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的心眼咋就那麼多?
小松鼠克不能給你們,我可只想讓他長大,只想把世界還給他們,怎麼就放手了?
反悔了,反悔了。
咋就被你們忽悠糊塗了?
走。
到夢裡搶人去,把小松鼠搶回來。
笨死了,真是笨死啦!怎麼忘記了他們死了?
小松鼠,回來。
怎麼忘了活人與鬼的區別。辛大姐,你把小松鼠弄哪兒去了?
把他還給我,到死人那長大,你怎麼想的,你怎麼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要經歷戰火,還用得着到你們那兒,也門、海地、敘利亞,哪個地方沒有戰火?凡是有美國人的地方都有戰火。
也門,海地。敘利亞,小松鼠去不了。外交部也不允許國人去冒險,教育孩子,不能這樣真正真刀真槍的幹。
倘若真的到了那裡,還得麻煩祖國媽媽,開着軍艦去接回來。
小松鼠是烈士之孫。這是小命金貴着呢。
快睡吧,快睡,到夢裡搶人去,把小松鼠給搶回來。爲了延續他的生命,她二十幾年夜夜不睡覺,看他容顏,看他呼吸。
這時,安美兒的耳邊想起小松鼠的聲音:“奶奶,奶奶,你要去搶什麼,帶我去?”
怎麼回事兒,小松鼠不是在家裡嗎?
原來,安入心跟着爸爸媽媽去祭祖回來,看見了奶奶已經坐着睡着了,就悄聲問道。
誰知還沒睡踏實的安美兒在夢裡回道:“不帶。”
“是不是你研製的桂花酒配方被搶了?”使勁瞪着眼的安入心又問。
原本坐在安入心身邊的安可心,正在欣賞着弟弟的身材,冷不丁聽弟弟和奶奶交談,嚇得瞪大眼睛。
和做夢的人對話,這是啥能耐?
難道他能看見奶奶夢裡的影像?
壞心腸的東宇懷,笑眯眯地看着安可心,別吃驚,嚇人的還沒開始。
“這小東西是奶奶的跟屁蟲。奶奶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奶奶做個夢,他都想鑽到奶奶夢裡。”正捋着頭髮的安稱心看着安可心說道,他比姐姐回來早幾年,對弟弟的瞭解她比姐姐強多了。
安可心的眼睛裡寫滿恐怖:這小子真邪乎,他真能都聽見奶奶要搶什麼?
“奶奶,奶奶。你要搶什麼帶我去?”安入心大聲招呼着。
這小子的故事真多,奶奶做夢他能跟着去?安可心咧着嘴,山泉一樣清楚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小聲點,小聲點!難得奶奶晚上睡覺。你這麼大聲音,就不怕驚醒了她。”這是安勝利那吃不飽的聲音,軟軟的,輕輕的,細細的。
其實安勝利並不知道安入心爲什麼大聲呼喊?因爲看見奶奶晚上睡覺,安入心感到心驚肉跳。
他害怕。
晚飯後睡覺,這對奶奶來說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異常的情況會不會……意味着……
不敢想了。
如果哪天沒有了奶奶,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大伯安延生看出安入心心中的不安,安慰道:“小松鼠,奶奶在爲你準備盜墓文的素材呢,別驚擾了奶奶。”
“過來吧,小松鼠,到媽媽這裡來。”安八一臉上出現少有的溫馨。
不去不去,臉上長滿擔憂的安入心搖搖手。
靠在奶奶身上,細細的品味着奶奶的呼吸頻率,安入心不敢喘氣了,今天奶奶呼吸很不平穩。
他怕得很,他和奶奶的世界,媽媽永遠不會明白。
小兒子不聽他的,八一也沒轍了,她和這孩子的關係很生分。
看着奶奶,安入心不敢眨眼,不敢呼吸了。
“咚咚咚,咚咚咚——”心跳如雷。
安可心開始懷疑自己,恰似愛因斯坦的智商,怎麼讀不懂這小胖子在想什麼?
看來,這個家,這個小小子得重新研究,重新認識。以往視頻裡的他們太片面。
面前這個小小子更有深度。
有機會可以深入到他的內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