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鐘調回三年前,從1965年開始,華夏龍廣場、電影院與百貨公司遍地開花,同年,華夏龍院線總經理葉振寧發現,看電影的人數有了顯著增長。
由這一年開始,南華聯邦的電影市場每年保持了30%、40%的高增長,而1975年初,一位與華夏龍有長期合作的某銀行高管從美國回來,告訴尚乾明,美國和歐洲幾個院線公司都在等待出售,他選擇了其中規模最大的公司阿瑪卡公司。
“萬達院線在南華聯邦雖發展很快,到1976年共有1000塊銀幕,但放眼世界前幾名,動輒都是四五千塊的規模,如果單靠自己發展,很難成爲這個行業的全球領導者,所以當時我們就決定,一定要走併購路線。”尚乾明回憶道。
在美國盡職的調查中,尚乾明發現造成阿瑪卡虧損的一個主要原因是股權問題。
1970年,包括黑石、摩根士丹利等在內華爾街五大投行成爲阿瑪卡股東,各佔股20%,如此股權結構造成的後果是,這個公司誰都說了算、又沒有誰說了算。
所有股東買阿瑪卡的目的就是想盡快賣出去,但還沒有來得及出售就遇到了七十年代的石油危機。
“這些投資者們並沒有長期經營的打算,對公司沒有任何計劃,也不允許公司有任何發展,阿瑪卡是一個家庭氛圍很濃的公司,很多員工的工齡超過10年,對公司很有感情,管理層也感到很憋屈,矛盾爆發了。”
一位接近交易的人士透露,尚乾明利用了這個矛盾。
兩年談判中,華夏龍首先與阿瑪卡的管理層反覆交流,穩住管理層後,然後纔是股東層面的談判。
“如果把公司買下來到時管理層都走了,就麻煩了。”尚乾明給管理層開出兩個條件--第一,分別給每人4-5年的中期僱傭合同。第二,從最後的淨利潤拿出10%作爲獎金。
就是如此簡單的調整,讓這家公司開始扭轉頹勢。“從我們接手半年的情況來看,1-7月份是盈利的。”尚乾明估計阿瑪卡今年至少會有千萬美元以上的利潤。
在與管理層簽訂協議時,華夏龍爲阿瑪卡制訂了一個四年經營目標,“明年的目標是稅後淨利2000萬左右左右。”此交易也有競購者,爲了打動股東,尚乾明牛氣十足地說:“真正願意買又有能力買,而且一次能給你付錢的企業,全世界可能也就華夏龍一家。”
隨後,他又拿出有關方面給華夏龍出具的高達幾百億南華元的存款證明,震住了所有股東。
長達兩年多的漫長談判,令阿瑪卡的股東疲於堅持,他們與尚乾明一樣強勢和狡黠,可確實讓尚乾明看穿了底牌,股東們在虧損中承擔着1.9億美元的債務,而到了1979年,作爲股東的投行募集的基金面臨到期,他們必須從阿瑪卡退出。
尚乾明找到了併購的最佳時間窗,最後阿瑪卡公司100%股權從要價10億美元現金,變成了成交價1.5億美元現金,加上1.1億美元債務共2.6億美元。
尚乾明如此算賬,“減掉現金、減掉它持有的一家上市公司股權,再對應2000多塊屏幕,每塊屏幕也就不到100萬南華元,就是你自己拿錢去投資2000塊屏幕的上千家影院,也未見得能做下來。”以上的鋪陳,還都只是收購的細枝末節。最關鍵的是,收購案從一開始,尚乾明着眼點就是資本市場。
在與阿瑪卡談判之前,華夏龍院線已準備啓動上市,目前已進入落實程序,尚乾明承認,單從商業角度來看,投入2.6億美元對阿瑪卡進行收購和改造回報比較低。
“阿瑪卡如果有每年二三億南華元的淨利潤,拿到我國資本市場上來至少市值過了四十億,相對於我投的不到30億,已經翻了一番。”
在這個2.6億美元的收購中,華夏龍要支付的現金爲1.1億美元,摺合南華元11多億元,阿瑪卡高達1.9億的債務,主要在1985-1995年到期。
收購之前,華夏龍對可能提前贖回的債務做了準備,包括南洋結算銀行、國際合作銀行等在內幾大銀行,給了超過債務2倍以上的貸款承諾函。
在華夏龍收購阿瑪卡之後,阿瑪卡的債券價格呈上升的趨勢,其最大的債主、也是債權牽頭人花旗銀行,率先放棄了對華夏龍的贖回,而其他的小債主也紛紛跟風。
從各方面看,華夏龍這次交易都很划算,阿瑪卡旗下還有美國最大電影發行公司和電影廣告公司之一,分別佔據了美國50%市場份額,這兩家公司是阿瑪卡與美國另外兩家最大規模的院線公司合資成立,各佔相同股份,其中廣告公司已在美國上市,而發行公司則是未上市、有潛質的公司。
在南華聯邦國內,華夏龍也有自己的影視傳媒公司、電影發行公司,通過這場收購,透露出華夏龍嘗試打通電影產業鏈的意圖。
“美國好萊塢之所以成功,是因爲它的產業鏈條非常成熟,一個影片投資之初已經和後期發行、經營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了,但中國電影各環節還處於孤島狀態。”萬達院線總經理葉振寧說。
尚乾明本次美國之行順道拜訪了好萊塢5大豪門製片公司,儘管與好萊塢還沒有什麼實質性合作,但華夏龍在電影產業上的野心已顯露無疑。
“這次見美國電影界的這些巨頭,主要是爲華夏龍蘇拉威西金石灘項目拍板。”尚乾明說,”那是一個完全以電影爲主題的高端旅遊及文化地產項目,集影視製作、展覽、娛樂等爲一體,除了可以拿着劇本進去、拿着作品出來,所有電影產業最酷、最炫、最有歷史感的東西,都會集中在這個幾十平方公里的地產項目中。“
通吃娛樂產業鏈自從收購阿瑪卡之後,華夏龍是否成爲東方的迪斯尼,成爲了外界對它的一個猜想,而大批國際水準的藝術家加盟,證明這個猜想並非空穴來風。