼怪慢慢的從角落裡站了起來，確切的說，更像是漂浮着。
如果不看那空洞的眼睛的話，這可能是一個蠻清秀的女孩。
只是現在看着就有些驚悚了。
就像是這樣：╭（°A°`）╮。
嚇人吧？
自她成型後，整個醫院裡，就有一道道黑氣從四面八方飄來，匯聚到她的體內。
醫院果然是負能量很足的地方啊。
鬼怪似乎也發現了路一白和林小七正在看她，她朝着二人發出了淒厲的嘶吼聲。
“老闆，鬼怪只是執念或者怨氣的集合體，大多靈智很低，且會越來越混亂，到了後面，會完全按照生前的執念或者怨念行事。”
過了一會，她對着路一白繼續道：“這隻女鬼才剛剛成型，看起來還是有點神志的。”
都朝我們鬼叫了你特麼告訴我這還算是有神志的？
不過很快，女鬼好像就應證了林小七的話。
她開始尋找起了什麼。
“不現在解決她嗎？我看她不斷的在吸收黑氣，一直在壯大。”路一白低聲道。
林小七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本正經道：“老闆，我很強的。”
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路一白：“……”
林小七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女人目前八卦之火已經燃燒起來了，她似乎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這隻女鬼，想要知道她的執念或者怨氣到底是什麼。
畢竟這隻女鬼……沒有眼睛！
或許她生前……
女鬼也不知道是如何分辨方位的，或許都成了鬼了，全靠感知吧。
她從四樓飄蕩到了五樓。
一路上，倒是碰到了兩位值班護士，林小七手指微微一彈，她們就昏睡了過去。
同時，也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所到之處，監控必壞！
社會，社會。
感覺守夜人組織很有當非法組織的潛力啊。
很快，女鬼就飄到了主任辦公室的門前，然後……化作一團氣體，飄了進去。
林小七手指微微一彈，門把手發出一陣脆響……門開了。
很熟練啊小七姐！
路一白跟着林小七走了進來，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已經有點酸脹。
而他體內的小光點，也已經所剩無幾。
他快沒電了。
正如林小七所說，路一白還做不到長時間探測鬼怪。
還是有點虛啊。
此刻，女鬼正懸浮在主任的辦公桌前。
現在是凌晨兩點，主任還在家睡覺呢。
路一白並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他很佛系，活得很隨便。
但既然人在現場，難免也有了點興趣。
他不由的也好奇了起來，這個女鬼爲什麼會產生，她的怨氣或者執念到底是什麼？
她靜靜懸浮在辦公桌前，看了一眼桌子上主任與他兒子的合照。
嘴裡發出了淒厲的聲音：“爲什麼……治……治不好……我。”
“爲……爲什麼……”
“你……你答應過……”
“說過……我會好的……會好的。”
聲音如同金屬摩擦，不復女性的婉轉動聽。
但是，奇怪的是，這個女鬼淒厲的說了兩聲後，就沒有繼續重複了。
也沒有做什麼過於偏激的事情。
似乎怨念也不是很重。
她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嘭！”
桌子上的書籍報紙被一陣氣流席捲了起來，然後散落一地。
她不斷飄蕩，不斷尋找。
最終，她飄蕩於一張報紙旁。
《烏城日報》。
這個報紙路一白每天都會看，這是昨天的報紙，他看過了。
他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女鬼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也明白了女鬼爲什麼眼睛空洞！
報紙上寫着：
【烏城21歲花季女大學生死亡，病逝前，自願捐獻其眼角膜、雙腎、肝臟，將助五人重獲“新生”！】
她有死亡的怨念，但也有她的執念！她想知道自己死亡的價值！
很快，路一白再一次聽到了女鬼嘶啞的說話聲。
依舊如同金屬摩擦聲一樣，很刺耳，很難聽。
但是，她說的是：
“開。。。。。心。。。。。。”
……
（ps：第一更。爲毛會有人覺得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